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庶》第三十二回5(怕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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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宽揉了揉脑袋,已经无力与付国公争辩了,有气无力地说道:
    “爹、国公爷,憨娘与罗小郎还没定亲呢,罗家来问名,当初爹和姨娘不是还想让欢娘顶上的?董夫人走时,什么心情咱们也不知道。也许董夫人为罗小郎再先别家小娘子,咱们也不知道。”
    听了这话,付国公可就不乐意了,冷笑着说道:
    “你要是不想让憨娘去就直接说,别拿这话来搪塞我。那天咱们在延居里可是都瞧着的,要说那个罗小郎对憨娘没意思,除非瞎子。”
    这时候,付由也觉得,若不是因为付宽过继了付新的话,也许,罗家这门亲,就是他女儿付纹的。
    现在,便宜都让付新得了。
    那么,身为过继女,也应该承担些责任。
    大门家兵丁守着,谁可知道明天能不能出去?
    再说,就是出去了,赵家……
    付由也并不看好。
    那如罗家,罗洪是边将,虽比不得安禄山,但皇帝宠爱边将,是出了名的。
    更何况罗辉,与李演交好,满京城没有不知道的。
    直接找罗辉的话,不比找赵家强?
    于是付由也劝跟着付国公,劝说起付新过罗家的可行性,和好处来:
    “兄长好好想想,若是罗小郎果然对咱们家憨娘有意思的话,让憨娘求他一下,有何不可?不是弟弟瞧不上兄长的舅爷,真能救得了咱们家?我家里人单薄,兄长可是儿女、孙子孙女儿一堆的人呢。”
    付宽因着付国公的偏心,所以,对于付国公,有着天然的反感。
    虽然孝子当头,付宽嘴上不能说。
    但,那种反感是一种本能反应,根本不受付宽自己思想上的控制。
    一样的话,付由说了,可就不一样了。
    付宽不由得,开始琢磨付新去罗家的可行性来。
    想了又想,付宽说道:
    “我是怕大夫人不同意。”
    付国公瞪着眼睛道:
    “连个媳妇你都治不了,还好意思说?家里到底谁说了算?”
    付宽一听,心下不自觉的就不乐意了,回嘴道:
    “那国公爷去与老太君说,老太君是婆婆,婆婆发话,儿媳妇总要听的。”
    一句话,付国公就没了力气了。
    付宽这话,就差没明着说,你不也治不来你媳妇?
    付国公哪儿敢跟武老太君说?
    先时,付国公只一提,武老太君就要拿棍子打他了。
    若不是儿子、媳妇们拉着,他可就好看了。
    付国公也知道赵夫人宝贝付新,瞅了瞅自己那个窝囊的大儿子,便就挨地的转了起来。
    转了几圈,付国公站到了地当中,一跺脚,指着两个儿子、孙子道:
    “你们,一个个的,包括我在内,全都怕媳妇。全都是!你们说说,你们谁整治过自己的媳妇的了?”
    包括付宽在内,付家男人全都低下了头。
    其实,明着,好像他们一个个人模打样的,媳妇伏低做小的。
    其实一到真正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全都心知肚明。
    拿不住自己的媳妇。
    只不过,武老太君到了年纪,敢直接拿拐棍打付国公。
    而他们的媳妇,各有自己的绝招而已。
    付国公是不会死心的,现在付家这样,也没有什么办法可想。
    武家别说现在没落了,就是没没落,武老太君也不肯求付亮的。
    而付国公也好、他的儿子孙子们都算上,满朝也没有结识几个有用的人。
    没谁可求。
    现在唯一能寄予希望的,也就是付新去求罗辉了。
    付国公伸手指着儿子、孙子道:
    “你们全都回去给我想则,让憨娘去罗辉。我不管你们是跪着,还怎么求,让你们的媳妇说动大夫人,同意憨娘过罗家去。快去,都在我这儿守着,是想等明儿谋逆罪定了,槛车来拿?到时想求谁也晚了。”
    付宽领头出来。
    愁眉苦脸的。
    付由与付宽齐肩地走,不无担心地说道:
    “兄长仔细想想吧,不管国公爷是不是偏心,也总归是将付亮弄出来再说。谋逆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在里面多呆一天,咱们就一天睡不踏实。大夫人舍不得憨娘,难不成罪真成了,憨娘成独善其身?”
    现在天已经大黑了,付由望了望满天的星辰,叹道:
    “兄长总归听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句话吧?”
    付宽叹道:
    “都回去吧,你们谁也别来延居,我会说服大夫人答应的。你们放心吧。”
    付由、付璋、付琰瞅了眼付宽,没说疾。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
    更何况,家里出了这事,其实心下也是慌的。
    便就都急匆匆地回自己的小家去了。
    付宽到延居时,赵夫人也将儿媳妇、孙子、孙女儿全都打发走了。
    延居里,只有付新和赵夫人一起,剪烛说话。
    见付宽进来,赵夫人急忙迎了出去,问道:
    “怎么样?国公爷怎么说?可想出办法来了?”
    这么说着,赵夫人就又埋怨起付亮来,道:
    “也不知道国公爷怎么想的,也不好好教育老五,无缘无故的,他找巫祝干什么?”
    付宽坐下,丫头端着水进来,付宽一摆手,让屋里的丫头全都出去了。
    也不洗手脸。
    看了眼付新,付宽叹道:
    “谁可知道,让人给抓个正着。惹出这等祸事来,弄得家里都跟着遭殃。”
    由于紧张了一天,赵夫人也不给付宽找衣服,而是同样坐下了,说道:
    “老五就是国公爷给惯的。平日里专门跟咱们做对,放着憨娘不喜欢,非要跟个付悦来往密切。这才送走了付悦,他就……不对!”
    赵夫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得眼睛都瞪圆了,道:
    “不对,世子爷,好像哪儿不大对劲。”
    付宽心里有事,瞅着一边坐着的付新,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呢,所以回答的就有些心不在焉:
    “哪儿不对了?”
    赵夫人道:
    “不对,非常的不对。憨娘这边,董夫人才问了名,老五就去找巫祝。不对,老五这不是要谋逆,他这是想坏了憨娘的婚事。”
    付宽听了赵夫人的话,这时候也渐渐明白过来,道:
    “先我们在国公爷哪儿想了半天,你这一说,好像是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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