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无名草》第十九章 若即亦若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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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兴安心想,樵老儿太抬举我了,学的那三招两式真的不好意思拿出手,怕是芊儿会见笑的。他看了一眼芊儿,芊儿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他看见樵老儿期待的眼神,只好拔出短剑来:“可是这里没有剑……”
    樵老儿摸出一把刀来:“那我们做两柄剑。”他从竹屋壁上拆下一个长竹条,用刀斩断,劈削起来。
    霍兴安便也用短剑斩下一条,学着樵老儿,将竹条切削成一把竹剑。
    在屋里施展不开,霍兴安拿着竹剑,来到屋外空地上。他错步变位,将玄灵剑法演练了一遍。
    樵老儿看的连连称赞。
    起初芊儿并没有出来,待到霍兴安收剑,她才站在门前道:“你这是又自创了一套剑法吗?”
    “我没见过玄灵剑法是怎样的,”霍兴安知她见多识广,“是聂大哥临死前教我的口诀,后来,归渡大师又指点了一番,才能完整的使出来。”
    “那你可以自成一派了。”
    霍兴安窘道:“看来我是胡乱练的,还请芊儿姑娘多指教。”
    “我才不会什么玄灵剑法,什么机灵剑法的,我只会……”芊儿忽道,“用剑来挡吧。”话音刚落,她的鞭子便飞向了霍兴安,霍兴安急闪,用竹剑去挡,但鞭稍未触便倏地收去,鞭影转了几个圈,忽地又罩来,霍兴安再用剑去格,鞭稍又闪电般离身,鞭影游龙般的在空中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霍兴安始终不见其要攻击哪里,没多久,他的腋下、腿上接连挨了鞭子。
    “你可知失魂剑法的厉害了吗?”芊儿道,“要是真剑的话,你早就死了。”
    “你这,可是鞭法呀。”霍兴安不解。
    “这鞭法,就是仿照剑法的。看来你不服气。”
    霍兴安心道,我本来就不是你的对手。他拱手道:“兴安对姑娘的身手,早就拜服不已。”
    芊儿轻哼一声,放下鞭子,和樵老儿要了另一柄竹剑。“拿好你的剑!”她提醒霍兴安,突然身子一转,旋舞般的向霍兴安袭去。霍兴安见她来的很快,连忙变招格挡,但剑尖划过仿佛无声无息,连击空的风响也没有,霍兴安急速应招,却看不清她的剑,芊儿的剑影飘忽无常,虚实难觑,看似并不凌厉,却绵里藏针杀机暗伏,霍兴安只能以快相对,用剑将周身护的密不透风,饶是这样,芊儿的剑尖仍不时的穿过来,几招过后,芊儿娇叱一声,翩然翻到了空中,霍兴安只觉后颈一麻,顿时肩不能动。
    芊儿轻飘飘的落到地上。
    霍兴安耷下手中的竹剑:“失魂剑法的确厉害,再配上芊儿姑娘的点穴功夫,更是防不胜防了。”
    “点穴并不是失魂剑法的绝配,轻功才是。”芊儿道。
    “那芊儿姑娘的的失魂剑法也很高妙了。”
    “要说高妙,四娘才是。”芊儿径直回了屋去。
    “芊儿,”霍兴安在后面喊道,“还请姑娘给解开一下穴道的好。”
    樵老儿笑道:“我看小姐这次点的轻微,马上就自解了。”
    “哦,”霍兴安道,“多亏姑娘手下留情。”
    霍兴安不知道,那玄灵剑法的玄妙,在于多人的布阵走位,剑阵的合攻才能显现出强大的威力,一个人使出来便要弱很多,何况他学的玄灵剑法是半路出家,并没有深造心研,自然剑道浅薄。其实,他若能将长白剑法、妙云剑法和玄灵剑法融会贯通,倒也能更得精妙。天赋异禀的高人往往悟性灵通,习武练剑不拘泥于招式,而常人往往囿框于套路,不免刻板。霍兴安剑招扎实,但灵性尚缺,所以遇到诡怪的功夫就难以灵活应对。
    这番切磋之后,霍兴安对芊儿更加佩服了。
    他们在荒村歇息之后,继续向南而行。他们路过镇子,购了车马,非止一日,来到了京兆府地界。
    在沿途的几处,霍兴安都发现了拜月教的符号。
    他问樵老儿:“拜月教的人好像各地都有。”
    樵老儿道:“除了洪道门,拜月教算是武林的大教了,在中原就有十个分座。只是拜月教很少参与武林中事,不那么张扬罢了。”
    京兆府靠近宋界,往来商旅较多,比起沿途的村镇来倒是热闹多了。他们下了车,往一个集市里走去,霍兴安发现一棵树上出现了两个拜月教的符号。
    芊儿对樵老儿道:“教里的人好像在召集。”
    樵老儿道:“我们去看看吧。”
    两边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而芊儿充耳不闻般只是向前走。很多商贩看见她目不斜视的经过,当她是大户的千金,纷纷向她低头招呼:贵人赏个脸,瞧瞧这宝贝可过得眼?霍兴安替她连连摆手。
    芊儿不闻不问的走过集市,倒是对路边的一个算命的老和尚多看了几眼。
    老和尚乜斜了他们一眼,吟道:“如何造化将人弄,万变皆在乾坤中,谁得天机相予言,化险为夷而从容。”
    芊儿忽然停了脚步。
    霍兴安想起那个算命的人面妖花,怕这老和尚又有什么浑水摸鱼的伎俩,对芊儿小声道:“这些算卦的,最喜欢胡说。”
    老和尚道:“这位公子,这位姑娘,可谓一对璧人,天造地设,琴瑟相合。”
    芊儿轻斥道:“果然胡说八道。”
    老和尚的话说的霍兴安不知所措,他偷看芊儿一眼,见她脸上的神情似喜非喜。
    老和尚捻须道:“不过风雨无常,天有晦暗,怕是命遇不测,离合难知。如需破解,可容我一算?”
