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的剑与箫最新章节目录
息夜作,突然大白天在外行走,符存心里感觉怪怪的,到了寺院山门,只见山门洞开,寺院往日的此时,却是僧侣们忙着打扫、挑柴担水,忙忙碌碌的情景,如今却不见人影,冷冷清清,整个寺院冬眠在冰雪中……
“告诉你们一个好恐怖的事情,昨晚碧空石室又发生了很怪异的事,据卫刚师兄说,被禁闭在石室的符存早就被魔鬼吃了,并附身显露成他的模样,走路时几乎看不见人的模样,全被一圈圈不停闪动的幻影围绕着,外人近不得身,昨晚,要不是卫刚师兄轻功厉害,跑得快,他也被魔鬼吃了啊!”
“咦!这么恐怖,那个方位,今后千万别靠近……”
寺院一角落围着三五和尚,聚精会神地议论昨晚怪异之事,他们中没有一个是符存认识的。
当符存不知如何跟他们打招呼时,他们中的一个小和尚发现了他,只见那个小和尚瞪大的眼睛,又转回到他们当中,装着什么也没看见似的,只是悄悄地、不停地推搡着旁边正喋喋不休的和尚。
“咳咳……”符存故作镇定,大摇大摆地走上去。
“你是谁?”
这些和尚警觉地看着符存身后是否还有其他人。
“我是符存,请问寺院里其他人呢?”
“胡纯?”
“嗯。”
“请问具体要找谁?”
“嗯……请问卫刚师兄在吗?”
“卫刚师兄?呃……他早就下山了。”
正当符存想讨要早斋时,行均方丈走了过来,向符存施了一礼,说道:施主请随老衲来。
“师父,我是符存啊!您老人家不认识我了么?”
只见行均方丈不再言语,符存只有跟在师父身后随去,其他和尚惊讶地看着符存背影,议论纷纷……
一片雪地、两行脚印,深深浅浅地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北方走去,一群饿狼跟踪着脚印,时而远远地站在雪岗上,往一老一少的背影凝望,时而又绕道跟进,以恰恰好的距离跟踪,似乎死神就要在这疲惫的路人和凶残的饿狼之间降临……
“师父,咱们已经走了一天的路程,至今颗粒未进,饥寒交迫啊!而四下无人烟,今晚将在哪里落脚呢?”
“修行人化缘,颗粒未得,无缘不食;如贪念食欲,可就地取材果腹;今晚无缘找到人家住上一宿,那就以天为被,以地为席、闭目入睡,这样也保元神气足。”
“这是要修炼意志啊?”
符存在雪地里吃力地迈步,虚汗直冒,实在饿得不行了,突然弯腰抓取一把雪,塞进嘴里咀嚼起来,正是这一弯腰,加快了狼群的冲刺……
“小徒难道没注意到什么?”行均方丈运功,说话声若洪钟,并震向身后狼群,头狼突然停下来,驻足审视着这对老少,然后带着群狼败兴而去。
“什么?脚踏积雪吱吱声、饥肠辘辘声?”
“出行人,岂能只顾咫尺!咫尺之顾,则咫尺难顾;应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才可保得周全。”
符存向身后望去,只见一群饿狼夹着尾巴、垂着头慢跑着消失在远处的雪山头。
“刚才对周围迫近的危险浑然不知,要是独自行走,恐怕……”符存越想越后怕,不由得直冒冷汗。
如此冰雪覆盖、苍茫大地,每一种生物都在尽力保住元气,动物和人都得保持警觉性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朱二,看!看!来啦!快去传信警戒!”
“一、二……嗯……才两个人啊!”
“嗯……也许这两个人是探子,还是快回村子传信警戒为好,别误了大事,不然年关就难挺过去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朱二觉得有理,撒腿便往村子里跑去,从村头跑到村里,大约用了半炷香的功夫。
“土匪来了,大家戒备!土匪来了!”
“多少人?”在一个大的宅院里,一个沉闷的中年声音问道。
“两个人。”
“两个人?看仔细了?”
“嗯。”
“才两个人,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蠢猪!还不快回到村头守着,小心你的工钱!”
“是牛二让我回来报信的……土匪探子!”朱二被老爷一顿臭骂,赶紧推脱说是牛二唆使说有可能是探子。
“牛二考虑的是对的,你这猪脑子要向牛脑筋学学啊!”
朱二感觉横竖都是自己的错,嘴里嘟嘟嚷嚷的,灰溜溜地回到村头。
原来这里是朔北雁门郭家村寨,村里聚居着郭氏几十户人家,在郭氏中有位叫郭宏正的老爷,不惑之年,有勇有谋,远近闻名。
今晚,郭老爷穿着貂皮大衣,嘴里叼着旱烟慢悠悠走出来,旁边跟着一位老先生,登上村里数丈高的天塔,在柱子上磕了几下烟头,清一清嗓门,然后放声说道:全村人听好了!今上午来的匪徒虽被我们打败,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据朱二情报来看,今晚来复仇的匪徒更讲策略了,看嘛,他们先派探子,但我们依然采取上午攻防策略,今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现在各就各位,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撤防,违者以村规惩处!
