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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仕铭十分清楚,自己驱动神器的能为,不可轻易在人前卖弄。最初,在青城大师兄秦承天施展神法‘太炎咒’走火入魔时,他曾误打误撞驱动七彩晶石笔,破了秦承天所施神法将其救下,除此之外就只在三清殿外解救真儿时,当着青城三长老玄潭仙士和尤劲松的面,驱动过七彩晶石笔。
方才,就在梁仕铭听到玄化铃响的那一刻,便感觉丹田真气骤然腾升,与此同时,觉察出那日从狐女掌心摄入体内的寒气,正迅速地梳理着畅游体内的真气。
瞬息之间,真气万千汇聚,涌上头顶,梁仕铭当即心念齐动,怀中七彩晶石笔瞬间窜出,直奔马脸道人而去。
这是梁仕铭第一次清晰感受到,自己是如何运用意念来催动七彩晶石笔的,他不禁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新奇与惊喜。
但此刻马脸道人却没有如此心情,方才他一直咬牙切齿地盯着小郭,恨不得先除而后快,此刻猛觉眼前一闪,紧抬头看去,只见光照之下,一个璀璨多彩的物件,正直奔面门,破风而来!
不及多想,马脸道人连忙撤鞭退身,下意识双手持鞭挡在身前。
“噗”的一声,七彩晶石笔瞬间打在长鞭之上。
再看七芒食驼鞭,似是泄气一般,方才还圆滚滚的鞭身,竟瞬间蔫成了一条软带垂耷下来。
此刻,令梁仕铭感到无比恐慌的是,当他看到长鞭被七彩晶石笔打破,从而泄气的那一刻,一绿、一紫,两股雾毒竟自鞭中猛然冲出,直喷在了马脸道人与小郭的身上。
长鞭被破,毒雾喷出,马脸道人蓦然大惊,疾后退几步,同时二指紧点在了心、颈处的要穴。
而小郭却没有时间反应,当即白眼一翻,瘫软在地。
一切仅在瞬息之间,下一刻,直到七彩晶石笔复又折飞而来,梁仕铭才猛然回神,忙伸手接住。
如今看着瘫躺在地、不知生死的小郭,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帮了倒忙,梁仕铭不禁悔恨不已。
此时不及他再去自责,紧听到身后传来陆野子的喊声:“梁公子,快抓住邪道,他有解药!”
听到陆野子的声音,梁仕铭并未回头,转而急向马脸道人看去。
见此刻马脸道人已然退到了梅花鹿身旁,他一手探进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
“解药!”梁仕铭不由得惊道,与此同时紧忙心念齐动,再次驱动七彩晶石笔,向马脸道人飞去。
区别上一次,此次在梁仕铭心念操控之下,七彩晶石笔飞至马脸道人头顶两尺处,戛然而止,悬浮不动。但即便如此,七彩晶石笔所裹劲风,却依旧吹掠面庞,使马脸道人不由得掩面一惊。
“别别别!”马脸道人两手挡在头顶惶恐道。
梁仕铭两眼圆瞪,恶狠狠地道:“休要再动,不然取你性命!”
马脸道人当即跪倒在地,拜求道:“梁、梁公子,贫道不动、不动便是!”
“你手中何物?”
“解药。”
“给我!”
梁仕铭说着即要上前去取解药,一旁陆野子眼疾手快,紧一把拦下他,同时伸手指向倒地的小郭。
顺陆野子所指看去,梁仕铭不由得一惊,同时后怕不已,因为此刻小郭周围的半空中,还飘荡着未曾散去的绿、紫毒雾。
怕被毒雾所伤,梁仕铭只得站在原地,焦急地冲马脸道人吼道:“快,把解药扔过来!”
见梁仕铭一再索要解药,马脸道人紧满脸哭丧地求道:“七芒食驼鞭中的雾毒,毒性巍然,不可半点耽搁,您大慈大悲,让贫道我先解了剧毒吧!”
马脸道人说罢连连叩首不止,片刻过后,梁仕铭见半空毒雾已然彻底消散,忙与陆野子跑上去,当先一把将小郭抱在怀里。见此刻小郭满脸惨绿、双目紧闭,眼皮下的眼球竟在鼓鼓游动,看上去恐惧怪异。
思索片刻,梁仕铭当即冲马脸道人道:“让你解毒可以,不过须先救他,他若死了,纵然你解了剧毒,我也定让你死在当场!说话算话,不信大可一试!”
马脸道人听罢连连点头,当即连滚带爬地窜到怀抱小郭的梁仕铭身旁。
此时马脸道人也已毒气上涌,脸色发绿,他双手颤抖地拿掉瓷瓶木塞,另一手掌心朝上接在瓶口下方,继而将瓷瓶往下轻轻一倒。
令梁仕铭感到吃惊的是,此刻见自瓶口倒出的非液、非丸,而是一小团墨绿雾气。
这墨绿雾团自瓶口倒出后,并未四处飘散,似有灵性一般,悬浮在瓶口下方不曾离去。
看到这墨绿雾团,陆野子当先一怔,紧撤身捂住鼻口,冲马脸道人质问道:“此乃何物!?”
