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归藏》第十二章落月摇情,危楼高百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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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诀,剑招虽缓,但剑势越发的磅礴浩瀚,周身雾气蒸腾,寥寥剑气竟如实质,飘忽不定,恍如织了一张蛛网一般,从墙角战至厅中,所过之处,桌椅书架、案几摆设,便如同利刃加身,切口齐整,哗啦啦散了一地。
    青丝剑意,如有千千结,许梦阳大惊失色,刀来掌往,招式频出,就是无法脱离瓮中。
    青玄秋露发出铮铮啸鸣,心中越发清明,杀意不退,但戾气消减,眼见一剑便要洞穿许梦阳前胸,便有一刀电闪而至,而后一白发老者忽的近前,接住长刀,一掌将许梦阳击退丈许,脱离战圈,长刀劈旋不止,接住剑势,只听叮叮咚咚,刀影如风,逼退青玄,而后一摆手,兀自收刀。
    青玄见萧无尘救下许梦阳,便收刀罢斗,便收住长剑,暗暗蓄力戒备。
    只见萧无尘收刀后连连咳嗽,“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门主,”许梦阳和之前喂药之人赶来扶住。
    “梦阳、牧之,无妨,老夫只是受了些许内伤,调养数日便可,不必惊慌,”萧无尘接过白绢,拭去血渍,而后挥挥手,“带上来。”
    只见厅外脚步响起,从楼下拾阶而上,青玄扭头一瞧,不是赵震宇几人又是谁?三人被长刀架住,推推搡搡的进入厅中。
    “赵师兄,张师姐、温师姐,”青玄提剑便要上前厮杀。
    “小兄弟,且慢,”萧无尘喊道,说罢一挥手,几名弟子收起长刀,便退下楼去。
    “小兄弟,梦阳之前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不知怎么称呼?”萧无尘咳了几声,便回主位坐下,说罢伸手让座。
    青玄一看左右,桌椅皆被自己击散,索性便驻着秋露,席地而坐,毫无惧意,朗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在下俗名斛律青玄,翠微山疯道人弟子,癫道人。”
    “斛律?似非中原姓氏啊,”萧无尘喝了口汤药。
    “师父,我与此子数年前在北孤城外碰面,便是他族人一行救下的李守一,该是军旅中人,”许梦阳道。
    “许星主,好记性,当年我随兄长族人回返北孤,与许星主遭遇,便是我师父一剑破去你刀阵。不错,我是敕勒族人。”
    “原来是镇北侯族人,不知你与镇北侯…..?”
    “镇北侯是我族头领,”青玄如今也非稚子,并不言明。
    “斛律小兄弟,今日你四人闯我观星台,想来不为寻仇,只为寻师?”
    “萧门主,不知我爹玉屏子何在?”张嫣然喊道。
    “不错,我花间派掌门,武当掌门何在?”赵、温同声而问。
    “诸位,我观星台与中原各派本无冤仇,只因我派远居塞北,老夫忝居突厥国师,十数年来,中原各派便视我等为寇仇,处处针对,须知各为其主,职责所在,抛开庙堂不说,我派何曾与各派有私仇?”萧无尘叹了口气。
    “那我昆仑派几位师兄殒命塞北如何说?”张嫣然哼道。
    “中原诸派多年来受明月帝恩抚,皆有弟子入籍从军,战场厮杀,各有死伤,便是我观星台弟子参军入伍,疆场殉国,也非一二人,然此事与江湖何干?”
    “强词夺理,”几人显然不认同萧无尘的一番说辞。
    “斛律小弟,你出身敕勒,当知镇北侯所为,镇北侯以异族之身,倾全族之力,筑城北孤、建军铁衣,孤守北疆十数年,使李明月无后顾之忧,倾国之力,靖清宇内,荡平东越,一统天下,便是萧某,亦是佩服万分,”萧无尘不似作伪,正色道。
    “不错,头领放马铁勒,建铁衣精骑,横扫塞北,十数年间,无人能敌,”青玄说道父亲,难掩激动之情。
    萧无尘看着青玄,微微一笑,而后道:“可如今又如何?他李存义篡位自立,盗取九鼎,怂恿我塞北三族里应外合,兵临北孤,许我塞北三族河套之地、许我北凉以北为牧场、财货无数,可实际如何了?临阵倒戈,眼见铁衣军覆灭,而后以逸待劳,屠我族人,荡平漠北,此等忘恩负义,不守信义之徒,还值得天下景从?”
    “若非北酋觊觎中原,何至于此,只叹我族人尽数战死疆场,这笔账跟谁算来?”青玄说罢,怒从心中,噌的一下站起身来,怒蹬萧无尘,“我族人尽数死在突厥三族的刀下,这笔账怎么算?”