    芊儿哼了一声:“你再胡说,我拔了你的胡子,掀了你的摊子。”
    “莫恼,莫恼,施主自有福相,请恕老衲多嘴了,阿弥陀佛……”
    芊儿扭身,大步离开。
    霍兴安跟上她,对旁边的樵老儿道:“算卦的都喜欢咒别人。”
    樵老儿道:“不错,算卦的嘛,总是先说坏,再说好。”
    突然,一声马嘶在对面响起。霍兴安一看,见两匹马急急的拉缰,差点撞到行人,马上的一个少女向行人点头示歉。霍兴安觉得那个女子十分像悦儿,便不禁多看了几眼。待他想走上前仔细分辨时,那少女和另一匹马上的人却又打马拐进了另一条街道。
    一时间,霍兴安有点神情恍惚,脚步也迟滞了,心想,难道那个女子真的是悦儿?他恨不能骑马跟过去,直怨自己刚才没有试探的招呼一声。
    他们走过集市,穿过几条街,来到一处院门前。门前一个挽着双髻的女童看见芊儿,和她说了几句霍兴安听不懂的暗语,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时,霍兴安看见刚才的两匹马不知从哪里又拐了出来,向这边走来。霍兴安站住了,等他们走过来,走近了,仔细一看,马上的两个女子都不是悦儿,只是其中一个带点悦儿的模样而已。他心里叹了口气,看着两匹马走了过去。
    霍兴安回头,忽然听见头上一响,头发被鞭子打散了开来。他转身,看见芊儿站在院门里,刚才戏谑的那一鞭飞缩回她的手里。霍兴安摸了摸散下的头发,门里的女童咯咯直笑。
    他走进院里,芊儿道:“原来你也是一个登徒子!”
    “什么?什么登徒子?”霍兴安不懂她说的。
    “看到美色便挪不开眼。”
    霍兴安明白过来,道:“那个人很像悦儿,我还以为是悦儿……”
    里面一个中年妇人迎了上来,芊儿叫了声“五娘”。那妇人欢喜的把着芊儿的胳膊问长问短。当她向霍兴安看来的时候,芊儿介绍道:“这是霍家子。”
    似乎那个五娘对芊儿的这种称呼习以为常了,只是淡淡一笑:“霍公子,幸会了!”
    “在下霍兴安,幸会!”霍兴安抱拳道。
    五娘向他还礼:“霍公子器宇不凡,可谓少年俊才,寒舍有幸,快里面请。”
    她将他们迎进堂屋,并吩咐人去沏茶。樵老儿也自去拴车喂马。
    五娘和芊儿寒暄了一番后,讲到了蔺四娘的事。五娘说:“蒙古的国师派人来过这里,说要和拜月教结盟,并在巫山大会上推选勃术巴做盟主,我见他们居心不良,便将他们赶走了,他们留下狠话说,如果教主不答应,就是与蒙古为敌,迟早要将拜月教收入囊中,或者把拜月教扫荡干净。最近听说邱七娘遇害了,教主又很长时间不露面,不知怎样,我们都非常担心。”
    芊儿道:“我也在找四娘,她可能去了青城山。”
    “那我带些人,和你一起去吧。”
    “那也好。”
    见拜月教的人对芊儿都很恭敬,霍兴安心想,看来芊儿在教中的地位很高。
    芊儿和五娘说着话,将他冷落在一边,霍兴安只好不停的喝茶。直到五娘离开屋子,芊儿也没提到他一句。
    霍兴安起身相送五娘,回到门边时,芊儿在一旁冷冷道:“这会儿没人说话了,你可有时间好好的想你的悦儿了。”
    霍兴安知道她在揶揄,心下无奈。
    见他不回应,芊儿道:“是不是,霍家子?”
    “芊儿姑娘,”霍兴安央求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称呼?”刚才芊儿当着拜月教众人的面叫他霍家子,霍兴安觉得很是羞赧。
    芊儿道:“对男人我都是这么称呼,你是不是希望我称呼你公子呀?”
    霍兴安拿她没有办法:“哎,那随你怎么叫好了。”
    芊儿哼了一声:“如果我不喜欢的人,连称呼都没有。”
    “看来,你是喜欢我喽?”
    芊儿怒道,“胡说!”
    “是你自己说的。”
    她哼了一声,鞭子“嗖”的飞了过来。
    霍兴安心道,她只要一哼,差不多便是出手的时候。好在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她动不动就不约而至的鞭子,反应也快了许多,鞭稍未到,他已纵身闪开。
    “这次倒闪的很快!”
    “姑娘不要动不动就甩鞭子好不好?”
    “我的鞭子,想什么时候甩出呢,就什么时候甩出。”
    霍兴安保持着随时能躲开的距离。“芊儿姑娘鞭法一绝,兴安甘拜下风。”
    芊儿收卷了回影鞭,见霍兴安还站在房间的那边,道:“你要一直离我那么远吗?”
    “姑娘鞭子那么快。”
    “轻功好的人,根本不用离那么远。”
    “我轻功本来就不好,”霍兴安苦笑道,“哪有姑娘身手敏捷。”
    芊儿轻哼一声,坐回椅子上。
    见她不再发怒,霍兴安也走了回来。他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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