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妃媚骨》正文卷第059章、即刻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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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狐玉床上,方润玉睁开眼睛,只觉得头痛欲裂。但是多年行武经验,仍警戒四周,一时没敢擅动。
    腰椎挺直,下意识把力量用在了腰上,却发现自己浑身瘫软,别说翻身与人格斗,连想要弯腰坐起来都稍嫌困难。
    “入了阴朝地府?还是?”
    方润玉的脑中想及此刻,开始转动眼珠观察四周围的情况。
    穹隆顶上,大小不一密集的钟乳倒悬,蓝色的光线,鼻尖传来溪水特有水汽味,耳中还能听到小泉潺潺流淌的声音。
    “我在崖洞里?原来我还没死?”几次三番以为自己已是命赴黄泉,方润玉一点都不意外地发现原来笑谈生死却真不是一件易事;不免有些激动,不死必定有在下该完成的使命。
    “我最后的记忆,是与花粥一起阻那殷姑娘。”他想起来应该还有一个太子傲无邪。
    “据无邪说护国公该在来的路途之上了。”
    “腹部伤口,运气发动了半晌,尚好。应该没有恶化!”
    一边想着自己该是怎样上到这蓝狐玉床上的,他一边双手暗暗用力,试图想先坐起来。
    这一个动作,又让他有了两个新的发现。
    一个是这间崖洞里已然空无一人,就这么将自己扔在这蓝石之上,他们走了?花粥竟然弃自己于不顾。其二就是他的身体有些不适。
    半靠在石上,方润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衣服下面的腹部,肚子,大腿内侧。
    “伤口没有了。原来崩裂,危如累卵的伤口完全愈合了,疤痕没有了。代之以新鲜的平整的,光滑细腻的肌肤……”
    “虽然自己运用得还不算得心应手,但明显现在这幅躯体,倒要比原来更强壮……”
    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撵动着自己的头发,默默皱眉思考:‘头发变长了?还帮我弄了一个发髻,松开的话,头发可及腰了吧?’
    情况变得太过匪夷所思,上次被花粥灵血所救,完全没有这样。
    难道情势已被护国公控制,他又要使什么招数,逼自己交出所谓的“秘密”?
    自己遭遇过泡进九宫格,周遭都是黑漆黑红的鳄鱼的。
    他现在仍旧在以自己以往的知识和经验来理解眼前的情形,几番挣扎之后,还是不得其解。
    但这只是开始,也许对于护国公,自己自始自终不过只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但是对于我自己,方润玉从来不敢自己瞧不起自己,自己的身价是自己立下来的,仰仗不得别人。
    自已像着崖口挪动,一步一挪,手脚极其不协调地挥动着,像一只拐了一条腿的螃蟹横着走着。
    缓慢,认真地走着,他甚至听到了空气中弥漫开来的高压,和人山人海的轰轰作响的细小风动……
    迎面却进来一个人,踉跄之间,却要扶他。
    一时间他分不清是敌是友,那个殷雨霏有太多疑点,比如她一个青楼女子却有太多房产,辛隆客栈,以及这半山崖洞……
    显而易见,这里是个三清三养之地,那殷姑娘左看右看,甚至于自己仔细观察她的脚步和身架子,小腿和胳膊肌肉松驰,应该根本没有练过任何武功。
    果然她还是参了他的胳膊,细声细语地道:“方公子,你这身体还沒好利落,静养才好!”
    “护国公已然攻到了崖下,在下哪里静得下来!”
    “公子,你当是‘,既来之则安之’嘛。你自是先来到这崖洞内,应该有所发现,可有什么秘室或者什么秘道,里面藏着掖着一张老旧的羊皮地图……只是这羊皮卷是家父的一件遗物,雨霏命苦,自幼就无父无母,可是有个老管家……给奴家打理着这么个山洞……”殷姑娘放弃润玉的胳膊,说话间就哭了起来,哭得梨花带雨,蝶躞之间,意动神流,一丝香帕不住地擦拭如珠似霰的眼泪。
    “何物?老旧羊皮卷……既是令尊之物!为何让我寻找,我一介书生,岂知如何学那鸡鸣狗盗之徒到处流连……”
    “润玉哥,奴家早就听闻天宇城早就有个青山少公子,人才文章那都是极好的,那日怡红院一见,人群之上偷偷认得你。所以就当旧相识,你帮我找找看嘛……”那殷雨霏哭到痛处,可怜兮兮无限悲泣无声,花枝萎蕤,昏昏欲倒。
    润玉倒要返身双手扶了她,防止她倾刻倒了,身体猥亵做出什么不雅之事来。
    “姑娘,果然不通……你的家产,倒让在下一个外人来帮忙寻找……”方润玉一个?做得太过郑重,弄得他自己本有些笨拙的身躯险些倾倒。
    “营营……唉……”
    “奴家父母死得早,哪里有人告诉奴家,奴家自接受了那一纸遗书,卖也无人要的,留又不知道作何用场,奴家一个风尘之人,自是无用!”
    殷雨霏当然顺势而倒入了润玉的怀抱,营营而泣,不断在润玉怀里耳鬓厮磨,低语叮咛嘱咐:“方公子,奴家虽一介女子,也不是随随便便低声下气求别人的人。只是小女子早就耳闻,青山少公子有治国理政之才,文武双全,听闻你和花姑娘夜闯过护国公府……如何你只救得她,唯独却救不得奴家?”
