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恶少年行》正文正文第八十八章虚虚实实,谁是谁的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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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剑再次来到白无常的面前,白无常的眼中瞬时间凝化,这一次他看的真切,短剑上果然携有一道薄薄的白色光芒。
    铜环没有理会身前的短剑,而是在半空中飞快的转了一圈,随即空中腾起一片稠稠的黑雾,竟是和黑无常施展的一模一样。
    黑雾缭绕间,短剑与铜环撞在了一起,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骆天右肩一痛,只觉得一股大力在短剑上传来,随即整个脑海慢慢模糊,那黑雾居然真的对念力有影响。舌尖溢出一道细微的鲜血,骆天的面孔更显狰狞,短剑没有后退,却是在黑雾中穿过铜环,朝着白无常的心口狠狠的刺去。
    白无常不再漠然,不再淡定,那双一直以来都是风轻云淡的俏脸终是变了颜色。在他看来,炎子这分明是在送死,铜环还在他的手中,他只要将铜环用力向旁边任意一个角度一拖,炎子的右臂可就废了。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白无常的心中再次升起那抹莫名的悸动。他觉得这其中一定有诈,难道真有故意送死的人?所以,他的铜环在眨眼之间离手,身子飞快的向后一仰,脚尖提起,在半空中钩住了落下的铜环。他没有受伤,但还是往后退了一步。
    短剑还在骆天手中紧紧的握着,站在那里,骆天的心中亦是后怕不已。他是真的没想那么多,只是单纯的凭着一种本能刺了过去,他想杀死白无常,最快最直接的杀死他。现在想来,如果白无常没有松开铜环,只怕自己的右臂已经分离了。他要拼命不假,他要拼自己的命,更要拼黑白无常的命。
    骆天没有停留,右臂已经无力支撑,短剑飞快的换到了左手中。移身诀再次展开,他的身体再次一跃,短剑又来到了白无常的脸前。左胸上的痛,右臂上的痛,脑海中的痛,既然是拼命,更多的痛又有何妨?
    白无常由惊转怒,他发觉自开始以来都是炎子一直在压着他打。那把锈迹斑斑的短剑好像黏上了他,每一时,每一刻都在他的眼前晃动。这样想着,突然觉得自己胸上的那道剑气又开始活跃了,隐隐作痛。
    看到还在犹豫的白无常,骆天却是凄凉的一笑。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刻,人还在半空中,他居然真的笑了,血红的眼睛,苍白的脸颊,竟犹如午夜昙花般绽放。
    铜环就在头顶上盘旋而来,但骆天还是单纯的眯着嘴唇,那把短剑在空中由上转下,刺向了白无常的心口所在。白无常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瞥惊骇,铜环最终没有落下,却是猛然回折,击在了心口的短剑上。
    骆天再次倒飞而回,却是白无常的一只利腿狠狠的踢在了他的小腹上。嘴中香舌一卷,却是吐出几口夹杂着血块的唾沫。但骆天却是笑了,不再是那种凄然的笑,而是发自肺腑般畅怀的笑。
    白无常的左手紧紧的捂着左肋,那里有一道口子,炎子的短剑被他的铜环挡住,却是顺势插入了他的肋下,还顺手在他的皮肉中转了转。伤口如洞,又怎能止得住血?白色的衣衫下,早已落了一地的血红。
    笑着,慢慢的跪起来,却是再次吐出一大口的鲜血。骆天的眼睛更加凌厉,“以命搏命,我不怕死,你呢?”竟是一种骄傲而挑衅的语气。
    以手撑地,骆天努力的尝试了几次,但最终还是再次摔倒在地上。不过他的眸子却是在血红中多了一丝明亮,娇唇轻启,再次笑着说道:“白无常,我已经吐了这么多次,你怎么还不吐血?”
    白无常的眼中慢慢浮上一股狠毒,紧急调息之下,却是钻心的疼痛遍布他的全身。他终于承受不住,喉咙上涌,嘴中向上喷出一大片红色的血雾,整个身子跪倒在地上。
    左肋下不仅仅是一个菱形的血洞,短剑上蕴含的剑气早已经切进了他的身体,在他的五脏六腑中冲撞个不停。
    感受着左胸下那个先前的掌印正在慢慢减弱,好像裂开的伤口也渐渐止住了血,骆天不再犹豫,再次在舌尖上轻轻一咬,猛吸一口凉气,身子居然从原地笔直弹了起来。
    半空中短剑再次伸开,骆天的嘴角微微一笑,“趁你病,怎能不要了你的命?”
    白无常面色一沉,他能感受到那把短剑上弥漫着的丝丝杀意。但同时,他的心中却是充满了大大的不解:他怎能恢复的如此之快?
