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医刻》第286章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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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娇这下子可是自己挖了个墓给自己跳了,没想到这李思源竟然准备得如此充足,居然一点空隙的余地都没有留给她。
    第一天上公堂,她以可怜丧女之痛而博得了不少听堂的百姓的同情,可是这样的同情,京府金大人并没有同情她,反而觉得她的戏有些过了,正是想要好好教训她一顿的时候,她却当堂昏了过去,接下去可就没法审了。
    于是乎金大人只能将案押后至明日再审,可万万没想到,这公孙娇回到府上之后,其父便让其搬出公孙府,从此不得再踏入府上半步。
    公孙娇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这第一天提堂,自己便有了赢面,心想事情一定能如其愿的。
    可没想到的是,其父早就有了退怯的念头,准备对其不闻不问了。
    “爹,发生什么事了?您为何如此待女儿,当初你不也是让女儿上京来的吗?可现今……”公孙娇看着自己的行礼都被搬到了院子里,百般不得其解。
    只见公孙高驰背着她,不看其一眼,或许是已经懒得再看其一眼了,“我已向京府金大人言明,此案乃是你司徒家之事,与我公孙家无关,既然你已嫁至司徒家,且你的女儿也姓司徒,已非为父可替你作主之事了,为遮嫌,你还是搬出公孙家吧。”
    “可……”公孙娇想要获得其父支持,思索着接下去该如何应会,片刻之后又道:“爹,虽说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可是女儿终究是姓公孙的,若是女儿在外头受了委屈,这在别人眼中,不就觉得我公孙家不济,否则女儿也不会受这般委屈了,您说是不?要是女儿这提着大包小包地被赶出去。这京都里的人看了,不都在背后说我公孙家闲话吗?”
    公孙娇知道,这一次其父同意她回来,也是想为公孙家挽回一些名气和地位。看准了这一点,公孙娇可是好话,丑话都说在一块了,至于如何衡量,相信其父并不会比其差。
    “哼……”可谁知道这公孙高驰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居然一点都听不进去,转向其重哼了一声,严厉地道:“阿娇,为父如此做已仁至义尽了,难道你还想着让为父将你五花大绑绑到京府去吗?今日你在公堂之上。金大人是有意放你一马,你还当真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丑事不会有人知道?”
    公孙娇仍在装傻,装着无辜,泣求道:“爹,你还真是冤枉了娇娇了。娇娇从小就乖巧懂事,从来都没让爹费过一点心,可是这嫁了人之后,女儿可是一忍再忍,孰不知,忍到最后,却落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下场。如今爹又如此待女儿,女儿不如死了算了……呜……呜呜……”
    这一计不成,公孙娇可是上演二计了,只望这公孙高驰还能念点儿女之情,不要在这个紧要的关头把其赶出去,否则这外人看在眼里。一定会看出些端倪来的。
    可是这样的戏码也许公孙娇在公堂之上或是在司徒分家里很是凑效,但是今日在这里,在这公孙府上,可就一点效果都没有。
    只见下人已经整整齐齐的一字排开在那里,连同公孙娇回京之时给两老带来的礼物。大箱小箱的也都被抬到了这个院子里。
    公孙高驰一点儿女情分都不给,冷血地道:“这些都你都带走,从此往后,你公孙娇就不再是我公孙家之人,你要记住,你是司徒家的儿媳,生是司徒家的人,死是司徒家的死,仅此而已,来人,帮小姐把东西抬出去。”
    公孙娇哭闹着不肯走,而此时娇母也闻讯而来,看到此景,急忙问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这怎么突然就把娇娇给赶出去呢?”
    看见娇母,公孙高驰可就来气了,“看你生的好女儿,今日我只将其一人赶出,你便安分守己,做好你的公孙夫人,若是你再替其求情,我连你也赶出去,做出这样的丑事还敢回来喊冤,闹得满城皆知,日后我公孙家在京都里还有何颜面见人啊?”
    娇母以为公孙高驰都知道了所有的事情,连求情道:“老爷,这娇娇是做错了事,可是事已至此,其虽有罪,但这已无处可容其了,若是老爷将其赶出府,你让她一个弱质妇人在京中如何是好啊?”
