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龙者说》第二卷炎魔祭第50章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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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濮阳城。
    轩辕玉书独自一个人伏在案台前,处理着城中大小事务,外面起风了,油灯摇曳起来,轩辕玉书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去关窗户。
    田诺凝临走时的异常和如今的迟迟未归都让轩辕玉书担心不已,虽然以田诺凝的修为和眼界,寻常人等想要伤他恐怕比登天还难,但是说不上为什么,田诺凝不在身边,轩辕玉书总是像失了魂一般。
    还有一点轩辕玉书一直难以释怀,那便是田诺凝身边的铁面,铁面虽然已经明言在先,心有所属,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也信得过铁面的为人,但如田诺凝一般的天仙美人,朝夕相处下来,要是……
    轩辕玉书摇了摇头,折扇扇了扇,自嘲的笑了笑:
    “小人之心了啊。”
    …………
    这一阵子濮阳城总算安定了下来,以前离开的人们也三五成群的回来了,热闹的集市也在渐渐的恢复,虽然免去了一年赋税,但是上官意致和魅灵在守城之战中一战成名,战乱平息后,琳琅玉行的生意翻了几番。靠着他们的接济,濮阳城府的用度还算宽裕。
    “与其担心些没用的,还不如把田姑娘交代的事情做好呢。”轩辕玉书苦笑了几声,拿起了伏在案头的宣笔。
    …………
    重走旧路,跋山涉水,几日的穿行,田诺凝铁面二人终于又回到了纨绒部落,天色将晚,二人在暗处监视着往来的族人。铁面更是攥紧了项链,时刻关注着吊坠的变化。
    夜幕降临,二人来到了灵山洞外的祭坛,祭坛上的女娲神像映着当空明月分外的清丽。
    一只冰蝴蝶悄然落在女娲神像上,稍作停留,展翅飞走了,半点没有惊动祭坛下的守卫。
    炫着异彩,冰蝴蝶回旋着落在了田诺凝的手中,展了展翅膀,便融化了,只留下一汪清水和方才冻在体内的项链。
    “没有变化,你也看到了。”田诺凝对铁面说道,伸手把项链递了过去,“这神像恐怕也就是个泥坯,没什么法力的。”
    “苏霁澜送我项链的时候,吊坠在她身上好像也没什么变化。”铁面拍拍脑袋,回忆起了一些细节。
    “苏霁澜既然能准确的说出吊坠的变化,说明这纨绒部落中确实有人是女娲后裔。”田诺凝思索了许久,“吊坠在大型集会时偶尔会亮,这说明这个人只是偶尔会来参加族内的祭祀活动,嗯,离群索居的外族人……”
    田诺凝突然身子震了一下,“虽然不太确定,不过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铁面惊奇的看着田诺凝,不过对于田诺凝的判断,铁面还是比较信服的。
    “鬼?寻踪!”看着四散的魂魄,铁面有些紧张起来。
    过了一会,见田诺凝突然昂起了头,语意坚定的说,“找到了,走吧!”
    …………
    在田诺凝的指引下,二人走上了一条崎岖的山路,离的纨绒村落渐渐远了。
    “就是这了。”田诺凝向前一指,见得山顶之上有一低矮的木屋,做工及建制都有些粗糙。
    铁面胸前的项链,隐隐的又有了反应,两人互望了一眼,点了一下头。
    “记得,此人可以伤,但是不能杀,我们需要活捉他,只有新鲜的女娲神血中蕴含的神力才足以解开封印。”田诺凝提醒道,负杖于背后,小心的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铁面点点头,抽出晦龙剑,悄悄的跟了上去。
    …………
    木屋内静悄悄的,似乎没有人居住,唯有清风翻动落叶的沙沙声,和二人轻微的呼吸声。
    离得近了,田诺凝左右看了一眼,又向前踏出了一步,玉足一点地,突然感觉像是惊动了平静的水面,地面上骤然泛起了涟漪向木屋方向传去。
    “糟!”田诺凝一个激灵,立即御空向木屋飞去。
    几乎就在同时,木屋中猛的窜出一个黑影,向密林深处钻去。
    只不过还未窜出多远,一把乌金色的长剑便刺中了他的肩胛。
    由于田诺凝刚才的告诫,铁面这一剑没刺要害,而且力量也不大,心想着刺伤这个人就行了。
    没想到这一剑仅仅将这个人击飞出去,居然没有刺破一寸肌肤。
    “神法石肤吗?”田诺凝欺身过来,冷冷的问。
    那人在地上滚了几滚,终于停了下来,狼狈的抬起头,目光中有些慌张。
    那男子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一眼便注意到了铁面胸前闪亮的吊坠,神色变了变,竟然一扫惊慌,神情变得坚定起来。
    “该来的终归要来,既然已经发现我的秘密了,便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话语间一条青蛇状的印记出现在了那个男子的额头上,“你们两个都得死了。”那男子咬着牙说。
    “青色女娲图腾?”田诺凝皱了皱眉头,“这人的女娲神力已觉醒,要小心了。”
    话毕,田诺凝冰蓝法杖立于身前,左手捏好法诀。铁面也全神戒备,瞳孔变成了红色。
    “土神?地葬”未见那男子使用法器,只听他大吼一声,双手扶地。
    一瞬间,田诺凝和铁面脚下的土地都裂开了,如恶魔般张着血盆大口,一张一合的蠕动着,裂口下方更是传来了凄厉的呻吟声,估计掉下去肯定就没命了。
    田诺凝迅速的御起法杖飞到空中,铁面则眯了眯眼睛,出人意料的直冲那男子而去,身影闪动,在裂口的间隙中窜了过去,长剑直指那男子。
    那男子一惊,全然没想到这个戴面具的男子身手竟如此的敏捷,一边后退,一边仓促施法。
    “土神?流沙漩!”
