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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靖阳道:“完颜亮到临安城來做什么,难道他就不怕在途中被宋朝的军队给拿住了,”萧文远却摇了摇头,说道:“十八年宋朝才处死了岳元帅,与金国又刚刚进行了议和,对于完颜的到來,热情招待都还來不及,怎么可能贸然去捉拿于他,”柳靖阳想了一想,觉得他这话说得也甚有道理,又问道:“那完颜亮不在金国好好当他的王子,却千里迢迢的跑到临安城來做什么,”萧文远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因为倾慕我们江南的大好河山呗,那完颜亮据说自幼就喜好中原文化,尤其爱好诗词,曾经在柳永的词中读到了‘三秋桂子、十里荷花’一句,便欣然有南下之意了,”
众人听了这话,均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难怪完颜亮那厮一心想要侵犯我们大宋,却原來他心中早就是有这样想法的,”这个时候又听得柳靖阳的声音问道:“萧庄主,就算完颜亮那厮十分倾慕我们中原的文化,但十八年前,他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存粹的游山玩水才到临安城來的吧,”
萧文远点了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十八年前,他到临安城來其实是专程來找秦桧的,”柳靖阳道:“他找秦桧做什么,”萧文远道:“还能做什么,自然是想要秦桧对他言听计从了,因为从哪个时候起,完颜亮那厮心中便已然开始在为日后的谋朝串位做准备了,”柳靖阳道:“可程先生并沒有影响到他谋朝串位的计划啊,为何他竟要吩咐秦桧对程先生下毒手呢,”
萧文远道:“程学溢当时的确沒有影响到他谋朝串位的计划,不过程学溢在朝中却是力主抗金的,凡是力主抗金的人,对于完颜亮而言,那都是他的敌人,因此他自然是半点也不会手下留情,”柳靖阳听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先生的确是对金人十分痛恨的,就是直到去世的那一刻,也沒有忘记过抗金之事,”萧文远道:“对于程学溢先生的为人,我也是由衷的敬佩,要不然又如何会将你托付给他代为抚养,不过在那在之前,我对他却是一无所知的,只因想到完颜亮与秦桧均不是好人,所以他们要设法对付的自然也就绝对不是坏人,便是由于想到了这点,我才开始四处打探有关程学溢的消息,这一打探之下,才知道原來他不但是当今世上的鸿学大儒,而且还是朝中有名的抗金派人物,我虽然一直避居在明月山庄之中,不过对于有学问的人和有骨气的人心中那都是十分钦佩的,因此对程学溢一下就很是敬仰,之后我便偷偷的潜入到了天牢之中,采用偷龙换凤的方法,将他给营救了出來,”
当年程学溢带着柳靖阳重返中原的时候,武林各大帮派弟子就曾经怀疑程学溢乃是被人给营救出來的,这时听萧文远说了这话,均才知道当年的猜测半点也沒有错,心中不禁想道:“难怪程学溢被营救出去了旁人都不知情,原來当年救出程学溢的竟然是他,以他萧文远的手段,要前往天牢救一个人出來的确不是什么难事,”这个时候柳靖阳又开口说道:“萧庄主,你是不是将程先生给营救出來了之后,将立即将我托付给了他代为抚养,”萧文远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这样的,不过在正式将你托付给程学溢之前,我还是又好好的考虑一下,因为一旦将你交给了程学溢,那你今后便只能跟着他读书识字,再沒有机会学习武艺了,”
柳靖阳道:“既是如此,那你为何当初还要将我交托给程先生进行抚养,”萧文远道:“那是因为我当时想到:若是让你今后学武的话,不管你将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定然都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的,因为梅重义、莫问天和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了,论武功我们三人可说都是当时武林中的绝顶高手,而且分别还是武林中三个方面的代表,梅重义是武林正派的杰出人物,莫问天是黑道中的第一大魔头,而我则是武林中不问世事的侠隐之士,以我们三人的修为尚且都只能落得个如此下场,你又岂能可以幸免呢,所以倒还不如干脆跟着程学溢读书识字,一來可以因此过上安定的生活,二來说不定还有机会学成满腹文章,将來若是能够考取个功名,以此报效国家,那也不失为栋梁之才的,”
