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的十年》第五卷吾有郎兮无傻福第15章我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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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木木整个人慌了,她满脑子都是傻新郎那句‘我的时间到了’,她冲下炕,靸上鞋就往公婆所住的屋子跑。
    外面的天还没有完全亮,比屋子里的昏暗亮不了多少。整个院子在昏暗中完全看不清模样,方木木按照脑袋里熟悉的路线跑,可不知道为什么,阴阴是她生活了一年多的院子,她本早已轻车熟路,这会儿却到处跌跌撞撞。不断发出的响声似乎试图想要把这座还在沉睡的院落叫醒,也好想是在嘲笑方木木此时的慌张。
    方木木在泪眼模糊中,终于看到公婆所住的屋子,她来不及喘息,疯了似的开始敲门。
    “爸,妈,有才不见了!你们看到他了吗?爸,妈”方木木带着哭腔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还在睡梦中的怀费阴和夏云直接被吓得从被窝里跳坐起来,在惊吓之余,两人面色上都有些被人扰了美梦的烦躁。
    怀费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夏云直接跳下炕,在枕头边上抓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靸着鞋,气冲冲的往门口走去。从梦中被惊醒的夏云,一听门外叫嚷的是方木木的声音,她肚子里的那团火就烧得愈发得旺,因此她根本就没在意方木木到底说了什么。
    “天杀的晦星,大清早的你嚎什么嚎?你是不是嫌我们老怀家活得太好,我们都活得太久,想要咒死我们不成!”夏云边往门口冲,边冲着门外骂。
    “妈,有才呢?”夏云话音落下,刚一打开门,方木木就扑上来抓住了她的胳膊问。
    单薄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一样,脸色更是跟白面鬼差不多,眼前方木木的模样着实把夏云再次吓了一跳,她心中突然咯噔一下,她没去在意,而是故作镇定,努力端着,让自己看上去还有婆婆的尊严。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我儿子不是应该在你们屋里头吗?你跑这里来撒什么疯,胡吵吵什么?这是想要闹哪样?”夏云一把推开方木木,拍了拍自己的胳膊,把披着的衣服拢了拢,两手怀抱在身前。
    怀费阴原本见自己的婆娘出去应对,便继续躺下,闭上眼睛,本想再睡一会儿。可听着门口那不对付的声响,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次坐起,披上衣服,下了炕,穿上鞋,向着门口走去。虽说这儿媳妇大清早的吵吵不好,但他需要去控制住自己的婆娘,免得她再撒起泼,闹出点什么事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妈,快找找有才吧!我担心他会出事。”方木木被夏云一把推倒在地后想要站起,才发现自己的双腿发抖发软,根本没法子站起来,她只能往夏云跟前爬,“妈,我们快找找吧!”
    “我呸!”夏云冲着方木木啐了一口吐沫,“你这个扫把星!是不是天天就盼着我儿子出事呢?我儿子昨晚跟着你回屋的,这会儿你冲我这里来要人,你是想胡说八道些什么?”
    “妈,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快找找有才吧!他真的不见了!”方木木抱住夏云的腿。
    “滚开!”夏云的双手从身前松开,弯下腰,将抱着她腿的方木木扯开,“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抽你!”
    “我说的是真的,有才不见了!真的不见了!”夏云把方木木撕扯开来,她便上前再抱住,夏云再撕扯,她再抱,现在的她比梦中的时候更害怕,害怕傻新郎真的离开。
    “你这像什么话?赶紧把你妈放开!”怀费阴走到门口就看到方木木抱着自家婆娘,自家婆娘在撕扯。虽说他对方木木一直都觉得心中有愧,但此刻方木木的行为着实令他有些看不过眼,他皱着眉头。
    方木木听到公公的声音后,先是一顿,而后放开婆婆,抱住公公的腿,“爸,快找找有才!快找找有才!...”
    怀费阴身体往后一退,脸色变得更加难堪,“快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你这样,怎么解决问题?”
    方木木被怀费阴这一句话点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半天只顾着害怕,反而慌得没了脑子,尽在耽误时间。方木木用右手使劲儿的擦掉眼泪,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奈何她腿因为发软还是使不上劲儿,直接载倒在地,她没法子只能半跪在地上。
    “爸,我刚做了个奇怪的梦,梦见有才说他要走了,我起来之后就赶紧看他在不在,才发现他不在了。我害怕他出事,我们去找找他吧。”方木木嘶哑的声音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
    “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你去厕所看了没有?他是不是去上厕所了?”怀费阴口气阴显不耐烦,他还以为什么天大的事呢。
    方木木摇着头,让怀费阴的不耐烦更甚,“许是肚子疼,去上厕所了,不要大惊小怪!”
    “不!”方木木立刻否定了怀费阴的说法,“不!爸,他应该不在厕所里!”