    铜环上举,与短剑在半空中相遇,黑雾瞬间爆开,紧紧的缠裹着那把锈迹斑斑的短剑。短剑的剑锋并不是多么锋利,但此时看在眼中,白无常的双手却是开始慢慢的颤抖。
    短剑被铜环架住,骆天没有一丝气馁,反倒是通红的双眼不可思议的轻轻一眨。右脚尖在半空中以一种刁钻的角度踢出,白无常的左膝上慢慢传出一声撕裂的声音。
    “嗯?”没有理会左膝上传来的剧痛,白无常惊奇的发现骆天的身影没有停止,竟然在自己的身边穿了过去。
    骆天大大的睁着血红的眼睛,他必须这样坚持着,他怕自己一个放松,身体便会如泄气的皮球一样松弛下来。短剑在前,骆天瞄向了还在与琉璃冰剑挣扎缠斗的黑无常。
    先前的一切动作都是做给白无常看的,白无常左肋重创,膝盖微颤,那已经是骆天所能造成的最大伤害了。他的敌人不是只有白无常一个人,如果想要再次有所突破,只能另辟蹊径。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既然现在杀不了白无常,那就试试黑无常。”
    琉璃冰剑不再是笔直的划过,而是先在骆天的身前一个跳转,紧紧的围绕在骆天的身前。短剑与冰剑同时进入了那团实质般的黑雾当中,又同时出现在黑无常的眼前。
    黑无常眼中暮然一凝,在那把锈迹斑斑的短剑上,他本能的感受到了一丝危险。铜环上再次迸发出厚重的黑雾,他的右臂猛然一弯,高速转动着的铜环和短剑碰到了一起。但那把短剑好像早有预料一样,竟是贴着铜环表面再次对着他的面门滑过来,黑无常不敢犹豫,双臂微抬,双手各自伸出拇指和食指掐在铜环上,一时间铜环好像不再中空,黑黄闪烁间竟然挡住了刺上前来的短剑。
    骆天血红的眸子再次亮光一闪,下一刻黑无常的左侧锁骨部位却是插着一把冰质长剑。冰剑没有停留,顺着背脊上部的胛骨位置穿透而过,在黑无常的上胸处留下一个鲜红的窟窿,滚滚鲜血不断流出,竟然还夹杂着点点骨屑。
    短剑为实,冰剑为虚,但既然已经成了冰剑,又怎么会一直都是单纯的虚呢?虚虚实实,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骆天的短剑本来就是在为冰剑做着准备。
    黑无常的左臂瞬时间无力的垂了下来,或许是真的废了。断其一指,又怎能比得上断其一臂?
    但骆天却是不敢有丝毫怠滞。人还在半空中对着黑无常,身子却是猛然向后一仰一弯,因为这一刻白无常已经欺上身来。
    炎子没有理会自己的铜环,却是顺势朝着后面的黑无常而去,这无疑是在白无常的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他是隐宗的白无常,他也有他的骄傲所在,所以在经过短暂的失神后,他出奇的愤怒,他的铜环也是出奇的暴戾。
    身子向上拱起,头部朝下,血红的眼睛再次看到白无常矮小的身影,骆天再次笑了,却是一种解脱的笑,不知是在为谁解脱?
    铜环狠狠的砸来,半空中的黑雾发出“吱吱”的声响,骆天却是丝毫不顾,就像一点儿都没有看见一样。手臂快速的伸出,黑色的食指在空中对着白无常的眉心轻轻一点。
    “血……琉……璃。”
    一前一后,两只厚重的铜环狠狠的打在骆天的身上,滚滚鲜血间骆天的身体便犹如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倒在地上。
    白无常笔直的身子一动不动,眉心处瞬时间布满了黑色,那是比实质般的黑雾还要浓上千百倍的黑色,此刻犹如一条条湖中的鱼儿般正在白无常的俏脸上游走。“咣当”一声,白无常的整个身体向后砸到了地上。
    虚虚实实,又哪有真正的虚,真正的实呢?血琉璃便是骆天另辟的蹊径,也是骆天最后的杀手锏。短剑是重创黑无常的饵,黑无常又何尝不是重创白无常的饵?
    直到现在,骆天是终于放心了,黑无常右臂已废,白无常不死也残,这真的已经是骆天的极限了,不管是因为自己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炎子,还是因为师尊被囚的愤怒,骆天真的做到了。他凭一己之力,重创了黑白无常两人。
    这里是无极图,贪心的人实在是不少,黑白无常能不能活着出去,就要看他们两人的造化了。
    可是,“放心”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骆天对自己也放心了。两只铜环带着黑白无常所有的战力修为击打在骆天的身上,如若不是紧急召回琉璃盾护住周身,或许摔向空中的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但是现在,感受着身体中不断的翻腾,骆天知道自己的生机正在一点一点消散。面对死亡,再快的修复速度也终是没有了作用。身子向后挪了挪,骆天费力的靠在后面的光幕上,看着焦急而愤恨的黑无常再次举起铜环朝自己走来,他笑了,一如漫天的樱花般,竟是如此的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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