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劫》第一卷鲁国风云第五十四章狱缥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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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元才跟着纪无双沿着台阶下了地道,入了地下室,地下室内有着九个棺材。
    头前三个棺材,一个写着闻人永元,一个写着宏艺,一个写着狱缥缈,上有灵位,供奉着元宝蜡烛,后面六个没有灵位的分别在棺木上刻着七个名字。
    纪无双、穆月星、齐鲁、马三身、呼延奇正以及唐宛心。
    “才儿,跪下。”
    富元才闻言跪在地上。
    纪无双指着闻人永元的牌位道:“闻人永元曾是鲁国的大将军,也是我的顶头上司,虽然没有子嗣,却因为你们一家子,落得家破人亡,背负骂名,甚至还是你名义上的父亲,才儿三磕头,这位就当是你的生父吧。”
    富元才感叹自己一家人确实对不起这位忠臣,闻言便当当当的磕了三个响头。
    纪无双手指一转宏艺的灵位道:“这位是我结拜大哥,也是一手将你养大的义父,这个头你也得磕。”
    富元才想到宏艺种种,知道这位义父口硬心软,虽然时常训斥自己,却从来不打自己,自己难过了总是远远看着自己一夜不眠,自己嘴馋了,便偷偷跑去巷口当苦力,为的就是给自己买个烧鸡,是个大好人。
    富元才砰砰砰的又是三个头撞在地上。
    纪无双指向狱缥缈灵位道:“你可知道,在定阳城里除了你俩,你二伯也一直待在定阳城内,你可还记得,每次你去街头游玩,总有个喜欢给你糖葫芦吃的算命老道。”
    “那个算命的瞎子?”
    “不错,这便是你二伯父,老二为你爹偷天换日,改换容貌后,独自一人到了定阳城,除了照顾你之外,还得研究转换心毒的法门,这一住便是十八年,每天翻阅医书,去险地采集药材,每一份药材的药性,都一一尝试,这十八年来,本就虚弱的身体内积压了太多的药性,头八年双目失明,后十年,味觉消失,听觉消退,最后终究是逃不过天人大劫,在弥留之际才将这道运转法门完善成功,呼延元才,我要你记住,生你的虽然是父母,养你的是义父,但是对你有着真正活命之恩的是这个人。”
    富元才的膝盖早已跪下,眼泪如同磅礴大雨,落在了干硬的泥土中,狱缥缈为他付出了许多,这个头他必须磕,并且要磕的又重又狠,富元才生生的将额间的血肉磕的模糊一片。
    纪无双泪眼朦胧的说道:“老二一生专研医术,无儿无女,若不是受了老五的托付,也不会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老二去了,我根本就不敢告诉其他几个弟兄,特别是老五,我怕受不了这个打击,等你走出这个门,便要将今天的事情忘掉,还有这个给你。”
    纪无双从怀里掏出一张写着蛊字的布帛交给富元才,继续说道:“去紫宸山将这张布帛交给董正武,就说是活死人给的,不管是多大的事,董正武必定会出手,只要他到了帝都,你便立了一大功,后续的事情自有人会替你善后。”
    “真像就不用查了?”
    “谢毕生不是按照你的吩咐交付给了魏不同,魏不同只要不是傻子,一定等做好。”
    富元才疑惑的问道:“为何你会知道我和谢毕生的事情,难道……”
    “路,你爹为你铺好了,就看你怎么走。”
    富元才沉思片刻说道:“这张布帛是?”
    “到了那,你自然会知道,出去后让巡儿陪着你,也该是让他出去见见世面了。”
    “大伯父……”
    “去吧,速去速回。”
    富元才应了一声,走出了门。
    纪无双站在狱缥缈的面前感慨道:“老二,你活着时候为了才儿,死后又为他寻好良医,生怕他有半点闪失,我们这群老兄弟不如你啊,不如你啊。”
    灵位前的烛火在轻轻的飘动,纪无双似乎在火光中看到当年那个春风得意的年轻神医……
    出了地下室,富元才擦了擦眼泪,随后寻了一块布绑在额头,遮掩着伤口,便走出书房招呼一声纪巡,拉着纪巡上了马直奔紫宸山,临走前不忘让纪府的家丁回王府说一声,也算是报个平安。
    帝都到紫宸山要两天的路程,富元才和纪巡骑得马都是大将军府的好马,日夜不停下能提前半天到,但是两人皆不敢如此作为,马若是跑死了,可怎么回来,于是两人为了保持马力充足,松一阵紧一阵的赶路。
    过了五道梁便是黄水渡,上了码头过了河就是紫宸山,大河涛涛八百里宽,银龙翻舞,一眼看不到边,纪巡出手大气,直接包了艘船,两人就着风浪坐着船急速赶往对岸。
    船上听着水声十分的枯燥,富元才同时也是为了缓和自己和纪巡的气氛,开始没话找话起来。
    “纪巡,你打我那拳,蕴含八种力道,可有什么说道?”
