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仙》第七百三十八章张石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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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洛儿，你想回去吗？”
    冯云的问话让小洛儿身体一颤，小小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踌躇，家中的锦衣玉食，山中的寂寥清苦让这个孩子颇为犹豫。
    “想回去就告诉云叔，没有人会怪你的。”冯云话音轻柔地安慰着小洛儿，似要泄去这孩子所有的忧虑。
    然而冯云话音刚落，小洛儿就摇了摇头答道：“……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
    “为什么？”
    “爷爷以前跟我说过，男儿当自立，以前赵家是靠他才有了今日，以后就要靠我了。”最终在自己与家人中，小洛儿作出了抉择，脸上的犹豫也换作了坚毅，这样的神色难得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脸上，让冯云也不由得意外。
    “到底是赵叔的孙子啊。”冯云在心中暗赞道，小洛儿年纪太幼，但已经隐约能看到赵泉当年为国赴义的影子了，于是他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小洛儿的脑袋。
    小洛儿没有因为冯云亲近的举止而高兴，反而低着脑袋又说道：“……云叔，如果我回去，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自、自弃于天了？”
    听得此问，冯云愣了片瞬才又笑道：“云叔也不知道，这个问题需要你自己去找答案，因为这是你赵洛的选择，这个选择会为你带来什么，又会让你失去什么，也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即便你现在还不明白，以后也会明白的。”
    和小银票不一样，小洛儿是从小就有读阅诗书的，所以张石传于冯云的那句话他也能读出一些意思来，但也仅仅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而更多的就只能在人生中慢慢去学了。
    “我再问你们一遍，回去，还是留下？”
    “留下！”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答道。
    “好！那云叔这就带你们去见你们的师尊！”
    不多时，冯云就牵着两个孩子来到了朝晨殿。和前日不同，今日的一路上很多人都认出了冯云来，有施礼的，有远望的，还有大着胆子跑近前来打招呼的，不过这些人眼中无一例外都带着一抹敬畏，那是对强者的敬畏，不过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冯云其实早已不是强者了。
    跟着执事进入了朝晨殿深处，没等执事将冯云三人送到地方，作为殿主的张石便已经迎了出来。
    “冯师弟！”
    “张师兄！”
    两人见面，都格外的激动。
    “我刚刚才从师尊那里回来，正打算去找你的，没想到你先过来了。”张石搭着冯云的肩膀，打量着他的同时，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遗憾，当初灵台宗派往白仙岛恭贺的人就是他，自然是早就知道冯云的事了。
    冯云自然看到了张石的眼神，但却没有在自己的事情上纠缠，而是直接说起了此来的正题。
    “师弟今日前来可是有要事托付给师兄的，自然是要亲自登门才说得过去。”
    闻言，张石也笑了起来，带着三人进入殿中，他才随即看向冯云身后的两个孩子：“就是这两个孩子？”冯云的来意他之前回来时就已经听慕容玥提过了，所以并没有多意外。
    “嗯。赵洛、刘光银，都是我的侄儿，已经完成了筑基，资质谈不上太好，但心性却是不错，若能得张师兄教导，是他们二人之幸。”
    听到两个孩子的姓氏，张石就已经明白了这两个孩子的来历，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冯云是他认识的后辈里，成就最大的，同时也是最为念旧的，可惜这样的人却……
    “我确实也到了该收弟子的时候了，不过选我来当这两个孩子的师父会不会……”张石倒不是拒绝，只是他觉得冯云完全有更好的选择，以冯云的面子，让这两个孩子拜入御音谷，甚至紫辉剑派也完全没有问题，拜入灵台宗和他的门下似乎有些浪费了。
    冯云听出了张石的意思，于是立刻摇了摇头回道：“师兄错了，在我心中能作为这两个孩子师父的人，非张师兄你莫属。灵台宗的功法一样可以成仙，大道殊途却同归，但心走歪了就很难拉回来了，而在我认识的人里，论中正唯张师兄为最。”
