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外记》承第十章八门皆休雀投江,九星伏吟虎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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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勉强摆平了。”
    第二天,船上的众人终于等到了海一粟的身影,此刻他一看何去胳臂上缠着的绷带,不由笑道:“只剩单手,方便吗?”
    “方便。”何去绿着脸道,“啊呀!竟然要当众方便!”“你大爷!”要不是单手打不过海一粟,何去挺戟就上了。
    “没问题吧?”崔利贞问道,海一粟拍拍胸脯,“放心,柳啼鸦答应不找咱们麻烦,这巫峡一路都是他的地盘;他也已经发信给断肠人和瘦马了,还能有什么问题,走你!”
    像是应了他的话一般,拦截在江心的巨木被撤开,纤夫们遵着雇主的指令,重新拉着船只嘿呦嘿呦地向着上游的四川而去。
    在他们出发后半天的当日下午,柳啼鸦的大门突然被一个喽啰推开,慌慌张张道:“柳,柳当家的,不,不好了,他他他”
    柳啼鸦昨天杀了一天的人,躺在虎皮椅上腰酸腿痛地哼唧道:“其他寨的寨主不能打发了?”
    “他们不配。”
    柳啼鸦挑起敷着脸的热巾,懒洋洋地看着踏进自己领地的男人。
    耳熟的声音响在耳边,柳啼鸦的左手悄然摸到了身后的锁镰。
    “好久不见啊。”“嗯。”
    “你还在陪他玩命?”“”
    “算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干嘛?”
    “我,在找,人。”“谁?”
    “别装,傻。不然,拆了,这里,还有你。”
    “你能给我什么?”柳啼鸦沉吟许久后问道,对面那人皱眉,“你变,了。”
    “我没变,你们也没变,咱本就不是一路人。”柳啼鸦很淡然地说道。
    那人默默递过来一打银票,柳啼鸦伸手接过,他知道自己也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他根本不在乎。
    “他们向西去了。”柳啼鸦已经完成了自己答应海一粟的承诺,接下来的事情,只不过是另一笔生意。“那,过路费?”
    来人很了解他一码归一码的性格,说道:
    “你从,今以后往,西发展,不挡路,就,不管你。”
    柳啼鸦一怔,随即反映过来,笑道:“江湖都说你无脑,谁又知道,你他妈是个闷骚。西边现在都快打起来了,我发展个屁。”
    “李,珍说,你一,定会去的,这次不来,下次也到。”
    那人顿了一下,咧嘴一笑,他笑的时候,柳啼鸦的笑容反而止住了,那人继续道:
    “而我知,道,乌鸦是不,会放,过腐肉的。”
    当那人走后,亲信过来问道:“大当家的,他带的人不多,干脆”“别想,也别说。”柳啼鸦阴沉道,“除非你想找死。”
    下一次?
    柳啼鸦思考良久,忽然明白了什么,腾地站起身,徘徊不定。
    李珍,你他妈真敢玩。
    这次我不奉陪,下次
    他忽然哑然失笑,确实,是下一次。
    “下一次是我赢!”王同骂道,手里攥着一堆的纸牌,“都统管,通吃!”海一粟无情地把牌甩在他脸上,“哈哈!就你还想和我斗!”
    “万,我先溜了。”何去平淡地单手放下牌,“奶奶的,贯十!”一旁的张一腾总算搞懂了规则,却发现自己已经输了。
    “不玩了,你们欺负人!”张一腾哭着去看崔姐和王并下棋去了,陆何愁拍拍他安慰,海一粟和王同一起做鬼脸,结果海一粟袖子里的老千牌掉了出来,被王同与何去按在甲板上猛打。
    “都给我安静!”崔利贞只一嗓子,几个人老老实实继续打牌,她此刻与王并在黑白十九道棋局内杀得难解难分,正皱着眉头思考。
    “太果断,有时也容易出事。”王并笑道,“崔姑娘还是需要更多思虑。”“小女承蒙赐教,”崔利贞嘴上谦虚,白子却落在王并不想她落下的位置,“王公子也是,太轻易弃子,有时会失去意想不到的东西。”
    王并盯着棋盘良久,摇头道:“是我输了,本以为步入收官,谁知崔姑娘还能坚持。”“侥幸。”
    这时崔利贞看到了正在围观的诸葛秀,灿烂一笑道:“诸葛姐姐,你借给我们棋盘,自己却不博弈一番?”诸葛秀微笑道:“我棋艺不佳,还是算了吧。”“姐姐谦虚了,小女正想领教武侯传人的智慧。”“好吧。”
    自信心爆棚的崔利贞只花了十分钟就投子认输,就差磕头拜师了。
    “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崔利贞长叹一声道,这时海一粟凑过来,“这么神?诸葛姐姐你不会连千术也精通吧?”“略懂。”“那我不客气了!”
    五分钟后
    “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海一粟哐当一个响头,诸葛秀淡然受过,“小道,都是小道而已。”
    “快别闹了!”崔利贞将海一粟拉起来,“你这样自家师长会脸上无光的。”
    海一粟很淡定道:“前几年,我没下山的时候,我家老头至少认了四个画家师傅,一口气给我添了四个师爷出来,人家还都不情不愿。”
    “又不是真拜师,念得都是师傅不是师父,大家乐一乐而已嘛。”王同帮腔道,崔利贞叹口气,知道自己怕是扳不过海一粟的毛病了。
    王并作揖道:“诸葛姑娘才学惊人,在下佩服之至。”诸葛秀还是那句话:“都是小道。”
    “那不知诸葛姑娘所擅大道为何?”
