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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一身布衣的和尚,又走了一趟某个宗门。据传说,那处妖族宗门的宗主,封山之前,三天两头儿就跑去灵山脚底下,指着山巅金殿跳着骂秃驴。
布衣和尚去了一趟之后,他安稳多了。
这次布衣罗汉又去了一趟这座山头儿,这位终究舍弃宏愿,初为未来佛的和尚,就多了一头大白象作为坐骑。
布衣和尚身骑白象到了封岳山下,仰头看着山中,唯有云雾缭绕吧。
他沉默片刻,开口道:“我不会觉得刘清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们这些个个儿高的,要为天下人着想。他刘清只要能安然过我羁縻国不留心魔,我便做主,灵山不再阻拦。”
数道剑光自山巅倾泻而下,布衣和尚不得不暴退数百里。
山巅之上,方葱懒洋洋开口道:“你们倒是得有本事拦住!”
方葱又开口道:“你想错了,天下不会有人笑话你的。”
布衣和尚一笑,口念佛号:“啊弥陀佛,贫僧不在意这些。”
一个曾经立下大宏愿,要靠双脚走出个众生平等的家伙,放下了心中执念,转而淡然未来佛。
或许他会是佛祖之后,最快担任如来的存在了。
绝不会有人去笑话布衣和尚,天大地大,只会有钦佩。
一个人能放下自个儿坚持千百年的宏愿,本身就是极其了不起的事儿。
方葱懒洋洋趴在石台上,笑着自言自语:“快了吧?我觉得快了。”
金乌洲之所以叫做金乌洲,是因为他是天底下最热的地方之一,比之瘦篙洲都要热上不少。传说那是最后一只金乌的坠落之处,故而炎热无比。若是外人去瞧,肯定觉得,一座金乌洲,除了沙子就是沙子。
也的确,偌大金乌洲,只有近三万里方圆是没有沙漠的,剩余地方皆是大漠。故而大城不是倚海而建,就是聚集在那片绿洲。
有个刚刚自胜神洲返回的大修士,上岸第一件事就是骂街。
“哪个狗东西说那谁好欺负的?老子夺剑归夺剑你们能不能告诉我那人是古神之后?他娘的,到现在我还心肝儿打颤,怪不得会给人一袖子甩去海上,原来招惹了人家孙女婿!”
有个身穿一身白,头戴圆顶帷帽,留着大胡子的中年人,笑呵呵走过来,轻声道:“当年那个人没打断咱们的脊梁,倒是刘清这小子把你吓住了?你也不想想,天之将倾,那些人走后,天大地大,谁能护他?”
大胡子中年人笑道:“我就不信了,他刘清境界上去之前,敢来金乌洲。”
消息一经传出,说是天下震颤,不为过,至少一个叫做刘清的年轻人,被推上了风头浪尖。
那个年轻人,可不只是身份披露,更要命的是,天下又开始盛传,说能够一路通向渡劫巅峰而无半点儿瓶颈的法子,有的,那就是杀刘清!
有个读书人刚刚从那姜氏宗家返回,走路都有点儿飘,干什么都是神清气爽。
苏濡对着身旁青年抱拳,咧嘴笑道:“乔先生,谢了啊!要是没你,我可找不回这场子。”
一旁的青年,一身青衫,腰间悬挂玉牌,另一边是一柄比寻常要长几分的剑,不过怎么看都还是一幅一幅读书人模样。
乔玉山笑道:“你们都晓得,我曾在金陵书院求学。可你们不晓得,我们小竹山出来的这些人,可都是一个先生教出来的。只不过,那位先生早故罢了。我们先生看着像个腐儒,可他对我说过一句话。”
苏濡转过头,投去询问神色。
乔玉山笑道:“先生说,有理在自然要讲理,天底下最大的屁话,就是那得理不饶人。”
苏濡哈哈一笑,摇头道:“倒还真是!没理的时候,说话就是没底气,做事儿还是身子软。可好不容易有理在身,想着好好说道说道,却一不小心就给人说成了得理不饶人,你说这跟谁说理去?狗屁道理。”
乔玉山点点头,轻声道:“所以不必在意世人如何说,刘清我其实见过,他挺好的。是什么,别人说了不算,自个儿说了算。”
苏濡转身,作揖道:“谢谢。”
两个读书人继续南下,那所谓杀刘清便能得道升天的狗屁话,苏濡要是听见,就瞧瞧看是谁说的。要是槊这话的人,心中真是这么想的,那就简单了。
老规矩,能动手就绝不吵吵!
……
清漓山来了个不速之客,是长夏道曹鳅陪同而来,为宣读圣旨。
结果也没人出来,也没人搭理赵桥。
这位刚刚回复皇室身份的贵人,就在春风之中,对着虚无,宣读完了一道圣旨。
大意就是,封刘清为国子监大祭酒,另外封刘清作为长夏公,长夏一道,可归刘清节制。
结果也没人当回事儿,清漓山上一个人都没下来,赵桥独自一人,风中凌乱。
曹鳅向来是瞧不上赵桥的,尽管他如今恢复身份,曹鳅还是不拿正眼看他。
此刻赵桥无奈摇头,轻声道:“刘山主是否接受,我管不了,反正圣旨已下,他就是我们长夏公了。”
一旁的李瓶儿掩嘴笑道:“殿下,刘清那个人可最嫌弃这些,咱们这不是找不痛快么?”
