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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绵密的痛楚,她闭上眼睛,晶莹的眼泪划过眼角,她连呼吸都是一片痛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脚步声从楼上传来,一睁眼,就撞进那双阴鸷的眼睛里,她心跳一顿。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有泪,她连忙移开视线,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眼角,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了。
贺东辰刚洗完澡出来,头发微潮,身上穿着米白条纹的家居服,整个人清俊不凡。他从楼上下来,看见她抹眼泪,心口的愤怒立即消失,思及临回国前雪生说的话,他无奈叹息,对她的恼怒都变成了心疼。
他迅速走进客厅,看她眼眶红红的,以及越发瘦弱的身体,他道:“想喝点什么?”
“不用!”云嬗摇了摇头,“你坐下,我有话和你说。”
贺东辰眉尖一蹙,意识到她即将要说的话可能会激怒自己,他下意识逃避,“我刚下飞机,很饿,去给我做饭,吃完饭我们再谈。”
不硬碰硬,这是贺东辰的拖延战术。
云嬗瞧着他一脸疲惫,到底还是没有忤逆他的意思,起身去厨房。站在厨房里。她选择了做最简单的面条,以免多待一分钟,她心里的不舍就会浓一分。
贺东辰倚在厨房门口,看着那道瘦弱的身体在厨房里忙碌,他慢慢走过去,伸手搂住她的腰,不管她瞬间紧绷的身体,将下巴搁在她肩窝上,近乎撒娇的呓语,“云嬗,我想你了。”
云嬗浑身僵硬,眼眶又泛起湿润,她抿了抿唇,阻止自己落泪,她挣扎了一下,道:“你先出去,厨房里油烟重。”
“云姨还好吗?”贺东辰没有放开她,薄唇**她的耳朵,感觉她在怀里轻颤,他哑声问道。本来是想去看看云姨,却没想到刚走进住院部,就看到那样刺眼的一幕,刺激得他什么都忘了。
云嬗放下菜刀,伸手拉开他环在腰间的手,却没能拉开,反而被他赖皮的握紧。更是动弹不得。她道:“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是吸入大量的天然气,可能会留后遗症。”
“对不起,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贺东辰歉疚道。
“不怪你。”云嬗摇头。
贺东辰沉默地拥抱着她,两人靠得这样近,可那无形的隔阂还是在他们之间慢慢滋生,他道:“待会儿吃完饭,我和你去医院看看云姨。你别担心,我会请最好的医生给她治病,让她恢复健康。”
云嬗轻轻闭上眼睛,虽然这几日贺东辰不在国内,但是他已经派季林将所有事情都打点好,他的心意她懂,可是如今再也承受不起。
“不用了,你刚回国,公司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处理。”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贺东辰怕再继续说下去,就又要触及那个敏感的话题,他放开她,道:“你做饭,我出去等。”
他抽身而去,她浑身的血液立即凉透,下意识想抓住什么,却只抓住了一缕冰冷的空气,她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在眼泪迅速涌上来时,她转过头去,拿起菜刀继续切菜。
分钟后,云嬗端着面条出来,贺东辰在客厅里看电视,说是看电视,目光却并没有放在电视上,更像是在发呆。
她站在餐厅入口,道:“过来吃饭。”
贺东辰回神,拿起遥控板关了电视,然后走到她面前,拉开椅子坐下,见只有一碗面,他抬头望着她,“你的呢?”
“我不饿。”云嬗转身回厨房收拾锅碗去了,独留贺东辰盯着一碗面发呆。不一会儿,贺东辰吃完面,将碗拿进厨房,他站在旁边看着她,紧迫盯人的目光让云嬗感到很不自在。
洗完碗,她拿洗手液洗了洗手,见贺东辰还盯着她,她道:“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贺东辰不用想,也知道她想谈什么,他打了个呵欠,“有点困,上去陪我睡会儿。”说着,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走出厨房。
来到客厅,云嬗再也不肯往前走了,她看着男人宽厚的后背,酝酿许久的话,终是忍不住脱口而出,“贺东辰,我们分手。”
贺东辰背脊一僵,他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还是要提这事来惹怒他么?
他抿紧薄唇,缓缓转过身来,眼底带着危险的笑意,他道:“云嬗,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再说一遍。”
话语间,已经是满满的威胁。
云嬗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差点破了功,她抬起头,望进他漆黑的眼睛里,那里似乎有两个危险的漩涡,会将她吸进去,然后摔得粉身碎骨,她道:“这几天,我不接你的电话,一直在想一件事,或许是老天都看不过去了,所以要给我一点惩罚,让我认清现实。”
贺东辰放开她的手,双手抱胸,紧紧盯着她,一脸的你继续说的表情。
“你知道,我妈不是得了重病,她是放天然气自杀,为了阻止我和你在一起。对不起,贺东辰,我坚持不下去了。那天赶回桐城,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听到医生说差一点,我和她就天人永隔时,我就知道我输了,我没有她狠心,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所以你就要放弃我?”贺东辰的声音一丝起伏都没有,可心里有多苦涩多愤怒,只有他自己知道。
“是,我要放弃你,所以我们分手。”云嬗垂下眼睑,痛苦得不敢去看他眼中的流露的谴责。
“砰”一声,回应她的是一旁架子上的古董花瓶摔碎的声音,碎瓷片乱飞,贺东辰一脸暴怒地瞪着她,他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一双眼睛里像淬了火一般,声音满含戾气,“云嬗,我不准,听到没有?”
