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煞》第496章高僧变唐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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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正面相对,各自击出一掌,这次全凭内力直接对抗,不带任何招数和技巧。( )【..】夜落纥的阳燧经真气炽烈刚猛,自不必说,睿见的内力却是以防守为主,非阴非阳,亦柔亦刚,如同一层柔善若水却又绵密紧实的护甲,将自身要害防守地毫无破绽,同时将对方的真气以缓冲对流的形式慢慢消解掉。
    更令夜落纥意外的是,他的攻击之力越强,睿见的防御之力便越强,他若是气势稍缓,睿见也随之休息调整,绝不主动攻击。夜落纥对外息的控制能力犹胜于前任明尊,但仍需在发动一轮猛攻之后略作整顿调息,这是他攻击过程中的一个致命弱点,睿见始终视若无睹,又或是根本不屑于趁火打劫。
    如此数个回合,夜落纥的真气被消耗了不少,呼吸渐渐变得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汗珠,睿见则以不变应万变,始终将真气藏于丹田气海,让夜落纥探不到自己的底。
    夜落纥暗自心惊,心忖再这样下去自己必然吃亏,收了掌力冷声道:“和尚,你果然内力精深,我自愧不如,就此认输了!”
    “施主承让。”睿见和尚也收了掌力,气息平稳如常,仿佛刚才的一战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刘皓南冷眼旁观,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经历了一场何等激烈的内力对决,却能看得出,夜落纥必是吃了大亏。
    “不过,我有一点不甚明白。你的武功既已如此高明,方才为何只守不攻?这样打架有什么意思?”夜落纥提出了疑问,他相信,身具睿见这等内力修为的武学高手,中原武林之中绝不会太多。
    睿见和尚淡淡道:“道家修习胎息之法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强身固本、护体自保,而非伤人害命、炫耀武力。施主纵有千钧之力,万剑之威,亦不能伤贫僧分毫,待打得累了,自然停手,岂不是皆大欢喜?”
    刘皓南闻言不由失笑,细思之下却觉其中含着无限玄机,这就如同一个稚弱孩童挥拳击打一个壮年汉子,孩童用尽全力亦不能使汉子受到半分损伤,自然也就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然而明眼人一看便知,汉子不还手并非软弱可欺,而是出于仁慈和包容,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更是一种俯视众生、令人肃然起敬的悲悯情怀。&##56;00&####32;W&###46;800B&####46;N&###32;&###84;&#######
    夜落纥生性嗜武好勇,自然无法理解其中深意,只觉懊恼不甘,哼道:“修习这样的武功难道只是为了挨打不成,真是无趣!”
    睿见和尚也不与他理论,转而望着刘皓南颇有深意地问道:“请问刘施主,你因何习武?你所追求的武学至高境界又是什么?”
    刘皓南见他忽然问到自己,不由一怔,沉吟良久无法作答。
    夜落纥在旁抢着答道:“那还用问么,习武自然是为了追求突破极限的至高境界,超越这世上所有的强者,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睿见和尚没有多言,只叹了口气道:“施主着相了。”
    刘皓南却陷入了深思:身为北汉皇族子弟,幼时习武练功对他而言只是每日必做的功课,与读书写字并无分别,北汉灭亡后他不慎落入地下石城,遭到大仇人刘继恩的百般折磨,并在他的逼迫下开始修习阴魄经,终于在十三岁时挣脱魔爪,重获自由,后来他在机缘巧合之下先后学会了处月部的三大神技,以及重玄道派的大化神功,继承了曾祖刘钧的深厚内力,才有了今日的进境与修为。
    从始至终,他修习武功只是为了让自己强大,不受敌人欺侮,却从未想过依仗武力去比斗争胜,令旁人臣服。
    他更加感兴趣的,是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纵横挥斥、指点江山的兵法战阵,以及收服人心、拉拢队伍、驾驭臣下的王者心术,还有察言观色、观时度势、趋利避害的眼光见识……若不具备这些素质,就算成为天下第一的武学高手,对于他的复国大业也是毫无用处。
    从这个意义上说,刘皓南并不能算是一个纯粹的江湖人,因为他的身上有更重大的责任。
    刘皓南思虑良久后,谨慎答道:“诚如法师所言,习武首先是为了自保,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才不会成为恶人欺侮的对象,并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不受伤害。”对他而言,这的确便是习武的主要目的,至于光复北汉的大业,那不是凭借武力便能得到的,因此也就不在刘皓南应答的范围之内。
    睿见闻言面露欣慰之色,似乎对他的回答甚是满意,又追问道:“仅此而已么?”
