《叛命者》正文第十四章蓝天和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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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阴影已经在刘华云的身边显现出来，那个阴影正是小区里面一个小孩子，半弯着身躯。手中攥着的一根人的胫骨，尖端被磨的可以反出光来。眼神中倒映着对对人类血的渴望，但也存在着一种僵尸不应该存在的克制。他好像会听命与刘华云，刘华云大手一挥，那个少年僵尸就提着那把匕首退回到阴影中了。
    “还能喝一杯吗”他的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声音让人听不清，他在尽力的克制自己对于人类的渴望。虽然他的灵智恢复了一些，但是僵尸对于人类的渴望依旧没法改变。当他右手一挥，那个少年僵尸又从阴影中出现，手中多了几个红酒的高脚杯以及一瓶红酒。
    我们就这样席地而坐，那个少年僵尸依旧退回了阴影，但是周围的僵尸没有靠近也没有打扰我们，仿佛刘华云像这里的君主一般。酒杯中的红酒像人类的鲜血一样，在酒杯中摇晃着。刘华云就这样坐在地上，他的酒杯中的应该就是真实的血液，离他不远的我们都能闻到那杯“酒”里的血腥味。他左手伸了伸，一个人类的右大腿就这么凭空出现了，他自顾自的啃着手中的肉腿。也没跟我们多说一句话，也没多干一件事。
    腿中已经较干涸的血液顺着他的嘴角留下，鲜红色的血液又染红了他的衬衫。我们后面那帮大学生看到这幅景象已经坚持不住了，几个男生围着那几个女生，但是自己一直抖动的腿也出卖了自己。他的手里也出现了更多的人类肢体，最后出现在他的手中的是一个老妇人的头颅。原本花白的头发被血染红贴在自己的头上，只有那双还没闭上的眼睛诉说着自己最后的恐怖。坐在对面的我们没有说一句话，这片区域也没有对于的声音，剩下的只有他嘴中嘎嘣嘎嘣的骨头声。我们还在喝着酒，拿着酒杯的手颤抖着，看着对面昔日的朋友，眼睛中的泪水在打转，短短几天，就这样所谓的两个阵营就这样彻底隔开了吗。
    后面的大学生终于坚持不住了，里面的女生已经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男生也拄着枪在自己周边呕吐着。空气中多了女生抽泣的声音，但是也不敢放出多大的声音，生怕激怒那个嗜血的魔王，那个唯一看上去坚强的男生，也终于坚持不住了强撑着自己的那股骄傲也消失不见，只能寄希望于我们。
    “你们也看到了，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我得吃人肉，我得喝人血，我每天都看着大街上行走的人，就像一只只待宰的羊羔。我已经不是你们原来的那个朋友了。在我清醒的时候，我原本杀死那些人的记忆也在我的脑子里面涌了出来，那些人在我面前的恐惧，在我面前的那中求生的欲望。他们渴望生命的眼神无时无刻在折磨着我，那对夫妻我想要把他们身上的钉子拆了下来，当我走过去的时候，他们眼中的那抹绝望也也来越大。当我用手撬动死死钉在墙上的钉子时，她的丈夫还在苦苦哀求着我，他可以替他老婆死，只要让他老婆活着就好。我想要救他们，我觉得自己有自己的灵智，我还是个人类，我不能被那股欲望征服。我强忍着自己身体中的那股欲望，我放下来了他们，我忍耐着克制着，可是当他们下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从厨房中抽出一把菜刀砍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以为我会再一次死了，这样也挺好的。但是当我在醒来的时候，他们两个已经躺在了地上。那个丈夫的尸体被我拆的四分五裂。他临死前挡在了自己老婆的身前，那个女人被我仅仅是打晕，而他却已经先离她而去了。我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我害怕我克制不住再去伤害那个女人。可是当我走到楼下的时候，那个女人跳了下来。她的血溅在我的脸上，我害怕面对这一切，飞也似的跑了因为我的灵魂里面居然更喜欢脸上滚烫的鲜血。我认了，我已经是一个僵尸，已经是一个吃人的怪物，我能做的只有尽量控制自己，尽量控制这些僵尸。我不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律政先锋了，我是个恶魔。”他沙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面传了出来，他的声音就像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在人间中找到那些就要死亡的人，不过在他眼中那些人都应该活下去。他放下手中的那个头颅，头颅里面的脑浆子还残留在他的嘴角。他就向我们展示着僵尸的残暴，向我们说着他现在的境况，也在驱赶着我们，他怕他在什么时候就克制不住伤害我们。
