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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旋终于占据了这个地方,她把灯关得仅剩一盏昏黄微弱如面前的萤火虫般微亮。
“那些飞来飞去的小虫子提着个手电筒不累啊?”凌旋跟随着它们的身影,漫天如繁星,偶尔会停留在彼岸花上,血红加点点绿色的亮光,像要着火一样,不过,这萤火虫让夜晚这么美丽,怎么也不会看错成凶猛的火了。
凌旋扶在面前的窗框上,她歪着头,风吹着她的头发,面前萤火虫和彼岸花色交缠着,就像黑夜里躺着一件暗红的裙子,从这头延伸到那头。
娄筱筱这时候估计已经睡着了,夜晚无星无月,只有凌旋把手交叉着,指尖掐着肉,两只手就像打架,她的胸脯起伏着,传达着内心的不甘。
直到天边破晓,一块亮云凸显在一座山峰之上,隔壁传来娄筱筱起床时一两声呼气,凌旋站在窗边想,在这儿疗情伤刚刚好,走出门,问“筱筱,你醒了?”
“哇,你没睡啊?”娄筱筱受到惊吓,凌旋进门,看见几近陌生的脸孔,没化妆的她,脸有些方,也没有平时妖艳的样子,反而像一个假小子,也许,怕被看到素颜,她马上从桌上拿起眼镜框戴着,这样多了一点斯文样,变得像个女子,带了点妩媚。
“昨晚睡不着。”凌旋拿起衣架上的丝巾,说“这丝巾还蛮贵的,你买这么贵的丝巾是想送给谁啊?”
“这个呀,我那时候出去约会穿的有点少,中途买的。”娄筱筱打着呵欠,很快出了门,等她化好妆,又恢复她平时的模样。
“这样看来,你化妆跟没化妆的区别还是蛮大的,多瓦不会跟你相处五天的时候,看到你素颜的样子才甩了你吧?”凌旋把手搭她肩上。
“能不能说话别这么刺耳?”娄筱筱一脸愤怒,瞧,又是平时的娄筱筱了,一点火就着,凌旋还以为昨晚她睡在彼岸花里呢。
凌旋斜着眼无奈看她,“早餐吃些啥,你们家保姆也不招一个。”娄筱筱走下楼梯,刚要出门,就望见天空连成串的雨水,哗啦啦打湿了地面,“出门吧。”娄筱筱努了努嘴。
凌旋疑惑的看着她,从旁边拿来雨伞,娄筱筱趁势钻到伞下,共用一把,见凌旋发呆,她边靠近她边说,“平时都不在家,而且这个地方这么偏僻,我招保姆干什么?”
“你……”凌旋没有说下去,终于看到自己的车了,她们俩坐进去,“哎,看来没法在你家呆上两天。”
“去。”娄筱筱不屑的白眼。
阴晴不定的天空,阴晴不定的娄筱筱,秋天带着特有的雨季从远方传来。
早餐勉强喝了粥,上山来,雨水顺势往第一个走出去的凌旋脸上流去,冰冷的雨,“喂,雨伞。”娄筱筱从屋里拿出伞,凌旋说“你先进去吧。”
“冻感冒了我可不管你啊。”娄筱筱撑着伞从她身边走过时,凌旋叫住她,“你为什么喜欢这花?”她回过头无奈的回答,“凌旋,你是不是有病。”
雨落得和落下的泪手拉手,不分彼此,彼岸花,无情之花,想起那个让她伤心的人。
“凉依。”多瓦分别在凉依屋与多小轩屋里问候一遍,然而,凉依正在厕所,听到声音叫,“哎。”
“你在厕所怎么不开灯啊?”多瓦说完坐到沙发上,看她出来了,问,“宝宝这学的什么呀?”“老师说他没天分,就没怎么教他。”凉依如实说。
“她就这么跟你说的?”多瓦的脸上有些愠怒。“也是我那天去的早,看见老师把宝宝一个人晾那儿了,我就问怎么不教他?她说要靠悟性,就让他先独自练练。”凉依也是一脸不满。
听见多瓦叹了口气,“算了,这样的培训班算是去玩玩。”
下午放学,多瓦开车亲自去接,回来时,就听见多小轩嚷嚷着,“我要吃大虾。”
多瓦让保姆重新买了大虾回来,虽然饭菜已经做好,早已等在饭桌上,热气腾腾,保姆回来时,三个人坐在客厅里,尤其看到多瓦的脸色,以为自己做错了事,赶紧麻利的进厨房忙活起来。
多瓦直接让保姆把多小轩的大虾拿出来,让她回去,凉依虽然也饿,不过,一直不敢吭声,直到多小轩把大虾拿起来,捏了一下,凉依赶紧上前说,“这个要剥。”
晶莹剔透的虾肉放进多小轩嘴里,他摇摇头,嫌弃的说“不好吃。”“他要冬天在村里烤的那种大虾。”多瓦提醒。
“哪那么挑?”凉依端着那盘大虾,放在他面前问“吃不吃?你不吃,我就吃了”凉依见他不说话,高兴的拿着那盘大虾坐在餐室里,美滋滋的吃起来,平时总是以素菜为主,一怕多小轩吃肉吃多了营养过剩,二是多瓦节制减肥,只是苦了凉依。
眼睛盯着盘里的大虾没移过,很快一盘见底,好了,就剩下这些素菜,随意吃了两口,“你吃完我的小龙虾了?”凉依都在剔牙呢,多小轩进来望了眼空盘子,泪水不禁涌上他的眼眶。
“爸爸。”多小轩跑出去寻找多瓦的安慰,却听见客厅里传来多瓦没心没肺的笑声。
狗狗侧躺在多小轩脚边,懒洋洋的伸着懒腰,随后,慢吞吞回它的狗窝睡觉去了,多小轩一晚上没吃,肚子饿得咕咕叫,他直接略过钢琴,在屋里的床上躺着,眼神看向进屋找他的多瓦,有气无力的呼着气。
多瓦的手里拿着一碗放满青菜的饭,一口一口舀给多小轩吃,“给你小龙虾,你自己不吃,能怪得了谁?”
