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芒芴》第十四章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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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清没有滚出去,带着伤走几步吐一口血,模样十分狼狈,全无来时的风姿神采。
    仁义门的暗卫听到那声响动,没有有所动作,海盗王的武功多强,他们心中有数,所以看到阿清直不起腰的出来,他们心中想到:果然如此啊。
    阿清觉得那一掌拍伤了内脏,不然不会这么撕心裂肺的痛,回首望了眼“仁义门”,心中懊悔的叹道:私生子果然都是小心眼。
    下次再来,他要求买家多付两倍的银钱,对了,还要穿上金丝银甲,不然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下次不知道有没有命走出来。
    仁义门里的海盗王也在懊悔,他懊悔宫里的人贪得不厌,后悔自己的自私自利,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错。如今他与他们同流合污,一起设计了韩家,当初做出这个选择,为什么就没有好好想想对不对。
    他厌恶阿清墙头草的做派,但有一句话没有说错,上了船,哪还有机会下船。
    韩文那么聪明的人,事情过后肯定会想明白在这场局里自己担任了什么角色,届时,她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恨他?一定恨得要杀他吧。
    “呵。”
    海盗王自嘲的大笑,眼中满是无奈和辛酸。
    “文文,如果有一天妳想杀我,我等着妳来取我的命。”
    妙灵还没有苏醒,宫中的御医说命在旦夕,要早做打算。
    韩文听后,来不及悲伤,暴跳如雷地揍御医,大骂:“什么打算!做后事的打算吗?让你们来时救人的不是来报丧!会不会救人!不会救人都给我滚!一群庸医!”
    御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就这么地被大小姐打到落荒而逃。
    “庸医!庸医!全他妈的一群庸医!”
    韩文边骂边朝他们的身后砸杯子,吓得他们头也不敢回地跑下山。
    花栖对此十分无奈,让大周护送御医回宫,又对韩文说:“他们都是资历深厚的大夫,就算不能就好妙灵,但至少能让妙灵多活一点时间,妳把他们轰走,谁来救人。”
    “莫问的药还有一些,给她喝了都比那群庸医的医术好。”韩文气的喘气,双手叉腰冲大海吆喝:“莫问妳这该死的女人怎么还不回来!想愁死我吗?”
    她的脾气愈发暴躁,简直到了一点即炸的地步。
    花栖去烧水煮茶给她消气,一点话不敢说,深怕惹恼这位难伺候的大小姐。
    韩文最近的的确易爆易怒,一来海盗王送来了第一封信后不再回信,她送出去的信全都打水漂了,二来妙灵命若悬丝,很多事不问她是真的要石沉大海,永远查不到了。
    太烦了,真的太烦了,她踱步走来走去,左叹右叹,一会望天大骂一会坐在地上拍腿打滚,累了躺着,歇够了复又开始叹气大骂拍腿打滚,整个神经不正常的女疯子。
    花栖端着茶来又端着茶走,大小姐发神经的时候是最不能招惹的,她还是避一避,免得成了出气筒。
    大周回来,并不知道大小姐的心情如何,碰巧花栖又不知道哪儿去了,他送御医回宫,莫名其妙的承受了一群老头子们对大小姐的不满和怨气,偏他嘴笨,被人指桑骂槐话里藏刀都不晓得以牙还牙,只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回来朝罪魁祸首抱怨。
    这下可想而知,暴躁难安的大小姐受到外界的刺激,瞬间化身凶神恶煞的母老虎,动怒起来可毁天灭地,骂的大周半个字吐不出来,还抄着鸡毛掸子追的人家满屋乱窜,闹得鸡飞狗跳,砸了半间屋子。
    “你们在干什么?”
    花栖闻声赶来,被狼藉一片的屋子,追打的两人惊的瞪目结舌。
    “我不过是离开了半会!你们就把屋子给拆了!!”花栖可不敢放任他们胡闹,情况明显是大小姐胡作非为,她过去夺走鸡毛掸子,抱着大小姐的腰,说什么都不会让她胡闹下去。
    大周在高高的柱子上抱着不肯下来,仗着有人来管,扬眉吐气的说:“姓韩的!我敬妳是一个女人,不跟妳一般见识。自己有气还冲别人发!老子这几天受的委屈都是因为妳。就小小的抱怨一下就来打我,我娘子都没这么打过我!妳这个疯婆娘!有本事上来打死我啊!看我还不还手!”
    韩文从花栖手里抢来鸡毛掸子朝上头扔上去,没打着大周,又扔了杯子,打偏了,丢凳子,飞不上去。她左看右看,推开花栖,搬桌子砸人,奈何力气实在小,拖都拖不动。
    大周笑她自不量力。
    花栖又抱住暴跳如雷的韩文,训道:“你少说两句,快下来!别闹了!”
    大周像壁虎一样牢牢地黏住柱子,喊道:“傻子才会下去!小栖妳抱紧她,千万别让她砸东西!她封起来六情不认的,疯女人都比不过。”
    韩文顿了一下,继而扒开腰上的胳膊,没有跺脚骂人,一言不发地走进里屋。
    大周不明所以,寻问:“她这是干什么?”
