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隅而安》第九百八十章顶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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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跟这位公子的谎话是一样的，这个世上，有那么多的不清楚，就是这样来的。而至于，寻找这样无用的答案，还不如淡然一笑。
    我直着身子坐好，神气清淡地看着他，“公子，你也不能太相信自己，因为，你太相信的自己的时候，其实，有可能是，你最最不了解你自己的时候。”
    他那是什么表情，分明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地笑了起来，就知道，他当然不会同意我的说法，窗外不断有风吹进来，他的笑意，似乎也是在随风飘荡的。
    忽然觉得，不敢再看他，因为，有那么一瞬我在想，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对待接下来的事情，忽然觉得，比之前更冷了。就像是有一盆那样多的冷水泼头而下。然后无穷无尽的风吹了过来，带走更多的热量。
    我有后怕的想，他要是再说下去，我会不会在自己反驳得也是很有道理的同时，也被他成功说服。天啊，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很是坚定，却也真实地发现，那些所谓的坚定不移，也并没有多么的坚定不移。还有可能，在全世界都不移的情况下，我自觉自动地就移到了另一边。我一直是一个很注重自我怀疑的人，好像是这样的。
    事情果然是只在想像之中，就被我弄得乱七八糟，从完全没有头绪，再到不可能再找到头绪。失望是相继出现的。
    由此看出，我可能真的是一个长情的人。连对失望这种感觉，也真的是很长情啊。真的能做到，那种，传说中的一而再再而三啊。
    不过。还是不要再想了，真不知道，这样下去，得上了这位公子多少的当，这种徒增伤感的感觉，真的是呼之欲出。脸上不知道挂出了多少。也许，不注意的人会看不出来。但是。这人不是正在关注这些吗？所以。他一定是会看出来的。
    所以，当我难过的时候，我就想将眼前的一切。只当成一是场梦。梦醒之后，都可以忘记得无比彻底。而到现在为止，都找不到那些久远的回忆，以及那时清楚的初心。这些是不是我一直坚持着糊涂的原因呢。
    然后，我有些意外的是。他让人上了些茶水，那个意思，是要跟我谈天说地吗。他难道没有觉得，刚刚我们都有一些剑拔弩张的意思吗？就算这里的环境。其实，还是挺适合喝茶的，但是。我们真的不是适合在一起品茗这种。
    我一紧张，就会很渴。这个毛病一直都改不过来，所以，本来想要装一下清高，就是完全不理他那套胡子的感觉，可是，一看到那盖碗端上来，我还是忍不住拿来喝了。
    那种品的感觉是没有了，我现在用这个纯粹是解渴的。
    而再看他的脸色时，似乎是有一些不好看，就像是被我这样的牛饮吓到了一样。这有什么，他难道，还真的是把我当公主来看了啊。而现在，给人的感觉是，他接下来就要教育我这些。
    是要真的将我变成真的吗？那样可是会发费不少的力气的。
    反正不管了，我是真的渴急了，总是想别人在想什么，也是够累人的了。
    他仍是死死地看着我喝水的样子，我咬了咬嘴唇，继续喝，就是还是觉得渴啊。半晌，他终于转过头去，叹了一口气，本来今天的三气不错的，经过了他这一番打扰，现在只觉得，真的是一个坏天气，他搞的破坏也太多了。
    他拈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掂了掂，“殿下，流落民间实在是太久了，有些事果然不能再迟了。”在他眼中骤现的，那种努力的意味，真的是让人看不明白。
    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惋惜我？想到这里时，我觉得，我真的是要抖一抖了，事实会向我做出更好的说明，他与我绝对是没有要相互关照的关系的。所以我认为的那一切也根本不会出现。
    这句话无法回答，就当成是没有听见。
    于这位公子而言，可注定不会是这样的想法，他似乎觉得，现在最要紧的，就是让我恢复公主的制式。就在我觉得，我可以只像往常一样在他这里蹭个吃喝的时候，他竟然找来了几个仆妇，让他们教我公主之礼。这次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明显有些不好吃到嘴啊。
    他交待了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他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我想反驳一下的。却在他眼中看出了坚定的执著。所以，是要避过他这个坚定的，让我的坚定再等一下看看。
