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剑天涯》第四十二章，上神月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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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红色的火焰变得虚幻迷离，苍老的声音也渐渐虚弱起来。
    “以你如今的神剑之躯，幻阳气海，就算不借助天阳剑，炼化紫玄石的速度，也远超常人，此事，断不可再为！”
    “罢了，以后有什么困惑，你都可以通过意识与我交流，我都可以感知到。一会传你几道玄决道法，只是，在你突破到天玄境前，万万不可对人透露，不然…唉…”
    火焰的声音迟疑了片刻，并没有说完，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声，便化作一抹红光没入剑体消失不见。
    卓仁神情恍惚，面容呆滞，瞳孔暗淡无光。静静的坐在地上，很久很久。
    也不知道就那样枯坐了多久，卓仁的脑海传来两段长长的讯息。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乾坤之用，因无入有，是以同出异名；变化之理，因有归无，是以同谓之玄。盖天地之道，四时行焉，百物生焉，是为一玄…”
    “剑之心，人之魂，道者生，剑者死，幻阳天上，魂游四海，一剑开天，一剑填海……”
    “幻阳九剑，虚无乾坤。”
    ……
    一座烟云缭绕山腰上，叶飞月枯坐在一个石屋里，面色微白，朱唇紧闭，发丝微微凌乱，淡紫色的裙袖中，死死握着一把黑色匕首。本是明亮的大眼睛，此时却一片朦胧，蒙上了一层异样的光芒。
    屋子牢牢锁住，两个年轻的男子正窃窃私语。
    “这姑娘真漂亮，据说是飞阳师兄的亲妹妹。”
    “可惜了，也不知道叶家做了什么，惹恼了宗主，就连大长老，也…”
    “听说是剑阁的李剑使大人看上了这个姑娘。唉，这个姑娘可真是悲哀，我听说这个李剑使无女不欢，极度好色，在天阳门呆了一段时间，就糟蹋了不少漂亮姑娘，行径令人发指，这个叶姑娘如此美貌，落到他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前几天老宗主和李剑使刚从天阳门回来，还不到一刻钟，又急忙的离开了，这会都还没回来。”
    “听说，天阳门差点被灭门，不仅门主被轰杀，连天阳剑都被损毁，门中弟子和长老死伤惨重，连他们的太上长老都险些身死。”
    “什么，这是多大仇，天阳门竟然得罪了如此狠人。”
    “说出来可能不信，我昨晚听师尊提起，以一己之力差点将天阳门除名的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郎。”
    “依我看，老宗主与李剑使八成是去了天阳门。”
    两个年轻弟子神情激动，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全然不顾屋子里的叶飞月。
    听着两个神月宗弟子的议论，屋子里的叶飞月心中荡起一片轩然大波。听兄长提起过，天阳门与神月宗齐名，门中必然高手如云，强悍无比，居然遭受如此重创，当听到是一个刚成年的少年郎所为，叶飞月沉寂的心猛的动荡了一下，眸子中异光点点，脑海里闪过一个削瘦，面色微黑，并不高大的少年身影。
    片刻，叶飞月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神色又暗淡几分，卓仁只是脱凡后期，比兄长叶飞阳还要弱上一些，尽管他进境飞快，这短短的几个月，也不可能到达如此高度。莫非是卓仁身后的神秘师尊，想着想着，叶飞月的目光渐渐迷离起来，本是报着必死之心的她，心底渐渐浮起一抹希冀。
    ……
    “幻阳九剑，第一剑，苍龙逐日，第二剑，千丝乱舞，第三剑，剑之挽歌。”
    “古有苍龙，混沌而生，举手投足，天地失色……”
    “虚无乾坤，玄虽生，生无穷，散而聚之，合而强之，复归于虚无，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恍惚！…”
    卓仁盘坐密室，反复低语着脑海传来的那段讯息，双手阵阵变换，体内玄气翻转变换，身前伫立的幻阳剑，一时间光芒四起，整个密室瞬间变的色彩斑斓。
    ……
    “吱…”
    “卓兄弟，如何？”密室门被打开，门口的叶飞阳赶忙问道。亲妹妹还在神月宗，这些天叶飞阳是寝食难安，却又无可奈何，卓仁已经是心中唯一的希望。
