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闯皇上寝宫:朕本红妆》第四十七章一往而深(大结局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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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他都没娶亲,我急什么?”
    再有就是魅影,那年在芷水边上她曾经与他碰过面,他当时带着那名少年于承祖,状若师徒,衣袂飘飞立在一艘快船上,中间隔着滔滔江水,更隔了万丈红尘,近在咫尺,却已成陌路。
    他们,都是她最亲的人,两肋插刀,在所不惜,而萧焰,却是她血肉里永不能割舍,灵魂中永不能磨灭的部分。
    所以,不能择一而栖,只能漫长等待。
    这一年,是萧焰过世的第四年。
    这一年,她二十四岁。
    二十四岁,正是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她却感觉仿若已经沧海桑田,褪去青涩,身心沉静。
    年纪略长,与年少时期的想法却有不同。
    年少时爱一个人爱得如火如荼,热烈而霸道,动辄锥心刺骨,要死要活;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爱一个人却如水般缓缓流淌,悠悠绵长。
    她有时也在想,如果当年的事放在今日,也许就不会发生,至少,不会是那样悲壮惨烈的结局。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
    该多好!
    这年萧焰忌日将至,她安排好朝堂政事,召集人马,启程东去。
    船行海上,但见风和日丽,碧波荡漾,天地间一派安宁。
    秦惊羽站在甲板上,正俯视海面,忽听得远处传来划水声,又听得有人吆喝追击声。
    此片海域已是蛮荒密云二岛的势力范围,二岛邻里友好,关系和睦,又因为拥有传闻中的凶悍异兽与神秘巫术,周围渔民断然不敢轻易靠近,更不敢肆意冒犯。
    这阵仗,却是在追击何人?
    当下去往船楼高处,举目远眺,却见那头有只小舟在海浪里飘摇,后面一艘大船正快速追赶。
    她一眼看清那后面大船船身上有密云岛的巫女头像标示,船上人数不少,阿大,幽朵儿都在其中,而前方那只小舟上却只有个头戴斗笠的黑衣人,只看出身形矫健,看不清面容。
    见是熟人,生怕岛上有事发生,秦惊羽赶紧叫浆手加快速度,朝密云岛的大船靠拢,同时举旗鸣鼓示意。
    见得是大夏战船,幽朵儿欢呼一声,忙叫人从船上解下只小艇划将过来,而阿大等人却是驾着大船继续追那小舟而去。
    “出了什么事?”等到幽朵儿跳上甲板,秦惊羽一步过去,劈头就问。
    幽朵儿眨了眨眼,恨恨道:“那老贼,这半年来偷上岛来好几次了,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护岛神鸟都拿他没法,这回他又偷偷上来,被我们在岸边抓了个正着,这不,我跟哥哥一起追他来了,等会儿逮住了他,定要叫他好看;[ABO]破晓!”
    秦惊羽哦了一声,朝海面上一前一后的两只船凝神望去,却见那小舟上那人转过身来,摘去斗笠,向她所在的方向回头一顾,微微颔首。
    一袭青衫,仙风道骨,眼底似有深意。
    明明素不相识,却觉分外眼熟。
    脑子里灵光一闪,蓦然冒出个模糊的念头,会不会……是他?
    萧焰屡屡提及却始终无缘得见的那个人?
    胸口仿佛被铁锤狠狠一撞,撞出满头金星,一片空白,心里却是狂喜,如果那个人是他,那将意味着什么?他半年来几次出现在密云岛,意味着什么?那意味深长的一眼,又意味着什么?
    会不会,如她所愿,实现她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向天祈祷的心愿,她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实现的心愿——
    起死回生,平安归来……
    会吗?会吗?!
    刹那间,忽喜忽忧,一颗心怦怦地跳个不住。
    脚下虚浮,手指颤抖,她不知道自己对幽朵儿说了些什么,不知道船舶是如何靠了岸,她又是如何歪歪倒倒跳下船,如何跌跌撞撞朝前飞奔,绊倒,又再爬起,再绊倒,再爬起。
    温暖的山风,呼呼地擦过脸颊,衣袂轻动,发丝轻扬,她喘着气,一路跑,一颗心仿佛就要飞出来,正在胸腔里急促杂乱地跳动,连带着混身的血液都在燃烧着,几欲沸腾。
    原来,直到这一刻,才终于体会何谓真正的急切和喜悦,仿佛每个细胞都在欢叫,却又杂夹着一点点失而复得后的惶惑和不安,生怕这一切,全都不是真实的,只是又一场她臆想出来的幻梦。
    它来得这样突然,仿若黑暗中久久前行的人,等待了那么长的时间,经历过那么多的失望,只在一刹那间,突然见得曙光。
    从来没觉得自己有这样好的体力,这样好的耐力,仿佛只是本能,竟一口气不歇地奔上了山。
    大半年未至,但见燕羽楼前艳色笼罩,霞光灿烂,四周碧树繁花,草木青青,一切都是那么明丽可爱。
    四处静悄悄的,坟墓高耸,石碑如故。
    难道,是她想错了?
    秦惊羽放慢了步子,心跳难抑,方才的激动与勇气却都消失在九霄云外,近乡情怯,止步不前。
    倚着一棵树重重喘气,只觉得全身无力,近乎虚脱地颤抖,那干涸了四年的眼眶不知怎的,突然盈满了泪水,泪眼朦胧,视线模糊,忽而转头,仿佛看见有一人推门而出,从楼里漫步走出来,挺拔轩秀的身姿一点点出现在眼帘,那温润俊朗的眉目,分明是她日思夜想的样子。
    那眼角眉梢,似笑非笑,似喜非喜,又似是缠绵不尽难分难舍的浓情蜜意。
    是梦吗?