    我就是一直这么谦让。这样的品质，只恐怕真正的公主也不会有的吧。
    还有，我这就是被他抓起来了吗？还不如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公子让我做的那些事情，我有可能会做不好的。这个当然不是与公子有什么相关，主要是，我就是一直做不好。这个是我的资质问题。”我垂着头，在他面前说出我的缺点来，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委屈的，这些本来也是实情。即使不是像现在这样的说出来，用不了多长的时间，我还是会一样活灵活现地在他面前一一展示出来。现在，不过是省略了他的发现而已。
    他定住身形，回转过头来，看我，那个样子，还是同之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格，甚至让人看不出基于这个格调下的喜怒。我觉得，我真的是白白发自肺腑了。他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体会。
    如果伸出手，盖住眼睛，就能结束眼前一切的场景，该有多好。要不然就是闭上眼睛，一切也会结束也会很好。
    而这层短短的间隔之外，出现的，是可以称得上是阴魂不散的这位公子，现在与之前同他妹妹在一起的时候，他的话明显是过多了，要求也太多了。
    这就是一个阴险的人的可怕之处，他会让他的阴险，分几个步骤出来，而不会让你一眼就看透。即便你知道，他其实不是一个好人，可是，这个知道，你也要经过几个步骤来确定，然而，等你终于确定了这一切，也显然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则是根本就没有在听我说话，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当着这些仆妇的面说着，“为了公主能成为天下最好的公主，你们可以暂时对她严厉。如果有什么错处，处罚也是可以的。当然，如果她犯了更大的错误，就交由我来处置。”仆妇们一一点头称是。
    接下来，他无比淡然地再次转过目光来，“殿下，为了帝国成为最好的公主吧。其实，公主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你知道没有退路时，我们反而要成为更有力量的人。现在的公主，面临的情况正是这样的。帝国已经没有了很多的东西，所以，帝国再不能没有公主，而公主不能是现在这样公主。殿下，我希望，你能尽量简单地明白我这段话，而不是让我再费一些心。”
    他说话的声音确实不大，表情也很是平淡，看那个意思，就像是在跟真正的公主在说话，只是，这话里面的意，可不比威胁有什么差别。他所说的，我是什么公主，所以，他还是这样的地在威胁着我吗？那样的话，我这个公主当得真的是有点惨淡啊。
    然后，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好笑，他终于还是露出了这样的嘴脸来。我要当这样的公主才怪。我拦在他面前，燃起了一些气势，虽然不知道能持续多久，现在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说这样的话，但是，我也要告诉你，我不会听你的。事实上，你可以当完全没有见过我。找一个会让你喜欢的公主。你知道，大家都不知道真正的公主是什么样的。所以，当然是可以随便找一个十全十美的来替换我的。这样的主意，真的是不错的。我其实，真的是不好的。我比你更了解我自己的。这是好话，吃了你的饭，我才告诉你的。”
    他将目光从手里的扳指，移到我脸上，就像是一个极漫长的过程，仔细看着我，却仍然不肯开口。
    我跟他对视了许久，觉得要掉进他眼睛里面了，只能移开一些，他终于说话，让我的移开，不能做到成为真正的移开，“我没有想到，有一天，公主会变成这样，你一直这样堕落，是不是因为，一直不相信帝国已经重振。而只是想用一些世俗的东西，来打发一下人生，再结束一下人生，就这样而已。或者公主已经相信了这个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命运。殊不知，那个是要等我们老了，死了，才会真正被概括的东西。现在一切都还为时过早。”
    声音里面能传出来的可怕，原来是这样的。
    他太适合鼓动人心。还是我太适合被鼓动。
    我静静地站在他面前，觉得，似乎能感觉到，他无比坚强的信心，他的那颗心，好像是真的跳动着一种无比执著的坚忍。于是一切都在他眼中变得可以改变。甚至包括是别人的希望。
    也就是说，他现在，正在被这种来自他内心的坚忍所迷惑，所以，，才一意要做一些不可能的事情。
    而我，正好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出现，又被他误认为是公主，成为他可以继续去执意的中心。看起来，一切都还那么的像回事。于是一切被轻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