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宠五岁半:我全家都是穿来的》正文第六十五章认贼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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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上的菜渐渐凉了,两位食客却没察觉,只凝神听着说书先生的话。
    讲到枳国大败,说书先生特地歇了一会儿,饮完一盏茶,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娓娓道来后续。
    这也是山桃前世跃下城楼后,一无所知的未来。
    “橘国统一南北,改国号,北迁都。橘国君王心怀天下,选贤举能,并不因身份挟私,甚至重用了主动归顺投诚的前枳国士族,其中最有名的一家,便是叶家。”
    南北两国都以橘枳为代,这叶家自然也只是拟名,山桃似有所感,紧紧握住了手中的瓷杯。
    说书先生接着道:“这叶家,在枳国也是一等一的武将世家,满门功臣。嫡支一脉,除了体弱的幺儿,尽数抵御北戎,为国捐躯。但要说最荣耀的,还是出了两位皇后。一位是枳国国君原皇后,原皇后病亡后,再娶了叶家旁支女为继皇后。”
    茶水溢出,落在山桃虎口处,烫红一片她也没察觉。
    大锤将杯子从她手里拽了出来,“不渴,便不必浪费茶水。”
    “……你怎么了?”山桃回过神,才发现大锤的面色有些难看,面具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一双薄唇微微发白,脸颊旁还有汗珠。
    “无事。”大锤将杯子放好,目光重新移到了台上,“讲得不错,继续听吧。”
    台上正说到精彩处,山桃却分了神,“是不是又头疼了?我们回医馆。”
    “叶家继后风华绝代,枳国长公主与其同根同源,又身肩大义而亡。橘国国君深感叶家忠义,聘叶家继后为妃。”
    醒木拍桌,前朝皇后续为妃,一桩风流韵事为原本的家国情怀添了一抹桃色,更引人深闻。
    “枳国国君江山亡,妻后作新王妇,摇尾乞怜,竟认橘国国君为父,被封庸王,苟全性命于世!可笑可唾!”
    山桃被这一句句戏言,冲击得发昏,却坚持拽着大锤往外走,“回医馆。”
    大锤忽将手中瓷杯一掷,脆响打断了说书声,他目若冰霜,切齿道:“以亡者乞功,岂可言忠义二字!”
    聚胜楼后厨,孙叔正在和人清点最近送来的野味听到前堂有响动,掀开帘子一眼就看见了山桃和大锤。
    “你俩怎么在这儿?”孙叔心一惊,上前得知大锤碎了人一个杯子,直接掏腰包赔付。
    见一大一小脸色一个比一个差,神色一个赛一个的恍惚,二话不说,一起送回了保济堂。
    晚些时候,山二郎下了衙,杜盈秋忙完了锦绣阁绣坊的事,便被告知山桃病了。
    夫妻俩急忙赶到保济堂,抓心挠肝,皆不明白,山桃日日在医馆中坐诊,怎么自己还病倒了。
    “别急,陶陶无大碍,许是近日累着了,又遇着好友病讯,才病倒。有些发热,熬一夜发了汗便无事了。”
    纪大夫见山家夫妻焦急模样,先解释清楚病情,再带他们去了后院厢房。
    山桃紧闭双目躺在床上,面色异样绯红,额头一层密汗,嘴却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陶陶,娘在呢,别怕……”杜盈秋还是头回见着山桃如此虚弱的模样,心被揪起一般,紧紧握住了山桃滚烫的手。
    小儿发热是常事,年岁小易感寒,并不是大病,但对于二房夫妻而言,却足矣让他们胆战心惊。
    因为前世他们的女儿陶陶,就是被一场高热夺走了性命。
    明明医生说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明明看着女儿乖乖地吃了药,可就是一夜,便失去了性命。
    “老婆别急,今晚咱们轮流守着。”嘴上宽慰着,自己却着急地秃噜了现代的称号,山二郎到了一杯清水,“给陶陶润润嘴吧。”
    杜盈秋颤抖着手接过杯子,取来干净的纱布沾湿一小块给山桃润唇。
    明明失去了意识,山桃却将嘴唇咬得死死的,甚至咬破了下唇也不肯松嘴,似乎怕自己睡梦中的呓语带来什么不可估量的危险。
    想起山桃前世在深宫的经历,杜盈秋自然明白这是她已经刻入骨髓的自我防护,打湿了帕子,一遍遍替她拭去汗珠。
    出门换水的山二郎,刚好碰见从隔壁出来的孙叔,“大锤怎样了?”
    回到保济堂后,不仅山桃突发高热,头伤未痊愈的大锤也不知为何剧烈地头痛起来,纪大夫施了一套针,才安定了下来。
    “睡着了,纪大夫说不是坏事,应该是遇见什么刺激到了记忆,说不定醒来就想起来了。”孙叔对大锤这个远房侄子的态度关心却不算上心,至少此时没有二房夫妻来得心慌,依旧气定神闲。
    “陶陶咋样了?”
    提起干女儿,孙叔甚至更关切一些。
    “纪大夫说只是过劳受寒,今夜我们轮流守着。”
    此时躺在床上昏睡的山桃,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梦魇。
    在梦中,她以为死无葬身之地的北朝皇帝和继后,依旧逍遥快活地活在新朝,一个被新帝封了王,一个甚至成了新帝宠妃。
    他们依旧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高枕无忧,身后的森森白骨,是母后一家为国捐躯的嫡支血脉,是数万北疆战士的鲜血,是为北朝战斗到最后一刻的死忠之臣。
    还有那个眼盲、失母、自以为血仇得报,结束了性命的北朝长公主陶陶,染上鲜血的红裙。
    晨曦终究照亮黑夜。
    山桃慢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先察觉到嘴里被人塞了一叠棉布,应该是换了几次,还是保持着湿润状态。
    杜盈秋躺在床沿,还紧握着山桃的手,一脸倦容。
    才动了动手指,杜盈秋便被惊醒,见山桃苏醒直喘了一口大气,“谢天谢地,陶陶,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娘……”刚开口,山桃便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到,只能闭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大碍。
    纪大夫听说山桃醒了,也忙跑了过来,细细把脉后道:“没事了,再吃几副药,好好歇息便可。丫头,你这回生病可吓坏你爹娘了。”
    “对……”
    山桃看见从厨房跑来的山二郎和眼下乌青的杜盈秋,一句歉意还没出口,便被杜盈秋的拥抱打断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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