    “仅此而已。”刘皓南简洁地答道,态度却没有丝毫敷衍。
    睿见和尚微微点头,道:“施主有这等仁心善念,此乃天下苍生之福,善哉!希望施主能够牢记今日之言!”
    “法师这是何意?”刘皓南不明白睿见和尚话中之意,疑惑问道。他觉得睿见和尚对自己的态度一直有些不寻常,非但绝无恶意,甚至还有几分亲近关心。
    他明明与这隐居五台深山的高僧素未谋面,毫无关联,睿见为何要如此关照他?昨夜睿见下山检视谭峭的遗体,并为自己洗脱罪名,似乎也是有意而为之。难道……是因为乐清平在其间游说的缘故吗?
    睿见和尚并未直接回答刘皓南的疑问,只道:“刘施主与佛有缘,慧根深种,早晚必能开悟,不必急于一时。他日你再上五台,可再来青松顶,与贫僧阐法论道。”
    “哈哈,他干嘛要再来五台山找你,难不成是要剃光头做和尚么?”夜落纥听得有趣,嬉笑插言道。
    刘皓南隐约猜到了睿见话中之意,又被他的超然气度所折服,道:“多谢法师提点,我会谨记今日之言。”他顿了一顿,又问道,“我也有一个疑问想请教法师,你因何学佛?为求本心宁静,还是为普度众生?”他是想起了金刚塔中睿见与乐清平的那番问答,心有所感,故有此问。
    睿见和尚见他反问起自己来,面上露出一丝笑意,似乎很愿意回答他这个问题,侃侃言道:“孟子有云,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贫僧学佛,亦遵此道。”
    “法师身在佛门,却引儒学经典,修道家武学,这岂是学佛的正途?”刘皓南故意质疑道。他已经意识到,睿见方才的问题是在试探自己做人处世的态度,而他同样对睿见的立场十分好奇:明明是佛门高僧,却对儒道之学倍加推崇,着实有些特立独行。
    “佛门广纳善缘,大道条条通天,不必拘泥走什么路径。只要心明眼亮,便有自在通达。”睿见和尚微微一笑,坦然说道。
    刘皓南从来不是拘泥之人,这番话颇合他的心意,由衷点头道:“法师高论,在下受教了!”
    睿见和尚见他逐渐放下戒备,愿意与自己倾心交谈,趁势又道:“刘施主,贫僧还有几句话,请你斟酌。”
    “愿听法师教诲。”刘皓南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恭谨起来。
    “施主身具龙凤之资,胸怀鸿鹄之志,如能放开胸怀,抛却欲念,泯灭恩仇,必能成就一番宏图伟业,若是囿于心魔的束缚,固守所谓的责任,只怕难成大道!”睿见意味深长地说道。他应是从乐清平那里了解到了刘皓南的身世,故而对他出言开解,希望他放下家仇国恨的束缚,去实现于国于民真正有益的大业。
    这个道理刘皓南并非不知,但是放下二字谈何容易?他沉默片刻,说道:“不瞒法师,我此生不求什么大道,只想承担起自己应付的责任,不负先人的寄望和重托!”
    睿见和尚知道自己没那么容易说服他,叹道:“施主将责任看得太重,已成负担……罢了,你缘法未到,强求亦是无用,他日水到渠成,你自会豁然开朗。”
    “倘若真能如此,当是我的造化。”刘皓南真诚地说道,他这话并非随口敷衍。这世上有谁不希求自由和快乐,又有谁愿意背负重担踽踽独行?对于报仇复国之事,他心中早就生出了隐约的抵触,可是先祖的重托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不惜代价的放手一搏,决不能轻言放弃!
    “天道无常,还望施主好自为之。”睿见又念了一声佛号,转身飘然离去。
    “这和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莫名其妙!”夜落纥听他二人一问一答,早就是一团雾水,等睿见离开之后,立刻迫不及待地问道。
    刘皓南心头思虑万千,难以名状,默然半晌才道:“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他应该并无恶意。”
    “哎呀,你莫不是真的听信了他的话,要到五台山做和尚吧?那苏茹合怎么办?”夜落纥忽然神色一肃,紧张地问道。
    “我几时说要做和尚了?”刘皓南不意他忽然将话题扯到苏茹合身上,一时间哭笑不得,继而正色问道,“对了,大光明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为何急着赶回高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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