    在这样美好的梦里,踏霞乘风,朝她而来?
    她屏着呼吸,脚下像是踩在棉花团里,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一眨眼,面前的人影就像是无数个梦醒的清晨,立即消失,无踪无影。
    那是他吗,是他吗?
    是真是幻?梦耶非耶?
    那人清清爽爽,端端正正地站着,那双眼如昨般弯起,冲着她微微一笑,笑意如春风化雨,冰雪消融,仿若漫天金光,无边彩霞都凝在这一笑当中;每天不来几发菊花就痒。
    他薄唇勾起,那么温柔笑着,什么都不说,只朝她伸出手来。
    她明白他的意思,这一场爱情要想开花结果,不能只靠他一人努力,必须也要她主动走上去,握住他的手。
    秦惊羽踏出一步,再一步,终于忍耐不住冲上去,手指相触,感觉微凉中带着一丝暖意,那么真实,他活过来了,是真的活过来了!
    萧焰猛然抓住她的手,一把扯进怀中,紧紧抱住,唇边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眸底却已晶莹闪耀:“三儿,我的三儿,你终于来了……”
    深情相拥,中无缝隙。
    坚韧熟悉的怀抱,欲要揉入骨血的力道,梦里寻觅了千万次的场景,一切都是那么难以置信,却又那么真实无欺。
    秦惊羽眼中含泪,搂紧了他:“是,我来了,我庆幸我来了,你可知你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
    那么漫长,那么久远,令她几乎都已经绝望了。
    顿了一下,似是想到什么,立刻在他胸膛上来回摸索:“你的伤呢,被震碎的内脏呢,是不是都好了?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摸完又去摸他的腿,“腿伤呢,”
    萧焰咧开嘴笑,拉住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际,摆放端正:“都好了的,你别乱摸,歇了这么多年,我可不能保证有太好的自制力。”
    秦惊羽面上难得地红了红,整个人都被巨大的幸福感包围着,有太多太多的话哽在喉间,一时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萧焰拥着她的手臂,低叹:“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了燕羽楼,和那块空白的石碑,我猜不透你的心意,也不知道你现在的状况,我单知道已经过去了四年,心里又是惶恐,又是害怕,不敢去找你,只能在这里等……”
    秦惊羽掐他一把,嗔道:“原来你竟是个胆小鬼!”
    “是,我就是个胆小鬼,所以我一直都不敢告诉你真相,怕你恨我,怨我,不要我……”
    秦惊羽手掌掩住他的唇,喜极而泣:“好了,别说这些了,都过去了!”说罢又道,“我且问你,若我不来,你是不是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萧焰看着她,满目柔情,满心喜悦,唇边笑意越来越浓,却始终不作回答。
    秦惊羽急了,伸手去挠他腰间,力道却甚是轻微:“你傻笑什么,快回答我!”
    萧焰微微笑道:“路上你可曾看见位头戴斗笠的黑衣老人?”
    秦惊羽不迭道:“看见了,他就是你师父吧?幽朵儿说这半年他来过好几次,是他救你的吧?”
    萧焰点头道:“正是,师父长年在深山野外云游,得知我的死讯已经是一年前,他便悄悄找来,挖开坟墓查看,他说我这其实只是个假死,又说这寒玉棺是个好东西,可保肉身不腐,而我昔日泡过的暖玉神泉,服下的茯苓首乌丸、身上洒的像是神族的符水,不醉翁给我又喝又泡的药酒,都在我自身修炼的龟息神功下渐渐发挥作用,还有这块墓地,想来当年神泉被毁,泉水却没消亡,而是尽数渗进了地下,却成了个休养生息的宝地,最后再加上师父带来的一颗金丹,终于让我起死回生,堪堪捡回一条小命来,还因祸得福,将这羸弱多病的身子养得大好,你说,我把这天地间的福气都占尽了,可怎么是好?”
    秦惊羽听他说得轻巧,却知道这其中凶险丛生,天时地利人和,所有条件必须具备,任缺一样都不能有今日之结果,越想越是后怕,不由得紧紧抱住他,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痴痴仰望,生生缠绕,怎么也不肯松手;重生搅基之系统指导手册。
    萧焰低下头,噙着浓浓笑意,深深看她:“你这记性好忘性大的,不是还在问我问题么?”
    秦惊羽头埋在他胸前,嗅着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气息,脑子里满是庆幸与惜福,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应道:“你说。”
    “我都请师父去天京报讯去了,还怕你不来?而且我其实心里也着急的,哪里还等得了他老人家,顶多再养个一两日,我便自己冲到天京去找你。”
    “那倘若我已经跟别人成亲了呢?你又将如何?”
    萧焰敛了笑,眸光定定望过来:“我醒过来的头一件事,便是想起我死前竟将你托付给雷牧歌,还叫他好好对你,其实这话我一说完就后悔了,悔得肠子都青了,只是我当时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才违心说出这番大义无私的话来,我闭上眼的那一瞬想的便是,若我死了那也罢了,若我不死,活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你给抢回来。”
    秦惊羽轻笑道:“脸皮真厚,你就那么笃定我就心甘情愿让你来抢?”
    萧焰盯着她的眼,认真地道:“你可记得,我临死之前问你能不能原谅我,你是点了头的。”
    秦惊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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