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劫》第一卷鲁国风云四十四章谢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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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落尽谢毕生。”
    “不错正是在下,王爷谬赞了。”
    富元才和谢毕生落座与大堂内。
    谢毕生是个喜欢穿蓝色长袍的青年文士,文士者通常都佩戴文士剑或者扇子,一者学的的君子六艺中的剑术,代表的是正统的儒家子弟,另一者则是时髦,扇子刚被发明出来,便是深受文人爱戴,最巅峰的时候,大冬天的的诗会,齐刷刷的几百号人挥舞着扇子卖弄着风采,在佳人面前展露才学,一夜过后,病了一半,这便是扇子在文人士子中的地位。
    谢毕生用的是扇子中的羽扇,这类羽扇大多乃是军中谋士所用。
    野外行军多歧路,风来雨打停不住,劝君备好急用物,掌中鹅羽遮阳图。
    说的便是这羽扇,羽扇大多用鹅毛所制,密不透风,军中谋士大多文人,靠脑力吃饭,一把小小的羽扇虽无大用,却也能遮风挡雨,少些苦楚。
    但是普通文士并不会用羽扇,因为既不好看也不实用,谢毕生使用羽扇,只有两个原因,其一便是来自军部的参谋司,其二则是崇敬古人,以某个朝代的武侯为榜样。
    似乎看出了富元才的心思,谢毕生儒雅的扇着扇子,明亮的眼神中带着一股令人亲近的笑意。
    “在下崇尚大秦的第三代武侯大人,晓天地,明万物。”
    “那你为何来我这。”富元才看着谢毕生,却半点都不相信他的话,因为谢毕生不是无名之辈,而是闻名安阳城的大才子,鲁国十大才子之首,同时也是个隐居之人。
    繁华落尽说的是谢毕生的名号,这是个怪人,鲁国十大才子中九个不是新科状元就是豪门女婿,唯独这个谢毕生是个白身,经常自喻山野隐士,不考取功名也就罢了,却总流连烟花巷柳之所,如意坊的清平楼里的常客,与纪巡并称风云二侠。
    纪巡是纯粹的喝醉闹事,而谢毕生则是以诗词传闻天下,繁华落尽说的是他所在之处,才子皆如繁花,片刻凋谢,其实两个人都是神经病。
    谢毕生含笑道:“因为王爷现在无人可用。”
    谢毕生继续说道:“武侯者多出于军中,但是真正能令万世敬仰者,必是从龙之辈,我谢毕生不才,却也不想做那攀龙附凤之人,大丈夫若要出世,必当在最险恶最困顿之时出手,方才显露我等才学,王爷看似繁花似锦,但是在谢某的眼中却是烈火烹油,危矣。”
    富元才知道谢毕生说的不是危言耸听的话,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但是他不确定谢毕生知道什么,所以点点头,等着谢毕生的高见,从而盘算杀不杀此人。
    谢毕生见引起富元才的兴趣,便继续侃侃而谈道:“王爷的传闻很多,大体分三种,一为闻人大将军的儿子,这一点从王爷接受闻人大将军的产业可以看出,就算是假的,王爷和闻人大将军也有着相当的联系,第二,王爷与纪府千金的联姻关系,这份传闻有两个,一者为王爷乃是纪大将军背着将军夫人所生的私生子,而纪府小姐则是领养之女,众所周知,纪府大将军与夫人早已不合二十多年,而不合的时间与王爷被人抱走有关系,而纪府小姐也长年待在神捕门,两种情况相符想和,不得不让人多想和猜疑,再加上纪府拒绝接受闻人大将军的产业,反而转赠给你这个女婿,试想纪府还有大公子在,这世界上哪有如此舍弃家业送给女婿的泰山,此三者合一,有心人便推论出王爷与大将军的关系不浅。”
    “还有一点呢?”
