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劫》第二卷唐国风云第二章算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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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啧!魏胖子的手下的可真够黑的,悄悄这眼眶都肿了。”
    “谁说不是呢,也没听说祁猴子和魏胖子有仇,咋得,同牲口还有矛盾。”
    “你可不知道,魏胖子看上振武坊三里屯的李家寡妇,结果被祁猴子知道了,这一纸告上了九门提督府衙,九门提督才几品官,哪敢管杀神军统领的事情,这不又上报给军部,军部本想压下,谁知被御史台这帮鸟人通过宁王报给了圣上,这下魏胖子吃了一百的军棍,罚了一年的俸禄,你们知道的,魏胖子的俸禄都是给死去杀神军杀神的遗孀们,这下被扣了一年的俸禄,还不让魏胖子找祁猴子拼命,这不一来二去这仇就结下了。”
    “嘿,那不是八年前的事吗?”
    “就这事,到现在都没完,但凡有祁猴子在的地方,能动手,魏胖子从不动嘴。”
    “高人!”
    众人议论纷纷,富元才望着魏无忌一手举着拳头,一手提溜着祁侯的模样,风光当真是一时无两,再看看那黝黑的眼眶,看上两眼都觉得生疼。
    “放肆!”
    丞相傅狄出列,怒道:“魏无忌,还不速速松开御史大夫,你是想造反吗?”
    魏无忌手一松,祁侯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捂着老腰恨恨的看着魏无忌,魏无忌翻了个白眼装作无辜道:“丞相大人,下官可不敢有着心思,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死猴子这张脸,下官的手便不自然的抽搐,自个人摸到了他的面前,谁想他那么配合,还主动将脸凑了上来,您看,下官这也是无奈之举。”
    傅狄冷哼道:“管不住,索性就别要了。”
    “别介啊,下官还是个光棍,这手的用处可大了,可千万不能被砍了,不然下官下辈子该怎么过。”
    魏无忌刷新了富元才的眼界,富元才瞧了瞧魏无忌,又瞧了瞧身边的齐默雄,果然,一脉相承的人总是有着同样不要脸的笑容,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师承。
    “牛!”
    富元才和齐默雄十分默契的伸出大拇指,惊叹道,前者是懂了魏无忌的生存之道,后者是感慨亲出于蓝而胜于蓝,反正就一句话,魏无忌无耻的模样,远比齐默雄更有血性。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大太监黄平出言阻止乱成一锅粥的大臣,而后大臣纷纷跪倒:“臣有罪。”
    鲁王高坐皇位,低声道:“齐默雄倚老卖老,出言不逊,罚俸一年,闭门三日,左武卫监督,魏无忌大闹朝堂,视礼法为无物,五十杀威棍,军部执行,祁爱卿遭受无妄之灾,赏赐万金,着御医好生治疗,御史中丞……”
    “臣在。”
    齐明远小心翼翼的应答。
    鲁王略微停顿后继续说道:“挑拨是非,令文武不合,脱下去,永不录用。”
    “圣上,臣冤枉,臣冤枉。”
    齐明远脸色顿时惨白如雪,两只不大的眼睛慌张的看向宁王和御史大夫,但是两者的状态令他绝望到了极点,前者老神在在闭目不言,后者捂着眼眶却是看也不看。
    到了这,富元才瞧得有几分明白,自个儿得了晋南王,就必须有人倒霉,一升一降,才是平衡之道,很不幸当日自作主张的齐明远就成了舍弃自己的棋子,若不是闹了刚才那一处,这颗被舍弃的人怕是御史大夫,若是一句管教不严再加上齐明远的反口便足以令其丢掉顶上的乌纱,而齐明远正好借着宁王的关系登上御史台的第一把手,可惜都是成年的老狐狸,谁也别说聊斋,最后一赏一罚间,倒霉的自然就是领头之人。
