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勋章》第一卷：迟来的冒险者第四十章：成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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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凡……”
    蓝歆推开院门后，她身后站的侍女急忙扶住她，迈过脚下的门槛。
    楚凡刚要走上前拥抱蓝歆，就被自己的亲岳父阻止了。
    “咳咳……小凡啊，根据习俗，不到洞房花烛夜，新郎官是不能抱新娘子的。”
    蓝晓天说着还对那名侍女使了个颜色，侍女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新娘子扶上轿子。
    在楚凡望眼欲穿的神情下，蓝歆还是坐上了这八抬大轿。
    蓝晓天用力拍了拍楚凡的肩膀，眼神中满是赞许。
    “你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但我也自觉我家女儿能够配的上你。答应我，不要辜负她。”
    “这是男人的本职，我答应你。”
    蓝晓天的年纪比楚凡两世加起来都大，楚凡一直将他视为长辈，也没有不妥之处。
    楚凡直视着蓝晓天的目光，没有一丝怯懦。
    “好！”
    蓝晓天开怀大笑，又拍了拍楚凡的肩膀，又如同楚凡的父亲一般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放手去吧。”
    楚凡的目光又瞄了几眼轿子，这才转过身。
    “起轿！”
    ……
    这一日，是楚凡这么多年来最为放松的时光。
    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楚凡的婚礼一直从清晨办到了深夜。
    直到明月高悬，晚风清冷，宾客这才逐一散去。
    楚凡看着空落落的院子，百感交集。不过最多的还是喜悦与安稳。
    自从楚凡发现自身所蕴含的秘密之后，就一直都被无尽的压力压到喘不过气来。
    地球的前世，母亲的身份，父亲的家族……
    如今，又与神灵签订了死亡之约。
    这些事情不急不缓地一步步压上，就像是慢慢压到骆驼背上的稻草。
    楚凡无法轻易将之抛于脑后。
    今日，楚凡彻底放空了一切，接受来自所有人最为真挚的祝福，享受着只属于自己的幸福。
    不管明天如何，今日一醉方休！
    嗯，还没和新娘子洞房，暂时还不能醉。
    楚凡的亲岳父蓝晓天已经回家去了，霸武叔叔特意在后院腾了好几间房，给两个年轻人准备了充足的空间。
    “李斯特帝国，这个人类国度所统治的世界，习俗和古代天朝也太像了。就连婚礼，也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一套流程。”
    楚凡不禁感叹，原以为地球便是唯一的生命星球了，没想到在遥远星空的另一端，还有这样一个让人难以想象得到的地方。
    楚凡有时候便会遐想，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何地球相似的东西，那么它与地球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呢？
    诸如此类的好奇心，也像是某种燃料一般，推动着楚凡向前走。
    “今天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去看看蓝歆吧。”
    蓝歆与楚凡在拜过天地父母之后，便被侍女扶进了房间。
    而楚凡在外面陪宾客们畅饮许久，将所有人送走之后，这才到了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楚凡的速度很快，就如同他迫不及待的心情，他三两秒便踏入了蓝歆所在的后院。
    在门外，楚凡以意识之力为镜，又对着镜子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头，这才敲门。
    “是我，楚凡。”
    楚凡的内心竟有些紧张。
    虽是即将面对自己的新婚之妻，但楚凡一时间又想了很多很多，头脑一片混乱。
    可能是由于多饮了几杯酒吧。
    “你进来。”
    蓝歆软糯的声音传来，与往日的古灵精怪不符。
    楚凡得到应允之后，抛开脑海中的一切混乱想法，极为温柔地推开了门，生怕自己的动静惊到了新娘子。
    楚凡一进屋，便看到蓝歆羞怯地坐在床上，静若处子。
    “蓝歆，等急了吗？”
    “没有。”
    蓝歆轻轻地摇摇头，披于头顶的红盖头颤动着，楚凡的心也跟着一起悸动起来。
    “现在，我可以揭开你的盖头了吗？”
    蓝歆如同一只安静的小白兔，也不言语，只是坐在原地。
    良久，蓝歆点了点头，只是她的指尖还有些颤抖。
    楚凡庄重而坚定地掀开了那最后的一层纱。
    蓝歆，很美。
    年纪尚轻的蓝歆，淡妆浓抹，都是那么迷人。
    而今天的蓝歆，是十四年来，最美的一次。
    美中不足的是，蓝歆的泪水，一直在流。
    没有声音，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楚凡没有时间去好好欣赏眼前的美景，他伸出双手，拭去了蓝歆双眸中流淌而下的泪水。
    “我爱你。”
    蓝歆抱住了楚凡。
    紧紧地，勒得楚凡都有些喘不上气。
