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第二十五章【终章一瓯春大结局求订阅[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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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洛浮生心有所属,而且不与其夫人同房,不纳妾也不安置外室,就这一点来看洛浮生恐怕不会很快有子嗣,至少这样让卿沂心安,收了他老子的权,给他多给些,反正这人目前看来不会有威胁。
    为防止武将拥兵自重,在叶羽、高邺、云罗等镇国将军之后设七将,将原先旧势力再度洗牌,启用李昊天等南下立大功之众。每年定期轮流换营统辖,这样也防止那些将士们暗地勾结,结党营私。
    南雍坐拥江南富庶之地,如今定都建康,天子更近的体视民情,在建康登基的当日,卿沂定每年三月三日为农节,亲示躬耕。
    历来天子重视农业,而今圣上将农业摆在一个至高的位置,南下定都建康后,第一日早朝,在定了文官武官一系列的制度以后,紧跟着的就是一系列的农制诏令。
    上到户部整治,土地制度,赋税新规;下至农田水利,粮仓安置……
    如今时局危难,又推出了新的兵制。北地燕曜称帝,南北之争少不了此起彼伏,未雨绸缪是必然。
    在原有将士基础上,行军户制,把军籍与民籍分开,列入军户籍者,世代入行伍,民户者只纳租调,不服兵役。
    军户者不用交纳租税,朝工分给军户土地,他们所要负担的就是兵役。
    如此一行大令,可为悲喜交加,划为军户世代世袭为军人,不得除军籍。
    总之三日后,制度从大到下,六部里忙得是焦头烂额,等诏令下达之后,南雍也算是安定下来了。
    只待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大臣们都说圣上虽年幼,但心思缜密,诏令制度入微,将来定是明君。
    卿沂只是苦笑,他不过是将当年阴丞相无数个日夜写的奏折,一一拿到了台面上罢了,这不是他个人的智慧,而是秉承于他的先生。
    他的先生,实为当世文治武功之才。
    ·
    阴寡月在宣业门里已关了三天三夜,这三日里他不知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圣上那里怎么样了,那些大臣们又是如何议论着他的……
    初次进来的时候,他不满过,咆哮过,嚷着要见圣上,可是门外没一个人理会他。
    也许圣上只是想冷落他。
    许久,他抬眼看着窗前有竹影摇晃了数下,来时那窗子是紧闭的,许是怕他破窗而出,门外还守着人,后来守卫一日比一日少,许是觉得他不会硬来了……
    一阵春风入室,男子,眉目微蹙,他抬起眼,那窗前站着一个人。
    是玄达。
    玄达站在那里,将窗子打开,感觉到他望了过来,又些仓皇的避开眼。
    寡月懂了,不是来唤他出去的,恐怕圣上已将他这个罪魁祸首遗忘了……
    他垂眸,凝着笔下的宣纸。
    三江襟带宽,万里风尘阻。叠浪崩云,一线通吴楚。奇云小孤,轻烟大孤。猛听得丽谯敲过三通鼓。白雁风前,月冷霜辛苦……
    西风落叶繁,有个愁侬伴。湖海穷途,却恨相逢晚。平生一片心,斗酒英雄胆。两鬓黄花,剪烛清宵短。情深不觉秋光换。
    每当回首想起长安,他心底的悲愤在一寸一寸的蔓延,他不想成为众人眼中的失败者的,怎生命运如此捉弄于他……
    是否,是以往太过骄傲自负了?
    明明是步步谨小慎微,为何还是到了如今这不可回旋的地步?
    指尖一颤,一滴墨,滴落宣纸。
    他愣了片刻……
    顿然惊觉,人之初,就如同一张白纸似的,染上了墨,便是染上了,再也擦不掉了……
    他手一松,笔从他手中滑落,他修长的手抚上自己的额,觉得头很痛,很痛……
    那窄长的凤目布满了血丝,让他这样退下,带着终生的遗憾去做一个闲散王爷,顶着一个废相的名号……
    是他太偏执,太在乎了,还是……
    他想问自己,自己在乎的究竟是什么?
    丞相的身份,还是自己的骄傲?
    兜兜转转,红尘世外,繁华一场,不过一时空梦……
    他家仇得报,也曾权倾天下,剩下的执迷也不过是因这半壁江山所致……
    倒是燕曜将他一眼看穿。
    那句“无论在谁手上都是一样的结果”正是说给他听的。
    燕曜是可是算准,北地长安,会成为他的心头刺,日以继夜的伴随着他的执念生长蔓延?
    燕曜知他不是君子,自然是常戚戚……
    白衣男子抬起清俊的脸,唇边扬起一抹苦笑。
    他倒是真该坦荡,若是少年,没有夜风,没有卿泓……他定是能潇洒的走,不在乎什么无谓殊荣,江山又与他何干?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书案前久久地站着一个黑衣人。
    玄达将捧盒放下,没有立刻拿出里头的饭菜,而是搬来一个梨木椅子,在他对桌坐下。
    寡月不由蹙眉,他可是有话要同他说?