说到这里,忽然间却又哈哈大笑了起來,道:“然而老天爷就是这样喜欢作弄人,我明明是将你交给了一个不会丝毫武功之人,想让你长大之后不再涉足江湖,也不再步上梅重义、莫问天以及我的后尘,可哪里想得到,如今你柳教主不但习得了武林中的绝世武功,而且还身兼明教教主与蝶湖宫宫主之职,甚是还是中原武林的盟主,这可是当日我做梦也不可能想到的事情啊,”张虚静道:“这就叫做天理循环,报应必张,十八年前魏沧辽那厮设计害死了梅大侠与莫问天,柳教主作为梅大侠与莫问天在这世上的唯一传人,今日带领着大家一起來向魏沧辽报仇雪恨,那也便是证了因果循环之术,”张虚静这话还沒有落下,魏沧辽却呸了一声,说道:“你这姓张的牛鼻子老道休得胡说,什么天理循环、报应必张,什么因果循环之术,这些都只是你们方外之人拿來糊弄世人的鬼话,本尊可是从來就不相信的,”
张虚静道:“你若不信,那为何今日带领我们大家一起來找你报仇的,偏偏其他任何人都不是,唯独就是他柳教主呢,”魏沧辽道:“这又什么好奇怪的,那姓柳的小子武功强过你们,由他來做你们的领袖,那也是十分正常之事,”张虚静道:“可以柳教主这样的年纪,武功就能够好过我们所有的人,难道你就不觉得这也有些太不寻常了吗,”魏沧辽道:“那也只能说明那姓柳的小子运气太好了,又或者是你们这些人全部都生得太蠢,仅此而已,”张虚静还待继续与他争执,萧文远却忽然插口说道:“张天师,这姓魏的一惯喜欢胡搅蛮缠,你又何必非要跟他进行争执,他说是什么,你就当他是什么好了,要是实在觉得憋屈,不妨在心里多骂上他几句放屁便是,”
武林各大帮派弟子与明教教众听萧文远话中又明显对魏沧辽带着讥讽之意,心中都是觉得好笑,不过碍于魏沧辽手里持着信号箭,所以倒也不敢笑出声來,然而即便如此,魏沧辽脸色却已然极是难看了,哼了一声,冲着萧文远说道:“姓萧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讥讽于我,你就不怕一旦将我给惹火了,我立即就引爆了这个山顶吗,”萧文远却冲他摆了摆手,说道:“不会的,你与完颜亮那厮后來又做了那么多丧天害理的事情,今日若是不一件一件的都说出來,你又怎么舍得立刻就去向阎王爷报到呢,”魏沧辽嗤了一声,说道:“姓萧的,听这话的意思,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这十几年來,虽然你一直不断的出手阻挠我的行动,但对于我的事情,你又能够知道多少,”
萧文远道:“我知道的可多得很,就连你第一次去找完颜亮,请求他帮助你创建自己天玄门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魏沧辽一听这话,眼睛登时就发亮了起來,说道:“不会吧,就算那一段时间你一直都在临安城附近徘徊,可当日我与完颜亮见面的地方如此得隐蔽,而且四周又有众多完颜亮的护卫把守,你断然不可能偷听得到我们之间对话的,”萧文远忽然却哈哈大笑了起來,说道:“是啊,若按常理,我的确是不可能偷听得到你们之间对话的,然而事情偏偏就是如此的凑巧,那一日在将柳教主交托给了程学溢之后,我便觉得自己在这世上再沒有什么牵挂了,于是便想找个地方跳崖自尽,但我又不想自己死了之后有人前來打扰,便选了一个人烟比较少的地方,可让我怎么也沒有想到的是,我刚刚才从山崖上跳了下去,身体却被一株大树的树枝给挂住了,因此那一跳我非但沒有被摔死,反而还在落地之后,阴差阳差的发现了完颜亮,自然便也有幸目睹了你那一日你的风采,”
魏沧辽听萧文远说到这里,口中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说道:“原來是这么一回事情,难怪之后的这十多年里,你便一直像个幽灵一样缠着我不散,却原來那一日我与完颜亮见面的金国居然都被你给看到了,”萧文远道:“这可怪不得我,我当时本是真心想要求死的,我想定是老天爷也认为你姓魏的作恶多端,所以才故意让我活下來阻止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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