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下》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病愈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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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智勇从梁上跳了下来,悄悄回到了宫医所,水兵的治疗还没有结束。
    贺玄雅悄悄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办好了吗?”
    我说:“刚刚在门外碰到了欢兜王,已经将信交给他了。但还没来得及看,就被人打断了。”
    贺玄雅说:“被谁打断了?”
    还没等我回答,施医室的门开了,夸乃堂正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们三人同时走上前去,贺玄雅问道:“我同伴怎么样了?”
    夸乃堂正一副疑惑的表情,说道:“我诊断了半天,感觉他一切都是正常的,但症状却越来越严重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行医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这样怪的病症。你们确定他得的是羊角风吗?”
    贺玄雅说:“他从小就经常犯这样的毛病,不管是家里人还是邻居,都说他得的是羊角风。如果不是羊角风,还会是什么病呢?”
    夸乃堂正说:“这我也不好说,但我给他诊了脉,查了口舌与几个关键穴位,还用针探了经络,一切都显示是正常的,确实诊断不出什么病症。可能我的医术还不够精湛吧。”
    贺玄雅说:“这可就奇怪了,明明看着有病,怎么会诊断不出来呢。”
    夸乃堂正问道:“你们在显世的时候,他犯了病有没有请大夫诊治过?娲皇族的大夫是怎么说的?也可能你们娲皇族人和我欢兜人的体质不一样,我所用的诊断方式和诊断依据都是针对欢兜人的,可能对娲皇族人没有作用吧。”
    贺玄雅想了想说:“从小到大,他每次犯病的时候,都是找庄里的巫医行一套祭舞,烧些黄纸,也就好了。有时候犯病实在厉害了,就割破脚趾放放血,放了血也就自然好了。这样想来,还真没请正式的大夫看过。”
    夸乃堂正说:“你们娲皇族人啊,就是信鬼神信得太深了。治病怎么能全靠巫医跳跳神就能解决呢。看来还是这孩子命大,要不然,得了这样的病,可能早就死了。不过我看这一次,真的很悬了。我也是无能为力,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贺玄雅一听哭了起来:“夸乃堂正,你一定要救救他啊,我这个弟弟从小就命苦,得了这样的病,一天好日子都没过,经常被病魔折磨,现在还没成年,不能让他就这样死去啊。求你救救他吧,不管用什么方法。”
    夸乃堂正叹了一口气说:“既然这样,那我也就只能按照治疗羊角风的方法给他治治了,不管有没有效果,你们都不能怪我啊。”
    贺玄雅说:“现在只能这样了,怎么会怪堂正。可是,如果您的方法不对症,会不会对他造成其他的伤害?”
    夸乃堂正说:“这个你们放心,我这个治疗方法是汤剂配合扎针,汤剂都是些凝神静气的药材,是为了控制体内的病气对身体的支配,就算是没有病,也不会对人有伤害;针灸是通过穴位刺激经络,化解病气,如果没病,也可以强身健体,对人更没有什么副作用。”
    贺玄雅说:“那就请堂正赶快治疗吧。”
    贺玄雅说完,偷偷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便大声喊到:“水兵,你要坚强,快快好起来吧,我们三个哪儿都不去,就在外面静静地守着你。你一定要活下来,这里不再是我们要待的地方了。你听到了没有?”
    夸乃堂正看着我说:“我看你是太紧张了,说话也语无伦次了,你是不是想说别让他长眠在这个地方?不要太着急了,安安静静在外面候着吧。”
    说完就要往施医室里走。
    “师父,他好像平静了一点,没刚才闹腾得那么凶了,您快进来看看呀。”屋里夸乃堂正的徒弟叫喊道。
    夸乃堂正急匆匆推门进去。
    过了一会儿,他又出来了,脸上带着喜悦之情。
    他扫视了我们三个一眼,说道:“他的症状在慢慢减缓,我看呐,还是有恢复过来的可能的。这时,我不能再进行治疗了,只能观察观察再看。”
    我们三人欢呼雀跃起来。
    夸乃堂正看着我们激动地样子,笑着摇了摇头,又进了施医室。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听到水兵在里面喊道:“水,给我水。”
    我们三人相视,都笑了,贺玄雅差点笑出声来,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
    “好了,你们都进来吧。”施医室里面喊道。
    我们三人先后跨进了施医室的房门。
    水兵这时正平静地躺在病床上,见我们进去,嘴巴抽搐了一下,看样子是想笑,又忍了回去。
    我跑上前去,拉住水兵的手说:“水兵,你可吓死我们了,我们都以为这此你没救了,想不到你又活过来了,真是上天庇佑啊。”
    水兵还没有回话,夸乃堂正却在一边说道:“真是奇怪了,你们娲皇族人怎么张口闭口都是神啊天的,他能缓过劲来,完全是靠他自己的意志力支撑下来的,哪里就有什么上天庇佑。以前你们找巫医给他治病,病好了都以为是巫医的功劳,是神帮了忙,可今天也没人来跳大神,他也照样好了过来,你们却说是上天的功劳。既然这么相信神,相信天,之前你们就不应该将他送来,听天由命不就好了?”
