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钺》第035章率众西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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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瑜想了想,还是上前拿住了匕首,此时葛矣烙突然抓住了韩瑜之手,握紧了刀柄,刀尖向自己的腹部戳去。韩瑜哪里想到过如此情景,待到反应过来,匕首的刀尖已经刺破了葛矣烙的腹部,流出了鲜血,韩瑜赶紧握着匕首往回撤,刚想开口却听到葛矣烙一声爆喝:“韩瑜,我带你不薄,你为何要行刺于我?”
    韩瑜到现在还处于惊愕当中,哪里想得到葛矣烙刺上自己还会呵斥与他。
    守候在外的博尔巴冲了过来,飞身一脚揣在了韩瑜的侧身。博尔巴何等气力,只一脚便把韩瑜踢飞摔到在地,脑袋碰到了地面,砸的个七荤八素一阵恍惚,迷迷糊糊地见到许多人冲进到帐中,有哈尔巴,也有博尔巴之前的亲随猛振龙。
    韩瑜想爬起身来,很快被那群人按倒在地。博尔巴一脸嫌弃地说道:“韩瑜,我待你有若亲兄弟一般,推心置腹,我族父待你恩重如山,将你提拔为户长,枉我克山部待你如此之厚,你却行刺于我父,与禽兽何异?”
    “他定是被别部派来的奸细,想要坏我克山部,被抓住了现行。”
    “狼子野心,实在可恶!”
    韩瑜摔的半昏半醒,视乎双耳失聪,一句话都没听清,张开嘴说道:“你们说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即使是回答了也听不到。一群人压着他,很快将韩瑜绑了起来,接着又被拉了站了起来。
    博尔巴尤不解恨,一阵拳脚加在了他的身上,韩瑜忍受不住,只感觉到身体一阵火辣辣地疼痛,曲倒在地,然而殴打并没有结束,直到韩瑜渐渐地失去了知觉,昏死过去。
    等到醒来之时,双手已经被捆绑吊在旗杆之下,上衣已经被剥的干干净净,浑身淤青肿胀,火热难当,连冬季的寒风刮来,也不觉冷冻了。
    下面围观的人密密麻麻,居中几人在向人群中控诉着韩瑜卑劣行径,韩瑜醒来时一阵耳鸣,渐渐地才有一些言语落在耳中。
    “…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穷凶极恶,恩将仇报…”
    “…狼子野心…”
    接着围观的众人纷纷扔来了石块,粪便,又将韩瑜砸的七荤八素,韩瑜想要开口说话,开口之后,却只有“嗯嗯啊啊”的声音,喉咙也受了重伤,发不出声来。陷入如此之境地,韩瑜回想起之前的经过,哪里还不明白被人陷害,只不过博尔巴如此对待自己,心里便一阵阵地绞痛,远远甚过周身之伤,先是恼怒,接着便是怨恨,再接着就变成了仇视。仇视着葛矣烙、仇视着博尔巴,这对父子均是自己九死一生中将他们救出,却因为一些不明之由陷害自己,阴谋无处不在。
    整个过程是漫长的,是煎熬的,韩瑜醒了又昏,昏了又醒,不知过来多久,才在迷迷糊糊中被人放了下来。接着韩瑜被放在了一辆大车之上,颠簸之中,韩瑜沉沉地睡去。
    “大兄你挺住,挺住!”韩焕边说边将大衣套在了韩瑜身上。
    良久,韩瑜才真正地醒了过来,自己躺在了一辆密封的车上,外面天色大亮,颤颤巍巍地起身之后,喊着:“谁在外面?”声音分外嘶哑,看来嗓子还未好过来。
    车外传来一阵喧哗,车上的帐篷被掀开了。
    一群人围着韩瑜,有韩焕、韩胡、还有巴尔扩、罗多斯、蒙提尔塔、黑狐这些与他一起训练、一起战斗过的人。
    韩瑜扯着嘶哑的嗓子说道:“这是哪里?是你们将我放下来的?”
    “师父…”韩胡叫了一声之后,看到韩瑜的脸色,不由地哭了起来。
    “好了,我既然醒了,就不会死了,别哭了,你现在也是响当当的草原勇士了!”韩瑜赶紧安慰道。
    “是我们将你放下来的,现在我们一行人是在向西,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大河之西,到了那里就安全了。”韩焕赶紧说道。
    “克山部是要怎么处理我?你们是偷偷地放我下来运走的吗?你将后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讲来。”韩瑜听到韩焕的话,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他迫切地想知道。
    韩瑜被吊在了旗杆之后,韩胡发现葛矣烙被刺上之后,行动并无大碍,找到韩焕一合计,瞬间明白了之前的那天夜里韩瑜与他们所讲之话,葛矣烙和博尔巴、哈尔巴一同陷害了韩瑜。
    两人又分头联络之前的训练的部众,细说了韩瑜的冤情,由于在韩瑜出事之前已经对他们说过,要往西,再加上克山部人心不稳,三十七人,有三十五人愿意一同救下韩瑜,往西而行,另外的两人则发誓不会告密。
    第二天便分头行动,二十人先带领着这些人的家眷牛羊先行,十五人连同韩胡、韩焕悄悄地救下了韩瑜,随着先前约定的方向前进,等到韩瑜醒来时,已经是第四天了。
    “你们的行动并不缜密,葛矣烙怎么会放任逃走呢?”这次的行动有着很大的破绽,一群人赶着牛羊先行向西,再一群人救下韩瑜再向西而走,怎么看都是很大的动静,不可能毫无察觉。只有一种解释,他们不想韩瑜死在克山部,所以放任韩瑜被人救走!
