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钺》第066章阴珲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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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蝶这一问,让韩瑜颇为尴尬,自己任命黑狐组建密探一事,他并未告知云蝶,于是说道:“当日事发以后,阴珲麾下部众有多人担心被其牵连,便有密报之举!”
    “那都侯又如何知道我之属下,皆有公器私用,御下不力之举?”
    韩瑜被这一问更是更加尴尬,但还是不想将密探一事说与云蝶,还是像刚才那般说道:“这也是下属禀报之举!”
    云蝶摸摸已经隆起的小腹说道:“但愿都侯没有哄骗于我!”
    韩瑜一脸正色地说道:“自然不会!”
    “都侯欲要如何处置阴珲?”
    韩瑜见云蝶不依不饶,便随口说道:“应该只是杖刑而已!”
    云蝶见此才放下心来,接着又说道:“都侯尚未曾给孩儿取名,这都四月有余了,都侯可曾想好?”
    这时黑狐进来说道:“都侯,祭天城有信使前来,劳斯可汗有令:下月十五麦岭石群集结,开往氏巴南部,今年氏巴部与雍国恐有大战,劳斯可汗令都侯出兵不得少于一千!”
    韩瑜听完,暗道:看来此事得速速解决了!
    阴珲出了韩瑜大帐之后,悄悄地随着兖尾到他的帐中,着急问道:“下千户,今日之事,为何那延汇都不替我说话?”
    兖尾神色严肃的看向阴珲,没有理会他的提问,反而是问道:“你在都侯之处可曾说谎?”
    “自然不曾!”
    “那韩胡所问,为何仅有你部有逃卒,都侯颁布的军律,你为何也不知晓,甚至连逃卒也能抓住,你作何回答?”
    “这,这是属下办事不利,但下千户若是任由那些人左右都侯,我等随同居次前来之人怕是没有立足之地!”
    “方才居次也在,我待会再单独向居次求情,究竟会如何处罚于你,我亦不知。此次事了之后,如有下次,你好自为之!”
    阴珲连连保证:“定然不会,定然不会!”
    “居次,阴珲乃是随你来到蝼部的部众,此次韩胡等人,因巴尔扩之事,欲要降罪于阴珲,借此牵连我等,此举让我等部下甚为担忧,若是他们得逞,我等今后怕是无法再在蝼部立足!”兖尾担忧的是不能完成劳斯可汗的密令,害怕一旦阴珲出事,韩胡等人牵连于他,使得他再也掌控不了原本的部下,于是前来向云蝶诉说。
    云蝶听后说道:“此事我已知晓,定会向都侯言说,你还有何事?”
    “关于都侯要求我等识字一事,部下皆未达到都侯要求,眼看都侯所给三月期限将至……届时,我等便要被夺职,如此以来,怕是再也不能护卫居次了!”兖尾说着说着便流下了眼泪。以前在东部之中,哪里需要识字,本以为三月时间足够,兖尾一开始也尚为努力习字,第一日学习二十字,但第二日便只记得三五字,到了第三日便只记得一二字,如此反复,到现在仅仅识得三五十字,而那剩下的几个百户也是如此,让他十分惊恐,一旦被韩瑜夺职,便失去了对麾下的掌控,如此以来,即使是回到东部,劳斯可汗也定是不会饶恕他。
    “好了!尔等以前皆未识字,尚有回旋余地,我与都侯分说一下,让他将此事再推迟一番,给予尔等更多的时间!”
    只是推迟而不是让韩瑜取消,让兖尾一阵失望,但是转念一想,现在已然练习骑射将近两月,推迟以后,届时部下将骑射掌握的七七八八之后,若是韩瑜欲将他们夺职,他再率部返回东部便是,想到此处,内心便安定下来,谢过云蝶之后,便走出云蝶所在之地。
    云蝶在兖尾求情之后,很快便找到了韩瑜,与他说到阴珲一事,想要让阴珲免除处罚,韩瑜脸色便已瞬间拉长。
    “都侯如此脸色,是否是对我厌恶起来,若是如此,我便带领部下回到祭天城便是,也不劳都侯费心了!”云蝶先前同意了韩瑜整合自己带来的部下,但是其麾下原本应该有六个百户,却让韩瑜整合成了五个,本就有些不满,之前并未说出,今日兖尾一说,让她警惕了起来,她不愿部下被韩瑜掌控,导致她在蝼部之中没了话语之权。
    见云蝶如此一说,韩瑜顿时便有些恼怒,自己整合蝼部,正是因为云蝶部下并不配合,导致现在进展不顺。原本韩瑜打算将所有部下打散之后混编,经过与云蝶协商,只在相互之间进行了小小混合,云蝶的带来的部下还拥有指挥之权,岂料今日云蝶竟然如此之说,让韩瑜顿时觉得当初决定甚是错误,更加坚定了要将其麾下整合,归于自己的想法。
    “居次若要如此,请便便是!”韩瑜撂下一句话便径直地走了!
    云蝶听后一阵愕然,韩瑜有多久没称呼她为居次了,云蝶怀孕之后,韩瑜叫居次的次数便慢慢变少,到后来便只称呼她为云蝶了,岂料今日他又称呼她为居次,一时之间让她惆怅了起来,暗道:怎会如此,他怎又这般称呼于我,他怎能对我说请便?想到此处,眼泪又流了下来。
    韩瑜出去以后,叫来黑狐说道:“事情有变,该速速解决了,阴珲之事待会就进行会审,你将证据呈上。自上次任命以来,至今日有多长时间了?”
