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第四百八十章化蝶梦【全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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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禛的眸子里酿出骇人的冷意,这话犹如冰锥刺心,又冷又疼,很快便将满腹的仇怨冻成融化不了的坚冰。“裕嫔到底想说什么?”
    雁菡皱着眉,心中百感千回,很想拦阻裕嫔,却也知道拦不住。她是必然要一吐为快,将当年的事情禀明皇上了。“姐姐,天子面前,说话要有真凭实据。”
    “需不需要真凭实据,皇上必有圣断。”耿幼枝慢慢的跪着向前两步:“皇上,臣妾亲耳听见四阿哥与熹妃的对话。当年,是熹妃偷偷换掉了给福宜阿哥的汤药。确切的说,原本该给福宜阿哥服用的虎狼之药,被熹妃用之前普通的汤药兑换。以至于御医们均以为福宜阿哥服用了虎狼偏房仍旧无效,错过了最佳医治的机会,才会夭折于年贵妃娘娘怀中。”
    静徽眸子里迅速的闪过一丝狐疑,随即反而定了心神:“这其中竟然有这样的曲折,若是裕嫔不说明,皇上与本宫皆要被蒙在鼓里。”
    年倾欢明显的看见皇帝攥紧的拳头,因为裕嫔的话而松开。原来,他是担心自己不齿的行经被裕嫔揭发。“皇上,事情已经过去许久了,单凭裕嫔的一面之词,的确难以判定对错。何况,福宜已经走了,即便是能证明此言属实,也改变不了什么。臣妾以为,此事不妨大事化小。”
    这番话极为识大体,连静徽都不免赞叹。“年贵妃果然胸怀博大。此事虽然过去许多年,但关乎自己的幼子,也难为你肯这样做。”
    “知所进退本就是妃嫔应守之礼。”年倾欢表情沉重:“何况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对证,总不能凭借一面之言,就去翻一件陈年旧事,治熹妃的罪,毕竟熹妃是四阿哥的生母。”
    胤禛澹然亦释然,语调微微回温:“裕嫔可还有凭证?”
    耿幼枝不明白,为何贵妃就这般包庇熹妃,难道她心里不恨么?“皇上,臣妾是亲耳听见熹妃与四阿哥的对话,才明白个中缘由。事到如今,臣妾根本就没有物证,却也不知道四阿哥可愿意指证自己嫡亲的额娘。”
    雁菡原本就理亏,听熹妃将事情的矛头指向弘历,她赶紧阻拦。“皇上,此事万万不可与弘历对质。否则,他一定会因为过去的事情而怨怼臣妾。”
    “自己做过的事情,就得承担。”耿幼枝冷笑:“难道怕牵累自己的儿子,就叫旁人的儿子白死么?”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姐姐你又何必咄咄逼人。”雁菡沉痛的闭上眼睛,复又睁开:“臣妾的确将福宜阿哥的药调换。臣妾做过的事情,愿意自行承担,求皇上念在臣妾知错悔过,宽恕弘历,当年他尚且年幼,并不能明白臣妾所为,就如同今日他也不必牵涉其中一样。”
    “很好!”静徽冷然凛眉:“此事过去了这么多年,终究不会被掩盖。熹妃,你好糊涂啊。福宜阿哥,是年贵妃为皇上诞下的第一位阿哥,那么年幼的孩子,你怎么忍心这么做?”
    “臣妾无话可说。”熹妃认罪,却不愿辩解。
    胤禛睨她一眼,竟然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若不是熹妃有此举,也许他允准御医用虎狼之药,福宜不会走。而倾欢也不会怨怼自己是害死亲子的罪人。可失望之感,让胤禛丝毫没有畅快之感。“这么多年来,朕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太叫朕失望了。”
    “臣妾请皇上处置。”严寒俯下身,额头贴在冰冷的地砖上:“全凭皇上制裁。”
    “除去熹妃妃嫔服制,禁足永寿宫。”胤禛不愿意在看她一眼。
    此事就这么揭过去了,裕嫔当真是不服气。“这么多年了,人人眼中熹妃皆是淡泊明志的好人,凡事都不与人争斗,淡若水,轻如风。没想到这样清纯灵动的熹妃,背地里竟然是如此阴戾无耻之人。”
    “臣妾的确有错,错在不该换掉那汤药。”雁菡温婉而笑:“谢皇上宽宏。”
    “年贵妃就如此默许此事不了了之?”耿幼枝不服气,厌恶透了这些人的嘴脸。
    “谁又能保证,福宜服用了虎狼之药,就一定能安然脱险,恢复生机?”年倾欢慢慢的勾起唇角,笑容里满是苦涩:“当年怀那个孩子的时候,身子就一直孱弱。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后天难以补救。福宜走的时候,我便觉得是自己的错。只是没想到如今这些事情,会被这样翻出来。裕嫔,得饶人处且饶人,宫里没有没有苦衷的人。何必!”
    听明白的年贵妃的话,耿幼枝只是冷笑:“臣妾明白了,多谢贵妃娘娘提点。”
    “熹妃娘娘,请吧。”苏培盛无意为难熹妃,依旧恭谨道:“陈福,送贵妃回永寿宫打点好相关事宜。”
    静徽不愿意此事就这么揭过去,可皇上从昨晚起,就一直对她冷淡至极。弄得她心中不宁望而却步。
    “皇上,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来传话的,乃是长春宫的小冬子。
    “还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至于你这样叫嚷?”静徽心里烦,看见长春宫的人就更烦了。“安嫔怎么了?”