她不接他的电话,他就有了预感,此刻真听她提出来,他才知道,他有多慌多怕。他们可以不结婚,可以将明恋转为地下恋情,但是他绝不允许她和他分手。
云嬗被他摇晃得头晕目眩,她不敢看他,哪怕她已经心如刀割,她撇过脸去,心疼得连声音都在颤抖,“对不起!”
“我不准你说对不起!”贺东辰气极低喝,他将她拽进怀里,紧紧抱住,像个彷徨无措的孩子,放下骄傲乞求她,“云嬗,我们一起努力,不要轻言放弃。”
眼泪跌落下来,云嬗心疼得无以复加,她摇头,“对不起,我办不到。”
贺东辰慌了怕了,他用力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他抓得越紧,那东西就流逝得越快,他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能为力,那股无能为力折磨得他生不如死,他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快步朝楼上走去,他要证明她还在他身边,证明她离不开他。
云嬗也慌了,因为贺东辰突如其来的动作,她仰头触到他眼里的情绪,她猛地摇头,“贺东辰,你放开我,放我下去。”
“云嬗,你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你离开。”贺东辰眼里掠过一抹偏执,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要她的决心,哪怕是云姨以命相逼,他不会放手!
转眼间,贺东辰已经抱着她来到主卧室外,他一脚踢开了门,抱着她走进去,甚至来不及关门。朝房中的大床走去。
云嬗被他抛在床上,她吓得不轻,就势打滚,想要从床上下来,却被他握住脚踝用力一拽,拽到他身下。铺天盖地的吻袭卷上来,云嬗拼命躲,却躲不开他的痴缠。
他每吻一个地方,都在上面留下重重的印子,然后道:“这里属于我,这里也属于我,这里还是属于我,你要带着属于我的身体去哪里,嗯?”
云嬗很害怕,这样的贺东辰是她没见过的,她拼命挣扎,反被他以武力镇压,她的手被他用领带反绑在床头,她急得眼泪扑簌簌直落,“贺东辰,求你,别这样对我。”
男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睛腥红,满是绝望的质问,“那你就可以这样对我?云嬗,我这里不是旅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云嬗哭得喘不过气来,以往若是她落泪,贺东辰会很怜惜,今日的他正在愤怒当头,她的眼泪只会让他更加愤怒。这个女人,她难道看不出来,他为了她,已经卑微成什么样了?
云嬗一直在哭,而贺东辰却没有停下动作,最后结束时,云嬗已经晕厥过去,贺东辰俯在她胸口也哭了,他的声音沙哑而绝望,“云嬗,不要放弃我,求你!”
只是他的哀求,云嬗根本没有听见。
……
云嬗再度醒来,窗外夜弥漫,她睁开眼睛,怔怔地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想起下午时贺东辰的残暴,她眼角一烫,她动了动身体,疼得直抽气。
大概真的是气狠了,他拼着力气,每一下都是实实在在的羞辱,她转头,身旁床铺凌乱,贺东辰已经不在床上,她轻轻吁了口气,不在也好,至少她不用思考该怎么面对他。
她拥着被子坐起来,身上未着寸缕,一股热流从身体涌出来,她的脸乍红还白。她强撑着身体的不适,起身下床,去浴室里梳洗了一下,然后换了身衣服,来到卧室门口,她握住门把想要开门,门却被人从外面反锁了。
她用力拉了几下,都没能拉开,这才发现贺东辰先前说的话,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他说就算绑,也要把她绑在身边。
她心慌起来,如果妈妈晚上看不见她,说不定又要胡思乱想了,她用力拽门,却是徒劳无功,这扇门比她想象的结实。
她连忙转身,捡起衣服摸手机,才发现手机不在包里,她又扑向座机,拿起听筒,座机根本拨不出去,贺东辰是要让她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她颓然地跌坐在床边,他怎么可以这样?
此时的贺东辰,正拎着果篮与营养品前往医院探望云姨,他神情沉肃,打动不了未来的丈母娘,他十分头疼。
来到病房外面,他抬手敲了敲门,然后等了三秒钟才推门进去,云姨靠坐在床头,正在吃看护准备的晚餐,云嬗晚上没过来,也没捎来信会不会来,她打电话过去也没人接听,饿得实在不行了,才让看护下去买了粥上来。
刚吃了几口,就见贺东辰拎着大包小包进来,她放下一次性勺子,愣愣地看着贺东辰。这几日,她住在医院,贺东辰一直没有过来探望她,要说她一点也不介怀那是假的。
贺东辰将东西交给看护。然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道:“云姨,您现在觉得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云姨回过神来,她点了点头,“劳烦大少爷关心,已经好很多了。”
贺东辰扫了一眼病床上自带的小方桌上的食物,他说:“您现在是病人,怎能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说罢,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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