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逆之途》第九十八章守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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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夭寿啦!”
    王老汉惊叫,竟然从白十三的肩头上挣脱下来,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屁墩儿。
    整个人瘫在地上,双腿拼命的蹬着地上的尘土,带着满身黄土踉踉跄跄的朝着村头跑去。
    他要去内城,他要报官!他要举报有两个可疑男子,在培养杂交品种。
    “小兄弟,你先挺住,我这就去把那个忘恩负义的老逼登抓回来!”崔文子拔起腿就做起跑之势,无奈被白十三揪住后脖领,只能原地把腿倒腾的飞快。
    “来人了,先藏起来。”白十三沉声道,一抡胳膊就把崔文子丢进了院墙的角落处,那里正好有一堆秸秆。
    只不过返潮,已经搁置很久了。
    白十三的五感越来越敏锐,硬功的修炼让他的身体似乎处于慢慢进化的状态。
    因为人寿命和硬功修炼的难度,几乎没人能兼修很多门。
    但白十三不同,他有异能。
    他一直在想,把肉身修炼到极致会是什么程度。
    会不会也能破开桎梏,踏入传说中的先天境界。
    “小兄弟你在高抛我,我可真急了!”崔文子揉了揉屁股,对着旁边蹲着的白十三呲牙裂嘴。
    但是看到一旁的黄皮王二,崔文子又很快因为恐惧哑火。
    血红的眼睛快要凸出来,面色可怖,贝齿呲出。
    崔文子不用感觉,它就是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角残留着惧意和怨气。
    但就是一动不动。
    白十三没有搭话,而是把拂血的刀锋压在王二脖子上,它敢妄动就会人首分离。
    果然和白十三所说的一样,真的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赶过来。
    来人都盏着火把,原本万籁俱寂的村子像是又活了过来。
    三两声狗吠,鸡鸣,还有姑获鸟的叫声。
    队伍莫约十余人的样子,其中一半穿着粗布麻衣,头上腰上系着白布。
    剩下的则是带刀的捕快,领头的就是当日在牢狱里见过的蒋大虎。
    走在最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逃走的王老汉。
    事实上他不是在走,而是被一个号丧的妇人推搡。
    “你还我丈夫命来!可怜我那丈夫死的那般凄惨,竟是遭了你这老头的毒手哇!”
    那个号丧的妇人捶打着面色阴沉的王老汉,本就上了年纪身子骨不硬朗的他,还真拦不住比自己小上近二十岁的妇人。
    “牛家媳妇你别血口喷人!我有什么理由杀死牛大山!?”
    王老汉被妇人的一众亲戚赶到自家院门前,衙门的人已经准备进去搜查。
    当初牛大山死在牢狱里,本就蹊跷。在场有见过那副可以说近乎荒诞死相的捕快,更觉得事情不简单。
    通知了牛大山的家属来领尸体,家属还难以置信。
    牛大山因为伤人罪入了狱,本该服刑两月就释放的。
    可如今等待家属的则是牛大山冷冰冰的尸体。
    而在最近一次和牛大山起冲突的人,就是面前的王老汉,王林兴。
    而牛大山入狱的原因,就是因为和王林兴当街起了冲突,正好被巡捕看到。
    作为已经年过六甲的王林兴自然打不过正直壮年的牛大山。
    所以牛大山才被关押了起来,起因也是因为牛大山挑衅。
    此后经查证,更为离谱的是,牛大山和王林兴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当初王林兴出生小富之家,在他及冠时父亲又老来得子,这个孩子就是牛大山。
    因为王林兴的生母死的早,新进门的后母年轻漂亮,王林兴的老爹被她迷的不行。
    就算这母子二人有意针对王林兴,王林兴也是少有理睬。
    因为他老了,被新娶的貌美太太一娇嗔,心都软了。
    年幼的牛大山含着金汤勺出身,自小什么都要和王林兴争,兄弟俩一向不对付。
    只不过等牛大山成年,王林兴已经四十多岁了,索性便自己离开府城,到了沿山经营起了小生意。
    至于家产,就算他留在那里估计也是牛大山的。
    王老家主死后不久,只会荒淫无度,不会经营的母子俩很快就败光了家产。
    官府查封王府的时候,从里面赶出不少年轻俊秀的小郎君和美貌的可人儿。
    母女俩在府城债主成群,已经待不下去了,这才戏剧性的辗转到沿山城。
    牛大山的母亲无奈改嫁,嫁给了当地的牛姓屠户。
    此去经年,这兄弟俩隔着一条街又到了一起。
    都以贩卖吃食,早点为生。
    二人矛盾的晋升除了旧恨,还有互抢生意的新仇。
    虽然牛大山早已死去的爹娘为他留下家产,娶了媳妇,但他依旧本性难移。
    本该拿得一手好剧本的牛大山,到最后还是没能比勤勤恳恳的王林兴过得好。
    有了对比,王林兴的店铺生意越来越好,还靠着才智加了涮锅,在冬天更是门庭若市。
    反观街对面的牛大山,则是清冷异常。
    到最后还得求着他这个老大哥救济,说了一堆感情话。
    早已经步入老年的王林兴开始念旧了,自知自己寿命无多,自己的弟弟在怎么混蛋,他这个当大哥的也不能放任不管。
    况且牛大山还有了儿子,王林兴是续不了王家的香火了。
    牛大山的儿子是唯一流着王家血液的人。
    同时也是王林兴的侄儿,于心不忍间,便拿出钱财救济。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活了这么多年的王林兴,也明白救急不救穷的道理。
    若在借下去,怕是等到自己西去,连个棺材本都没有。
    可这却惹恼了牛大山,被他欺负一辈子的怂哥哥居然敢忤逆他了。
    便几次对王林兴动手,而王林兴也终于心灰意冷,彻底和牛大山断绝了兄弟关系。
    真可谓是,升米恩斗米仇。
    白十三冷冷的看着前面的一切,王林兴被死咬着不放。
    “我家大山就和你起过冲突,除了你还有谁?!你不就是想要你那些钱吗?不就是想着我们家不在烦你吗?