凉依虽然呆在房间,耳朵还是很灵的,她竖起耳朵听,确定没人说她坏话,长长松一口气。
天边云彩飘忽不定,凌旋一大早打了个喷嚏,娄筱筱看她围着浴巾的样子,“该。”
天空放晴了,凌旋穿了衣服出门,那些彼岸花在风中摇曳身姿,拨动了花也拨动了凌旋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毕竟饿了两顿,凌旋回到家后,吃东西吃的津津有味,能闻见饭香了,很好。
这几天凌旋因为感冒在家里休息了几天,不过,她也没忘记把饭菜让人送到娄筱筱家,娄筱筱一句“真是贴心的女孩,你生病,我很难过。”
凌旋还是在电话里笑着“你呀,天天饿肚子怎么行?”“你送来的我有在吃啊。”娄筱筱反驳她。
“我没送来呢?你真该找个喜欢进厨房的男朋友,我现在替你留意,不错的话,介绍给你哈。”凌旋心血来潮的说,感冒还没好,猛地咳了几声。
“行吧,你休息吧。”娄筱筱说完挂了电话。
房子里真是越来越安静了,凌旋在家待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就在屋外的草地上跑了跑步。
忽然,她想起多瓦家有只小狗,如果有只狗围着自己转悠的话,心情会好吧。
可是,她只喜欢猫咪,猫咪是一种很懒的动物,算了,这念头打消,就像自己现在去找多瓦,一定会吃闭门羹,或者比那还严重。
她一想到,就浑身发冷,全然没有平时的胆大,无论谁挡在她面前说不,她都是会直接忽视,做她自己的。
阳光静静的呆着,秋天了,她家房子周边落叶要开始清扫了,不然,被雨水一冲,散发着腐烂的味道。
“管家,到时候多派几个人扫扫那块地,你看看那都发臭了。”凌旋指着房子周围的地上说。
“是,是”管家说完,就跑到一边找人过来扫地,沙沙的飞着许多灰尘,管家眼尖,跑过来就是在扫地的那位头上拍了一掌,骂他,“怎么扫的,灰尘都飞到大小姐头上了,先下去,大小姐离开你再扫。”
扫地的赶紧拿着扫把跑开,跑的速度好像怕被鹰抓到的兔子,惹得凌旋笑了一声。
管家赶紧赔笑离开,一边疑惑的念叨“大小姐这什么时候有拿人开涮的脾气了?从前都是不扫落叶的,可能是发烧烧糊涂了。”
“嘀咕什么呢?”看门人看见管家回来,好奇的问。
“眼睛看好。”谁知道管家脾气上来,吼了他一声,“切,我又没说什么,生什么气呀?”
大小姐脾气不好,大家伙都不敢出岔子,都呆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的做事。
凌旋要出门的时候,看了一脸认真站在一边恭恭敬敬的管家,许久,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每天的饭菜别忘了送,记得带上我的一份。”
“是,大小姐您慢走。”管家说完,其余人毕恭毕敬的站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儿。
凌旋出门透透气,打电话让娄筱筱等在门口,她随后就到。
彼岸花迎风摇摆,娄筱筱看到凌旋出现,笑了一下,“可盼你来了,我呀,有点难为情,你叫人送饭来,那些人老是奇怪的看着我。”
凌旋说,“哎,我就想让你在家呆着,我还来。”“怕我等不住是吗?”娄筱筱问。
“是啊,你这的彼岸花开的真不错。”凌旋伸手抚摸着,彼岸花轻轻的被压着。“嗨,过这一个月也凋谢了。”娄筱筱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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