    纪巡冷哼一声,脑袋转向一旁,不搭理富元才。
    富元才想了想继续找话道:“你跟你爹打小去青楼,有什么感觉。”
    纪巡掏出肉干啃了起来,令富元才碰了个壁。
    富元才不要脸的凑了上去道:“闻着挺香的,让我吃一口呗。”
    纪巡脑袋躲开,一身手便将肉干扔到河里,几息的功夫,肉干便沉底消失。
    富元才顿时怒道:“纪巡,你别太过分,是不是想打架。”
    纪巡脑袋一转,眼睛瞪的贼大,粗声粗气的说道:“来啊,老子憋了一肚子火,就是想找茬。”
    富元才银牙一咬,眼睛一闭道:“打吧,是我理亏,是我害的纪月玲生死未卜,你打我,我不还手,来啊,打死我啊。”
    纪巡一拳打向富元才,当触碰富元才额头时,却又悄悄的点在了富元才的额间,随后叹息道:“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只是这口气堵得我难受,算了算了,等小铃铛好了,我俩再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富元才睁开眼,看着有些落寞的纪巡道:“好,等纪月玲好了,我陪你好好打一场,谁先趴下谁就是乌龟王八蛋。”
    “嗯。”
    纪巡应了声,正要收回手,却被过来送茶水的艄公看到,误以为两人要打架,急忙上前劝阻道:“两位公子,你们可不能在这动手,这黄水渡浪高风急,小的船小,可经不起颠簸,若是不小心便喂了龙王爷,这一家生计可全指望着小的养活。”
    说着话,艄公将茶水放在桌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纪巡冷笑道:“瞧你这点出息,本少爷还缺了你这点银子,等过了河,船资翻倍。”
    “那敢情好,爷,这是上好的鲁茶,味淡寡香,茶叶如水,叶叶分明,若不是两位公子大方,小的还舍不得拿出来呢。”
    说着话,艄公伸手将茶水倒在杯子里,顿时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鼻而来。
    纪巡翻了个白眼,闻了闻道:“德行,不过茶确实是好茶。”
    说着话,正要喝茶,桌子底下富元才突然踹了一脚,正要发怒时,却看到富元才使来的眼色,顿时心领神会,喝茶的动作一顿,又放了回去。
    艄公看到纪巡的动作,急忙问道:“公子,可是茶不好,要不小的再去更换。”
    富元才接转话头道:“茶是好茶,却不忙喝,艄公,我等初来乍到,对于这里可不熟悉,你可否说说。”
    “这……”
    “放心,船资加倍。”
    “那我就说说?”
    “啰嗦,叫你说就说,本少爷不差你这点钱。”
    艄公见两人没了喝茶的性子,眼珠子一转便介绍起周围的景色:“黄水渡离帝都不远,还没鲁国的时候就已经叫这个名字,相传太古时期,一条黄龙惹了天怒,被天神从天上打落凡间,坠于此地,化作这条大河,可是龙魂含冤,阴魂不散,便在这里兴风作浪,百姓苦不堪言,直到出现一位大宗师,上前降服龙魂,可是龙魂毕竟曾是天神,两者打斗三天三夜,谁也奈何不了谁,于是便相互协商,定下规矩,信众为龙魂立下龙王庙,龙魂保佑黄水渡风调雨顺,所以公子看,这黄水渡九曲十八弯,便是龙身所化,可神了。”
    “可是这一路我并没有见过龙王庙。”
    “这庙啊,在对岸不在这边。”
    “哦,原来如此,艄公做这行当日久了吧。”
    “哎呦,这算算都四十年了。”
    富元才顿时笑道:没想到,四十年的风吹日晒,艄公的皮肤还如此的滑…嫩,手掌连个老茧都没有,我看艄公还年轻的很,还能再干四十年。”
    艄公脸色一僵,放下手中的茶壶,阴沉沉的看向两人。
    “被你们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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