    “还有五日,便有三月之久!”
    “以将要南下与雍国作战为由,着各处百户及以上者,五日后正午在此集合,议南下作战一事!”
    “诺!”
    听闻韩瑜相召,阴珲与兖尾同行之时问道:“下千户,都侯又唤我前去所为何事?”
    “方才我已与居次求情,居次定是已与都侯分说之后才会如此,你放心便是!”
    阴珲见兖尾一脸从容之色,不似作伪,才放下心来。两人走入大帐之中,发现帐内气氛怪异,上首韩瑜一脸铁青之色,坐于一旁的韩焕韩胡等人怒目相视,延汇看向他们却是神色不动,而云蝶居次并未在其之中,一时之间暗暗觉得不妙。
    韩瑜见阴珲与兖尾来到落座之后,问道:“阴珲,我且问你,你今日先前所说之事是否属实?”
    阴珲心里一惊,想到自己已对部下严令不得泄露当日之事,便放下心来说道:“属下所说,句句属实!”
    韩瑜看向蒙提尔塔,示意他出来问话,蒙提尔塔问道:“都侯任命我为此事的主审之人,你可有意见?”
    阴珲这才发现蒙提尔塔也是坐在前方,不过是居于韩瑜之下,听其言语,顿时疑惑起来:“主审?”
    “正是,都侯以我为此事主审,审判于你!”
    阴珲赶紧辩解:“都侯,我所犯何事?为何要审判于我?”
    “阴珲,我才是此事主审,都侯乃是旁听,你休得在此地捣乱!”
    “若我果真犯事,定然也是都侯处罚,也该轮不到你!”
    韩瑜听后,怒不可遏:“放肆!尔不过一区区百户,蒙提尔塔身为都尉,替我执掌军令,今日我以他为主审,并不是审判你犯事之举,而是审判你犯律一事,就冲你刚才如此蔑视都尉,冒犯上官,黑狐,将他先拖出杖十,而后再进行审判。”
    阴珲一听,暗叫不好,自己虽对蒙提尔塔等人万般看不惯,但也不该在韩瑜面前如此,一时之间只得看先兖尾求救。
    兖尾见状赶紧说道:“阴珲粗鄙,还请都侯息怒,他并非有意如此!”
    “阴珲若不是有意如此,他乃是你之麾下百户,莫非是你有意如此?蒙提尔塔身为都尉,亦是你之上官,上官被人蔑视,不见你维护,倒见你维护属下,今日你如此这般视都尉如无物,明日你是否也会这般蔑视于我?”
    韩瑜之言声色俱厉,兖尾哪敢辩驳,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阴珲被拉出帐外,被施以杖行。
    待行刑完毕,将阴珲拖入之后,韩瑜说道:“蒙提尔塔你继续审判,此处除了我与延汇,其余皆是你之下属,若是再有属下蔑视于你,杖之便是!”
    兖尾听后再也不敢言语,阴珲被杖后拉入帐中趴在地上,心里却是暗暗怨恨起韩瑜来,但摄于韩瑜之威,不敢在脸上表露。
    “阴珲,我且问你,蒙达、罗尔调入你之麾下,你将其羞辱一番之后,让他二人替你放牧,并未参加半日训练,可有此事?”
    阴珲一听暗叫不好,此事蒙提尔塔怎会知晓,但是此时却是不能露怯,咬牙说道:“此乃谣言!”
    “传其麾下两司马墨几!”
    两司马墨几之名传入阴珲耳中,让他瞬间失神,连墨几进来之后所说之言也未听清。
    蒙提尔塔继续问道:“有人密告,当日抓捕巴尔扩逃亡三人之后,你欲要将三人灭口,你找来麾下两司马林石公,以百羊相许,让其夜间偷偷将三人解开绳索,待其起身,便以其欲要逃窜为由一一斩杀,而后事情败露,巴尔扩未曾身死,你便将林石公杀死灭口,可有其事?”
    趴在地上的阴珲,听到蒙提尔塔连自己许给林石公百羊一事也已知晓,大感不妙,本来昂起的头颅,瞬间便垂了下去,再也不复之前的傲慢。
    兖尾见阴珲如此,心里也是一惊,看他情形便知道蒙提尔塔所说不假,自己看来再也难以保住阴珲百户一职,心里也是暗暗骂着阴珲:枉我如此信你,你却哄骗于我!
    ……
    “阴珲身为百户,徇私舞弊,公器私用,致士卒结怨而逃亡,是为蔽军;对上官不敬,蛮横不化,是为横军;都侯军令已下,蔑视军令,是为轻军,以上罪状皆供认不讳,着斩其首级,传于各处,以儆效尤!”
    ……
    “都侯先前答应于我,只是对阴珲施以杖刑,为何出尔反尔,还要诛杀阴珲?且为何事先不征得我同意?都侯眼中还有我吗?”云蝶怒气冲冲地问向韩瑜。
    “犯律之人为何不能诛杀?那罗多斯随我数年,大小战功无数,其犯律之后,亦被我杀,今阴珲犯军律数条,致部下逃亡,在我蝼部之中,这等之人,为何不能杀?”
    “那阴珲乃是我之部下……”
    韩瑜不待云蝶说完,便转身离去,心里暗道:定要设法将兖尾等人拿下,剪掉云蝶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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