    “嗯……可是——”
    可是方润玉这次眉头皱得不浅。
    那个殷姑娘如果只是求自己找一个羊皮卷子,何必如此大废周章,甚至也许她自己应该也是五次三番找过了。
    他再次望向穹隆顶上,目光扩散到四周墙壁,上面一圈子的各色画形,苍凉纵横的笔画若无若有。因为洞里照明也不过是靠那蓝狐玉,而这蓝狐玉朦胧不清,一般很难看清一臂距离以外的地方。
    壁上若干飞天的女子,古朴沧桑,洞的门口壁上有一处雕像,这雕像却是一尊栩栩如生的女子,女子惟妙惟肖。
    衣衫飘飘,风华绝代,目光炯炯,却让方公子一凛,这目先太过熟悉,这个女子应该是仙雨儿。
    那个神明一样的女子,在自己孤寂童年的记忆中,静静地散发着迷人的光芒。
    这崖洞可于仙妃仙雨儿有什么瓜葛?
    方润玉不敢在画像处驻立太久,唯恐殷姑娘生疑。
    只得挪动脚步继续向前,深处的有一处王座,看不清楚,他只好蹲了,才看清。王座上面坐着一名脸色阴沉如水男子,兰花指手捻红尘烟灰,洒落在虚空之中。
    殷姑娘惯会看透人心,她见刚才方公子虽抱着她却一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模样,所以这次攻势更猛。
    只见她收了手绢,就势坐在润玉蹲着的膝盖之上,又是昏昏欲倒,扶了他的头过来,耳边轻语:“那张羊皮卷子画了半张地图,奴家不想让江湖上人知道,他们一听说,踊跃而来,以一传十,以讹传讹……到时候我一介小女子该如何招架……”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奴家父母早逝,也没个人做主,至今夫胥之事仍就是空悬。否则也不会苦苦相求于方公子了……”殷姑娘说到半截就已经甩了手帕空中举着,等语毕抽抽搭搭哽咽起来,手帕空中才落在了膝盖上,哭得细腻绵长。
    “好。好……罢了,有暇之时,在下仔细观察一下才说……”润玉终于再无耐心看她表演,只想早早脱身,否则与她久处一室,俱是有些说不清楚。
    “好啊……”殷姑娘嘤的一声立即破啼为笑,咯咯咯兴奋异常,跳将起来,原地转了三个圈,把个杏色花笼裙像一朵花儿一样开放着。说:“好呀,咱们交换个信物,以此为证呦……”
    “这个给你……这个我可没擦过鼻涕,只刚刚才揩了眼泪。其实你看见了,我可没哭多少……”她把自己的手帕扔到润玉手里,另一只手里却多了一样东西,那个是方公子的一片破硕片儿……
    “小姐莫言,此事不妥,甚是不妥……”润玉双手合十,闭上双眼盘腿坐于地上,心下念佛。他觉得自已当前如果受了诱惑,唯静心修心才是正道。
    “哈,润玉哥,你好好呦。奴家什么事都还没说,你就说‘不妥,不妥’……”
    润玉于是睁了眼,一味别过脑袋看向别处,双脚扭向来的方向,一味想出得崖口,与花粥汇合。双手合十道:“殷姑娘,你我素无瓜葛,往后估计也再无交集……在下就此别过——”
    “什么呀?方公子说话就是好听,奴家就是喜欢你这样的正人君子……”她也转身立于润玉面前,两只俏手十指尖尖轻轻一拔,想把他的手打开,无奈那个润玉一心想摆脱困境,身体歪斜,仍坚持固守自己的身体不再受侵犯。
    “其实又不严重了,只是请你帮我找找看。”她一边口吐兰花,香气迷人一双手轻轻按摩木心的肩头,见他只是不语,就又拿手捅了他后腰一拳……
    “‘天下之事,其得之不难,则其失之必易;其积之不久,则其发之必不宏’。小姐莫言,此事不妥,甚是不妥……”润玉用力闭了眼,心下明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唯有闭眼闭气闭心方能赢得一丝转机。“不妥。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从殷雨霏不急不缓的情形来看,崖口之外虽有所交战,但情形依然还算不上最糟的。
    跌跌撞撞走出崖口,阳光如此明媚灿烂,晃得人迷醉睁不开眼晴……
    他急急不顾险阻奔出来,就是唯恐事情有变。自从一觉醒来,仿佛山中只一日,人间已万年,他唯恐自己一个不慎,丢了天下倒不要紧,丢了花粥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过。
    且不说那花粥是自己心怡已久的女子,光是说这把少主丢了,自己的职责何在,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该死的猫”老爹。
    还有仙雨儿的重托。
    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阳光即起时分,各种淫秽之声一次又一次充撞着耳膜响起来。
    敲得自己心脏一阵阵紧缩,慌乱之间,他双手叉在腰部,那里的伤口内里撕裂到裂开,原来失去一个人,心里痛是这样让人旧伤复发的难受……
    他逆光中看着花粥,满心厌恶,又满是怜悯之心:
    “你装憨扮傻也就罢了!”
    “你怎么就竟如同,猪油糊涂了心,这般四六不分?!”
    初时急匆匆地如同风吟,再听却似有若无;呜呜咽咽之中那个润玉就疯了,他无法想象一个小女孩子是怎么如此放浪形骸,如此这般不顾礼仪廉耻,毫无顾虑地在崖头之上,万人瞩目之上,与那太子勾肩搭背的——
    “在下知道自己虚度的这若干年,恨不相逢蓬头稚子时!”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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