赵桥笑道:“心意而已。”
曹鳅始终一言不发,几人都快走的时候,乔恒才瞬身来此,对着赵桥说道:“秦国心意,清漓心领了。几壶薄酒,路上喝吧。”
赵桥抱拳,轻声道:“我即将南下就藩,烦劳转告刘先生,赵桥此生不会修道,只会老而死。”
乔恒点点头,又对曹鳅说道:“道府大人,我们朝云仙子,有意向收潋潋为徒,您怎么看呢?”
曹鳅笑了笑,轻声道:“那我回去问问那丫头,想不想学剑。”
溪盉一走,曹潋潋就不太来了,山上就郑稻鸢一个算是同龄人的,那丫头还被栾溪关在跌架峰,学会一个阵图才许她出来逛几天。
所以扶舟县里,就成了道府大人的宝贝儿孙女带着小黄花儿四处闲逛。
一代新人换旧人这种事儿,好像哪儿都有的。
同一条河,几代人玩儿的,其实是同一样东西。
……
小浊天内,一行人去往孤水京城,没有多远,若是御剑前往,恐怕也就是小半个时辰。不过要是实实在在走路,得走上两三个月。
谢落落与姬秊一直在前面开路,刘清几人走在后边儿。
天官人在何处,几人不得而知,可这小浊天内,神灵不在少数。
约么走了半个月而已,事儿徒步时而搭乘核舟,此刻距离孤水京城已经不远了。
刘清身怀古神血脉,又背着青白,当年初入小浊天,更是一人斩杀半数遗留神灵,以至于他所到之处,山神水神诚惶诚恐。
这不,沿着卸春江往上时,有个肩头蹲着一只小猴子的老者,颤颤巍巍走出,毕恭毕敬对着刘清作礼。
“小神忙于庶务,没来得及见过剑仙老爷,真是罪过,罪过啊!”
刘清便支起养剑亭,让几人略微休息,自个儿与这卸春江水神好好聊聊。
“水神老爷见外了,我不过是个天外来客,拼什么要让水神老爷特来瞧瞧?”
当年的卸春江水神,好像是个女的。啥时候换人的,刘清自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只不过瞧着那老者下意识的将手放在猴子后脑勺,刘清便笑着问道:“水神生前是担任那刽子手?”
老者一脸惊疑,诧异道:“剑仙真乃神人也,这都能算到?”
拍马言语刘清自然没当回事,而是笑着问道:“宋遇秋生父究竟是不是宋知远?宋知远还活着吗?”
老者头都大了,他知道这位剑仙老爷不会就这么让自个儿离去,可没想到一上来就问这个,这事儿哪怕他知道,他也不敢说啊!
老者苦笑道:“我真不知道,剑仙不妨到了京城之后问问大城隍?”
刘清点点头,也没打算为难他,打发他走之后就回了养剑亭。
溪盉已经憋了大半天,一见刘清进来,立马问道:“师傅怎么知道他生前是刽子手的?”
刘清笑了笑,轻声道:“人世间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人,规矩大如天。壁如这刽子手,想要做这行,必须拜师,想要自学成才,想都不要想。只有刽子手才会下意识去摸猴子的后脑,是摸位置。且,刽子手是极其损耗阴德的行当,故而每个刽子手,只会砍九十九个头,绝不会破百。”
溪盉疑惑道:“既然有损阴德,怎么还能担任卸春江水神啊?”
刘清气笑道:“你当我是干嘛的?什么都知道啊?”
溪盉点点头,“师傅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刘清竟是无言以对。
龙丘桃溪说道:“咱们还是得加快脚程,若不然两月时间,可能真出不去。”
一旁的漓潇轻声道:“这家伙都不着急,咱们急什么?按外面时间去算,如今不到三月。咱们约么还有两个半月的时间呢,逛一逛也是好的。”
刘清笑了笑,转头看向一旁硬撑着站着的宋红儿,轻声问道:“你着急吗?”
宋红儿答道:“不急。”
刘清笑了笑,轻声道:“那这样吧,你们随着姬秊与谢落落先行去往孤水京城,我与漓潇四处逛逛?”
说走就走,大概叮嘱一番后,刘清便与漓潇拔地而起,不知所踪。
待那两人走后,龙丘桃溪苦笑道:“这就是你师傅,有危险的事儿宁愿拉上你师娘都不愿意拉着我们。”
溪盉眨眨眼,笑道:“那说明师傅更在乎我们啊!”
龙丘桃溪没说话,其实心中想着,在乎你肯定是真的。
两人御剑离去,其实是往天上飞去。
此间天上,定然有所谓天宫。毕竟那老梆子,连天兵都捣鼓出来了。
两人飞上云海,略微打量之后,对视一眼,皆是疑惑。
漓潇开口道:“不应该啊!按照这天罡地煞的布局,既然陈药公在地上挑选了七十二地煞,那天宫三十重,应该早就建造好了,怎的没有半点儿别样之处?”
当年被孤水国老皇帝捉去孤水京城的孩子们,最早是被用做活人祭,用以举国飞升之用。原本应该将他们挨个儿送回家才对,没想到这老梆子居然将那些孩子教成了死士一般的存在。
刘清猛然仰头对着天之极高处说道:“陈药公,你的佛学到狗肚子去了?”
不过没人答复,刘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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