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慑宫之君恩难承》第四百八十章化蝶梦【全本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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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嫔,莫不是疯了吧?仔细看她的腹部,似乎真的要比前些日子平了,难道她真的已经诞下了皇嗣?“紫菱、紫晴呢?怎么没有人在这儿伺候安嫔?”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臣妾不喜欢她在旁边伺候,已经将她们都赶走了。臣妾就想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的孩子。”安笑然的话音落,目光锁定在汪泉身上,忽然脸色大变。“不要……你别怪来,不要,不要掐死我……啊……”
    尖利的声音刺的耳膜生疼,年倾欢皱着眉,凝重的表情看上去格外威严:“安嫔,皇上面前,岂容你胡闹。还不赶紧进去。”
    “皇上,皇上……”安笑然扑过来,死死的攥着胤禛的手腕:“就是他掐死臣妾的,是他掐死臣妾的。臣妾从来就没有加害身边的宫婢,臣妾从来就没有……是他,他听了皇后的吩咐,掐死了臣妾,皇后要夺走臣妾的骨肉,给安常在那个贱人。她们根本就是蓄谋已久,她们根本就是冤枉臣妾。皇上,您明察,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
    “安常在?”年倾欢猛然明白了什么。“看来此事,皇后有得解释了。”
    静徽见皇帝不做声,连忙上前喝止安氏:“安嫔,你够了,别再胡言乱语。本宫几时害过你的孩子,又何尝夺走她?”
    “皇后娘娘是不记得臣妾了么?”安笑然松开了皇帝的手,朝着皇后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您看清楚了,臣妾是汪答应啊。臣妾同一批入宫的秀女里面,熟臣妾最得宠。臣妾有了皇上的骨肉,您瞧,您摸摸臣妾的肚子。”
    话音落,她发疯一样的拽着皇后的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搁在自己腹部。“皇后娘娘,您摸摸,臣妾的孩子正踢我呢。您瞧,他多么有力气啊。”
    “你别再发疯了。”静徽甩不开她的手,赶紧示意汪泉上前帮忙。
    哪知道汪泉一靠近,安笑然发疯似得大吼大叫,如同看见鬼魅一般:“不要,你不要掐死臣妾,不要,皇后娘娘臣妾不想死。臣妾不要怀这个孩子了,臣妾不要皇上的恩宠了。臣妾只想出宫,想回家,臣妾的母亲还等着臣妾回家呢……皇后娘娘,臣妾不敢了,再也不敢怀有龙裔了,求您,饶了臣妾吧。臣妾这就把孩子打掉,臣妾自己把孩子打掉。臣妾绝不会为皇上诞下麟儿,臣妾求您开恩啊。”
    安笑然推开汪泉,发了疯不住的击打自己的腹部。
    胤禛赶紧吩咐人去拉。
    可任是谁,也无法拦住她去做蠢事。不一会儿的功夫,鲜红的血水就染红了安氏雪白的衣裤。
    “啊……”静徽又惊又怕,嫌恶的捂住口鼻。
    “好多血。”年倾欢也是脸色发白,有些不敢看。
    “血?”安笑然听见这话,忽然住手。“好多血,好多血……皇后娘娘您看见了么?臣妾的孩子没有了,臣妾流了好多血,求您了……您放过臣妾吧。不要扼死臣妾,不要……”
    剧烈的痛楚,让安笑然表情扭曲,痛楚似乎令她清醒过来。“皇上……皇上您来……求您救救笑然。笑然的第一个孩子,没有了,笑然不能再没有这个孩子了。福敏,福敏的额娘,是汪氏,这一切都是皇后逼我的……”
    握住胤禛的手格外用力,安笑然痛不可当,眼前一黑,就死死的晕了过去。
    “扶她进去。”胤禛的语调急促,脸色也甚是不好。
    静徽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是该求饶,亦或者是宽慰皇上。总归,她心绪不宁的咬着唇,怨毒的瞪着被抬进去的安氏。
    “皇上……”苏培盛匆匆忙忙的出来,惊慌不已:“安嫔身边的近婢都被她刺杀在房中。就连……就连……”
    “就连什么?”胤禛冷着脸问:“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是朕无法承受,你只管说。”
    “就连福敏公主与乳母也未能幸免……”苏培盛带着哭腔道。
    “什么,福敏她……”年倾欢不敢想,孤身一人迈进房中。
    苏培盛赶紧拦她:“贵妃娘娘切莫入内。”
    无奈迟了一步,年倾欢已经看见了不该看的。一地的血水,原来都不是安嫔的。眼前是血红的颜色,脑中亦是一片赤练火海,这到底是为何?
    “皇上,皇上……”
    门外是皇后惊慌的吼叫声:“您这是怎么了,皇上……”
    年倾欢这才慌慌张张的退出来:“皇上……您醒醒啊?”
    静徽半跪在地上,皇帝就这么倒在她怀里。又惊又怕,生怕他有什么不好,泪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皇上,您醒醒啊……”
    伸手要去按压皇帝的人中穴,年倾欢的手还没落下,就被皇后一巴掌打开。“皇后这是何意?”
    “不用你在这里惺惺作态。”静徽愤怒的瞪着她:“没有你的时候,这些事情都是本宫为皇上侍疾。何况若不是为了你,若不是为了年家,皇上何至于如此?”
    懒得在这个时候与她争辩,年倾欢赶紧唤了苏培盛:“着人将皇上送回养心殿,请御医过去。这里留下人将里面收拾干净,暂且将安嫔牵制偏室,着人看着,不许她闹。尽量设法保全她腹中的孩子,无论如何,那都是皇上的血脉。”
    “嗻。”苏培盛打点一切,倒是利落。
    静徽由着内侍监七手八脚的将皇上抬上御辇,才冷冷对年倾欢道:“贵妃什么时候都是贵妃,什么时候都能如此的冷静。在你心里,到底是权势要紧,亦或者是皇上的安危?”