    “倘若堂堂一战,我三族断不是镇北侯敌手,铁衣军装备精良,战力超群,且有北孤天险,易守难攻,你仔细想来,如不是李存义引我三族入瓮,而后用计诓骗了侯爷,骗侯爷死战三族,而后临阵倒戈,铁衣何至于殉国?我三族死伤数十万众,占得一丝利益,取得一寸疆土?如今想来,皆是那贼子狡诈,使得胡族自相残杀,你敕勒族受封于李明月,效忠于正统,但在他李存义眼中,便也是胡族北酋啊,”萧无尘谈道。
    “诸位少侠,”萧无尘走到厅中,拱拱手,“以我观星台之实力,相信留下诸位性命亦非难事,但如今,萧某实不愿与诸派为敌,实言相告,李存义那贼子早与突厥协定,共谋中原,我观星台受突厥莫贺咄可汗所托,入关襄助,怎奈鸟尽弓藏,这贼子屠尽北孤、荡平塞北、剿灭李守一后,便大肆清理我派弟子,此事梦阳亲历,梦阳,你且向诸位少侠说来。”
    许梦阳上前扶住萧无尘,朗声道:“师父所言不虚,我曾受命截杀李守一,此事斛律兄弟当知,”见青玄点头,便继续道:“而后我领门中好手,入宫襄助那贼子,亲眼见他杀了李明月,嫁祸李守一,更是清洗北军之中效忠先帝的将领,那些将领大多出身中原各派吧,便是那昆仑三位英雄亦是丧身李存义刀下,而后于北邙山,诛杀了先帝重臣聂惊涛,若非有一和尚救下李守一与身边那女子,便是他那太子兄长,他也照杀不误。”
    “一女子,那女子是甚容貌?”青玄急急问道;
    “那女子一身戎装,背负双刀,瞧来绝非寻常宫娥,不过眉目与斛律兄弟倒有几分相像,”许梦阳说道。
    “没错,没错,那必是我阿姊,我阿姊自小研习战阵,一直都是沿用我族人战法,背负双刀,她人呢?她人呢?”青玄急急说道。
    “李守一与那女子…令姊被那和尚救下,便下山而去,后事我却不知了。可恨那李存义一意封锁消息,只待扫清障碍,便清洗我门中好手,我等因消息闭塞,尚不知北地战状,若非师父及时赶到,救下我性命,如今我哪里还能站在此处,怎奈我门中百余名好手,尽数丧生长安,师父便是在那时负的伤。”
    “原来如此,难怪我等一路潜来,观星台中寥寥几人,”青玄叹道。
    “小兄弟,萧某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假。那李存义一身武学,大多出自本门,谁知那摘星刀下,染尽同门之血,可恨可恨。诸位所虑不错,须弥山上,各派掌门是我所擒,但皆是李存义授意。”
    “他们人现在何处?”赵、张、温三人连喝道。
    “须弥山阴湘水之上,早有大军等候,诸派掌门早被李存义押解而去,我也不知行踪,而后挑拨各派自相攻伐,想来也是在其授意之下,其目的想来应是搅乱江湖,继而查探北军中各派弟子痕迹,清洗先帝之臣吧。唉,老夫原想借势壮大本门,入主中原武林,怎奈,我等皆被算计啦。”
    “那我师父何在?”青玄问道。
    “柳公子数年前造访我派多次,那绿绮行踪我确是不知。不错,绿绮确是出身观星台,但早已销声匿迹数十年,想必已不在人世。如今,尊师的确不在此间,你也瞧见了,以尊师的修为,老夫重伤之下,门中何人能敌得过他?”
    青玄几人陷入沉思,尽管内心并不愿相信,但仔细分析,萧无尘说的也有道理,若是执意要灭口,自己这四人也定然不能全身而退,何况师父修为如此之高,他们如今状况也断然留不住,这样想来,便信服了几分。
    “老夫如今将实言相告,是想借几位之口,告知武林各派,冤有头、债有主,切莫被人当枪使了去,来人哪,将几位英雄请上来,”萧无尘挥手令道。
    不一时,便又有几人上楼而来。
    “唐爷爷?唐兄弟、唐小妹?”青玄惊道。
    “世子?”
    来人不是唐战及唐门两位少主又是谁?“你们怎么在这里?”青玄既惊且喜,不想在此处还能见到故人。
    “世子,”唐战一拱手,“须弥山一行,唐傲掌门失踪,我唐门成为众矢之的,天幸尊师作证,以正视听,但掌门事关唐门安危,不得不查,故此北上,不想失手被擒,惭愧啊。”
    青玄将萧无尘所言复述,唐战沉默片刻,道:“世子,萧门主所言虽不能尽信,但十数天来,倒也不曾慢待我等。”
    “世子?斛律兄弟是镇北侯之子?”萧无尘惊道。
    “事已至此,何须隐瞒,不错,小道确是镇北侯幼子,”青玄一拱手。
    “大管家,老夫虽是塞外胡族,却也懂江湖道义,之前也曾言明,老夫也是受人挑拨,如今各派掌门行踪确是不知,如今诸位也知事情原委,望能晓谕各派。山上客房、酒食皆备,是去是留,请自便吧,”萧无尘咳嗽连连,在韩牧之、许梦阳搀扶下,下楼而去。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大家满脸愁容,不想此行竟是如此结局,倒让人惊诧不已。青玄脑海中曾想过百种情形,何曾想过竟是如此,跟唐战一合计,便下山而去。
    一路也无人招呼,青玄想来,观星台死伤甚重,如今门中空虚也合情理,便拾阶而下。
    “沈大哥,沈大哥,”待到了山门处,青玄便去寻沈惟仁,如今也不需压低声音,大声呼喊,哪有人来?
    “沈师兄许是在深涧处相候,”张嫣然上来说道。
    几人便继续下行,到了深涧边,也不见人影,青玄不由焦急起来,等一行人皆到了对面,自己便回到山门处呼叫,只见一人从山上急急跑下来,快到山门处,竟骨碌碌滚了下来,青玄扶起来一瞧,摔得鼻青脸肿的道士,不是沈惟仁又是谁?
    “腹中绞痛,方才寻地方便去了,听得小弟呼唤,便急急赶来,急急赶来,”沈惟仁嘿嘿笑道。
    青玄瞧他模样,也笑了起来。
    待到山下,几人寻来马匹,便在山脚处燃起篝火,唐门几人与青玄相熟,自是坐在一处,青玄代为介绍了几位,大家互相致意,青玄便和沈惟仁、唐战说起山上经过。
    “小弟,且不论真假,前后想来,倒也颇为合理,”沈惟仁武功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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