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士》第6章美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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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中午的时候，雷德.亚斯回到家中，只见他摔上房门，瘫坐在椅上，眉头紧锁，满脸哀愁。
    “怎么，出什么事了？”察言观色的妻子一边预备午饭，一边问道。
    “还能是什么？早上产出的萝豆根本没换回多少钱，一大筐才卖了30磐分。”
    “才30磐分？以往至少都是80分以上啊，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地的质量不好呗，胖巴里已经尽力了，但豆的质量和品相就是差，还多亏了几个老顾客照顾，不然今天我就要空手而归了！”
    “唉，磐迁磐迁，完全就是赌运气，接下来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了，你大儿子在镇卫队挣的那点钱，还不够他支付磐兽的营养费，已经拖欠了两期，镇卫队那边的人说了，如果再交不上，本德就要被除名！”昔日的贵族小姐，也难免忧愁着家庭的未来。
    嘎吱，就在这时，林磐推门而入，他满头大汗，手里拎着一麻袋东西。
    “你去哪里了，田地上怎么没有看到你？”便宜老爸正打算点烟，想了想，叹了口气又放下。
    “去了仓库。”和便宜老爸的表情截然相反，林磐满脸兴奋，举起手中的东西，“中午尝尝这个？”
    午餐时间，一家人围坐着，桌面摆着清蒸萝豆、萝豆泥、萝豆汤和炒萝豆。
    饭前例行向泰古祈祷完毕之后，妹妹芍德果然率先开口发难：“我感觉整个人都变成萝豆了，这种低贱的食物怎么能配得上美丽的我？你们知道昨晚舞会的食物有多精致吗？焦脆的烤乳猪！精美的蛋糕！香甜的葡萄酒！”
    “够了，芍德，除了贪图享乐你还能做什么？”雷德猛拍桌子，感情说女儿刚才虔诚的祈祷都是装的？
    “爸！我可是为了家庭的未来出卖美色好不好，你以为舞会上应付那些油腻乡绅很容易吗？要得到点实惠又要避免被吃豆腐，那他吗的是艺术。”芍德的声音也不低，林磐听得眉头直皱。
    “够了，都少说点！芍德，萝豆不是高贵的食物，但在艰难时期救了大家的命。再说妈的手艺你还不信吗？多少吃一点吧。”还是由夏烟出声，控制了场面。
    小妹不情不愿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萝豆泥放在口中，接着眼睛就亮了。
    两分钟后。
    芍德拿起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嘴角，以掩饰脸上的尴尬。
    她面前，一大碗萝豆泥被消灭干净，汤也喝得精打光！
    这不是个别现象。
    没办法，谁让林磐带来的新萝豆颗颗滚圆饱满，无论怎么烹饪，入口都是浓香四溢，回味无穷。雷德只觉得这几日积累的疲劳一扫而光。夏烟也啧啧称奇，她明白这一顿午餐的成功，烹饪手法只是其次，最主要靠的是食材。
    至于狼吞虎咽的本德，他也许对味道没有过多追求，但作为磐士，特别注重追求食物内部蕴含的能量。别看这些萝豆不起眼，但吃下去精力充沛，完全可以媲美高阶资源兽。更惊奇的是本德能够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生命能量流动全身。
    他用舌头舔舐餐盘，不放过最后一点残留的能量，虽然吃相难看，但一点汤水也都是他将来晋级的保障。
    “太美味了，不只是味道好，我能感受到吸收的能量很纯粹，没什么杂质，说如果我从小吃这种萝豆长大的话，现在何止于【役】的层次，也许就是一名灰森城的高级磐士了。”
    普通的一顿饭，他感觉力量在身体内流淌，浑身上下充满了活力，早上训练的疲劳一扫而空。
    众人的目光自然集中到林磐身上：“快说快说，那些萝豆是怎么来的？”
    “还能从哪里来？胖巴里出的啊。吃了一小部分，仓库里还有很多。”
    林磐说的是大实话。
    话说他当时无意间触发了技能后，金色的网扫中胖巴里，后者浑身便冒出璀璨金光，不仅身躯暴涨了近一倍，而且经过不可描述的生产过程后，产量也翻了好几倍。林磐拿来做午餐的仅仅是极少部分，仓库里还堆着两大箩筐。
    只可惜胖巴里生产完后，慢慢恢复了原样，没有完成质的飞跃。而【幸运之网】技能的冷却时间是一天。
    即使如此，这玩意也是强大的不像话，至少昆德的认知里，没听说过什么磐兽有这种变态技能。
    当然，面对家人的疑问，林磐只说胖巴里“爆了”。在泰恩尼亚，资源磐兽偶尔会大爆，瞬间提高产出的数量和质量。虽然不常见，也不至于太稀罕。
    饭后，雷德点燃烟袋，略微呛人的蓝烟在屋内弥漫。家人们不作声，知道他正在思考。片刻沉默后，便宜老爹一磕烟杠：“既然仓库还有两箩筐，那么就趁着天光赶紧拿去卖，这样本德拖欠的营养费就有着落了。”
    “不是吧？这么好吃的萝豆，卖掉有点可惜？”本德舔了舔舌头。
    “也许你可以成为第一只进阶兵级磐士的猪？那我不会反对哦。”芍德留下一句毒舌后，起身离开。自觉容光泛发的她，打算去镇卫队的营地转一转，目的不言而喻。
    “虽然不是人话，但是你妹说的没错。”一直为欠费担心的夏烟自然不会反对。
    于是下午，林磐和雷德抬着一箩筐萝豆，拿到集市上卖。
    集市位于镇广场中央，是巨龟背甲中央最高处一片平坦完整的甲壳片，周围围了一圈低矮的，五花八门的屋级磐兽。阳光滚烫，少许的带树磐兽在周围形成一圈荫蔽，下面挤满了乘凉的人。
    集市的下午远不及早晨热闹，但还有不少人来人往，有麻布披身的贫穷领民，也有锦衣绸缎的富商贵族，精气神饱满的巡逻队员穿着统一的皮甲，列队穿梭经过。人群中偶尔有熟面孔的和林磐打招呼，小镇不大，很多人相互认识也是正常的，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多交集，生活不易，找朋友前需要先填饱肚子。
    除非成为正式磐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