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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凰已经三天没去请安了,人也不见在哪儿晃悠,说是生病了。
似乎是真的生病了,明凰闭门不出,连早学都免了。
明凤作为大公主,这个时候,不管是真是假有空没空都该去看望一下。
于是她去了,然后就被宫女挡了出来,说是莲妃娘娘吩咐了,明二公主近些天不宜见任何人,这让明凤觉得奇怪。
不过莲妃的话,明凤再不羁也得听。
狐妖不比人类,鲜少生病,但也不是不会生病,只是明凰前几日还活蹦乱跳的到处蜇人,忽然间就病得请不了安了,真令狐也摸不着头脑。
傍晚,正殿内空桑皇大发雷霆,把莲妃叫去了。
明凤途经云凰殿时,发现外边守了一堆人,其阵容几乎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了。
公主殿外守卫多很正常,但是太多了就会令人生疑。
明凤决定进去探一探风,二丫头这是咋滴啦!忽然就变成了深闺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明凤隐身进入,极力的掩去自己身上的气息,这几日云凰殿外守卫的灵力都不弱,稍有不慎就会暴露,暴露了不会死,但会很难堪,会引来无限麻烦,明凤最怕的就是这些弯弯绕绕的麻烦事。
与此同时,正殿内,殿顶上镶嵌着一颗硕大无比的夜明珠,周围有无数颗小夜明珠点缀着,整个正殿亮如白昼。
莲妃欠了欠身子,站得端庄有礼雍容华贵,因长年调香,身上总是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淡淡的香气,闻之令人心旷神怡,空桑皇的心情顿时好了一半。
照顾空桑皇起居的老狐狸端着一个托盘上前,托盘上放着一只三足鸟,三足鸟已经死了,三条小细腿焉巴巴的缩在一起。
“莲娘娘,这是从您殿里飞出去的三足鸟。”老狐狸怕莲妃不明白端只鸟上来是什么意思,特地解释了一下,“这狐分种群,这鸟也不例外,这只三足鸟头顶的羽呈乌青色,这是西绮来的。”
“哦,然后呢?”莲妃也不去看老狐狸,只是盯着空桑皇的眼睛道,“一只三足鸟而已,能说明什么?皇上在怀疑臣妾?好歹也是两百多年的情分了,皇上对臣妾的信任竟如此浅薄吗?”
这话说的当真不客气,老狐狸脊背都流汗了,小声道:“娘娘慎言!”
莲妃冷哼一声,把头偏向一边,像极了被冤枉而发脾气的小女孩,关于这一点,明凰到有三分之一的神似母亲。
许多年前,当莲妃还是涂山公主时,当空桑王还是邻国皇子时,两人是见过的,那时的莲妃就是明凰那副傲娇又野蛮的模样,那时的空桑皇就喜欢这样的邻国公主。
果然,此招仍旧是无往不利的有效,空桑皇的怒气似乎全消了,但还是板起脸问:“那你给朕解释一下,这西绮的三足鸟为什么会从你殿里飞出去,方向正好是西向?”
空桑皇缓缓站起来,走到莲妃面前伸手探进她的袖子里捏住她手腕幽幽道:“红莲,我信任你,但希望你值得我的信任。”
红莲是莲妃的本名,已经很久没这么叫了,空桑皇也不以“朕”相称,简简单单的唤“你”和“我”,这是要坦诚相待的意思,像多年以前那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赤子之心,坦诚相待。
莲妃心头一震,缓缓道:“红莲幼时生母早死,父皇日理万机又加子女甚多无暇顾及红莲,红莲幼时过的很不开心,后来宫中来了一个女孩,那是我父皇的十三弟巽玚王的女儿窈玄郡主。”
空桑皇听得很认真没有打断她的意思,莲妃继续道:“窈玄郡主与我情同姐妹,可是后来巽玚王造反,全家被诛,窈玄郡主逃到西绮,便在西绮安了家。难得的是窈玄并不恨我,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以三足鸟传信,不知皇上以为我在与何人通信呢?”
空桑皇紧紧的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别的东西,但是没有,莲妃也不知道是心理素质特别好还是心里真的没有鬼,她的眼睛一直很平静,幽深的眸子里无波无澜像一汪潭水。
莲妃也不管空桑皇信不信,缓缓走到三足鸟面前弹出一片烟雾,烟雾中心处有一排小字。
“红莲很好,凰儿今年两百零九岁了,窈玄得空记得来看看她。”
三足鸟可以用来送信,就像人间的信鸽一样方便,只是信鸽是将信绑在其脚上,而三足鸟却可以将信放在其腹内,不论遇到什么情况,信都能送到且保证不会被他人偷窥,即便送信的三足鸟死了,除了收信人与写信人之外的任何第三人也无法看到信的内容。
空桑皇看了那信的内容,这显然不是临时造假,因为那字迹已经快要消失了,如果是临时以灵术弄出来的,字迹必然清晰,普通狐妖一眼就能看出,更遑论空桑皇了。
“如果皇上还是不信臣妾,那便定罪吧!”莲妃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死去的三足鸟顺毛,眸中依旧无波无澜。
空桑皇朝老狐狸使了个眼色,老狐狸老脸一红识趣的转身出去,还贴心的把门关上。
“红莲。”空桑皇轻唤一声,将她拥入怀里,“对不起啊!委屈你了,信,可以重写,三足鸟,宫中多的是。”
莲妃也不像普通后宫妇人那般蹬鼻子上脸的撒娇取宠,她将下巴轻轻磕在他肩上道:“委屈什么呢!是臣妾不懂事,近来涂山与西绮战火纷飞,臣妾在这个时候与西绮之人通信,难保落人口实,坏了空桑与涂山多年的交情。多亏皇上英明,才没让臣妾将此大错酿成。”
“啧,红莲总是这么善解人意。”空桑皇抬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笑容满面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红莲嘤嘤一笑,两人在明亮的大殿上没羞没躁的进行商业互吹,似乎都想把对方夸上天去。
明凤进入云凰殿,不见明凰的身影,她径直走进明凰的卧室,果然,榻上躺着一个人。
宫女都在殿外,殿内的也看不见这个位置,除非榻上之人大叫一声。
“明凰!小明凰!二丫头?明二公主?”明凤现了身小声喊着,一声比一声大。
榻上的人没反应,明凤伸手将那帘帐一掀开,她看到榻上之人,她的瞳孔猛的一收缩,捏着帘账的手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
榻上躺着的人正是明凰,只是她险些认不出来。
明凰的脸血淋淋的,用一层纱布包裹着,纱布都被血粘稠着粘在一起,她整个身子都用纱布包裹着,轻轻提起被子一角一看,榻上躺着的可以说是明凰也可以说是个血人。
明凤紧皱着眉头,饶是她对酷刑这种东西很感兴趣,有喜欢听人的惨叫声的癖好,但是今日见到血淋淋的明凰,她还是止不住浑身一阵战栗。
以她对各种酷刑的了解,可以看出,明凰是被人剥了皮!
剥皮比凌迟更痛苦,究竟是谁如此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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