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嫡女:金牌毒妃》950.第950章大结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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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阳侯府
    对于夏侯容止和绯雪的双双登门,饶是楚离这般经历过大风大浪早已看淡一切的人,也露出了几分惊喜莫名的神情。大手在夏侯容止肩上拍了拍,虽然碍于某些原因并未开口,但那挤眉弄眼的表情分明就是在说:小子,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不同于男人之间相对比较‘含蓄’的交流方式,绯雪一看见沈清,立刻就扑入娘亲的怀抱,声音带着歉然,“娘,对不起,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娘解释才好。
    “有什么对不起的?容止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你陪他出去散散心也是人之常情。傻孩子,你又没做错,说什么‘对不起’?”
    绯雪和夏侯容止不约而同把困惑的目光落向楚离,后者只是对他们点了点头,暗示不要把事情说破。原来,为了安抚因女儿女婿双双失去所踪而深感不安的沈清,楚离就随口编了个善意的谎话——说夏侯容止骤然丧父,心痛莫名。绯雪唯恐他在京中总会想起含冤而死的父亲,心情郁结难以释怀,就陪着他去外面转了转。
    沈清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大约也是不再担心的缘故,从那以后,叹气声少了,脸上的笑容愈发多了起来。而,看到她这种改变的楚离,则更加笃定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对的。
    楚离为她们小两口安排了‘接风宴’。说是接风宴,其实只是他们两老两少四个人坐在一起简单吃个饭。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却因绯雪的一句话而瞬间冰冻。
    “十分感激楚父这段时间对家母的照顾。既然我已回来了,也想多多地陪一陪我娘。一会儿用罢了饭,我就把我娘接回夏侯府了。”
    于楚离而言,这个决定十分的突然而又猝不及防,让一点心理准备也无的他瞬间陷入了一种几近尴尬的境地。出言挽留?他凭什么?可是就这么放她走,他又有太多的不甘愿。于是,骑虎难下的他就这样沉默着……
    就在气氛有些微微僵滞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沈清开了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恬淡,语气却透出几分不容置喙的坚决。
    “雪儿,娘想留在这里。”
    如同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瞬时激起千层浪。
    楚离眼波微动,眼底瞬间凝聚起狂喜的波澜。而绯雪,最初的错愕之后,却是露出了一抹莞尔会心的微笑。
    “娘,您还是得随我回去。”
    绯雪此话一出,当即遭到楚离如冰似刀的瞪视,不觉莞尔地调侃道:“楚父先听我把话说完再瞪我不迟。我娘如今在您府上,到底名不正言不顺。传了出去,指不定要被那些好事之徒如何编排呢。所以,为了我娘,也是楚父您的声誉着想,我先把我娘带回去。然后,只等着楚父****提亲,成就这段美好姻缘!”
    听完她这一席话,楚离的脸像极了煮熟的鸭子,红透了。倒是沈清,虽然面颊也浮起一丝微红,到底不像他这般。
    “还是不要大操大办吧?只咱们家人聚在一起吃个饭,简单举行个仪式就好了。”沈清面薄,觉得自己是成过一次亲的人,一女嫁二夫已是荒唐得很,若还大操大办弄得满城风雨就太不应该了。
    楚离自是不应的。在他看来,他娶她,她嫁他,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何必要在意外人的眼光?何况,能娶到她,天知道他做梦都可能会笑醒,自然想向所有人宣布这个喜讯。
    张口作势要反驳,却见绯雪冲他摇了摇头,眼底劝说的意欲浓重。娘成过一次亲是不争的事实,虽说楚父不在乎,可不代表其他人也一样能接受这种‘超脱世俗传统观念’的事。就算是出于对娘的保护,唯恐有些人会趁机恶意地往娘身上泼脏水,她也觉得这件事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楚离虽心有不甘,到底还是点头答应了。能娶到真心所爱的人,于愿足矣。至于是要大操大办还是低调地办,不过一个形式罢了,又何需介怀?
    ~~·~~
    媃葭公主府
    颜绯雪的****,显然大大出乎媃葭的意料。她以为,绯雪终是怪自己的,在她曾做过那样伤害过她的事之后……
    相比她的满脸诧异以及眼角眉梢不经意透露出来的些许不自然,绯雪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还说嫌屋子里闷,就同媃葭双双来到园子里的方亭小坐。
    两个女人有一搭无一搭地闲谈着,摒弃了前事,仿若她们还是无话不谈的密友。聊着聊着就说到了绯雪肚子里的孩儿,当绯雪笑说腹中怀着双生胎时,媃葭由衷为她感到开心之余也不禁暗捏了把冷汗。倘若当日,她带到清风明月楼的是真的滑胎药,岂非要一下杀死两个孩子……如今想来,还是免不得有些后怕,余悸犹存。
    “等孩子们生下,我把他们做你外甥,如何?”
    听绯雪言罢,媃葭做愧悔之色地低下头,唇畔牵起自嘲的苦笑,“你还愿意让孩子们认我做姨母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只是……我恐怕没这个资格。”
    绯雪却轻轻按住了她置于石桌上的手,在她抬眸看向自己时,弯唇送出一抹怡然温暖的浅笑:“他们是我的孩子,我说叫他们认谁做姨母他们就认谁。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媃葭轻闪的眸光染上一丝动容,忍不住说道:“谢谢你,绯雪!”