    想通了这一节,韩瑜问道:“我们走了几日?”
    “已有一日一夜。”
    “速速隐蔽起来,过几日再走,将粪便清理干净。”
    “这是为何?”
    “可摩尔多次向葛矣烙索要与我,葛矣烙惧于其威不敢让我死于克山部之中,他此时陷害与我,与我结下仇怨,也定然不会如此放我离去,在路途之上便会截杀我等,可摩尔问起,便可言我等已经离去!”
    韩胡等人一年的训练,渐渐体现出了精锐之姿,命令下达之后,很快有条不紊地行动起来,在一处颇大的岩石裂缝之中躲了起来,确人最后一波追兵过后十余日,感觉克山部应是全力应付力当部之机,才走出裂缝。
    此时韩瑜看着众人目光的关切,十分感动,便扶着韩焕下车,郑重地向着他们行礼,然后说道:“富贵方知骄奢,贫贱方知冷暖,诸位情谊,韩瑜永不敢忘!此次西去,前途未卜知,韩瑜定与诸位同甘共苦,他日富贵,也定与诸位共同富贵!”
    “不敢当户长大礼!”
    “我等追随户长,定与户长同甘共苦!”
    众人纷纷向韩瑜回礼。
    西行之路漫长,前途之路未卜,此次西行,尽管韩瑜伤势未愈,还是强打精神,沿途观看地貌,绘制着羊皮地图,想着的有朝一日回来复仇。韩瑜深深地感到没有实力,谁也不会高看你一眼,即使拥有再高超的技艺,也不过是上位之人手中的一枚棋子。
    “师父,前面就是荒漠了,这条路很少有人过往,我们也没有走过,现在该怎么办?”
    一行人都盯着韩瑜拿主意,韩瑜也不知道这个荒漠有多大,边说到道:“今天先在这里宿营吧,你着人四处寻寻看看,附近还也没有其他的牧民?”韩支撑着身体看着茫茫的大漠,山丘不高,却是连绵不断,风起尘扬,遮挡着远处的视线。
    这个冬季赶出来的牛羊已经掉膘了大半,已经瘦弱得不像样了,再带着它们穿越这一片荒漠,怕是一头牛羊都剩不下,因此韩瑜倾向的是绕路而行,再过段时间,就是春日了,留下这些牛羊也是为了这一行人后续生存的考虑,韩瑜暗暗叹了口气:“到了那边,没有牛羊,怕是生存也十分困难!”
    撒出去的人,找了方圆百里,汇报回来的结果是:附近方圆几十里毫无人烟。韩瑜想到了这个结果,到了荒漠地界,即使是春日到来,牧草匮乏也养不活牛羊,又缺少水源,自然是没人在此过冬。
    到了晚上,韩瑜叫来了所有人,看到一行人围坐在篝火旁,韩瑜点了点人数,三十五人,加上家眷才一百二十人出头,这些人中有老有少,一个个裹着破烂的毛皮,脸上并没有显出痛苦,反而眼神中充满了希望,有说有笑纷纷问道:“户长把大家叫在一起所谓何事?”如此乐观的精神让韩瑜感到了背后力量。
    韩瑜环顾了一下说道:“我们的前方是一片荒漠,出去寻找的人回来了,跟我说:周围几十里的范围再也没有其他人。这片荒漠不知道多大,走过去也不知道有多远,要多长时间。大家赶出来的牲畜在路上也在陆续掉膘死亡,要是从这片荒漠中穿过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下来,也不知道有多少牲畜能到达对面,而这些牲畜是大家的财产,就算是人到了那边,没有了牲畜大家也没法活下去了,我提议我们向北绕行,哪怕再多花费几个月的时间,保留下来了牲畜,我们到了那边才能真正地生存下来!”
    “我同意向北绕行。”
    “我等随户长离开,便听从户长吩咐!”
    “为什么不向南绕行呢,南边的风雪小,更利于我们迁徙!”说话的是罗多斯,韩瑜麾下的什长,他这话问的恰当好处,很多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的意见。
    “罗多斯说的没错,现在的季节南边的确是风雪少,越是风雪少,越有可能又其他部落,要是闯入其他的部落,很可能陷入冲突,我们此次迁徙途中,能不产生冲突就不必再与他人产生冲突。”韩瑜说道。
    “草原上不就是只有草原十部吗?”很快就有人问到。
    “我们走了这么久,可能已经超出了草原十部的范围,有其他部落再正常不过。”有人说道。
    已经西行了一个多月,就连冬日都快要过完了。
    “草原十部向西南还有很多的草原部落,比如楼林部、青岩诸部、花颜部,这些部族人数众多,并不亚于草原十部的狐野部这些大部落。”蒙提尔塔站出来说道。
    这一行许多人都没出过草原十部的范围,自然不知道外面的状况,蒙提尔塔的话说出来,众人也不知道真假,很快就有人问到:“蒙提尔塔,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编出来哄骗我等?”这句话令人群发出一阵哄笑。
    “我其实是从楼林部到的克山部,十岁的时候,楼林部和青岩诸部争夺草场,我父亲死了,母亲和牛羊被族长的侍卫霸占,我是一路骑马逃到克山部的。”
    大家虽然不都是被逼离开克山部的,但理解蒙提尔塔的逃亡是迫不得已,要是能活的好好的,谁愿意逃亡?冬日族中牲畜死亡如此之多,部中许多户之间已经开始相互偷抢牲畜,权衡之下他们随韩瑜西行,也是指望着能好好活下去,不被族中之人欺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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