    因为富元才恰好看到牟大倪出列时,宁王曾对齐明远使了一个眼色,而齐明远也露出了一丝笑容,再联想上下这一出,自然就明白齐明远为何发笑,可惜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两位殿前力士上前拖走了绝望的齐明远,原本纷乱的朝堂顿时为之一清。
    鲁王道:“韩不同去了边境,传了讯息给牟大倪,这事朕已经知道了,现在诸位看看面对嘉国来袭,该当如何处理。”
    一句话,便为这件事定了性质,这便是帝皇的威仪,也是人人都爱权利的原因,因为权利确实可以令人迷醉。
    御史台祁侯上凑道:“微臣有奏,自闰六月初旬以来,西北方连日倾盆大雨,各处山水暴注,润、凃、洪等各处水位暴涨,以致冲决堤,淹没田舍四百五十余处,令大鲁九州已有三州之地收灾,虽有朝廷救助,也损了粮草的补给来源,再加上湿地多泥泞,运输不便,若想将物资运输到前线,实则劳民伤财之举。”
    钦天鉴鉴台黄秋人也上奏道:“微臣夜观天像,荧惑守星,自东方起,七杀星煞,走破军,压贪狼,孤克刑杀,数主肃杀,于庙宇无旺,于人主无益,此时若是动了刀兵,煞气冲天,地脉震动,恐有破家灭国之乱像。”
    “放屁,按照你们这群酸腐秀才来说,我堂堂大鲁就该不战而降?”
    齐默雄怒道,军人最怕失了骨气,一旦骨气没了,这军也就亡了。
    黄秋人道:“七杀星高悬,妄动刀戈确实不详,不战不是投降,而是徐徐图之,等来年风顺水利之时,一战功成。”
    “那何时才风顺水利?”
    “三年后,大运降于帝都,当风顺水利,宏福绵绵,到时……。”
    魏无忌冷笑插嘴道:“哼,到时在场的诸位还是诸位,就怕圣上不是圣上。”
    “竖子,危言耸听。”国子监祭酒孔令怒斥魏无忌道:“不战不是投降,嘉国以孝治国,以君子大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金银暂且平息战火。”
    “若是道理不好用,若是金银不好用,又当如何?”
    “臣闻圣上有三女已到了适嫁的年纪。”
    说话的是国子监这方的人,有些话孔令不能说,御史台也不能说,甚至武将军部也不能说,唯独国子监的一些书生博士可以说,孔令说了便是对祖上圣人之言大不敬,而国子监的书生说了便是忠君爱国,言论无罪,虽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孔令的意思,但是都只能当做一家之言,这便是话术。
    齐默雄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怎么不将自己的老娘嫁出去,兴许嘉国皇帝看见你,还称呼你一声爹。”
    “齐狗熊,你个满嘴糟糠的破落户,安敢如此羞辱本博士,本博士今日跟你拼了。”
    国子监出言的那位博士顿时双眼通红的想跟齐默雄搏命,齐默雄耻笑道:“孙子,来,爷爷让你一只手。”
    “都少说两句。”
    纪无双开口,喝退众人,看向文臣之首的傅狄道:“丞相,你怎么看?”
    傅狄叹了口气上前道:“诸位可别忘了五百年之期,嘉国大宗师未见,当如仓惶野狗,吠吠不可终日,若是期限一到,传承还未出世,嘉国当与鲁国有着生死一站,”
    “他敢?”
    “为何不敢?”
    “七大皇朝和圣地不会看着秘录之国破灭,这是根本。”
    “二皇子还在嘉国,嘉国若是立新君,谁敢言说这是破国灭家,而不是扫清寰宇,更为重要一点,二十年前鲁国秘录早已隐藏,就算是祖宗祠堂也分辨不出秘录所在,若是传承者在鲁国也就罢了,若是传承者在二皇子那里,在堂诸位怕是将被新人取代。”
    傅狄一番话,说的众臣哑口无言,纷纷陷入深思,就连和亲的国子监和御史台也不再出言坚持。
    纪无双道:“是否要战?”
    傅狄:“要战。”
    “必定要战?”
    “必定要战。”
    纪无双点头转身面向鲁王,单膝跪下道:“圣上,臣请战。”
    “刷!刷!刷!”
    诸多武将也齐齐跪在纪无双的声后,出声道:“圣上,臣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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