    玄达似乎是忍不住了,他想说不要在意被废之事,圣上根本不怨大人,他还想说大人不必太过自责,时局如此这江山能保住这半壁都是不易了。
    “圣上南下入行宫当日,在寝宫里……看了一夜的折子,拟了一夜的诏令……”玄达似是在讲故事一般,以平淡的语气说着一些事,“我跟了圣上九年,从未见圣上如此在意过,也许没有人了解他,也许他只是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藏在自己心里,以前他常戏弄我,后来入了乾元殿,我才知道原来那时候的情感,在现在看来是奢侈……”
    “那些都是大人以前的折子,圣上将他整理出来,颁布成了条令……”他笑着说完,末了,站起身来,显然是要走。
    “玄达……”白衣男子从座椅上站起,他凤目沉郁,伤感之色更浓了些儿,唤住他,显然是有话要问。
    玄达没有停下,径直地朝外头走。
    “你站住,说清楚。”男子在他身后跟了几步。
    “轰”的大门阖上,玄达的身影已消失在殿前。
    圣上不让他讲,他便不能透露,希望阴大人能明白圣上的苦心,圣上并不是恨他,废他也并不是因为那些朝臣们想的原因。
    那些蝼蚁们不知道,至少圣上是知道,朝中那些重臣,他们都是知道的……
    阴寡月有什么错,他誓死守护长安的时候,那些大臣们却在想着带全了金银珠宝南下……
    丞相何错之有,错在那些将朝堂搅得乌烟瘴气的蝼蚁们,他们霸据着朝堂多少年?相爷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有清理干净他们的余孽,国之衰败不是一个人的错,是日积月累的结果,自文帝后期,这朝堂的局势就愈加严峻了,再自明帝短暂的复兴,后来夜帝即位,常年战乱,朝野上下更是势力交杂,乱得一团糟……“燕曜”若是早生几年,何轮到这一代?
    玄达只是叹了口气,阴大人与圣上都太重情了,以至于如今两伤。
    虽他一直不懂圣上到底是何意。
    ·
    望青烟一点,寂寞旧山河。晓角秋笳马上歌,黄花白草英雄路,闪得我对酒销魂可奈何!荧荧灯火,新愁转多。暮暮朝朝泪,恰便是长江日夜波。
    宫闱灯火,建康城的小行宫,简单而不华丽,少年的帝王在书案前观阅着手中一份奏折。
    末了抬眼望着书案前站立着的人,目光也不知是落在何处,淡淡道:“便劳烦右相跑一趟了。”
    於思贤不置可否,要他去将寡月请出宣业门,再传圣上口谕,要安陵王一家子去轩城?
    这口谕……为何是要他去传。
    “圣上请三思……”於思贤有些紧张地说道,倒不是三思由谁去传,而是三思要不要放寡月离开啊!让寡月这样离开真的是圣上的意愿吗?
    卿沂不耐的皱眉,放下手中的折子,揉了揉眉心。
    “你不懂……”
    他淡淡道,目光落在书案前的宫灯上。他宁可自己一直错下去,宁可……
    於思贤真的不懂,心里堵得慌,这两人明明在乎对方在乎得紧,为什么要这个样子折磨呢?
    “快去吧。”卿沂催促了一声。
    於思贤岂敢违抗命令,行礼退下了。
    他一出殿就朝着宣业门而去。
    请寡月出宣业门好说,要他请寡月带上妻儿回轩城去……
    於思贤心里又是纠结,又是酸涩,走了一路,约莫一刻钟都没什么主意。劝圣上,行不通,时局已定,圣上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
    罢了。
    於思贤一甩衣袖,自个儿壮了胆,朝宣业门大步走去。
    殿门外宫人们朝他行礼。
    “右相吉祥。”
    他微点头后进了殿。
    圣上派他来,便是得知他与寡月那一层,蓦地,他恍惚间似乎感觉到了圣上的意图……
    他想起几个月前的那一夜,那时候他贤士阁为官,圣上私下里问过寡月和顾九的一些事情,他都如实作答了。
    “他还欠九姐姐几个愿望?”那帝王浅笑淡淡,“不妨说来听听。”
    “回圣上,那是臣家夫人与相爷夫人闲聊时提起的,相爷也同臣说过,他要带相爷夫人去西方走走,西凉草原,大漠敦煌,极北冰城,还有那西方极西的地方……这就是相爷欠着他夫人的愿望……”
    他还记得他说完后,偷偷抬起头望向圣上,他那时候以为圣上性情乖张,便也一直注意自己的言行,谨小慎微着……
    如今想想,当时的圣上是什么神情呢?
    於思贤入宣业门正殿门口,有侍卫上前来打开殿门。
    他收拾好心情,末了,才缓缓进殿。
    寡月不曾想到玄达来后,还有人会来,他没立刻抬起头来,似乎是细细辨认了一番后,才拧着眉抬起脸。
    “我猜,於兄这一趟是来唤我出去的。”他浅淡的笑,还似当年的沉稳从容气度。
    於思贤长吁了一口气,阴寡月何其聪明之人,他一定看到了他的朝服,也一定知道他如今替了他的位置,这样淡然的口气是不想他难堪。
    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莫名的感伤……
    “是的,寡月。”他笑了笑,在书案前的座椅上停下,那是玄达坐过的位置,玄达走时连木椅未曾移走。
    寡月到时不急着走,他知道於思贤有话要说,他伸手拿起水壶给於思贤斟茶。
    “圣上一定要你带了口谕给我,说说看是什么。”他依旧说的云淡风轻,就如同在谈论天气一般,淡淡的,事不关己似的……
    於思贤愣了片刻,显然对阴寡月此时的神情有些不解,不过……寡月能这样,终究只是想让他们少担心些吧。
    安慰的话在脑子里打转,他想说:朝堂有我还有萧桢、别韫清、洛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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