    “诶,有你这个堂堂公主做他们姨母,那是他们几世修来的福分,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话落,两个女人相视一笑。这一笑,泯去了恩仇,仿若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
    过了片刻,绯雪似是想到了什么,唇边的笑意敛去几分,眉眼凝聚起不安之色。
    媃葭喝过茶后,将茶盏重新放于桌上。不经意地抬眸,刚好捕捉到她不及隐藏的忧忡。
    “在担心容世子?”
    绯雪粉唇抿起一个似是而非的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不必担心,有老皇爷亲自出面,谅她颜云歌也不敢造次。我已知会几位大人,都会替容世子说项。届时,双方各执一词,希望的几率各占五成。别忘了,我们这边还有老皇爷坐镇,便是有七成的把握。是以,容世子必会平安归来,你且放宽心等着就是了。”
    媃葭的宽慰多少抚平了绯雪内心的焦躁,而与此同时,勤政大殿之上正如其所料地上演一出针锋相对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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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殿之上,御史台新上任的左都御史刘品站了出来,一脸郑重其事的神色,冲着暂时主理朝政的颜云歌拱手作揖,严词说道:“启禀太后娘娘,臣有本要奏!”
    颜云歌自然清楚刘品作势要说什么,却害得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模样,以雍容的姿态对刘品微一抬手,示意他有本尽可奏来。
    刘品出列,眸光若有若无地自站在右侧军伍将臣之列的夏侯容止身上扫过,眼中薄凉的光影闪烁,分明来者不善。
    “锦衣卫指挥使夏侯容止三个月来无故失去音信,缺席早朝,更使得锦衣卫形同一盘散沙。而据臣所知,三个月前,夏侯容止暗下集结锦衣卫,擅自离京,丝毫未将皇权放在眼里。其行为乖戾,目空一切,更将锦衣卫视作私军,暗自集结,意图不轨。故,臣请求太后对此狂妄之人予以重罚,以儆效尤!“
    刘品此言一出,相继又有几位大臣纷纷附议,列举出夏侯容止的条条罪状。镇南王一死,夏侯容止就等于没有了‘靠山’。这些人对其随意踩踏也就变得愈发肆无忌惮。何况,他们皆是在太后与三王的授意之下。只是在朝堂上说几句话就能博得如今最有权势的太后与三王欢心,何乐不为?
    不过,事情进展得却并不那么顺利,至少不像颜云歌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就在几位大臣陆续列举出夏侯容止的条条罪状,请求对其重罪论处之后,很快又有另一波人站了出来,居然替夏侯容止说起项来!
    “据臣所知,夏侯世子为了国民安泰煞费思量,此次出关,正是为了暗杀废太子宇文啓。所谓‘擒贼先擒王’,一旦废太子啓身死,在他麾下的叛军也就想当然地成了一盘散沙。那么我皇朝也将不费吹灰之力地剿灭叛军,迎来和平。且世子仅带出了千余锦衣卫……若他真的意图不轨,又何必仅带了千余人?还望太后娘娘明鉴!”
    出人意料,率先发声替夏侯容止说项的人,居然是左相上官昱!不过,虽出人意料,似乎这又在情理之中。为了三王妃的死,上官昱跑到凤阙宫大闹了一场,想是与太后的关系也因此降至冰点。故而此时站在太后的对立面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他之后,礼部尚书肖烨也站了出来,言辞凛厉:“废太子的叛军在边关滋扰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使得民不聊生,百姓叫苦不迭。夏侯世子此乃正义之举,为民谋福,臣以为,他并不错失。”
    “臣附议!”
    “臣附议!”
    颜云歌坐在朝殿正首,听着他们几乎要将夏侯容止捧上了天去,不觉暗自饮恨,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以为夏侯容止擅离职守在前,擅自调动锦衣卫在后,罪证确凿,那么惩处他也就成了理所当然。却不想,事情远远没有她想得那么容易。上官昱也就罢了,肖烨以及另外几名大臣又是为了什么?镇南王已死,唯一与夏侯容止有些关联的定王又已不再,夏侯容止可说是孤立无援。这些人居然会主动站出来帮他说项,这不太奇怪了吗?
    颜云歌忙给宇文寅使眼色。最重要的是,‘权力’是在他们一方。管那些大臣说什么,只要手握政权的她和阿寅认定了夏侯容止有罪,他就是有罪。未免夜长梦多,还是早早把罪名给他定下来。看谁还敢再说什么?
    颜云歌此时所想,也正中了宇文寅下怀。找几个大臣,由他们来开口,无非是走个过场让论处夏侯容止这件事变得更为合理。事实上,他们说与不说都没什么紧要。只要自己这个摄政王认定了,他夏侯容止就是有罪。
    “夏侯容止,暗下集结锦衣卫,擅自行事,置皇权于不顾即刻关禁大牢,择日发配!”
    宇文寅此言一出,朝臣们无不震惊。即便夏侯世子擅作主张有罪,也不至如此重罚呀。发配?那可是仅次于死刑的罚处……
    这般想着,有的大臣就突然生出一种‘唇亡齿寒’的落寞沉郁,唯恐自己哪日犯了点小错也会遭受如此大劫。与其这么整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还不如辞官回家,种地牧羊,虽不富足,却贵在自在安乐!
    很快,即有禁卫军冲入大殿之中,欲带走夏侯容止。
    颜云歌唇畔缓缓牵出一丝不甚明显的弧度。要不是文武百官皆在场,她会开怀地笑出声来也说不定。
    兜兜转转,最后赢的人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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