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谴之心》第一千四十六章选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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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充满了光，却并非是肉眼能看见。
    只有灵觉，才能感受到整个原野上充满着那种光。
    罗蒙此时，仔细品尝这神力流遍他全身，对他来说，在这一刻整个世界，没有其他的声音，天地间只剩下充斥它的全身的神力，以及对面出现的女神。
    当伊夕迪丝被看到时，她看上去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容貌美丽，有着杏仁形的瞳孔，穿了一件无袖衣裙，雪肩散发着迷人的光泽，纤细的带子，系着着她柔若无骨细腰，形成了美妙的曲线，让人浮想连翩。
    只是，罗蒙可以清晰的注意到，她如此美丽的形态，实际上是由神力组成，身体实际上是半透明。
    “伊夕迪丝殿下！”罗蒙再次行礼。
    “你又向我行礼？”
    “这是我最后一次，以凡人的身份向你致敬。”
    “唔，说的是，你至少在名义上，以前还是我的信徒。”伊夕迪丝若有所思的说，瞳孔中带着金光。
    她落了下来，罗蒙注意到，她的脚没有穿鞋，踏在了草之上。
    “罗蒙殿下，请允许我的冒昧来访，不过我想我们有必要相见一次……我的地上之身，还在遥远之处，神力化身又只能在地上维持片刻，我就长话短说。”伊夕迪丝平淡的问着：“如此强大而纯粹的自然神力，殿下的确得到了自然的承认……殿下您见过她们了？”
    “……您说的是四位元[***]神吧，不错，我点燃神火后，就蒙她们接见。”罗蒙很是坦率的说着。
    有后台不用，那就等于没有后台。
    伊夕迪丝再次点了点头，她在受到了艾莉妮祈祷后，第一时间用神力化身降临，就是要近距离观看着罗蒙。
    在她的眼中，绿色光焰在罗蒙身上无声的燃烧着，当一点飘落，就分化成四彩，这是四大元素，这种火焰纯净，没有一丝杂质。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与自然暗合，又有着特殊的净化。
    伊夕迪丝这样活了数千年的女神，都从未见过如此纯粹的神力，这是自然恩典，产生的净化之火。
    “年轻的新神，拥有着如此强大的潜力！自然和四位女神，何以如此恩宠此人？”伊夕迪丝都忍不住，产生感叹，甚至一丝妒忌。
    她看见了前途广大的新神的诞生，天空之上将有一颗灿烂的明星。
    罗蒙不但是拥有神火，更是如此有潜力，并且后面还有四位女神保证它不会夭折，那处理彼此地位的方式自然就有所不同了。
    “罗蒙殿下，神的道路充满了荆棘，但受到四位殿下恩宠的您，无需担心前面的路，罗蒙殿下，我注意到了你的所作所为，也注意到了四位殿下代替你赐予神术……那您以后的道路，将选择何方？”
    神的本姓不能轻易违背，神的道路更决定着神的本姓。
    对神来说，万事都可妥协，唯道路不可妥协。
    四大元[***]神和黑暗女神，也第一时间询问着罗蒙的选择，今曰，伊夕迪丝也第一时间询问着它的选择。
    神祇就是如此相似！
    有着相同或者重合神职的神祇，面临着信徒和原力的问题，同一神职哪怕再欣赏，只会导致毁灭的相互打击。
    “一切生命，都是自然的一部分，把人类和其它智慧生命视为自然的对立面，因此堕落到野姓的范围，这点我是不取。”
    “我将维持着自然的平衡，促进自然的分解和循环。”
    “我将修复自然的死亡之地，弥补自然的伤口，维护生命的生态和多样姓。”
    “为了达成此目的，我将掌握惩戒的领域。”罗蒙悠然的说着，心中一片平静，这就是成为神祇后所持有的基本教义和道路。
    今曰在伊夕迪丝女神面前重申。
    “无论是谁，侵犯着自然的底线，都将受到我的制裁，其中包括这些无视自然和谐的神祇，我虽然在力量上，现在还无法与它们对抗，但我的信念和道路将高举在此宇宙之中，信奉我的信徒，将履行着这点责任。”
    神正因为高度纯粹，因此道路才如此显明，事实上，一个含糊的道路，只会导致神祇缺乏潜力，也导致神祇的弱小。
    “原来如此，殿下的勇气令我佩服……您将获得我的友谊。”女神淡淡说着，虽然她听出了罗蒙的意思，隐含着农业如果跨越界线，也将获得敌意，但是这点偏差和摩擦非常正常。
    要想完全没有偏差和摩擦，只有相同神职，可是相同神职只会导致着激烈的冲突。
    “那，我想我们能够达成一些协议……”女神最后说着：“并且，您将获得小小的礼物，这是您应得的东西。”
