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道还挺好走最新章节目录
时日又往后推了一夜。
秦町在寝房里来回踱步,那些舵主昨日已是赶至到主家,正巧外出购寻材料的长兄们也都回来了。
若是放在往日,她或许还有点觉得真是好巧的欣喜感,但现在绝对是没有这般想法的,心中唯有万分焦急。
秦锦是不见了,但她并没有上报,以前就是个落入人群中找不见的寻常弟子,哪怕是立功契机做了嫡传也无大用,就算是人真丢了也不会去寻的,何况还是眼下
秦町随身的纳物袋里仍是揣着那几张纸,总觉得炽热地发烫,昨夜主堂是彻夜长谈过了,但她是小辈,没有去旁听的必要,她也不想。
多半就是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或者说辞,总之是不把真实想法给明示出来,就是指望他们到时候跋前疐后不得不下手。
她越是想越是急,但根本就不敢掏出这些密令拍在桌上斥问秦有鹏,他连自己儿子都能当作棋子,对于这个侄女又能如何?
又想到那少年,说起来也怪,她取了秦锦的画像来,与那家伙根本不像,但怎么见了这假秦锦都觉得舒心,让人忍不住去信任,是怎么了?犯花痴了?
那他到底有是什么人?朝廷的?炎覆门的?
秦町想不通透,忽而一拍桌子,“去就去了!我就不信秦家那么多妄反之徒!”她嚷着就开门往外跑。
“秦家,绝不能做了谋权篡位的恶徒!”秦町心底里念到,町字本带有规矩,戒律的意思,父上赐她这个名字多半是希望她遵从规矩吧?可他们自己都破了规矩,哪怕是是不知情也好,既还没做下,是该有机会挽回的。
她急行,源气呼啸。
只可惜赶到大堂人走的七七八八,只落下几个侍从在收拾酒杯之类的。
“秦町小姐。”几个侍从连忙喊。
“有鹏家主他们人呢?”她急急问,心中猛的咯噔一下。
“回小姐,家主他们已是外出多时。”一旁侍女应答。
“几时出去的?去了多久了?”秦町娥首冒出冷汗,早该来拦下的,真是的!怕什么?不晓得他保不得保得住北都,秦町本以为自家算是半个正道的。
“半个时...哎...小姐!小姐!”侍女答道,便见秦町奔入雪里,连伞都没带一把,但她似乎什么都没听见。
苏云天今日不上朝仍是起了个大早,辗转反侧怎么也不能入眠,虽然活了大半辈子了忽然有一天知道将于死亡这般相近还是有些恐惧的,更何况他苏云天还不是什么修道者,只是一介凡人。
按照陆清远的步数来,不能房外指派沈三石立着,免得打草惊蛇,应是与往常一样稀疏平常才是,可那秦家纸上根本就没有写扶持苏无常成北都新帝之后他的所向。
那是什么意思,苏云天当然明白。
既然睡不着,就咬咬牙起来,唤来了宫女服侍穿衣,苏云天总觉得这几个天天见的宫女说不好就是秦家人假扮的,正准备暗里动刀子呢。
用过早宴,就泡了杯苏浅允给他的药液按计划卡着时辰步入御书房中,陆清远说了今日秦家便会动手,一切棋局皆是布置妥当了,但心里仍是打鼓的,面上还得是稀疏平常,帝王心境得比常人宽大些。
路上来时格外冷清,秦家多半是已经来了,苏云天闷头洒墨,批改觐文,不多时门口传来叩声,那人道:“帝上,太子求见。”
苏云天淡然停笔,缓声道:“让他进来吧。”
“儿臣拜见父王,父王龙体安康。”苏无常是一个人,进来便是大礼,很是毕恭毕敬。
“常儿今日如此起早所谓何事?”苏云天挥手让他起来,心里多少紧张,暗中手紧紧抓着章——不错就是苏浅允的章,与玉玺有些相似,但也只是自我安慰罢了。
“儿臣时常听闻浅允妹妹说父王染疾易受风寒,眼下那恶徒太医也被发落边疆,宫中没那么快立一新太医,今日特地寻了几株灵药,还请父王调理调理。”
苏无常起身,真真切切摸出几株药材来,边拿边念:“这一株名唤作”药材都不重样,的确都是有医疗用途的,有些还过了季,算他下些心思。
“父王,北都近来国势可好?听闻大国虎视眈眈已久,儿臣不得有些心悸,近日总担惊受怕,难以入眠。”
苏无常将药材再一一放好交由苏云天,又开口嗫嚅道。
“无常,若有想法大可一谈。”苏云天声音平平淡淡。
“儿臣斗胆,我小小北都,何不依傍任一大国?大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只消得偶尔上些...”他说这,苏云天的脸色低沉下来。
“住口!堂堂北都太子,怎敢说出如此危言耸听之词,妄论政事,理当问斩!不过念你皇脉,除去了你太子身份,退下去罢!”他喝到,手中墨锭砸落,“叮当”作响。
霎时御书房门大敞而开,外界涌进一大群人,衣裳有宫女的有侍从甚至还有禁卫和书童的,只是都有凶煞之意,连之前房里别遣走的侍女也是秦家人,还真没发觉。
若不是陆清远提前告知,苏云天或许还真以为这是一场政变,可太子劫王位?多少有些操之过急了吧?可宫中事,庶民也不敢大论。
“何意?!”苏云天怒目,将笔拍桌而立,墨珠四溅。手摸上腰间那把华而不实的短匕,是有些帝王气概的。
只是他一介凡人之躯,以卵击石之局罢了。
“即刻传位于我,不然你就身陨在这!到时我一样顺位。”苏无常冷冷喝声。
“做国一日君,就不会怕死。朕并非不想传位,只是不想北都改了姓,成了他人的傀儡!”苏云天长喝,治住了周遭所有人,凡人哪来的如此魄力?
“你可想清楚了!今日沈三石早被我派人支开了,不会有人来救你,再拖时间也无用,交出玉玺,尚还有条活路。”
苏无常咬牙道,他若是不传位,就只能斩了,等着老家伙名正言顺传位?
那不可能,太子不过是个幌子,谁都看得出来。不趁其他大国还忌惮剑宗还能潇洒几年,鬼知道这北都还能在风雨中漂几年?
他抬眼望向那老儿,眼中闪着精光,短刀死握,气度十分,坦白说是有些敬佩的,但终有所谋,这大好棋局最后一步还是得迈出去。
遂然念道:“父王,多有得罪。”
燕安的雪渐大,天愈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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