    小冬子抬眼看了帝后,面如死灰,冷冰冰道:“小公主她顽皮,撞倒了安嫔娘娘。娘娘这会儿怕是……作动了……”
    “摆驾长春宫。”胤禛起身,许是太过突然的缘故,只觉得头晕目眩。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皇后唬的脸色发青。“快来人,传御医。”
    年倾欢也觉得奇怪,好端端的,皇上这是怎么了?“皇上……快传御医。”
    胤禛提着一口气,抖擞精神:“朕无妨,不必传御医。摆驾长春宫。”
    “可是皇上,臣妾觉得您脸色极为不好。不如请御医瞧过了再去长春宫方可安心!”静徽是真的关心皇帝的身子。可皇上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关心。她的话,落在皇帝的耳朵里,犹如空气,丝毫没有半点作用。她真的很想拉住皇帝,问清楚到底自己又做错了什么。熹妃与裕嫔的事,她是真的半点都不曾参与。
    “你们也随朕来。”胤禛命令式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温度。
    静徽只得点头:“臣妾遵旨。”
    年倾欢也跟在身后,睨了裕嫔一眼,又看了满脸无奈的熹妃一眼。“乐凝,你让胡来喜送熹妃回宫。让陈福去请御医前往长春宫。”压低嗓音,年倾欢谨慎道:“告诉熹妃,不要轻举妄动。”
    “奴婢明白。”乐凝让花青扶了贵妃跟上御驾,自己则上前低首道:“熹妃娘娘,奴婢送您出去。自会有胡来喜带您回永寿宫。”
    耿幼枝这才起身,怒不可遏道:“熹妃,别以为这样你就赢了。这件事情和你害弘昼之事,我都不会就这么算了。”
    雁菡转过脸,与她四目相对:“皇上已经下旨,剥去我的妃嫔服制,将我幽居在永寿宫,指不定那就是我的冷宫我的坟墓了。姐姐还这样恨我?你可知宫里的很多事情,可以做但不可以解,若不是贵妃不追究,皇后也不敢太过干涉此事,今日殒命的就是姐姐你了。”
    耿幼枝当然不信,冷声道:“别以为你这样吓唬我,我就会害怕!”
    “我当然不是吓唬姐姐。”雁菡坦然,目光也如常平和:“姐姐不信,我也不能证明,毕竟是关乎性命的事情,我实在不愿意你犯险。只盼着弘历不被牵扯,而弘昼也能从此平安。另有一事,我多嘴提醒一句。眼下的大劫,是皇上如何处置年家。姐姐莫要与贵妃走的太近,祸及自身。”
    乐凝一听这话,立马拉下脸来了:“亏得贵妃娘娘处处体谅熹妃,又因为没有切实的证据而不去追究此事。可熹妃娘娘您呢?恩将仇报,两面三刀,如今还敢冠冕堂皇的在别人面前装好人,当真是叫人恶心。”
    言罢,她轻巧的福了福:“永寿宫娘娘成日里住着,熟悉得紧。恕奴婢不远送了。”
    大步走出景仁宫,乐凝还在生气,这熹妃,可恶至极,真是太恶心了。“该你被囚禁冷宫,只盼着你一辈子都不能出来才好呢。”
    耿幼枝听了乐凝的话,也觉得痛快:“不想熹妃也有今日。沦落到要被奴婢数落的地步,臣妾也为您委屈。告退。”
    雁菡慢慢的闭上减轻,唯有磨溪上前来扶:“走吧,回宫。”
    “娘娘您何必如此。”磨溪十分不解:“难道保住皇上的名节,就如此重要么?”
    “不许胡说。”雁菡淡然一笑:“事实上,我真的有换掉那汤药。”
    “可您是在皇上决计不用虎狼之药之后。”磨溪没忍住,到出实情。
    “你怎么知道?”雁菡猛得瞪大眼睛:“当年这件实情发生的时候,你还没有来我身边伺候。你怎么知道这其中的原委?你到底是什么人?”
    “娘娘别怕,我没有恶意。”磨溪如实道:“当年为福宜阿哥敬献药方之人,便是奴婢的祖父,这件事情,是祖父亲口对奴婢所说。祖父还说,他受了您的大恩,叫奴婢无论如何都要保全你,好好留在您身边伺候。所以奴婢才入了宫……”
    “懂了。”雁菡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当年那件事情,就这样烂在你我腹中吧。皇上到底是我的夫君。贵妃待他的真心于我而言,只多不少。也许我这一辈子,就只能这样恣意的为他一回。”
    “可娘娘您真的想四阿哥就这么误会下去么?”磨溪替熹妃感到不值:“还有裕嫔,怎么可以翻脸如同翻书,这么迅速就背叛了娘娘?”
    “你信不信,这一切都是命。”雁菡不再说下去了,就着磨溪的手起身:“咱们该走了。”
    “是。”磨溪轻轻的扶着她往外走:“别的也罢了,娘娘和四阿哥的误会,不能再深了。”
    “唉。”雁菡冷叹:“同为母子,缘分也有深有浅,我不是已经说了,这就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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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匆匆赶到长春宫的时候,安笑然一身白衣,立在厢房之内。
    静徽远远看见她静静的站着,吁气道:“幸亏!人这不是好好的么!”
    年倾欢只觉得,此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审慎的目光,将她从上打下打量个遍,心里的顾虑越发凝重。“皇上,安嫔她……”
    靠的越近,年倾欢越觉得一股什么味儿很刺鼻:“是血,皇上您看地上……”
    胤禛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地上一片殷红的血水。“苏培盛,御医呢?快传御医!”
    安笑然听见皇帝急促的声音,咯咯的笑了起来:“皇上,不用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掉下来了。皇上您瞧,他不是好好的躺在那儿么?”
    她侧过身去,回头看一眼自己的床。那是一张被屏风挡住的床,笑容透着冷峻。“皇上,我的孩子好好的,你快来瞧他啊。”
    静徽心里只觉得不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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