马脸道人小心翼翼地将墨绿雾团接在掌心,若获至宝一般珍视,与此同时他屏息凝神,轻声答道:“此乃‘冥山仙瘴’,可解天下阴邪毒症,乃家师”说到此处马脸道人当即停下,转而一脸焦急地看向梁仕铭,道,“梁少侠,还请让我速为这位道友解毒,不然待毒发全身后,纵然有此仙药,也无力回天。”
眼下梁仕铭自认也无计可施,唯有冒险一试,遂让马脸道人速速解救小郭。
马脸道人先是让梁仕铭将小郭的身子平躺在地,继而把掌心墨绿雾团轻轻地放在小郭嘴唇上,顷刻之间,墨绿雾团一部分渗入小郭口中,另一部分则被小郭吸出鼻中。
闻听马脸道人说救治已毕,梁仕铭便如约让他自行解毒,但半空中的七彩晶石笔,却一直悬在他的头顶,不曾收回。
马脸道人紧又倒出一团墨绿雾团吸入口中,转而将瓷瓶揣入怀里,一屁股坐在地上盘腿调息起来。
不多时,梁仕铭见怀中小郭虽未转醒,但面色却渐渐恢复如常,料想马脸道人并未撒谎,瓷瓶内墨绿雾团确是解药无疑。此刻见马脸道人脸上的绿色已然消散不见,他长出一口气,缓缓睁开双眼,看神色已然无碍。
此时,见马脸道人想要撩袍起身,陆野子当先持棍喝道:“呆着别动!”
马脸道人吓得一颤,忙老实盘腿在地不敢动弹,转而,又微微抬头看了看悬在头顶的大笔,怯怯地对梁仕铭道:“梁少侠,贫道有一事不明,此悬在半空的,乃是何种法宝?方才贫道也没见您吟唱咒诀,又是如何驱使?”
“哼!”陆野子冷哼一声,母狗眼瞥向马脸道人,道,“梁少侠道法通玄,已入虚空无上境,何劳吟唱咒诀?如今他意随心转、物应念动,拢气聚法、御物祭宝,俱在一念之间!要你狗命,不过捏死个臭虫一般简便!”
马脸道人听罢蓦然大吃,两颗眼球几近挣破了眼眶,他慌忙顿首在地,冲梁仕铭拜道:“小道有眼无珠、有眼无珠!您老人家已然修到第四层‘炼神还虚’之上上阶,距离飞升之差毫厘,如此说来,您比他人道护法高出不止一点半点!小道失言,还望上仙赎罪。”
见陆野子一番吹嘘过后,马脸道人畏惧非常,且对自己如此恭敬,梁仕铭竟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欢畅,与此同时便也能理解陆野子因何总爱听些恭维之词了。
“狗东西,少要恭维!”陆野子冲拜求不止的马脸道人斥道,转而看了看梁仕铭怀中依然昏迷的小郭,质问道,“你方才当真是为他解毒?怎的还不醒来?”
马脸道人紧道:“贫道确已为他解毒!不出半个时辰,他便自然转醒。”
陆野子点了点头,转而看了看悬在马脸道人头顶的七彩晶石笔,对梁仕铭切齿道:“梁少侠,如今留这狗东西已无用处,杀了他!”
梁仕铭听罢身子一颤,虽然他知道这正是陆野子一贯行事风范,而面前马脸道人也确是邪道无疑,但他却依然心中不愿。而此时最令梁仕铭感到踌躇的是,眼下竟一时之间想不出不杀马脸道人的理由来。
“不可,万万不可啊!”马脸道人猛然哭嚎道,“梁少侠,您方才明明答应,不杀贫道的啊!”
马脸道人喊罢,梁仕铭猛一愣,紧看向陆野子,问道:“我,我有说过吗?”
陆野子双眉紧皱,撇了撇嘴,道:“这个,不好说,说不准,你还真能说得出来。你别急,容我想想”陆野子说着刚要凝神思索,猛又回过神来,紧冲梁仕铭一摆手,气道,“嗨!你管那么多作甚!?你说没说,都不误杀他啊!快!”
此刻马脸道人无暇去痛恨陆野子,当即放声哭喊道:“无量,我的天尊啊!我苦命的兄弟贾能已然惨死,眼下我竟也要随他而去,想我贾家一门侍奉三清、献身空门,谁料想却要落得如此下场!?”
梁仕铭听罢一怔,紧问道:“你、你怎知贾能已亡?”
马脸道人哭道:“方才我在房中翻出了他的度牒,找到了他的八字,便请法上身,算出我弟贾能已然亡故!我与胞弟三十余年未见,想不到此一番,竟要与他在阴间相会!”马脸道人说罢悲痛欲绝、嚎啕不止。
此刻,梁仕铭看着面前悲惨哭诉、涕泗流涟的马脸道人,想到他胞弟贾能之死,多少是受自己与陆野子的牵连,不禁感到心中一阵愧疚。
转而,梁仕铭又想到马脸道人也并非贾能那般无耻下流之辈,也未见他有何杀生害命之举,最多只是投身邪道、助纣为虐罢了。
除此之外,梁仕铭认为还可以从马脸道人口中,问出一些有关国师邪道的消息。虽然眼下他已家破人亡,世间对他也索然无趣,但想到却可以让陆野子将此消息带给正派众人,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举。
想到此处,梁仕铭忙劝住陆野子,转而冲马脸道人道:“你投身邪道、霍乱清平,本该一死,眼下给你机会,将你来历与那国师邪道的阴谋详细说来。若实话实讲,便饶你不死,倘若敢半点虚言,定不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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