    楚凡不会读心术，他不知道蓝歆为什么会流泪，但他明白，蓝歆的情绪一定很激动，她需要自己的怀抱和安慰。
    楚凡反手抱紧蓝歆，用力地吻了上去。
    蓝歆热烈地回应起来，两个年轻人沉迷于真情的交融之中。
    情欲迷离。
    楚凡将蓝歆压倒在床上，拉上了床帘。
    ……
    “楚凡。”
    蓝歆轻柔地呼喊着枕边人的名字。
    枕边的楚凡扬起略微有些恶意的笑容，用侵略性的目光打量着蓝歆的面庞。
    “现在该叫我什么了？”
    楚凡的语气故作清冷，想吓唬一下这个小姑娘。
    “夫君！”
    蓝歆一把揪住楚凡的耳朵，大大地吧唧了一口楚凡的嘴唇。
    “疼疼疼……呀！”
    楚凡痛并快乐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最后，楚凡只能使用武力，狠狠地将蓝歆压在身下，使尽浑身解数挠蓝歆痒痒。
    “呵呵……咯咯咯……你别……”
    楚凡可不就范，继续着他作恶的动作。
    “错没错？你说你错了没有？”
    “别……咯咯……你别……我有事和你说。”
    蓝歆用力反抗着楚凡这个大魔王。
    “别骗我啊。”
    楚凡停下动作，对着蓝歆的小耳朵吹了一口气，这才结束。
    “楚凡，我这几天，一直在想……”
    蓝歆收起玩闹的姿态，咬了咬嘴唇，似乎在下一个很大的决定。
    “我一直在想，我之前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楚凡认真地看着蓝歆，轻轻地抱住她。
    “我的年纪不大，也就比楚凡你大那么一点点。”
    “我想和你说，从小我就喜欢你。”
    蓝歆笑了一下，眼神中都是满足。
    “我们一起长大，一起去沈姨那里买彩虹包子，一起跟希礼老师学魔法。”
    “在希礼老师的课上，你总是那么优秀。我们都是魔法师，你却领先我们一大截，精通所有我们不会的东西，你出现之后，所有人都会为你赞叹。”
    “身边的每个人都崇拜你，你是一个英雄。”
    楚凡仔细地聆听，不断点头，也没有打断蓝歆。
    “只有我知道，楚凡。你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你的身上背负了很多很多事情，你也有很多烦恼。旁人都看不出来，他们只知道赞美你的天赋，却忽视了是什么样的动力让你前行至今。”
    “就算是我，也是由于时常关注你，所以才能窥探到一些端倪。我知道，你很善良，你不是想隐瞒我们什么，你只是在害怕，你只是在担心着什么。”
    “但是，没事的，楚凡，你和我说什么都可以。”
    “楚凡，你是一个英雄。”
    蓝歆对着楚凡竖起了大拇指，楚凡轻轻地吻了一下蓝歆竖起的大拇指。
    楚凡想说什么，蓝歆快速地刮了一下楚凡的鼻子，又抢着说道。
    “楚凡，我很满足。”
    “你是不是从那天的月圆之夜，才开始喜欢我的。”
    楚凡的眼神躲闪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其实都知道，因为我心里清楚，那是我唯一的机会。”
    “你之前，可能都没有注意过我。你这样的天才，是不会一辈子被束缚在这个小地方的。”
    “但是，我很贪心。哪怕以后我们之间没有交集，我也希望你可以在想起我的时候，能够多一点印象。”
    “我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才说服自己支撑到最后的。”
    “没想到，你说你要娶我。哪怕是为了安慰我，在那一刻，你已经成为了我的全世界。”
    蓝歆的泪水又止不住地流淌下来，让楚凡都有些心疼了。
    楚凡原本不是一个过于感性的人，却也忍不住被少女真心所打动。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现在不是已经成婚了吗？”
    “以后，我就可以带你一起走了。”
    楚凡吻去蓝歆眼角的泪水，一遍遍地轻声安慰。
    “楚凡，我很满足。”
    蓝歆平稳了情绪，继续吐露真言。
    “和你成婚，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今日是，以后也是！”
    “但我想和你说……”
    “今后的路，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蓝歆目光坚决地看着楚凡。
    “蓝歆……”
    “你不用怕拖累我。”
    楚凡也坚定地与蓝歆对视，表明自己的心意。
    “如果你是那种一天见不到我都会急得发疯的性格，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一起走下去，到哪都跟着你。因为那是你前进的动力。”
    “但是，楚凡，你所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我跟着你，是对你最大的阻碍，甚至会成为你麻痹自己的借口。”
    “经历了几日之前的事，我已经想通了。”
    楚凡无言以对，其实他最怕的情况，便是出现这种抉择。
    “楚凡，答应我。”
    “若你衣锦还乡的那一日，我还年轻，我便继续与你继续向前走。”
    “若我已年老珠黄，你便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蓝歆咬着牙，努力不让泪水再掉下来。
    楚凡叹了口气，紧紧地抱着蓝歆，吻了一下蓝歆的耳垂。
    “蓝歆。”
    楚凡正视着她的目光。
    “有生之年，绝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