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无名草》第十四章 奇物藏奇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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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院子里溜跶着几匹马,其中一匹马上坐着一个瘦高的戴着斗笠的人。见了那人,五个人放下担子,拱手齐声说道:“坛翁备了厚礼,拜见医师!”
    马上的人皱着眉道:“孔不易今天不见客,你们走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似是非常意外。其中一人说:“这位大哥看着面生,可能不认识坛翁,坛翁可是医师的老友。”
    那人拨马踱近,面带厌烦道:“说了不见客,就是不见客。孔不易今天要随我们鹰王走,没有时间见客。”
    “鹰王?”几个人更加不明所以。
    坡下的霍兴安远看着他们,不知他们为什么一直在门口恭候。想起面馆老板的话,他心道,那孔不易不见外人可能也是有的。他将马拴到树上,自己从旁边绕了过去,从另一边的山坡向上走。他走到坡顶,看见那平地上有数间大屋,旁边种满了高矮不一的小树,隔着树他能闻到幽幽的药香。他悄悄的钻进坡上的树丛,从树丛里慢慢的溜下坡去,来到院子的后.庭。
    他来到一处后门,四处打量了一下,正要敲门,忽然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他从门缝往里看去,看见屋里站着七八人,围着一个坐在太师椅上的戴着荷叶巾的中年人。说话的人是七八个人中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人,锦袍上绣着飞鸿踏雪,他声音不高,但神色倨傲。他对那个太师椅上的人说:“国师三番五次请你,你倒是学世外高人,闭门谢客起来,莫非得低声下气的求你,才肯吗?”
    太师椅上的中年人说:“本人才疏学浅,实在不能胜任。烦劳各位数次来请了。”
    “做了蒙古的御医,包你大富大贵,就不用屈尊在这个竹篱茅舍之地了。”
    “本人毫无富贵之望,只求几亩薄田,几口粗饭,与世无争而已。”
    “哈哈,与世无争?天下现在就要入我们之手,你还有什么可争?”那个锦袍年轻人强词夺理道,“天下为大汗所有,那么天下之人都当为大汗所用。”
    那个中年人脸上浮现出轻蔑与不屑来,转眼去看窗外。
    “孔神医看来对国师的盛情鄙之弃之如残羹馊饭啊?”
    “实在难以从命,而且,近来我也体弱多病,不能远行。”
    “哦?孔神医的医术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了?岂不荒唐?”
    “骑者堕于骑,医者难自医,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锦袍年轻人哼了一声:“你推三阻四的,一再敷衍我们,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国师可没那么多耐心。现在正当用人之际,希望你知趣点,跟我们走!”
    孔不易鼻子也动了一下,似乎在心里哼了一声。
    “不是我友,便是我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懂吗?”
    “你们是要威迫我吗?”
    年轻人一摆手,旁边一个人去了里屋,只听里面一个一声“哎哟”,一个女童被揪着拖了出来。
    孔不易面露惊慌:“你们要干什么?”
    “不错,你说要威迫,那就不得不威迫了。”
    其中一个人将一把刀架在孩子的脖颈上,孩子吓的不敢哭喊。孔不易站在来,哆嗦的走向孩子:“英儿……你们快放了他,他还是个孩子。”
    “你可愿跟我们走?”锦袍年轻人问他。见孔不易不回应,便向持刀人点了下头,只见刀一动,孩子颈喷鲜血倒了下去。孔不易大叫一声,瘫软在地,手指颤抖。
    随后,又一个人从里屋将一个男童拖了出来,一个妇人哭喊着死死的拽着男童的双腿,但被踹到了一边。
    看见女童被杀,霍兴安痛心不已,又见他们要加害那个男童,不禁气愤难当。见持刀人又将刀架在了男童的脖子上,他一脚踢开房门,飞身而上,将那个持刀的人一拳击倒,救下男童。猝不及防的被霍兴安闯入,几个人惊的后退散开。霍兴安护住孩子,走到孔不易身边,将孩子交给他,孔不易紧紧的搂住孩子。
    “你是谁?”锦袍年轻人指着霍兴安。
    “你们随意杀人,太无法无天了!”
    那人望了望门外,见霍兴安孤身一人,便有点不把霍兴安放在眼里。霍兴安见那几个人向自己围拢来,并且每个人都好像在暗暗运气,手里袖里似乎还藏着什么兵器,似乎都有功夫在身,心道不妙,他一时血性,冲了进来,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很是鲁莽。
    “你不说是谁,那就讨教一下。”锦袍年轻人手一挥,霍兴安不见兵器,但见手动,心知有异,果然有暗器挟风袭来,霍兴安急忙躲过,抽出剑来。那人暗器刚落,几个人纷纷挥手,又有各种暗器向他飞来。霍兴安跳开几步,退到墙角,舞剑护身,丁丁当当中,旁边的地上、墙上多了不少东西,小鬼叉、暗青子、穿心爪、五芒珠、透骨钉、流星梭……应有尽有。霍兴安心生畏意,心想他们这样四面八方的袭击,自己总会被伤到。他大声说道:“且慢!我们本无冤仇,没必要这么互相打杀。”
    那人停了手,冷笑道:“你想做侠士,还要我们成全你是吧?”
    “我只希望你们放过这个小孩子。”
    “你是何方神仙,来教化我们?你想活命,就滚远一点,别费我们的功夫。”
    “我还有急事有求于孔医师。”
    “哼,孔不易现在已被封为蒙古御医,不得给金人和汉人看病。”他冲霍兴安挥了挥手,“滚开,找别人去吧。”他见霍兴安一动不动,大声喝道,“还不走!”