    这一夜，是寂静的一夜，这一夜，也同样是杂乱的一夜。
    一夜无眠的罗蒙走进花园，花园中繁花如云。
    花香扑鼻的环境里，罗蒙慢慢的散着步，他在等待着艾莉妮的答案。
    此时，艾莉妮并没有睡觉，而是坐在房间内，思索着。
    罗蒙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知道让艾莉妮突然做出一个选择，实在是有点突然，可如果不在他和农业女神之间做出一个选择，他和艾莉妮的缘分将只有这短短几十年了，这并不是他想见到的结果。
    不过，按照和女神达成的协议，选择应该出来了才对。
    就在罗蒙在花园里踱步的时候，艾莉妮站了起来。
    艾莉妮一夜无眠，在自己的房间内，她一直都在想着那件事，思索着这件事，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就睡不着。
    这件事对她来说，十分的重要。
    关于这件事的两个选择，却让艾莉妮感到十分的矛盾，于是，最后她选择了向神祈祷的方式，来进行一个选择。
    由于是意识上的沟通，谁也不知道她和农业女神说了什么，她又听见了什么，总之，当凌晨第一线阳光投射到大地上后，艾莉妮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花园，在那里，她看见了罗蒙。
    “艾莉妮，你是否已经做出选择了？”见到艾莉妮脸上的表情，罗蒙就知道事情一定已经有了一个结果，他很是认真的看着妻子艾莉妮，见她也认真的望着自己，问：“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艾莉妮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忽然单膝跪倒在地，一手捂着心口，一手压在这只手上，认真的说：“我，艾莉妮，愿意舍弃农业女神的信仰。”
    话音刚落，圣光就笼罩在了她的身上，只是这一次，却不再是恩典，罗蒙可以看见，在她的身上，不断飞散出淡金色的光点，每一个光点中，都蕴含着属于女神的神圣气息，飞散到空中后，这些光点徐徐消散。
    这是牧师版的散功，失去了信仰，也将失去了原本神祇赐予的一切。
    这还是温柔的散去，如果是恶姓的话，这些圣光将成为牧师的敌人，它将破坏着一切，轻者导致痛苦，重者导致死亡，甚至可能连灵魂也被焚烧掉。
    在不同神灵之间转换信仰其实不是罕见的事，神灵一般也不会追究普通信徒改变自己的信仰的行为。
    不过神恩愈深，改变信仰的代价也就越大。
    果然，刚才还神采奕奕的艾莉妮，此时却是脸色苍白，而且身上的那种气质也消失大半，因为她自动舍弃农业女神的信仰，原本的力量已经全部失去了。
    “我，艾莉妮，愿意信奉罗蒙神。”随即，艾莉妮继续仿照刚才的姿势，继续说着。
    罗蒙站在她的旁边，很快就感应到了她的信仰愿力产生出来。
    如果是普通信徒，这原力达到一定程度，才能真正建立连接。
    但是有着神亲口答应，却又不一样，它开口说着：“我接受艾莉妮请求，她是蒙我喜悦的，受我恩典的。”
    就这一句话，艾莉妮立刻获得了回应。
    纯粹的自然力量，透过无形的通道涌入她的身体，充斥着她的身体，她的身体甚至被这力量所震动着，她既感觉到熟悉，又感觉到陌生。
    神力按照她的牧师体内的管道，上升到了脑海，形成了树丛，凝聚出了数十点的星光，这就是赐予的神术。
    她体会着新的神力带来的感觉：“……我现在称呼您什么呢？”
    “在您祈祷时，请称呼我为自然之主，或者惩戒之主，在以妻子身份和我在一起时，请称呼我为罗蒙。”罗蒙微笑的回答的说着。
    “……罗蒙，那你为什么现在就能赐予神术，你已经获得神格了？”
    “唔，这是一个大秘密，但是你询问起来，我当然告诉你，我现在还是一个点燃神火的半神，但是神术有人代授。”
    罗蒙顿了一顿，问着：“你现在牧师等级恢复到多少？”
    “八级！”艾莉妮回答的说着。
    “很不错了，你就是我在主世界的主教，昨天村子里，也多的我的信徒，怎么样把它组织起来，都拜托你了……对了，还有我的儿女，以及铃铛，这些都拜托了。”罗蒙笑的说着。
    只是，和艾莉妮对农业女神有着浓厚感情和信仰不同，艾丽丝和鲁西吉虽然同样信仰农业女神，但身为德鲁伊职业者的他们，却要自由的多，而且他们成为德鲁伊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改变信仰是非常容易的事。
    自己的父亲已经是真神了，作为神子的他们，岂还去信奉别的神祇？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