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官有血有肉的真情人生:箫声最新章节目录
我将记者证给他看了一下,说:“我在其他厂开过一些座谈会,但我现凡是有领导在场的,工人们大都不太说话,因此就想到车间直接听听工人意见。谁知你这大领导一来,他们就走了。”
“我这叫什么领导?”朱永三笑道,“我是下来接受工人阶级再教育的。”
“你是来镀金的。”我拉长声音说,“要不然怎么会给你安排个厂革委会副主任、政工组长呢?”
“哈哈,”朱永三打着官腔笑道,“我这个副主任、政工组长与你这个大记者可差得远了。”朱永三接着说,“谁不知道,记者是无冕之王,见官大三级。何况你是新华社记者。好吧!我领你去吃饭。”
我说:“不用了,我得赶快回招待所,下午要稿。”
“那我派车送你。”朱永三说。
“也不用。”我说,“市宣传组借辆自行车给我用了,就停在厂门口。”
我骑上自行车,回头看了一下朱永三,过去我曾接触过他。我觉得此人很像我们省宣传组的那位冯先之,满口大道理。不仅是个可爱的左左派,而且是位雄心勃勃的人物。
下午和晚上,我将昨天以及今天的采访整理了两篇稿子,其中一篇是内参,连夜往分社。
沿江地区我已有四五天没去了,它的七个县我已跑过五个县,还剩两个离这个市比较近的县没去。第二天一早我便乘车去沿江地区的芦湾县,采访了一天。从村里回县城晚了一点,没赶上回南山的公共汽车,我在路上拦了一个拖拉机。司机看了看《记者证》,往后一指说上车吧!车斗上有三个农民,我爬上车斗,他们挪了个位子让我坐,我说谢谢。沉默了片刻,一位四五十岁的老农民问我是哪个公社的,我说是新华社的。他说没听说这周围有新华社(他以为是农村的人民公社)。
司机回头笑道:“你这人真是土包子,新华社都不知道。新华社是全国最大的通讯社,全国各省,世界各国都有。”
老农又问:“那要多少拖拉机,多少劳动力,这个社的社长恐怕比我们公社的社长大好多了(指官)。”
司机又大笑,连说:“土货,土货。他们不用拖拉机,不要劳动力,只要秀才,只要笔杆子!他们的社长比我们社长大倒不假,恐怕有省长大。”老农受到司机的奚落,半天没作声。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小伙子愣了半天,突然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公社门口的大喇叭经常说:新华社消息,新华社消息,恐怕就是你们干的。“
“是的,不光是我,还有好多人。”我说。
老农又问我:“那你在社里干什么?”
“我在社里当记者,是搞采访的。”我说了之后又觉得他可能还是搞不懂,我正想作一些解释的时候,他却自言自语地说:“记者,采访?”好象是在琢磨这是什么意思,不要又说错了。
我不想让他再费脑子,便说:“记者是我们的职业,身份。就象那位开拖拉机的同志,司机是他的身份。采访嘛――”我思考着想如何解释得更通俗一点,让他一听就懂。便想了想说:“譬如你们村上、社里有什么大事、好事,生什么新鲜事,值得让更多人知道的,我就去采访。”我心想,又说了这“采访”两个字,觉得不妥,他还是听不懂,又改口说:“我就去问,去打听,把它记下来,再写成稿子,也叫文章,然后到邮电局去,用电报到北京总社。北京认为好,再给广播电台、报社,播出来,登出来,大家就都知道了。”我绕了九曲十八弯好不容易才解释完,好歹是晚上路远又没事,全当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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