    “这话也正是臣妾想问皇后的,您心里何尝放下过权势?”年倾欢轻蔑道:“若真的这么在意皇上的安慰,您何必一次一次的毒害龙裔,何必一次一次的做下危害皇上血脉的事情。难道你这么做,就是基于对皇上的爱?哼,别再佯装慈惠了,简直无耻至极。”
    “本宫懒得和你在这里争辩。”静徽旋即下了台阶,去追皇上的御辇,狠话自然不会忘了说:“年贵妃你记着,倘若皇上有什么不测,本宫叫你陪葬。”
    深吸了一口冷气,满满皆是血腥的味道。“倘若皇上真有不测,臣妾宁愿陪葬。可倘若皇后设计害人,臣妾担保您百年之后,亦无法与皇上合葬。在皇上心目中,永远不会承认你是她的皇后。”
    “你敢。”停下脚步旋即转过身来,静徽的眼中,燃烧着满满的恨意。“你试试看!本宫不管你有什么奸计,有什么本事,都管饱叫你有来无回。”
    “两位娘娘,别再吵了,皇上的龙体要紧,还是赶紧去养心殿伴驾吧。”苏培盛为难不已,语调也是慢慢的哀求。
    “苏公公带路,本宫这就过去。”年倾欢沉静了自己的心,这一系列的事情发展的太快太突然,她只觉得心疼不已。冰凉的指尖,带着一点薄薄的痛楚,却很是揪心。
    钱通仔细为皇上请国脉,脸色阴郁不已。
    静徽被他严肃的表情吓着,颤音问道:“到底皇上身染何疾?钱院判只管明言,不可对本宫有一字一句的隐瞒。”
    “回皇后娘娘……”钱通凛眉恭敬道:“皇上并非是染病,而是……中毒。”
    “什么?”静徽惊得几乎跳起来:“怎么可能,皇上的一饮一食,皆有宫中奴才伺候。为何旁人无碍,单单是皇上中了毒?”
    年轻欢也是诧异,好好的,谁在这时候毒害皇上,莫非是……
    她的眼神,以及她的不安,都落尽了静徽的眼中。“是你……是你下毒对不对?”
    “皇后何必如此心急含血喷人?”年倾欢眉心里沁着凉:“臣妾几时下过毒?毒又从何而来?”
    钱通轻咳一声,将两位娘娘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启禀皇后娘娘,毒并非入口,而是……通过肌肤深入头颅,凝聚在皇上的脑中。也就是说,下毒之人,必然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之人,以毒涂抹在皇上每日所用的梳子上,通过篦头,使毒素一点一点的沉积闹上。最终导致皇上中毒。”
    “你是说有人在皇上的梳子上动手脚,用这个方法下毒?”静徽有些不信:“若是没有伤口,这毒也能入侵百汇?”
    “是。”钱院判道:“下毒之人格外谨慎,这毒的分量很轻。即便不能每日都使用,久而久之,毒性也会慢慢的沉积。据老臣估计,从初下毒至今,至少也有一载了。”
    静徽急的脸色发白:“苏培盛,你是怎么伺候的?成日里为皇上篦发的梳子你都么有检查过么?还不快呈上来让御医核实。”
    “奴才该死。”苏培盛也万万没有想到,好好的一把梳子,竟然染了毒。“奴才这就让人呈上来。”
    年轻欢皱着眉,在心里猜想这个人会是谁。能隔三差五的出入养心殿为皇上篦发,有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毒,且还不会被发现,藏匿的这样深,足可见其心之歹毒。可后宫的妃嫔争斗,无非是为了圣宠。而机会没有人会对皇上下毒手,毕竟皇上薨逝,对她们没有半点好处。除非……除非这个人急切的想要自己的儿子登基为帝。
    这个念头闪过,年倾欢有三个怀疑的对象。其一是哥哥年羹尧,其二是熹妃钮祜禄氏,其三便是皇后。
    然而对上焦虑愤恨的目光,她便打消了第三个怀疑的念头。皇后再毒,只怕也舍不得毒害皇上。也就是说,若不是熹妃,就唯有哥哥了。可哥哥又是怎么下的毒?经手人是谁?
    “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过目。”苏培盛将皇上成日里用过的所有梳子都呈了上来。“这些梳子,皇上都用过。有些用的多,有些不常用。都在这里了。”
    静徽认得,好多是宫里的妃嫔敬奉皇上之物。其中也不乏她送的,年贵妃送的。“钱院判,你来……”
    钱通赶紧走上前来,逐一查验。尽量又快有准确的从这些梳子里,挑选出可疑的。随后确定了三把梳子,向皇后要了三盆清水。
    “皇后娘娘,此三把梳子气味奇特,有些可疑。微臣现在就试试看,到底是哪一把有毒。”钱通一壁禀明皇后,一壁将三把梳子分别置入水中。有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一个小玉瓶,将瓶盖打开,分别往三盆水里加了一些粉末。
    果然中间的一盆水,遇到粉末开始变黑,而那黑水均是从梳子里一点一点渗出来的。
    年倾欢轻哼了一声,脸色微变:“这梳子果然有毒。”
    “贵妃好眼力啊。”静徽慢慢起身,朝着她一步一步走过去:“本宫若是没有记错,这梳子是皇上登基之初,你亲手做的。上面描龙勾云的图样,更是你一笔一笔画上去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一记又狠又重的耳光,就这么抽在她脸上。静徽等着这一天,等的太久太久了。“年贵妃啊,亏得皇上这么疼爱你,亏得皇上这么在意你,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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