    卓仁刚打开密室，便看到叶飞阳伫立在密室门口，满怀希望的看着自己。
    卓仁嘴角露出一抹苦涩，摇了摇头：
    “在下辜负了叶兄，实在是抱歉。”
    自从不慎走火入魔被神剑之灵救下，被告知了身世后，卓仁枯坐了很久，想了很多，就这么短短的时间，多出了一丝与年纪不符的沧桑。
    叶飞阳闻言愣了一下，继而无力的说道：
    “或许，这就是是天命吧！”在他看来，这种能快速提升道行的秘法必然有着难以想象的危险，或者付出不可思议的代价。
    见叶飞阳神色一暗，卓仁连连说道：
    “虽然在下没能突破到地玄境，但也算略有所成，虽不知能否敌过神月宗，但在下必然拼死一战，救出飞月。”声音洪亮有力，透着深深的决绝之意。
    卓仁这段时间仔细领悟脑海里传来的幻阳九剑玄决和虚无乾坤道法，因为有着配合修炼这两种秘技的心得，卓仁很快便融会贯通。如今已经炼成了幻阳九剑中的第一剑，虚无乾坤道法，也堪堪入了门。
    以前总是会因为频繁施展剑招而脱力虚脱，便是因为卓仁并没有修炼过道法，体内玄气不能繁衍循环。而这虚无乾坤道法，分为入门，小成，贯通，大成等四个阶段。仅仅是堪堪入了门，便让卓仁心中震惊不已，唏嘘很久。
    至于自己的身世，如今已不是那么重要，那天听到的话，已经全然不放在心上，卓钢与余静待自己恩重如山，视如己出，就算自己真的不是他们亲生，那又如何，难道自己就能抛下他们，全然不管不顾。他们对自己重来没有半点作假，如此切真情意，自当且行且珍惜。
    “卓兄弟，若是没有半点把握，还是不要冒险了，不如远离此地，暂时隐忍，飞月让我转告你，她配不上你。”
    “待得他日卓兄弟道法有成，若得闲暇，记得帮我照拂叶家一二，如此，叶家长存不灭，便是我最大的心愿。”
    叶飞阳声音越来越重，说到最后，居然对着卓仁重重的躬身行了一礼。
    “叶兄说的哪里话！这可使不得。”卓仁赶忙扶起叶飞阳道。
    “飞月落落大方，聪慧过人，天姿国色，待在下亦真情实意，在下出身卑微，却依旧愿委身下嫁，为救自己妻子，就算豁出性命，也是理所当然！再说，也不一定是必死之局。”卓仁掷地有声，神情肃然。
    叶飞阳闻言，余光微不可查的扫过卓仁，见其一脸正色，并不像是冲动之言，再想到天阳门发生的事，料想卓仁应该是有所倚仗。于是说道：
    “既如此，卓兄弟欲待如何！”
    卓仁目光闪烁，想了想，掏出一大把银票说道：“还请叶兄帮个忙，帮在下寻个可靠的人手，帮我把这些银票亲自送至我母亲与林爷爷手上。”
    “卓兄弟尽管放心，此事我亲自吩咐叶叔，定然不会出半点差池。”叶飞阳沉声道。
    “既如此，在下便放心了，有了这些，就算我不在了，他们这辈子也够衣食无忧了。”卓仁咧嘴一笑，苦笑着道。
    “卓兄弟尽管放心，只要叶家还在江陵城一天，你的亲人便是我叶家上宾，一会我便安排一队叶家死士近身不离的确保两位长辈安危。”
    叶飞阳读懂了那抹苦笑，接着道。
    “谢过叶兄！”卓仁眸光一亮，笑着道。虽然叶家死士都是凡人，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但是若是自己在神月宗身死，修道中人定然不会再去寻觅两个普通凡人，有身手不凡的叶家死士护卫，寻常人等定然不敢轻易冒犯。
    “卓兄弟客气了，等卓兄弟恢复，我们便动身前往神月宗。”叶飞阳见卓仁气息混乱，漂浮不定，迟疑了片刻，开口道。
    “不用，我这便动身前往，叶兄弟在家静待在下好消息！”卓仁勉强一笑。
    “卓兄弟这是看不起我，之前舍妹不顾一切换下我这残躯，在下屈辱离去，只因还有许多未尽之事，如今，也该去做我作为一个兄长该做的事了。”叶飞阳目光决绝，神情坚定。
    “对了，这里还剩两枚玉清丹，或许叶伯父能用得上。”卓仁掏出一个瓷器瓶，递给了叶飞阳。本想留给余静与林松，想了想，还是拿了出来，以玉清丹的恐怖药力，对普通的凡人来说，到底是神丹妙药还是催命毒药，都犹未可知。
    叶飞阳脸色一喜，看着眼前的瓷器瓶，一时犹豫起来：
    “这，此物太过贵重，况且此次神月宗一行凶险异常，有此丹在，定然能多几丝胜算。”
    “在下已经用不上此物了，叶伯父炼体后期，应该能承受一颗玉清丹的药力。”卓仁毫不在意的说道。
    叶飞阳闻言，伸手接接过瓷瓶，从中倒出一颗乳白色的丹药，接着塞好瓶盖，又递给了卓仁说道：
    “家父确实需要此物，飞阳却之不恭，这剩下一颗，还望卓兄弟不要折煞为兄了。”
    卓仁没有坚持，收了起来。
    “卓兄弟稍等片刻，为兄去去就来。”
    叶飞阳掌心握着丹药，向着叶震天的居所迅速远去。
    过了一会儿，叶飞阳折了回来，脸上带着淡淡的欣喜之色。继而，一篮一红两道流光从叶家冲起，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