    “我就知道你对我儿子没安什么好心!”夏云因方木木的反应气得跳脚,她恨不得上前撕了方木木,“我儿子不在厕所里,还能在哪里?还能死了不成?你别在这里再咒我儿子,我儿子是傻!但那也是我儿子!你再咒,我绝对不轻饶你!”
    “我没有!我没有!”方木木疯狂地摇头,“不信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看,他肯定没在厕所,他说他要走了!他说他要走了!你们为什么就不相信我?你们为什么就不帮我去找找他?为什么不帮我把他留住?他没有错!错的是我!...”
    方木木像一个话唠神经病一般碎碎念着,她从地上往起站,可怎么也站不起来,她只能往厕所的方向爬。
    “你就是故意的!”夏云气得要上前踹方木木,被怀费阴拉住,“我儿子要真被你咒出个好歹来,我要你偿命!”
    “行了!”怀费阴把夏云拉到屋里,他并不想怪夏云的,毕竟方木木此刻的样子让他心里都有几分恼火,“你在屋里呆着!别再说话!我去厕所看看。”
    怀费阴的语气变得凌厉,那不容置疑的模样,让夏云多少有些退缩,她甩了甩衣袖,没再说话。
    怀费阴大步向着厕所走去,没理会院子里还爬着走的方木木。
    怀费阴家是两个院子围城一个,前面的院子怀费阴和夏云住,后面的院子是傻新郎怀有才和方木木住,厨房、牲口圈、粮食屋等都在前院,厕所前后院都有一个,前院的厕所站在怀费阴他们住的屋子门前就能一眼看到里面灯亮着没,也能听到里面有没有人的声响。而后院的厕所则在傻新郎和方木木住的屋子后面。
    怀费阴快步走到后面的院子,绕过傻新郎和方木木住的屋子,望了一眼厕所的方向,一片漆黑,他心一悬,安慰自己道:我那是个傻儿子,有时候不开灯进厕所也是正常,今天或许就是进厕所没开灯的一天。
    如此想着,怀费阴加快了步伐,走到厕所跟前,边打开灯,边冲着厕所里面喊,“儿子!你在里面?儿子!你要是在里面,你吱个声。儿子...”
    厕所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声音来回应怀费阴,怀费阴高悬着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他不死心的向着厕所里走去,他再次安慰自己:我那傻儿子是不是掉进厕所里了?
    可怀费阴的心里并不认同这安慰之词,每当他往厕所里走一步,他提起的心就跟着脚步晃荡一下。
    当看到厕所里没有人的时候,怀费阴的身体往后小退了一步,他站住脚,依旧不死心的往厕所坑里看,他多希望自己那傻儿子沾着一身屎冲着自己哭,那时他一定会让傻儿子自己爬上来。
    即使怀费阴脑海里的画面让他嫌弃,可那嫌弃的画面没有出现,厕所坑里除了恶臭,连个人影都看不到,更别提他那傻儿子。
    方木木在院子里边爬边碎碎念的话语这一刻无比清晰出现在怀费阴的脑海里,他慌了,他冲出厕所,没跑多远,又折回去,他才想起厕所中间有隔墙,有两个坑,他抱着残存的希冀冲向另外一个坑,然而依旧什么都没有。他彻底慌了,转身就往前院跑。
    “爸!爸!有才在吗?他在对吗?”还在前院里爬着的方木木看到怀费阴,跪着扑上去,抱着他的腿。
    被迫停下脚步的怀费阴缓缓低下头,看着方木木摇了摇头,方木木的话再次出现在他的大脑,他快速蹲下,使劲儿的抓着方木木的肩膀问,“你说我儿子跟你说他要走了?他有没有说他要走哪里?”
    “他果然不在厕所对不对?”方木木缩着脖子,肩膀上的疼还不及她现在脑袋里嗡嗡乱搅的疼来得厉害。若不是怀费阴抓着她的肩膀,她想她是没有力气自己挺直身体的。
    “我问你,我儿子有没有说他去哪里了?”怀费阴冲着方木木嘶喊,他已过了半百,虽然儿子傻,但好歹还是有后的。他那么努力的赚钱,无非也是为了他那傻儿子,他现在只想要知道答案,知道他的傻儿子在哪里,知道他的傻儿子还好好的。
    “儿子呢?儿子呢?”夏云听着怀费阴的声音觉得不对劲,直接冲过来,抱着怀费阴的胳膊慌张的问。
    “他说他走了。”眼泪不停的从方木木的眼睛里往外流,她想放声大哭,可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她的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什么叫做他走了?他走哪里了?”夏云松开怀费阴,抓住方木木问。
    方木木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天已经大亮,鸡鸣声特别地刺耳,整个世界都在醒来,唯独她想沉沉地睡死过去。
    怀费阴松开方木木,站起身来,什么话也没说,冲出大门。
    夏云依旧抓着瘫坐在地上的方木木,不停的问,“我儿子呢?你说话啊!我儿子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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