    以那男子为中心,周围的土地呈漩涡状迅速的变成流沙,铁面的脚一踏上流沙,迅速的陷了下去。
    突然天降冻雨,入砂后迅速结成冰,把整个流沙地冻为一整块冰块,借助冰面,铁面挣扎了几下,总算从流沙中逃了出来。
    那男子狠狠的瞪了浮在半空中的田诺凝一眼,“土神?流石!”凭空形成数百流石飞向铁面,准备打铁面一个立足未稳。
    “水?冰舞!”一声娇斥,数百冰刃回旋在铁面面前,接下了这数百流石。
    田诺凝欺身到退回来的铁面身边,悄悄的说,“这人为土系神裔,可驾驭大地之力,几个仙法施展下来丝毫不见疲惫之色。唯一奇怪的是这人衣冠齐整却唯独赤着脚,你先想办法让他的双脚离地。”
    铁面点点头,再次挥剑向前,速度快的惊人。
    那男子皱了皱眉头,“土神?静谧之墙!”
    一道古朴的石墙拔地而起,墙面上布满梵文咒语,更是刻有土神脸谱,怒目前方。
    “嘿呀!”铁面大吼一声,双目圆睁,长剑当空,重剑劈于墙上,以刚克刚。
    轰隆一声巨响,静谧之墙被击的四分五裂,震荡的气力瞬间把那男子弹飞,不过那男子却也有些本领,很快便在空中制住了身子,稳稳的落地。
    方一落地,那男子顿觉脚下冰凉,向下一看,暗叫不好。不知什么时候,田诺凝在他落地的地方制造了一大块冰面,把他托了起来。
    那男子瞬间额头冒汗,面露疲惫之色,正要想办法逃出去,突然见到了再次攻来已近在眼前的铁面。
    能劈碎静谧之墙,自己的石肤术恐怕很难抵挡铁面的全力一击,更何况现在双足离地,真元不足,再施展其他仙术恐怕已经很难。
    那男子咬着牙,突然猛的直视着面前的铁面,额头上的青蛇骤然发光,瞳孔也瞬间变成了青色。
    “禁?石化注视!”
    铁面猝不及防,身体突然僵住了!
    “水?绫波镜!”在千钧一发的当口,一面菱形的冰镜挡在了铁面的身前。
    那男子痛苦的呻吟了一声,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数道冰针从天而降,刺进了他的奇经八脉,那男子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田诺凝松了口气,紧绷的身子松了下来,来到铁面身边,铁面跪地不起,身体不停的颤抖。
    “还好?”田诺凝用似乎是关怀的语气问了一句。
    “额,还好,就是身子僵住了。”铁面皱着眉头,表情有些痛苦,“他怎么样了?”
    “已经被冰针木偶术控制住了。”田诺凝说道,“好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田诺凝转过身来,挥动了一下法杖,那男子的周围升起一座冰笼,将那男子囚在其中,侧目一看,铁面已经起身,在活动僵硬的筋骨。
    田诺凝御起冰蓝法杖,与冰笼一起,御空而去。铁面稍微喘了几口气,收起晦龙剑,也跟了上去。
    “你是女娲族的叛徒吗?”田诺凝头也不回,冷冷的问道。
    “哼!”那男子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
    “我再问一句,你是十几年前背叛女娲神明,挑起那场灭族动乱的叛族吗?”
    “叛族?”那男子反问道,“为争取活着的权力,也叫叛吗?”
    田诺凝没有接话,那男子继续说下去。
    “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凡人知道些什么?”那男子不屑的说,“十几年的那场大干旱,数百万人濒临死亡,为了拯救你们这些卑微的凡人,新月儿献祭了四十九个族人,用他们的鲜血筑阵祈雨,最终天降甘霖,你们是得救了,我的父母兄弟却都没有了。”那男子恨恨的说。
    “我们为什么要牺牲自己保护你们?我们的生死大权为何掌握在新月儿的手中?她给我们的,除了虚伪的正义还有什么?”
    “我的父辈兄弟拼了性命保护下来的你们,依旧不懂得珍惜,这个世界里依旧充斥着战争和杀戮。”
    “十几年前,死的是我的父辈和兄弟,也许下一次天灾,死的就是我们了。”
    “所以,我们觉得不公,所以我们宁可在苗千仞的带领下做一名叛族,也不愿在新月儿编织的囚笼中做待死的祭品。”
    “苗千仞?”田诺凝猛地回过头来,“他还活着吗?”
    “生死有命!”那男子说道,“再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田诺凝沉默了,过了一会,冷冷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会来到纨绒族?”
    那男子哼了一声,回过头去,“你不配问我的名字,你也不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拿我跟其他各派做交易吧。”
    田诺凝的脸阴冷了下去,不再问了。
    “叛变的首领叫苗千仞?难道新月儿临死前……”铁面心想着,看向田诺凝,不过田诺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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