    水兵用孱弱的声音说道:“大夫,小元他说上天庇佑,只不过是我们族的一句口头禅摆了,您不用在意。今天我能活过来,其实是有赖于两位大夫的精心治疗。我在这里向两位道谢了。”
    夸乃堂正说:“其实,我们也没做什么。说句不难为情的话,我们连病症都还没诊断清楚呢,怎么能说是我们精心治疗的呢?”
    水兵说:“不不,刚刚您在我身上点了几处穴位,我就觉得顿时好多了,身体一下就轻松了。”
    夸乃堂正说:“我点穴只是为了观察经络动向,借以确定病灶,想不到对你的病还有效果?这真是歪打正着啊。”
    水兵说:“其实以前巫医给我治病,都要在我身上用木剑敲敲打打,敲完之后,也像今天点过穴一样,我就感觉有了好转。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那些巫医其实是懂一些医道的,只不过假借跳神来骗取钱财的。如果是普通的大夫治病,除了药钱,诊资也不过三瓜两枣,可要是巫医治病,除了要给巫医辛苦钱,还要给神佛上供礼金,这些钱也都是巫医自己拿了。”
    夸乃堂正说:“这么看来,你们娲皇族的巫医们也是不简单的,像你这样的疑难杂症,他们敲击两下就能治好,真是神奇。如果有机会,我倒是想到显世去跟着巫医们学学本领呢。”
    水兵说:“您谦虚了。正所谓会者不难,难者不会,我这病啊,可能是在显世中比较常见,大家久而久之摸索出了一套可行的治疗手段,一直流传了下来,可是病理却不一定清楚。而欢兜族内从没有过如此怪病,所再高明的医者,也都是束手无策。”
    说着说着,水兵的气色慢慢好了起来,说话声也恢复了正常。
    我趁机问道:“水兵,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能下地行走吗?”
    水兵说:“感觉好多了,应该能走了。”
    贺玄雅说:“那我们就回去吧,别打搅夸乃堂正了。”
    水兵点了点头,起身要下病床。
    夸乃堂正却上前拦住说:“这可不行啊,他刚刚从死亡线上回来,要多休息休息,不能乱动。不然,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啊。”
    水兵说:“真的没事,以前我犯病,只要停止了抽搐,我就立马下地行走,一点事情也没有。有时候,刚刚缓过神,有小伙伴一来叫,就跟着出去野了。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不会有问题的。”
    水兵说着下了床,穿好了鞋,就向两位宫医辞别。
    夸乃堂正看拦不住,也只好放任我们出门而去。
    我们走出庭院,绕过前殿广场,出了宗庙大门,顺着甬道走了不到百米,对面跑过来四五名护卫兵士。
    “哎,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这么快就治好病了?”其中一名兵士问道。
    我说:“是呀,羊角风来得快,去的也快。夸乃堂正三下五除二就把他的病治好了。你们看,他这不是好好的吗。”
    “还别说,都说夸乃堂正医术一般,这次却如此神效。看来传言还是不能全信。”兵士们说。
    贺玄雅问道:“你们这是要干嘛去?”
    兵士们说:“刚刚廖大人在训话,突然丞相派人来说,有天牢的几名娲皇族人越狱而出,往锥门小道去了,但他们查了锥门小道附近,都没查到,询问了锥门小道的守军,也说没见过有娲皇族人过去。后来他们找遍了城中,也没找到,因此上派人到山表来寻。按丞相钧令,寻到娲皇族人后要立刻押回天牢,不管死活。所以廖大人派我们来带人。”
    贺玄雅说:“现在我同伴治好了,要是没有治好,生命垂危,也要押解回大牢吗?”
    有名兵士走上前来,悄声说道:“廖大人其实不想让他们把病人带走的,他说就那样带走的话,必死无疑,如果你们中死了一个,欢兜族与娲皇族的冲突将在所难免。廖大人还说,丞相没有想到的事,我们做下属的要替他想到,所以绝对不能让病人死,让我们到宗庙后拖延时间,一直到你们同伴的病治好为止。”
    贺玄雅说:“哼,看来你们的什么鸟大人虫大人的,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啊,啥事都替主子想着。不过我们是不会感谢他的。”
    “大胆,竟敢辱骂廖将军,绑起来,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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