    “这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若让我发现你接济她,或者跟其有来往的话,我连你也赶出去,免得污了我公孙家门。”公孙高驰狠了心,势必要将公孙娇给赶出去,就连娇母,也连带的恨了起来。
    这两夜,每每想到被公孙娇骗着替其出头之事,公孙高驰便气愤不已,恨自己之余,更恨这公孙娇,出了这么大事的情也不跟其说实话,而且还颠倒事非,差点就让整个公孙家给赔了进去。
    要不是这金大人还念着些旧情见了他,劝其跟公孙娇断了关系,否则怕是此案一开审,所以的证据都摆出来,到时公孙家带着连带责任,也受到皇上的重责,公孙家恐怕从此便就完了。
    公孙高驰亦知自己未有先辈们的智慧和谋略,可是为了守住这公孙家,别说是一个女儿,哪怕是连自己的命都赔进去都在所不惜。
    如今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明哲保身,不沾半腥。
    至于毅那里,只望到时金大人能多多在其面前美言几句,不要把责任归咎到公孙家身上便好,毕竟他数次进宫请示面圣都未果,亦不知毅的想法如何。
    不过也还好公孙高驰抽身还算及时,在第二日金大人传公孙高驰上公堂作供之时,公孙高驰将所有有关公孙娇之事都撇之不理,但凡问及认尸以及李思源是否有诬蔑她的嫌疑等等全都否之。
    “金大人,对于此案中所提及之事,本大人一概不知,小女已嫁司徒家多年,而其女司徒娇娇向来与公孙家未有任何联系,本大人根本不知其在巡府李大人出巡之时诬蔑其之事,此案如何审,如何判,均交由金大人主持,对于小女之事,本大人概不知情,请金大人明察。”
    公孙高驰的回话,说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公孙娇跟娘家的关系,其实并非其自己所言的那般亲密,就连这司徒娇娇亦非如公孙娇所言,跟娘家人走的甚密。
    “听闻这司徒娇娇之幼儿在公孙府上受教,可有此事?”既然在遮嫌,那当然金大人也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可疑之处,故又问道。
    公孙高驰当然也做好准备,早就在赶公孙娇出府的前一日,便命人将司徒娇娇的儿子送回到李浦进的身边了。
    “在府上受教那可是虚闻,只不过是前些日子,李浦进李大人进京,想让本大人能在京中给其介绍一个好夫子,好让其儿可以京中念书,以便他日在京中科举,这不料京中夫子不愿收其为弟子,数天前,便差人护送其回去了。”
    公孙高驰的解释也合情合理,既然任何跟案中的人和事都没有可以从其身上问到任何信息,金大人当然也不会咬着不放,故请道:“既然公孙大人毫不知情,对本案亦未有任何帮助,今日作供,而后便不再传召作供了,劳烦公孙大人白走一趟了。”
    公孙高驰退去之后,公堂上跪着的公孙娇脸色立即铁青了,而站着的李思源却是看着这公孙娇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所谓的众判亲离,说的应该就是她现今这个样子吧。
    金大人转向公孙娇,大声喝道:“大胆民妇,竟敢冒朝廷命官之名,在京中散布谣言,还说公孙大人已知实情,要指证被告李思源之罪行,可如今公孙大人却是回之毫不知情,你可有何解释?”
    “回大人,民妇不敢,公孙大人可是民女的生父,民妇亦不知为何爹如此作供,民妇猜想,父亲一定有难言之隐,才会将实情隐下,请大人明察啊。”公孙娇叩求道。
    可是金大人却是摇头感叹,“公孙娇啊公孙娇,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啊,来人啊,传司徒娇娇……”
    听到这名字,公孙娇可是整个人都瘫坐到地上了,跪都跪不起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司徒娇娇还会活着,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会出现在这公堂之上,这下子,所以有幻想都破灭了……
    司徒娇娇穿着囚衣,双手套着手拷,脚上也拷着铁链,走起路来,金属摩擦发出哐啷哐啷的响声。
    两旁都有衙役押着,似乎生怕其再次逃掉,脸上的那污垢,还有头发的凌乱,可见其亦非这一两天被关起来的样子。
    公孙娇猜想,这李思源可能早就在回京之时就已经把人给抓住了,只不过是一直都没有声张而忆,如今这京府掉了案子,却一直未有开堂公审,许是在在秘审着司徒娇娇,试图从其口中探知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看着司徒娇娇那双目无神,眼神空洞,脸颊都已经陷得很深的样子,怕是在牢里受了不少苦了。
    看到女儿,虽然猜想很多,但是为了让其不要公堂上乱说,哪怕底里说出来,认了罪,至少现在她要设法保住自己,于是看到女儿进来之后,哭着爬过去道:“娇娇……娇娇,娘的心肝宝贝,你还活着啊,真是老天有眼啦……老天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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