郭老爷说完,又叼起旱烟,在老先生陪同下走进屋里,屋里很暖和,一家人围着炉火嗑着花生瓜子,对盗匪的侵扰显得很平淡,似乎习以为常。
但此时的村头,朱二受了老爷的训斥,使起一股牛劲,无论行均师徒如何解释,横竖都不让入村,这让符存又气又急,几次想狠狠地教训这个牛儿蛮劲的,却总被师父拦阻。
过了许久,村里又来了两个汉子换防,朱牛二汉嘀咕几句后即离去。
“两位施主,我们从中原修定寺而来,路经此地,天色昏暗,今晚想在此借宿,还请施主行行好,知会你村老爷。”行均方丈仍然好言相求,希望有所转机。
“两位贵客,我和张武前来换防,雁门二怪此刻回去,郭老爷必然会问起两位情况,必派人前来引二位入村,还请稍安勿躁。”
话音刚落,朱儿就匆匆赶来了。
“二位稀、稀客,郭老爷有请。”朱二说得阴阳怪气的。
“雁门二怪?嘿嘿嘿,你就是一怪……”符存对朱二笑讽道。
朱二瞪了符存一眼,做了个鬼脸,然后带着师徒二人入村。
冬天里,酉时刚过,夜幕笼罩着大地,破屋上的枯枝在朔风中更是撕心裂肺地呼吼,听起来十分凄凉,全村十几户人家,不到一成是亮着灯火,朱二带着行均方丈进入了全村看起来最气派的大院。
“老爷,人已带到。”朱二突然在宅院门口停下脚步,毕恭毕敬地大声说道,脸色有些惶恐不安。
屋里没有回响,只听到磕几下烟头声,然后,宅院大门打开了。
“大管家,人就交给你了!”朱二见管家开门出来,迫不及待地把人交出去,眼睛眨巴眨巴的。
“两位稀客,远道而来,欢迎欢迎!”还没等管家搭话,郭老爷宏亮的客套话已抢先而至。
“听说雁门二怪对两位很是怠慢,还请两位不要见怪啊!”郭老爷客气道。
“见怪不怪?哈哈哈,见怪不怪!……”符存自娱自乐笑道。
朱二不说话,只向符存瞪眼,尽可能使出一副凶煞模样。
“朱二、牛二,因其生性古怪,行为怪异,人称雁门二怪,虽然他俩看上去凶神恶煞,但为人却是老实巴交,又有一身蛮力怪劲,妖魔鬼怪见了都退避三舍,被我们郭老爷视为门神呢!”管家在符存身边自豪地嘀咕着。
这时郭老爷从大院正门迈着方步走了出来,后面紧跟着那位老先生和几个娃儿。
一看老先生也是位精明古怪之人,他犀利的眼神见是两个出家人,一个手持禅杖,一个手握宝剑,这个年代出家人不守规矩、道貌岸然、到处打家劫舍的传闻多如牛毛,于是警惕心起,喝道:客人远道而来、舟车劳顿,牛儿还不快快去把客人的行囊接下来,妥当安置好!”
牛儿得令,箭步上前向行均方丈和符存索要禅杖和宝剑等什物。
“这剑是我的传家之宝,怎能随便与人?”符存拒绝交出,与牛儿纠缠起来。
“所有人要进入大院都不得佩戴利器,这位小兄弟需要委屈一下,但请放心把剑交给牛儿,待两位离开之时,牛儿自然会还给二位!”郭老爷神色坚定地说道。
“如果我们离开,你们不交还我们行囊,该如何是好?”
“诶!我家老爷可是说话算话之人,你们远道而来,不知者不为过,还请给予信任才好!”老先生责怨道。
“阿弥陀佛,小徒勿再执拗,快快把剑交给施主!”
雁门二怪待大伙都进入内宅后,“砰”的一声关上院门,并用大木栓用力栓上了院门,然后两人分别进入大门两旁的倒座房,而管家微曲着腰走在众人前面带路。
符存心想:这村子也太不友善了,处处设防,还没收人家随身物品,客人本来势单力孤,如有人起贪念,客人犹如砧板上的鱼……
进入内宅正房落座后,郭老爷听说师徒二人从南边而来,饶有兴趣的问这问那,而符存此时饥肠辘辘,终于忍不住说道:老爷想知南边许多事,得先让咱师徒吃饱了才有力气给你们详细道来啊!
“正是!正是!管家快快给二位端茶上饭!”
“好嘞,马上就来。”
东西厢房的人知道来了客人,都过来看热闹,屋里挤满了许多人,老先生悄悄地转身离去,到了后厨,对着厨子如是这般耳语后,又回到郭老爷身边坐下。
“话说沙陀部落首领朱邪赤心,因帮助朝廷镇压庞勋起义有功,拜单于大都护、振武军节度使,到处传得更神乎的是他那个飞虎子,英武神勇,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有次和达靼部族的人比试,达靼人指着空中飞翔的两只雕说:‘你能一箭射下双雕吗?’只见那飞虎子弯弓发箭,一箭连中双雕,达靼人叹服不已,视其为晋地百年难见的英雄,飞虎子十五岁那年,随他爹爹朱邪赤心讨伐庞勋起义,在军中他总是冲锋陷阵,所向无敌,平定庞勋后,朱邪赤心父子受到唐皇接见,唐皇一见这飞虎子英武神勇、相貌非凡,赞誉不已,因他们功勋卓著,朱邪赤心被赐国姓为李,赐名为国昌,而飞虎子也被赐得姓名为李克用,封为云中牙将,如此皇恩隆宠,在晋地代北轰动一时,让人羡慕不已啊,可是,唉……”
“可是什么?”
“饭菜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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