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归藏》第十四章日月山河,何处是归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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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公子中一问,那刘怀安一眼便道出,小像与当朝公主李相思十分相像。”
    “啊?”青玄不由惊道。
    “如此想来,便是了,难怪我将至长安便失了其行踪,若此女出身皇家,潜入深宫,这市井之中,如何能寻到踪迹。”
    “师父那日扮成宦官,便是要擒下这李相思?”青玄问道。
    “也不尽然,我本想借机去寻这李相思的生母,毕竟天下若无血亲,断无如此相像之理,”柳轻舟叹道。
    “我见师父擒了此女,便从北苑脱身而去了。”
    “不错,那上林苑我蛰伏数日,一无所获,幸亏那日宴饮,可惜那太后珠帘遮面,护卫云集,不能近身,这几天我仔细盘问,这李相思只言生母早已过世,其余诸事不知,”柳轻舟无奈道,“如今,她被闭了穴道,关在厢房,老夫也不欲为难一名孩子,这几日寻机便将她放了。”
    “那女子一手轻功可是出自观星台,”青玄提醒道。
    “跟我们有甚关系?”韩轻罗喝道:“那李存义一身武功也是我师公所授,结果还不是反目,她既是公主,兴许是那贼子所教呢,反正我不认识她。”
    “阿玄,当务之急,是要把你们送去城去,如今满城尽是带甲兵丁,正在大索各坊,很快便会查封市集,逐户盘查,”青鸾急切道。
    “这臭小子身负重伤,跑又跑不得,”韩轻罗哼道。
    柳轻舟快步走到塌前,骈指一挥,注入一丝真气,闭上双眼,仔细观察片刻,而后检查了青玄胸前伤势,叹道:“好霸道的落月掌,此掌之威犹胜萧无尘巅峰之时,其中还夹杂了其他武学,不曾想这皇子竟是武学奇才。”
    “仙长,能治么?”青鸾焦急万分,怕扰了柳轻舟思绪,只得悄然问道。
    “此掌堪称俯仰天地,掌力刚中带柔,霸道无匹,非药石可医,旁人只得辅助,需其自身以气斗气,冲破桎梏,重塑经脉,化解掌力,你们且去隔壁厢房稍歇,韩家女娃,你功夫高于旁人,且熟悉此掌,留在此间为我护法。”
    “哼,”虽嘴上不情愿,韩轻罗还是跺跺脚,留了下来,青鸾去了李相思房中,柳轻舟独自去了另一间。
    柳轻舟盘坐塌上,将青玄扶坐起来,便默运玄功,双手出指,各输入一丝真气,仔细检查各脉情况,直过了顿饭工夫,只见一老一少头顶均是热气腾腾,青玄面孔通红如血,显然痛苦难当。
    “女娃,快,将这小子衣衫尽数解去,然后放到里间木桶内,”柳轻舟唤道。
    “啥?”韩轻罗怒道。
    “落月掌霸道,赶紧将他解了衣衫,放到那冷水之中,否则他会经脉爆裂而死。”
    韩轻罗虽是又羞又怒,但人命关天,便恨恨的连连跺脚,扯下青玄的亵衣亵裤,闭着眼睛,将之拖到木桶之中,一路跌跌撞撞,将青玄额头撞的青紫一片。
    柳轻舟端坐塌上,骈指疾挥,不停发声道:“癫儿,你尽力运气,将周身真气聚在风府、云门、天突、腰俞,蓄气待发。女娃,你以落月掌掌力抵住他前胸,尽力催动掌力,如遇真气在他体力争斗,也不必惊慌,老夫助他冲破三丹田,将他体里掌力逼至一处,而后与你的掌力交融,注入你体内,此举对你大有裨益,或可助你修炼再上层楼。”
