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官有血有肉的真情人生:箫声最新章节目录
第二天,梅影上街去买了煤油炉子,买了鸡和鱼,说医生讲吃鱼可增加钙质,所以梅影天天买两条大鲫鱼给我煮汤。
不知什么时候,我里里外外的衣服全都换成医院的白衣服,梅影每天都要给我擦洗,换衣。最使我难堪的是,我的右腿打了石膏,左腿也包扎了,两条腿不能动,下身擦洗换衣真是困难。每次擦洗我都不要梅影做,可是梅影又不让小护士伸手,她自己动手。我像条死鱼,被她拨拉来拨拉去。尤其是我要方便的时候,简直没有办法,梅影和小护士把尿盆拿来,我硬把她们赶走。为此事,梅影跟我吵了几次,哭了几次,还说我封建。每到这时,我就恨哥哥不该叫梅影来,由机关派位男同志,最好是叫杨兴田来就好了。
两周过后,我的伤口渐渐好起来,止痛片不吃了,许多轻伤的地方也解除了包扎,伤口开始逐渐愈合,只有右腿和胸部的石膏未拆,直到这时医生才告诉我,右小腿骨折,左胸两根肋条骨折,穿破左侧胸肌,幸而只有左肺穿孔,从片子上看,肺部穿孔已愈合。每换一次药,每拆一次线,梅影都站在身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流泪。
最大的难题是:我在床上解大便不习惯,解不下来,还弄得病房气味难闻,又要经常倒便盆。这事,梅影又不要小护士干。让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大学生天天为我倒便盆,实在叫我羞愧难当,我便采取不吃或少吃东西,可梅影总是把调羹抵到我嘴唇上,我不吃,她就哭。我真拿她没办法。又过了两周,我的左腿和两臂已能动了,我再也不愿在病床上解大便了。一次,我乘梅影和护士都不在病房,便挣扎着下床,扶着墙壁,用左腿跳着向门边摸去,还没跳几步,便满头大汗。
梅影一进门,忙喊着扑过来,双手抱着我往床上拖。我说要上厕所,她说还在床上,她拿盆来。我坚决不同意。她只好用双臂架着我,步步艰难地往厕所去。我看她满脸是汗,我真想一头撞死。走了一半,我将身体靠在墙上,头使劲地往墙上撞:“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梅影一把抱着我的头,哭着说:“你撞吧!你撞吧!你往我头上脸上撞好了。”她哭着叫着把脸贴到我的头上。我推开她的脸,满脸是血是泪。我哭着说:“你何苦啊,我受罪,还让你跟着我受罪。”她更是伤心地哭着说:“我是应该的,谁叫你是我哥哥呢?!”
这时,小护士和病人家属也都赶来帮忙,把我扶到厕所门口的椅子上坐着。小护士又找了一个一尺多长的条凳,架在便池上,让我坐在条凳上。后来我的伤势渐渐好起来,体力也强了,医院又给我配了两只拐杖,只要梅影扶着我到卫生间就行了。
此间,南山市革委会、省宣传组、新华分社、南山矿不断派人来看望我,询问伤情,帮我解决一些困难。兴安厂于厂长(原厂工会主席)等也来看我。我又托市里的同志去芦湾县医院看望那几位农民。没过几天,那位开拖拉机的司机突然来了,带来了许多鸡蛋、鱼和杀好的鸡,说是那几位农民托他来看我的,我心里非常感动。我问司机几位农民的伤势和医药费、生活费等情况。司机说伤快好了,快要出院了。医药费都是南山矿付的,还给每人补助了几百元(相当现在几千元)的生活费。拖拉机的车斗是矿上拉去重新修好了。我说这都怪我,害得大家跟我遭了殃。司机说他们都感谢我,说若不是我在车上,市里恐怕也不会这样重视。司机临走时,我叫梅影把别人送来的许多礼品全部交给司机带去给那几位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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