    被冯云当面这么夸，张石也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摆了摆头说道：“也不知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怨我。”当年他大意不备，惨遭寇蒙等人陷害，险些葬身赵家，还是冯云替他解除了危难，不过也正因此事，冯云才会被寇蒙等人视作眼中钉，最后被迫逃离灵台宗。
    闻言，冯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师兄就是答应了？”
    “你以后别后悔就是。”
    得到张石首肯，冯云顿时一喜，连忙朝身后两个孩子讲道：“听到了吗，以后这位就是你们师尊了，还不速速跪下磕头！”
    闻话，小洛儿和小银票连忙跪下朝着张石磕头拜师。慕容玥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殿里，身旁跟着的伴月手上还端着两杯热茶，拜师自然是要敬茶的，冯云拜鬼老人为师的经过有些荒唐，哪能有什么正式的规矩，但在灵台宗可就不一样了，猜到会是这样的慕容玥这才带着伴月跟到了这里。
    “去向你们师父敬茶。”
    慕容玥站在一旁缓缓说道，随即用略带鄙视的眼神瞥了一眼冯云。见状，冯云羞赧地扣了扣鼻子，这“山野粗人”的名头看来是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见张石喝过了茶，慕容玥才又悠悠说道：“你不会拜师礼都没带，就带着孩子跑来拜师了吧？”
    “有！有！我怎么可能不带拜师礼！”冯云臊红着脸，朝怀中摊手。见状，小黑无奈地将百宝袋吐给了他。
    “其实以我和冯师弟的交情，用不着这些虚礼。”张石忍不住开口替冯云打圆场道，其实他也并不在意这些，比起这些俗规，人情才是他更为看中的。
    “哪能啊！师兄你等着！欸、我放哪去了来着……”
    过了半晌，冯云才从百宝袋中取出了一把宝剑，一把玄阶上品的宝剑！这自然是他没有失去修为之前的作品，放在百宝袋中也有段时间了，如今送与张石作拜师礼也算合适。
    “我为这剑取名为‘紫电’，星辰电闪，与师兄的点星剑诀倒也相配！”冯云将宝剑朝张石递上。
    张石看着冯云热切的目光，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下来：“那这拜师礼，师兄就收下了。”至此，拜师也算终于完成了。
    慕容玥难得地露出一抹浅笑，随即从自己的百宝袋中取出了两把宝剑，这两把宝剑自然是没冯云送给张石的紫电好，但作为礼物送给两个孩子却是正好合适。
    “你们云叔送你们师尊一把宝剑，我也送你们二人一把宝剑，愿你们能藏锋守拙、一鸣惊人。像你们云叔就很会这一手，你们要好生向他学。”、
    两个孩子看着宝剑，眼里放着精光，但用灵铁打造的宝剑何其沉重，两个孩子刚接下就直接拄在了地上，想要拔出来都极其费劲，看样子这两把宝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派不上用场了。不过慕容玥后面的话却是将他们的注意力又引向了冯云。
    “……哈，是吗。”冯云假装没有听懂，打了个哈哈便无视了两个孩子好奇的眼神。
    张石则笑着说道：“慕容师妹送了宝剑，倒是让我这个做师尊的不知送什么了。”他是剑修，他的弟子自然也会是剑修，他本想之后再为两个徒弟寻两把好剑作师礼，没想到却被慕容玥捷足先登了。
    “那就交给师娘吧！”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充满喜意的声音。
    “李师姐！”冯云有些惊喜地转头看去，他来灵台宗还没见过李慕瑾，本想等两个孩子拜过师后再随张石一起去见一见这位曾对他多有照顾的师姐，没想到李慕瑾却主动跑来了朝晨殿。
    “冯师弟好久不见啊！”虽然已经嫁做人妇，但李慕瑾那张充满快意的笑脸却仍旧没改，光是看着这张笑脸，仿佛就能驱散所有乌云。
    “这刚让两个孩子拜了师，正打算去让张师兄带我去拜访你的，没想到你先过来了。”冯云借着张石先前的话又说给了李慕瑾听。
    “这样啊，昨日听到你来了灵台宗的消息，我还在丹鼎殿等了一晚，结果人影都没等到，我还以为你都忘了我这师姐了。”李慕瑾笑容微敛地转头说道。
    你都嫁人了还等我一晚？多年过去，李慕瑾还是那般，见状冯云也不知该哭该笑。
    “好了，逗你玩的，知道你昨日在跟薛雨他们叙旧，我就没来打扰你们。之前听人看到你去了朝晨殿，我才跟了过来，看来来的正是时候。”说着，她从腰间取出了两个玉瓶递向了小洛儿和小银票。
    “你们师尊没准备，这师礼只好由我这个当师娘的送你们了，拿着吧。”
    两个孩子恭敬地接过玉瓶，同时也赶紧谢过了师娘，差不多的玉瓶他们已经在冯云手里看过不止一次了，自然明白里面装着的肯定是某种“仙丹”，心里顿时高兴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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