    “我才不稀罕,”韩轻罗嘟囔道,但仍是催动落月掌,暗运本门心法,眯着双眼,轻轻印在青玄前胸,而后急忙闭着眼睛。
    柳轻舟将剑气催至极致,而后聚丝成束,电闪般跃至青玄身后,喝道:“癫儿,默运黄庭,神台清明,周流不惊,将四处真气聚向气海,快,”说罢,骈指一点,一束真气便奔腾进入青玄体力。
    青玄痛的一哼,强运黄庭心法,将所聚真气悉数冲往气海,很快便与师父的真气一融,连连冲关。
    “忍住,千万不可懈怠,”柳轻舟再次提气,又是一指。
    青玄只听得脑海中“轰”的一声巨响,气海被冲破,一股霸道的掌力被黄庭经真气一逼,与韩轻罗的掌力很快融合,极速从气海中喷薄而出。
    韩轻罗浑身一震,面容通红,赶紧睁开双眼,大惊失色。
    “不要怕,女娃娃,你将真气驻于丹田,而后散到四肢各脉,万万不可久驻,否则,如你经脉细狭,会撑破丹田,快,还有两处。”
    韩轻罗闻言,终于有了恐惧之意,这第一股掌力便如此雄壮,自己勉强承受,再来两股,自己如何能承受的住,这老头不会骗我的吧。
    柳轻舟看着韩轻罗面色煞白,微笑道:“老夫定不会害你,你散到各脉中,便如江海注入小溪,分而储之,你如今修为尚浅,诸脉细狭,待后日勤加修练,壮大经脉,这股溪流便可重归瀚海,如此往复,与你内力交融无碍,便可化为己用,可当你数年苦练,机不可失。”
    韩轻罗听得如是说,暗想:本是同宗武学,这老头说的有些道理,顿时嫌疑尽消,便依计施为。
    柳轻舟助弟子再冲绛宫,这桶内凉水已雾气蒸腾,韩轻罗脸色愈红,如同饥馑之人吞食了满桌珍馐,撑得难受,不得不强行分解入体真气,瞧到柳轻舟却是脸色如雪,浑身湿透,那青玄双目紧闭,在水中却也脸色煞白,不由有些害怕。
    “不要停,癫儿,快,再冲泥丸,”柳轻舟一声怒喝,一指挥出,真气倾巢而出,而后便轰的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床上,哇的口喷鲜血。
    隔壁厢房听得声响,青鸾和沈惟仁哪里坐的住,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人如坐针毡,急的团团转,听到声响急忙推门而入。
    瞧见柳轻舟跌坐在塌上,急忙上前扶着,焦急到:“前辈,您不碍事吧?”
    柳轻舟只连连咳血,话都说不出来。沈惟仁握住这前辈的手一探,只见诸脉空虚,宛若一片汪洋瞬间被蒸干了水分,下意识的注入一丝真气,助其疗伤。
    柳轻舟得一缕真气入体,“咦”的一声,惊奇的瞧着沈惟仁,此子内力平和,但并非纯真的武当修为,虽极力掩饰,注入一丝浅薄的气机助他温养,但观其内力修为应不逊于青玄。沈惟仁未曾想到,藏剑先祖便是出身武当,昔年柳德胜学成下山,建下不世功勋,而后解甲归田,创立藏剑山庄,虽多年去芜存菁,独树一帜,但其剑法、内功之根基,仍在武当,是以对武当武学极为熟悉,只不过江湖中甚少有人记得一段渊源。
    那木桶之中水温渐高,咕咕的冒着气泡,青玄赤身端坐其中,浑身被烫的通红,可体内真气直如龙虎相争,在各条经脉之中捉对厮杀,左冲右突,疼痛难当。
    青鸾见状,瞧着柳轻舟,见其点点头,急忙去井边提水,将冰冷的井水倒入桶中,可是不一会桶水又沸,直急的流泪。
    “这孩子性情坚忍,此刻正是关键之时,不要停,一直换水,”柳轻舟说道,再看看韩轻罗,那粉面红的滴血,浑身热气蒸腾,便如泡在水中一般,也是痛苦难当。