    “王爷是圣地之人,圣地以纪大小姐的婚约作为交换,收纪府小姐为徒,庇护纪府,那么以圣地的力量,纪大将军自然能在短短几年从一个副将成为鲁国大将军,而王爷迎娶纪府小姐,这便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富元才心道这不是废话嘛,江湖七怪中的老大和老三就是自己的大伯和三姨娘,这父辈过命的交情,能不好吗?说自己是圣地的人,也没错,连鲁王都是圣地的人,不管是死的那个还是现在那个都跟圣地有着关系。
    “最后一个传闻信的人不多,却最有可能,王爷是当今鲁王的私生子,也是当朝太子的大哥。”
    “哦,这话怎么说?”
    谢毕生偷偷打量了一番富元才的神情,见富元才并没有露出任何异样,满意的点点头道:“闻人大将军和纪大将军,就是再有能耐也是臣子,臣子就是臣子,不是皇族不赐国姓便封不了王,这是鲁国历朝历代的祖宗家法,王爷是唯一的例外,就凭这一点,王爷已经坐实了这个消息。”
    “那我为何不是晋南王府的世子,别忘了我可是凭着这个身份与纪府小姐有着婚约的。”
    “晋南王府早没了,就算还在,那也是鲁王身边的忠犬,王府世子地位确实高,却还不能让齐王尊称一句大哥。”
    “你知道的不少啊。”
    “一个人若是想隐世,其实很简单,找个山头盖个草炉,一个人若想出世,也很简单,总有办法寻到自己想要的信息,而后调查研究,皇宫再严密,也挡不住有心人的追查。”
    “为什么选择我?太子、齐王、宁王可都比我强。”
    “太子是东宫,高居太阳宫,是储君,储君者未来大鲁之主,自有臣子跟随,加上太子乃是皇后所生的嫡子,而后宫是皇亲贵族的自留地,东宫和后宫的力量便占据了整个大鲁朝堂的一半,若想跟着太子,你得先是个官,可惜小人不才,区区一介白身而已。”
    “齐王虽是嫡出,却仗着勇武在军部有很高的声望,今年五月,圣上又将风行卫交给齐王,这便代表着齐王乃是军方的代言人,若想跟着齐王,便是军方之人,自古文武不合,小人虽是散人,却是儒家一脉,纵使在崇敬武侯,以羽扇为巾,也不想更不能入军部做参谋。”
    “宁王素来掌管御史台,并与钦天鉴关系密切,但是风闻奏事是御史台的职责,鬼神论事又是钦天鉴的道统,两者合一非君子之道,虽说宁王素有贤王、诤王的美誉,但是我谢毕生堂堂七尺男儿,学的是圣人之言,又岂能搬弄鬼神学说,枉做是非小人。”
    “你说宁王是个迂腐,兴风作浪之人。”
    “宁王是什么样的人,本身不重要,希望他是什么样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自古御史出世家,世家掌控言论和国子监,而宁王便是世家的代言人,谢毕生就算跟了三王,怕也是随波逐流之辈,这不是谢某所愿意的事。”
    “那我呢?”
    “自由。”
    “自由?”
    “王爷是个自由身,却又陷入不自由的禁地,在鲁国靠着晋南王府和大将军府,也只是有些钱财,却无半点权利,再加上王爷的身份,实则是三王碗里的一块肉,鲁王放在明面上的香饽饽,对于他人来说,王爷也只是锦上添花的主,可是对于王爷却是杀身之祸。”
    “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跟着王爷我才能自由的发挥生平所学,谢某既然学了惊世才学,若是不找一个能令谢某施展才干的主子,谢某岂不埋没一生。”
    “哈哈,你觉得我会信。”
    “王爷一定会信,因为王爷本就什么都没有。”
    富元才眯着眼,一股杀气遥遥锁定了谢毕生,威胁道:“我记得你还是白身吧,你不怕走不出这个门。”
    谢毕生笑道:“王爷不会杀我。”
    富元才不做声伸出了手,手中拿着小巧的暗弩,指着谢毕生的额头:“你不了解我。”
    “我不了解王爷,但是我了解晋南王。”
    谢毕生凝视着富元才,面目含笑,富元才的手指勾动机括,啪嗒一声,暗箭从机括中飞出射向谢毕生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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