    “易理。”
    诸葛秀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的神色自豪又带有憧憬。
    “卜算之学?”王并惊讶道,“正是。”
    诸葛秀顿了一顿,正色说道:“天下大道,殊途同归,万般归一,但在求道的过程中,每个人所走的路不尽相同。以我,便是易理,参透天机是为道;以鸦二先生”张鸦二此时毫无形象地啃着干粮,“便以冶炼铸造为道;”
    “而各位,便是以武为道。”
    武道么
    年轻人多少都有些动容,他们或多或少思考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我们要习武?
    求道,既是求答案,也是不求答案。
    或许这过程本身,就是答案。
    复仇。
    陆何愁没有一丝疑惑,这就是他的过程,也是他的答案。
    自从那一剑刺出以后,他知道,有些身体中的东西,已经改变了。
    “那,不知诸葛姐姐能为我们这次旅途算上一卦不?”
    海一粟打断了众人的思考,诸葛秀沉吟一下道,“虽然不能轻易卜算,也尽量与自己无关,但此行事关重大,不由得我拒绝。”
    众人纷纷凑过来,他们也很好奇传说中的预测未来究竟是怎样的。
    结果却很平常,诸葛秀只是拿出蓍草等工具在那里不停测算,不时划出一个个方格图,几次填满后又擦去重算。
    随着她的逐步推演,其眉头也越皱越紧,当她的动作终于停下时,脸上的神色也挂满担忧。
    “结果如何?”
    诸葛秀脸上也带有难以置信的色彩:
    “很不好。”
    陆何愁问道:“是凶多吉少?”
    诸葛秀摇摇头,“十死无生。”
    众人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要说不信,他们都知道诸葛秀不是空穴来风的人。危机感袭来,大家连忙放下手中玩物,聚集在一起商量。
    “会不会是哪遗漏了?海一粟,你确定办妥了?”“咱们活着对柳啼鸦有好处,他和净沙阁都不会为难咱们。”“你这么有把握?”“自然。”
    “海子,把话说明白,你之前提到的那句。”王同说道,海一粟知道他问的是哪一句,点点头,“是这样,柳啼鸦这人”
    “所以,柳啼鸦叛出一心门之前与成定相提并论?”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柳啼鸦的这个身份恐怕比杀手的身份还要不为人知,却又令人震惊。何去回忆起之前的对决,暗暗决心,自己要更加奋斗,否则
    想到那片雪原,更是让他斗志昂扬。
    “柳啼鸦没理由对付咱们,净沙阁看在他的份上,会放咱们一马不对,应该说不放一马,瘦马,懂?”
    崔利贞无奈,“别嬉皮笑脸的,谈正事呢。”“是是是。”
    “嗯问题应该不出在江左八十一上”王同思索道,“也许是飞来横祸?”“这不是等于没说?”他哥翻白眼道。
    “不无道理。”诸葛秀说道,“天意弄人,千算万算总会出纰漏的事情,历史屡见不鲜,末了,只能说一句天意。”
    海一粟见不是味,站起身道:“不是,我说你们诸位,咱这还好好的呢,怎么突然跟送葬似的?好歹咱这也是十个有数的好手,抱在一起再不济也是股子力气?”
    大家一想也对,都稍稍宽心下来。
    “对了诸葛姐,”大少爷张一腾家境好,自然博学多闻一些,“我听闻奇门遁甲算出的结果都有批语,能否透露?”
    “可以。”
    诸葛秀清了清嗓子,虽然批语正是用来避免泄露天机的,但郑重其事些,方显心诚。
    “八门皆休雀投江”
    “前面船,休走!”
    突然地大喝打断了诸葛秀,一艘载着十几人的快船划桨而来,破开原本寂静的江水,不断逼近画舫。众纤夫以为是江左八十一又来,知道二道杠没好事,发一声喊四散而逃,船只为之放缓,好在此时顺风,画舫还能稍微前进,但转眼被对方拉近到五六丈左右。
    虽说不知对方是什么人,但一看架势就知道没好事,谁成想诸葛秀的预言这么快成真。
    “停下!”“傻子才停啊!”
    好在海一粟等人早有准备,几个大小伙子钻到两侧,取出预先准备好的船桨同样死命划起来。要说快船比起画舫自然速度更快,奈何载的人多,又有些物资,反而距离渐渐从十丈外拉开了。
    “喊,是没,用的。”
    一个人走出船舱,从旁边的人手中接过那柄可怕的武器。
    “这个,才有,用。”
    说罢,大口呼吸,举在身后的那柄夺命之物因为速度太快瞬间消失,等旁人看清时,已经呼啸着飓风盘旋,冲向画舫!
    “快躲开!!!”
    咔!
    画舫的桅杆应声而断,轰然砸在甲板上,船只顿时晃荡不稳,一行人在来回的颠簸下顿时摔倒,只能扶着手边的东西不被磕碰。
    终于渐渐平稳,然而没了帆杆,画舫已经停在了江心。
    海一粟快步走到吴霜身前,又拉着何去并肩而立,将后面的吴霜彻底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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