    “癫儿,意守气海,借助为师之力,在下丹田处周流百遍,而后驻气绛宫,长驱直入泥丸宫,将落月掌力逼入女娃体内;女娃娃,将真气散开,不必抗拒,只顺其自然,”柳轻舟连连咳血道。
    青玄脑中混沌一片,将仅有的神识尽数守在绛宫、气海之处,努力冲关泥丸,无奈伤势极重,便得师父相助,一连数次,均在泥丸宫处阻塞不前,焦急万分,此刻体力已至极限,便是仅有的一丝神识也慢慢消磨,混沌眩晕之感渐浓,只想就此倒下。
    “不好,癫儿消耗过大,怕是难撑片刻了,”柳轻舟担忧道。
    沈惟仁听得如是说,急切道:“如此下去,小弟危矣,我来助他,”说罢,双掌如飞,拍在青玄后背。
    真气入体,青玄浑身一震,只觉得有一股真气破穴而入,知道这是有人相助,也不设防,只觉气机径直穿过气海、绛宫,直刺泥丸宫,而后一份为二,一股与自身融合,一股竟然包裹住那丝吞吐不定、霸道无比的掌力,顿时打起精神,周身真气周流至极致,“呔”的一喝,轰的一声,破穴而入,打通泥丸宫,将体力落月掌力系数逼出体外,周身只觉一轻,便没了知觉。
    沈惟仁也顾不上青玄,再骈指作剑,一剑点在韩轻罗气海,经脉逆转,将那道霸道的真气吸附在指间,双指之间呲呲作响,而后缓慢吞吐,分散注入自己和韩轻罗体内。
    指、掌一撤,沈、韩二人也跌坐在地,气喘吁吁。
    “好小子,好功夫,你这逆转经脉,移花接木的本事,远胜你师父纯阳,”柳轻舟心中存疑,却也由衷赞道。
    一屋子的人,只有青鸾尚能站立,只得将几人堪堪扶了起来,旺了屋内炭火,其他也无计可施。
    柳轻舟艰难的盘膝而坐,打坐练气,不忘提醒道:“沈小子、韩家女娃,你们赶快温养经脉,尤其是韩家女娃,你修为尚浅,依老夫所言,逐脉调息,缓慢温养,切记不可激进,而后以本门心法汲取,化为己用。”
    沈、韩二人急忙运功,闭目调息,一夜无话。
    青鸾仔细为小弟穿上衣衫,覆上棉被,见小弟呼吸甚轻,急的团团转。
    “阿鸾不必心急,癫儿耗力过巨,脱力昏厥,休息几日,便会醒转,此刻他经脉通畅,体力真气磅礴,周流不息,并无大碍了,不过此刻城中风声紧,这几日千万不能受扰,你须有个主意,”说罢不再言语,抓紧时间调息。
    青玄在睡梦之中,只觉天地一空,自己身处一个暗无星月的空间,万物俱静,“这是死了么?”怎么自己一丝知觉也无,想朝前迈几步,怎么手脚都不听使唤了,方才灼热难当,这会又冰冷彻骨,急忙催动真气,从太阳经、少阳经行小周天,周身热了起来,不一会灼热之感传来,急忙催动真气,循着太阴经、少阴经行满小周天,灼热渐轻,寒意又至,只得阴阳轮转,不停运气抵御。
    青鸾在塌前瞧着小弟脸色忽红忽青,显然痛苦难当,哪里知道究竟,见其余几人都已闭目入定,又不敢出声询问,五内俱焚,急的如热锅蚂蚁一般,只恨自己无能,泪珠滚滚而下。
    青玄迷蒙之中感觉有雨落下,落在脸上甚是清凉,缓了阳脉行气,很快寒意入侵,连忙运功,如此反复,神识之中顿感疑惑,如此施为何时才是尽头?师父曾教导自己,黄庭经习练之时,可分注十六显脉、十六隐脉,如今自己忽冷忽热,好不难受,何不阴阳共转,十六显脉周流纯阳之气,十六隐脉驻守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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