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与剑之歌》第三百五十五章抉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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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士兵们聚集起来了，强烈要求出战，要为他们死去的亲人报仇。他们说，大人您如果还要约束他们出战，他们，他们就要先反了。”那名走入统帅营帐的拜占庭军官脸带忧容地说道。
    统帅营帐中的拜占庭将军们闻言全都是浑身一震，他们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拉斯姆森。
    拉斯姆森又是默然不语。
    “大人，出战吧！”
    “大人，我们现在整整有六十万人马，而兽人只有二十五万人马了，虽然我们有四十万的士兵是新兵，但是也足可一战啊！”
    “大人，现在士兵们的心中都充满了仇恨，此时让他们上战场，是最能发挥他们战斗力的时候！”
    “是啊，大人，兵书上有言：哀兵必胜！我们此时出战，一定会取得胜利的！”
    ……
    将军们又一次纷纷向拉斯姆森进言劝战。
    在帐内七嘴八舌的将军们和帐外喧哗吵闹的士兵们的双重压力下，以及考虑到以后自己可能面临的各种流言蜚语和因为大量平民被杀而作为替罪羊的怯战罪名，拉斯姆森思考良久后，终于一咬牙，做出了决定。
    他缓缓站了起来，挺直身子，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决定一旦做出，拉斯姆森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刚才笼罩在他身上的忧愁和颓然顿时一扫而空。他恢复了为将者的气度，目光重新变得威严深沉。
    拉斯姆森环视了帐内众将一遍后，沉声道：“今夜，我将正式向比蒙皇帝艾欧利奥.莱因哈特修书一封，约他后日一早出营决战。这一战，对于我拜占庭的兴衰存亡至关重要，还望诸君齐心协力，共破强敌！”
    “另外，这些日子来，兽人在攻营时故意示弱，还望诸君回营后，嘱咐手下将士，后日一战，切不可掉以轻心，轻视兽人！”
    冬日的夜空里，没有一点月光星辉。夜色晦暗，四下无光，惟有兽人和拜占庭两方大军的军营内是一片灯火通明。
    一匹快马从拜占庭军营中奔了出来，驰向兽人的军营。快马在来到离兽人军营还有一箭之地的距离时，突然停顿了下来，长长的马嘶声顿时打破了夜的宁静。马上的骑士弯弓搭箭，将一支绑着战书的利箭射入了兽人军营。做完这一切后，骑士拨转马头，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很快，这道战书就摆上了艾欧利奥大帝的案头。
    比蒙皇帐中，艾欧利奥大帝端坐在在皇座之上，手拿战书，正在细细地读着。十余位兽人将军则静静地侍立一旁。
    “致齐格菲斯.艾欧利奥：
    请恕我在写这封信时，无法在您名字面前加上‘尊敬的’三字，也无法对您使用‘陛下’这个尊称。因为您在两国的战争中，指使您的士兵屠杀了我国数以十万计的手无寸铁的和平居民！这样恶劣的行为，使我完全无法对您生出丝毫的敬意！而您这样做，仅仅是为了逼迫我出来与您一战！
    战争，也是一门艺术。当这场战争来临的时候，当我在得知我的对手是威震大陆的您的时候，我曾感到无比的荣幸。因为，您过去的战绩太过辉煌。那时的我，认为您之所以能取得这样辉煌的战绩，一定是对战争的艺术已经了解得通透无比，是一名将战争的艺术运用到了极致的艺术大师。与您对战，就如同与一名大师畅谈，能极大的提高我自身的战争艺术修养。我期待着能与您来一场精采绝伦的攻守之战，演绎一出赏心悦目的战争艺术舞台剧。可是，我错了，您不是一名艺术家，因为艺术家是高尚的，是有自己所坚持的道德底线的，不会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而您，为了达到逼我出战的目的，竟做出了屠杀平民这样道德沦丧的作为。您侮辱了战争这门艺术。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与恶魔战斗，是一名信仰光明的骑士的神圣职责和义务。我，拜占庭帝国的将军、一级紫荆骑士，拉斯姆森.冯克.奥维拉，将于一日后，率领我的部下，与您会战在这深冬的原野上。
    我坚信，骑士的长枪，终将刺穿恶魔的胸膛！
    另外，我想请您下令，让您的士兵停止针对平民的屠杀。我已经如你所愿，将出来与您一战，再继续屠杀平民，对您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不是吗？
    “拉斯姆森.冯克.奥维拉致上！”
    艾欧利奥在看完战书的内容后，哈哈笑了起来，将战书递给了一旁的将军们，让他们相互之间进行传阅。
    “拜占庭帝国，向来自称文明礼仪之邦，这次朕倒是真的见识了。一道战书，竟然都写得这么拐弯抹角，艰涩繁冗；文绉绉的，让朕看了全身直冒酸气。”
    众将一阵哄笑。
    “这样的战书，完全没有杀气和霸气！俗话说：‘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样性格懦弱之人，又怎会是我们兽人勇士的对手？”艾欧利奥眼中带着一丝不屑。
    “来人，拿纸笔过来，朕现在就给拉斯姆森回书一封。”
    一名潘斯族豹人侍从武官立刻手捧着羊皮纸和鹅毛笔来到艾欧利奥身前，先把羊皮纸铺开放好在了案几上，然后毕恭毕敬地将鹅毛笔交到了艾欧利奥手中。
    艾欧利奥手执鹅毛笔，略一沉思，就在羊皮纸上写下了寥寥四个大字：要战，便战！然后将手中鹅毛笔一放，对那侍从武官吩咐道：“马上派人将这战书送往拜占庭军营！”
    那名侍从武官立即领命而去。
    随后，艾欧利奥又唤来一名兽人传令官，命令道：“立刻飞鹰传书给我们派出去的那四支部队，让他们停止针对人类平民的屠杀。”
    “后日那一战后，拜占庭西部的这些平民，就该成为我们比蒙帝国新的臣民了！帝国的军队，是不会屠杀帝国的臣民的！”艾欧利奥斜靠在皇座上，脸上露出了踌躇满志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