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门阀》第18章难怪春愁细细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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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锡山,远远看去,就是一座秃秃的石山。
    没有丛林,也没有花香。
    更没有大汉帝国其他山峰那么壮丽秀美,却也不影响自己的韵味所在。
    在锡山的山腰再往上十来米,有一个几十米方圆的坪;这个地方就像是锡山顶峰的一个口子,形成了一个平台般的山崖。
    山崖并不是直直的陡峭,有些微微倾斜。
    峭壁的底下就是块状不一的巨石,海浪已经让它们变得圆润,不再棱角分明。
    如果坐在那山崖边上,就会看到那海上蓝天和远航的商船;就会听到云间鸟鸣和浪涛拍岸溅起的水花。
    春风拂面,暖阳照身,闭上眼睛,世界仿佛依然就在眼前。
    最是享受无比。
    所以说,春天来这山崖是最好的了。
    而现在的锡山港正努力捉着春天的尾巴,温柔抚摸。
    可惜的是锡山港的百姓们,与这种风光意境,无缘相见。
    一来太后命人修建的白若寺别院就在这个口子山崖的上方,锡山之顶。一般人根本到不了那里。
    二来,他们觉得与其看一座石山,远远不如坐在酒楼里听听书,或是聊聊各种大事和趣事。
    就像今天,他们似乎在说思思,似乎在说某某少年又去了山上。
    或许这样
    锡山港的群众们,原本平淡的生活才会增添一些颜色。
    不像那锡山上的的世界,除了蓝,就是白,还有青白。
    在那里,就算是春天;他们也不会知道春天的味道。
    而锡山,仿佛也不需要他们知道。
    因为山间的风知道,山外的云知道,山上的鸟儿知道,山里石壁中的小草知道,还有
    山崖边上的少年知道。
    少年背后的石碑也知道。
    那少年穿着白衣,海风吹起,飘飘欲然。
    远看,就是一抹白云。
    只是那抹白云,看起来有点无精打采,还带着点寂寥。
    少年的双腿已经垂在了山崖边,双手手指交叉,叠放在腿间。
    他的腰微微弯着,盘起的发尾朝着天上的云,眼睛正盯着崖底的石块。
    海浪,正湿润着它们的身躯。
    一遍又一遍
    “少爷,风大了呢,咱们回去吧,别到时候着凉了”
    “少爷,你看,那两艘船撞在一起了呢,那些船家真蠢。哈哈哈...,快看啊,少爷”
    “少爷,听说今天,香儿姐姐跟苑里从京都来的护卫吵起来了呢,少爷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少爷,你时常说在这里放风筝最好了,风筝是什么呀,这次你可不许跑了,得告诉我才行还有,你答应说要做一个风筝带我一起放的呢,你又骗我”
    “少爷,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你说的那些海景房啊,风筝啊;还有什么什么战狼,是从哪里听来的啊。
    咱们大汉帝国没听说有一种叫战狼的狼啊,你不会偷偷跑到酒楼里听那些船户商家说的吧哎呀,那可不行呢,那些船户商家总说一些粗鄙不堪的话。少爷,你可不能去那里”
    “少爷,你又在奶奶面前欺负我”
    “少爷,你太让我失望了,我一个奴婢,怎么值得你为我去死呢....”
    白衣少年的腰越来越弯,头也越来越低。
    低到你已经看不到头下的石崖,正在落下一滴滴的水珠。
    那些水珠一下就干了,变成水渍,慢慢消失。很快又落下新的水滴
    这一刻,海风的味道好像变得更咸了。
    盘旋在海面之上的海鸥,挥舞着翅膀。
    仿佛在说,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这里没有下雨。
    少年伸出一只手,擦了擦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叹了出去。
    你还能听到他耸鼻的声音。
    微微抬着头的白衣少年,闭着双眼。
    风从他的脸庞走过,挥舞的发丝像是在一遍一遍的挽留。
    长长的睫毛也在时而抖动。
    温和的阳光,也落在少年的身上,让那风似乎也变得暖和一些。
    阳光并没有走的很快,似乎还有要想温暖的地方。
    那是少年的胸膛。
    这少年自然是范剑,范家别苑的白衣少爷。
    那石碑,自然不是寻常的石碑,是一块写着思思名字的石碑。
    思思面前还有吾妹两个字。
    那日老夫人晕倒之后,范剑像是幡然醒悟了一样。
    沉默的去了厨房,要了一碗白粥。
    尽管那碗白粥,不再有人来尝第一口;他吃的很快。
    然后便去了老夫人那里,对已经为老夫人看过的大夫,仔细的行了一礼。
    等大夫走了之后,就一个人坐在了老夫人的旁边,直到老夫人醒转。
    醒来的老夫人自然免不了对范剑好一顿感叹。
    范剑的情绪依然很低落,却也是在宽慰老夫人;让老夫人不用担心,自己只是需要一些时间,会慢慢好起来。
    之后的范剑便经常一个人到那山崖上。
    老夫人得知后,并没有多说,而眼里的担忧,自然所有人都看的到。
    少年原本闭着的眼睛,缓慢的张了开来。
    山崖外的海,依然蔚蓝深邃。波浪,依然不曾停止;风,依然阵阵吹来;
    阳光,依然洒在这山上,少年的身上,还有那石碑上。
    只是那些商船,在少年的视野里,在阳光下,正变得越来越小。
    如果你细心的观察,就会看到刻着思思二字的石碑旁,多了一株小垂柳树。
    让那石碑,也不再显得那么孤单。
    那是范剑昨天亲手移植过来的。
    或许明年的这个时候。
    这个山崖就不会再只有海上蓝天,云间鸟鸣以及那个白衣少年。
    那个时候,还会有春风吹起的细柳,摇曳的光影。
    运气好的话,可能还会有细细丝雨。
    只有少年知道,在屋檐下看雨,是那姑娘最宁静,最认真的时候。
    风淅淅,雨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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