    “这个是我们准备的那个僵尸心脏，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用。”我从自己的背包中掏来掏去摸到了那个还有一些跳动的心脏，扔给了刘华云。我们期待着我们在遇到他，在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僵尸恢复灵智之后能跟我们抱抱，还能跟我们说说笑笑。现在他坐在我们对面，有了灵智，但是我们几个都是沉默不语，他的身上那股血腥味掩藏不住，他也不想掩藏，我们也不想知道，我们更愿意他还是我们那个蠢蠢的朋友，那个为了一个贫困老人打官司打的自己最后差点倾家荡产。
    “你知道吗，在我清醒的时候，我手里面是一个小孩子，那个小孩子的脑袋被我啃的就剩了半个，身体上胳膊腿被我撕得粉碎，他是被我硬生生折磨死的，他的父母被我用钉子钉死在墙上，他们看着他们的孩子被我这个变态啃的就剩半个。当我恢复灵智的时候看向他们的时候，他们眼神中的恐惧我这一辈子都忘不掉。现在的我，已经是个僵尸了，也就是个僵尸了。”他把那个僵尸心脏重新扔给了我，转身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就准备这么走了。
    “没事，我们等你，等我们能找到你能救的东西就再来找你。”杜陵又点了一只烟，把那个僵尸心脏放在了自己背包里面。走了过去，在我的感知里面阴影里面那个僵尸的杀意越发凝重，但由于刘华云的缘故不敢去刺出那把匕首。杜陵走了过去，看着那个变成僵尸突然长高了许多的刘华云，伸了伸手比了比自己的身高，得在他这又矮了。走了过去跟他抱了抱，刘华云也懵了，但也没反驳。我们几个挨个走过去跟他抱了抱。
    “没事，我们等你。”他准备转身走了，他的背影在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认为他依旧是那个人类，他还是那个心中善良的律师。
    “你们知道吗，我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我看着天落下来的，那个时候天还是挺蓝的。我觉得天应该这样一直蓝下去，也希望以后我还能以人类的身份看着这个蓝天是干净的。我的能力是可以克制僵尸的嗜血，也算是个谋略的军师了。我会试着管理这边的僵尸，我会去试着改变僵尸阵营的格局。我也希望你们也可以试试改变这个世界的格局，我觉得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最后的那句话不知道他是不是和我们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天确实应该还是蓝色的，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攥着自己的刀，这个世界确实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个世界就是我们原来的那个样子，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生活而活着，每天平平庸庸，忙忙碌碌。任何一个人都是平庸的，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每一个人都有他应该存在的理由。而不是这个创世女神随意的规则，随意的玩弄就鲜血淋漓。
    杜陵弹了弹那只烟的烟灰，那群大学生身边的那条火蛇已经消失了。周围依旧是安静的可怕，那些学生恐惧的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他们不想变成那样，无论是茹毛饮血的僵尸，还是他手中的“食材”，哪一样都不想变成那样。那个有着能力的男生，走了过来颤颤巍巍的，刚才的那个场景他自己的弱小他深刻的感觉到了。无论是自己的能力连保护自己的朋友，还是在那个恐怖的气势面前，自己都不敢去面对。
    “对不起，谢谢。”他对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我们看着面前的这个大学生，看来他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如果最后没地方去，可以来找我。”杜陵掏了张纸写给了那个男孩，转身就走了。那个男生眼神里面还是有着自己的倔强，不过也挺好的，年轻人总归是要有自己的想法。
    没过了多会，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别墅。别墅里面的僵尸已经少了一点了，一行人一路上沉默无语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谁也没有再提刘华云，谁也不想提。我们都怕自己的眼泪会忍不住，谁也不想先认怂，既然约定了去试着改变，那就先去做到。我把许昕怡的衣服洗完之后，一个人走到了二楼的阳台倚着栏杆，看着外面的天空。
    许昕怡从下面走了上来，看着那个沉默的我，我遇到难过的事情就会自己偷偷的找一个地方窝起来自己去消化。可知道她已经走到了我的背后，她也靠在了栏杆上，陪我看着我一直盯着的天空。
    “你说，原来的天空是不是比现在更蓝啊。”我痴痴的看着，晴朗的天空，上面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