    霍兴安被他侮辱的火冒三丈,他握住剑柄,准备冲过去将此人砍上几剑。
    突然,大门一声巨响,碎成了数段飞落在地,墙泥也迸溅开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坛子骨碌碌地滚来,在地上急转。转动中时有剑光一闪,围者不是脚断,便是腕折,几个人闪躲不及,大叫着纷纷向旁边跌去。
    霍兴安一惊:这不是那个坛翁的“座驾”嘛。见这个庞然大物在屋里滚动,他急忙贴身倚靠在墙上,心想,被这东西压上去,还不碾成肉饼了呀。他见那坛翁在坛子里踩着坛子滚动,身子肥硕却十分灵活,不时的向外挥几剑。他想将孔不易和孩子拉到一边,但坛子像是有眼一样,根本不碰孔不易,而是在那些人当中来回滚撞,只听一片嚎叫声,骨断臂折的几个人争相往外跑,腿被切掉的挣扎着向外爬。
    坛子转了几圈,稳稳的停下来,圆圆的坛口正对着孔不易。坛翁从坛口大摇大摆的迈出来,像走出了皇轿龙辇一般。
    “孔兄,久违了!”他抱拳道。
    孔不易站起来,长鞠道:“坛翁每次来,都是这么惊世骇俗。”
    坛翁大笑不已,霍兴安的耳朵又震的嗡嗡响起来,仿佛屋上的瓦片也震的跳动不止。坛翁看了一眼霍兴安道:“这位贤弟看来不似恶人。”
    霍兴安抱了一下拳。
    孔不易道:“刚才情势危急,多亏这位公子出手。”
    坛翁点点头:“我差点来晚了,听门下说来的是辽东鹰王的人,我就知道来者不善。孔兄,看来此处已不宜久留……”
    里屋的妇人颤颤的走出来,见孔不易没事,抱住他和孩子哭起来。
    孔不易长叹一声,泪光莹然。
    霍兴安看了一眼屋外,院子里的一个人还在慢慢的向外爬,爬着爬着不动了。这时天上传来了一声凄厉尖锐的鸟叫。
    “他来了!”坛翁对孔不易道,“你快藏起来。”
    “往哪藏?!”忽然门口一黑,一个高大的身影堵在了门前。后面上来一个人,指着坛翁道:“就是这个肥猪,伤了小鹰王。”
    “嗯?”坛翁向那个骂他的人瞪去,那个人缩头躲到了后面。
    “坛翁看来是不记得我了。”那个身材高大的人道。他身着黑衣,面色冷峻,脸如刀削,鼻梁高挺,浓眉横目,眼带寒光,一副凌驾于人的样子。
    “我不记得你,但记得被你偷走的所有的至宝金蟾。”
    那人冷冷道:“你伤了我的犬子,也就抵了那些小玩意。我们彼此再不相欠。”
    “小玩意?我问你,这些年你袖风刀上的金蟾粉哪来的?”坛翁道。
    “也算借用了点你的金蟾之效。”
    “哼,分明都是金蟾粉的厉害。我的至宝金蟾呀——”坛翁语带痛惜的说,“怎么就入了你这小人的贼囊?……”
    “坛翁宝物众多,如何就珍惜这小玩意了?我还你的那箱金子,用的可好?”
    “呸,你这个小人,”坛翁气鼓鼓的说,“成山的金子,都抵不上那些金蟾,我养了二十年的金蟾呀!还未来得及入药呢!”他痛苦的摇头,“辽东鹰王,你顶着个‘王’的名头,但仍是个小人,小人得志而已!”
    那辽东鹰王终于被坛翁激怒:“那又怎样?我鹰王想得到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今天我和你,算是故人相见,也不想和你伤了和气。”
    “伤了和气又怎么样?”
    辽东鹰王道:“金蟾的事,以后再说,今天我是来请孔神医的,坛翁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那巧了,今天我也是来请孔兄的。凡事,有个先来后到吧?”
    “先来后到?那我手下可是先到的。而且还被你伤了不少。”
    坛翁仰天哈哈一笑:“你这老贼,刚才还说和我的至宝金蟾抵了,这会儿又把你的人算上了?我说的先来后到,只和你算,别人我当他个屁呢。”
    “我说抵,只是和犬子抵的。”
    “那你手下杀死的孔兄的孩子又和谁抵?总得有人抵命吧?再说你那鹰毛未褪的小子的伤,能抵我那些至宝金蟾?”
    辽东鹰王大怒道:“坛翁,今天你可争不了孔神医,我是非带走不可的。”
    “是吗?”坛翁怒视着他。
    天上又响起了尖锐的鸟叫声。院子里传来了打斗声,是坛翁的门下在坡边和人激战中,因抵挡不住退回了院子里。辽东鹰王忽然上前,去抓孔不易,坛翁横剑一挡,辽东鹰王错指弹开剑柄,仍然向前,差点抓到孔不易。孔不易推开妇人和孩子,一旁的霍兴安见状,上前护着那妇人和孩子,将他们送到内屋。
    孔不易躲到了坛子后面。眨眼之间,坛翁和鹰王已经过了十多招,那辽东鹰王在坛翁的剑锋上游走,身形闪位很快。坛翁道:“你的袖风刀呢?舍不得用?”
    “怕你躲不了。”
    “你是看不起我喽。”坛翁虽然漫不经意的说着,但很小心的防范着鹰王的出刀。他知道鹰王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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