    花栖扶额:“你这张嘴啊算了,好自为之。”
    大周有种不好的预感,从柱子上跳下来,想趁大小姐不在,出去避难,只是到底晚了一步,大小姐黑着脸出来,手上抓了满满的飞刀。
    “我的娘呀!妳想杀人吗?”大周见状,撒腿就跑,刚冲出大门,闷哼一声趴在地上,他回头看一眼屁股,脸色苍白,叫都叫不出声。
    大小姐扔飞刀的技术是得了刘莫问的真传,刀刀刺中大周的屁股,而且不是整个刀身刺进去,只有道剑扎进,不会重伤人命,但是更疼。
    这一番的打闹,歪倒正着地惊醒了被御医定为入棺扣盖的妙灵。
    韩文大喜过望,花栖不在意大周的屁股上扎了多少个洞,将人提起来放在门口,千叮万嘱地保护好屋里的人,然后自己骑马下山,她要争分夺秒地把御医再带过来,妙灵醒来,证明人还有救。
    妙灵伤的太重太重,基本上除了睁开眼睛和张开嘴,其他的身体部位不能动一下,她似乎有紧急的要事告诉大小姐,努力张口呼吸,迫切地想要发出声音。
    韩文拿出那封她拼死也要送到自己手上的信,摊开说道:“妳的信我看了,写的都是小事,像商会账本这种事,就算账本真的出现问题,也是齐凛的工作。妳不在商会管理内部事务非要上山找我,还遭到袭击,什么人想要置妳于死地?难道是因为这封信上的内容?可不是不太对,为了这点事杀人太小题大做,所以我猜的没错的话,送信只是幌子,妳貌似来见我是想亲口告诉我最重要的事,对么?”
    妙灵眨了两下眼。
    韩文猜对了,见妙灵突然激动地扭动身子,这一动,扯裂包扎好的伤口,血丝很快染红白布,韩文连忙制止她乱动。
    “妳现在伤势严重,能醒来已经是奇迹。”韩文说,“有什么话等妳过了危险期再说也不迟。”
    妙灵摇头,艰难地张嘴活动舌头,费了很大力气吐出一个字:“不。”
    “什么?”韩文俯视在她的嘴边,竖起耳朵。
    “小姐妳、危险”
    “我有危险?”韩文念着她的话,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谁要杀妳?”
    妙灵再次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个问题暂且成谜,又问了个关键的疑问:“妳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妙灵的呼吸一断一续,困难的把话一字一句的说出口:“有人监视韩家,湖月庭....”
    韩文闻之色变,心急道:“湖月庭怎么了?”
    “大小姐,对不起对不起我,我再也帮不了妳。”
    气息奄奄的妙灵说完最后一个字就闭上了眼睛,她不再喘气,不再扭动,脸色白的近乎透明,伤口的血渗出白布,一缕缕的在身下汇聚成血泊。
    韩文怔住,随即眼眶欲裂,血丝遍布,隐忍许久的泪水如决堤的河坝倾注而下,她颤抖不止,伸手抚上慢慢冰凉的妙灵,探她的鼻息,摸她的脸颊。韩文知道她断息咽气,已经回天乏术,没救了。
    “妙灵。”
    念着名字,可惜永远等不到对方的回应。
    韩文很想大哭一场,实际上已经泪流满面,但她压抑着哭声,呜咽声尽数咽回喉咙,用尽所有力气,哪怕忍的青筋暴起,汗珠滑落,她也不要在此时、此地、此人面前哭出声来。
    还有很多事情要马上做,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不是多愁善感的耽搁正事的蠢人,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事,比任何人都清楚。好比现在,妙灵去了,她替她盖好被子,一个人忍痛离去,奥克斯会思考接下来做什么。
    不能慌,不能乱,保持清醒的大脑,稳住局面,大小姐是主心骨。
    花栖带医赶来,韩文没有阻止他们进去看妙灵,根本不需要说什么,待听到花栖讶然的惊呼,御医摇头叹气的出来,就知道晚了一步。
    “怎么了?怎么了?妙灵有救了么?”
    不明就里的大周捂着屁股进来,凑在花栖跟前追问。
    花栖有些失神,神色哀伤,告诉了大周这个沉重的消息。
    大周一时半会无法接受,讷讷道:“没了?就这样没了。”
    花栖的声音带着泣音,“我们来晚了,她撑到现在已经是最后一口气吊着,这口气送了,人就解脱了。”
    “她”大周目光深深地望向里屋——那里躺着一位永远平静的女子。斟酌了半晌,支支吾吾的说:“她有说什么吗?”
    “没有。”花栖没有见到妙灵最后一面,不过,“文文陪在她的身边,如果有遗言,也是说给了文文。”
    站在崖边独自凭吊的韩文背对他们,没人知道她心中想什么,但想来一定是与心痛有关。
    大周犹豫不决了半天,还是踌躇地问韩文:“妳,妳没事吧?”
    问题问的也是废话,朋友骤然离世,谁会没事。
    韩文的心一阵抽痛,这是心计复发的前兆,以她的身体状况应当马上躺下治病,但他硬咬牙顶住,绝不被病痛打败。大脑里反复梳理进来的大小事件,她在想,这些事里有什么蛛丝马迹是被她之前忽视的。
    大周的安慰没法减少心中的悲痛,不过为了让他们放心,也为了掩盖快要发作的心病,她对他们挤出一个笑来:“无事,我很好,麻烦你们安排一下葬仪,尽快让她入土为安,这大概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
    花栖对她的强颜欢笑感到心酸,含泪道:“放心吧,我们会让她风风光光地下葬”
    “不用风风观光。”韩文打断花栖,“不要向外界泄露妙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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