    你好狠的心啊!就为了这个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我要你偿命!”
    李牛氏朝着王林兴抓去,但被蒋大虎挡下。
    李牛氏刚想发作,抬眼便见到如堵墙一般的蒋大虎,眉宇间透露着凌厉之气,不怒自威。
    “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若在闹事我就把此事呈上知县大人,判你个妨碍公务,出手伤人之罪。”
    蒋大虎握了握腰间的刀柄,手指骨节宽大成淡青色,居然也是位武道好手。
    “你!”李牛氏见蒋大虎凶神恶煞的样子,只能挤进人群,对着本家的亲戚嚎啕大哭。
    隐隐约约的传来官民勾结,草芥人命的言语。
    “来几个人去院子里搜,不要放过任何可疑的地方。”
    蒋大虎吩咐下去,一行五名捕快留下一人守着院门。
    剩下的两两结队,分别去了前院和后院。
    原本他们也只是走个过场,王林兴一个小老头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悄无声息进入监牢,并且杀死牛大山的人。
    但是此刻能让蒋大虎如此安排,纯粹是因为王林兴圈养家畜死亡的骇人场景。
    周围乌漆嘛黑,火把只能照亮周围几步远的距离。
    更有李牛氏大闹,分散了注意力。
    所以这些捕快并没有发现,堆在院门口的家畜死尸。
    等到众人拿着火把临近,都被吓得脊背生寒。
    这完全就是活脱脱的肢解现场,绵羊染血的毛发,还有内脏散落一地。
    鲜血染红院墙。
    一个正常人家门口,会有这幅骇人场景吗?
    王林兴慌了,这下他没嫌疑也得有嫌疑了。
    “蒋捕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头儿,我们发现院内正屋的木窗被暴力拆毁,并且屋内还有灰烬。落满灰的长凳有个清晰可见的印子,说明不久前还有人坐过。”
    另一队捕快小跑赶来,带来的消息让蒋大虎眼前一亮。
    所有人都把头扭向王林兴,在等着他做解释。
    “如果我说,刚才我家进了两个可疑男子,不光给我送了个黄皮子面相的儿子,还要绑走我,你们相信吗?”
    所有人更为沉默,刚才那一套言辞王林兴自己听着都有够扯淡的。
    但问题是真的有那么两个扯淡的人来过啊!
    “那你口中所说的可疑男子在哪?你这门口的牲畜尸体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
    “可能……也许……大概……”
    “应该跑了。”
    镪!
    蒋大虎长刀出鞘,赫然是一把虎头厚背刀,直直的落在王林兴的脖颈处,泛着寒光。
    “你觉得你说的话可信吗?如果找不到人,那么在场做这一切的最大嫌疑人就是你。”
    蒋大虎面露历色,架着王林兴进了院子。
    那扇窗像是被铁锤砸开的,并且屋内火炕上还有崭新的被褥。
    落满灰尘的家具,被褥却是崭新的。
    而且褥子上还有一个清楚的人型印子,像是有人躺上去过。
    这案发现场是蒋大虎当差这么多年见过最怪异的。
    完全揣摩不到始作俑者的用意。
    “听别人说,你无妻儿老小?”
    “确……确实。”
    “那为何会有两间屋子?我不是说普通独居户院内有两间屋子不正常,而是说你为什么不住正房,反而去住厢房?”
    王林兴面对蒋大虎的质问不敢有所隐瞒,便如实道:“想必大人已经查过我的卷宗,我其实是净身出户。这房子不是我的,而是初来沿山城,救济我的老大哥的。
    他无儿无女,死后便把这间院子留给了我。正房一直是我那老大哥住的,即便他死后我也一直住厢房。
    我总打扫,但因为前几日被牛大山所伤,身子骨实在收拾不动了,所以才落有灰尘。”
    蒋大虎点点头,这套说辞还算过得去,但也不能完全洗去王林兴的嫌疑。
    他正想继续问,院外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嚷。
    蒋大虎带人匆匆赶去,还没出院门就隐约听到什么闹邪,尸体有古怪的兢惧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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