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做天神好多年》正文第二百零一章身世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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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澜安再次推门进来时,北染依旧守在阿浔床边,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没什么变化,但阿浔的情况已经愈加糟糕,甚至可以说是毒深已入骨,无药可治。
    听见木门的咯吱声,北染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她看了身旁的澜安一眼,无声的叹了口气。
    北染平静到有些反常,澜安以为她是太过悲伤,以至于整个人已经麻木,思忖之后,进言道:“我有办法让她醒过来,再与你说几句话。”
    北染摇了摇头:“不必。”然后拿起阿浔渐渐冰凉的手捂在自己手心,没有和澜安商量之后的打算,却与他说起了阿浔的身世。
    “阿浔这孩子,生来命苦,更是因为父母的关系,打从婴儿起就被人排挤。我初遇到她时,她才被人抱在怀里,连路都不会走,话也不会说。”
    “当时我刚从天上下来不久,终日像个山鬼一样在人间到处乱窜,生无可恋,甚至几度想要自行了结。上苍却安排我在这时遇到了一对被人追杀的夫妻,也就是阿浔的父母。”
    “拆散一对有情人固然残忍无情了些,但世人都推崇的人鬼殊途不无道理,人鬼结合生下来的孩子阳气受损,大多活不过二十岁。阿浔更是因为父亲是鬼差,母亲是凡人,小小年纪便走在黄泉路边,我遇见他们时,她已经快没命了。我当时一时心热,出手阻止了这场截杀,但他们自愧违反了天道,便将孩子给了我,求我救这小崽子一命,后夫妻双双自戕谢了罪。”
    澜安静静在一旁听着,也不出声打断,也不发问,就任她自顾自的说,他知道,她心里积攒了太多的事,此刻吐露出来,还能缓解她部分悲伤。便听她又道:
    “因是在浔水边上遇见她,我给这孩子取名阿浔,将她带回来冻在天心莲里养了五百年,方才给了她足够的灵气,让她得以活到今天,但这二十岁依旧是个坎。我四处打听查遍古籍,后得知,此种阳数受损的孩子,若是长大之后与阳气灵气皆为上乘的男子成婚,借他的灵气滋养,共享寿数,便能活到自然死亡,长命百岁。”
    “但作为一手拉扯她长大的师父,我何止想她长命百岁,我想她活千岁万岁。故而在看出她与傅往之互生情愫、多有往来时,便主张办了这场婚事,既为成全他们,也为了让阿浔活命。原本傅往之是仙门出身,资质天分远高于旁人,祖上又是皇室旁支,是个极佳的人选,但如今这样,终究是我没照顾好她。”
    听到这里,澜安终于接了话,“你已经照顾得很好了,众生皆苦,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尽力而为便于心无愧,有些事强求不来。”
    北染勾唇一笑,像是得到了宽慰,又像是在自嘲,“可叹我这一生凡事都在强求,尽是在与天争。几万年前,我本该胎死母亲腹中,做一个献身战场的开世英烈,可我偏咬牙活了下来。几百年前去争一个众人都说是错的道理,抢一个天帝要处置的罪人。多年后,又想尽办法救一个于世不容的孩子,插手天神并不该管的人间事。”
    “到头来,与其说是我救了阿浔,倒不如说是她救了我,当年若没有那个莲心里的小生命需要我日日浇灌灵力,羁绊着我,我还真不知要如何在这无尽的岁月里,拖着心如死灰的残骸孤独走向灭亡。”
    澜安心头一紧,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北染如此消极的一面,才知她泰然稳重背后的不易,而这些,很大程度上是因他而起。他其实很想过去抱一抱她,告诉她没关系还有我在——以霁长空的身份。
    但目前的处境,他不能这么做,所有的想法只能憋在心里,在脑中预演一番。唯一能说的便是:“那如今,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救她。”
    “救……”。救她?烟罗的毒并不只是传得厉害,而是真能毒倒罗汉、害死神仙,阿浔区区一介凡人,早已无药可医,若真是要救,那么又是一个逆天之举,且这办法……
    “你想好了吗?”
    北染坚定道:“是!”
    澜安微微叹了口气:“行,你既已决定好,那我便不打扰你了。”说罢,他转身出门,步子一步比一步沉重。
    “等等……”澜安即将出门之际,北染突然叫住他,“……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澜安顿住脚步,没有回头,道:“你说。”
    北染嘴唇微动想要开口,却发现此时上下唇不知怎地突然像变成千斤重,她费力启齿,却还是难以张嘴吐出半字。非但如此,她的胸口还突然涌起一股滚烫的热气,顺着喉管直呛上眼睛。
    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救阿浔是她心甘情愿,哭无论如何都不是因为这个。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压制住自己那莫名其妙的悲伤之感,可眼泪却猝不及防的越流越多,不得已,她抬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发出抽泣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待到觉得心口不再像有大石压迫,她终于问出了那个问题,但声音却是哽咽的,她道:“霁长空……是你吗?”
    许久前,他们一同下山突遇雷雨那次,她在迷糊之中,分明听到了他用她的梓桐为她弹奏的琴声,且不说那琴要施以灵力才能拨动,琴曲里传递出的那种熟悉感,别人是模仿不来的。
    可她不敢问,她怕问了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会更加失望。何况,霁长空一直被关在天界大牢,周身用摄魂链锁着,又怎样能出得来。
    之后的日子,随着相处得越多,她越觉得身边这人就是他,她也曾多次试探,但奈何这人仿佛装傻做戏的本领已臻化境,任凭她如何试探,他就是不露破绽。并且随处可见的在暗示她一句话:他再像他,他也不是他。
    她便也逼着自己去信,澜安是澜安,霁长空是霁长空,二人不可混作一谈。
    可如今临了,她还是想问一句:霁长空,是你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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