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繁纪事》第9章与猪狗对仗解决生理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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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与猪狗对仗解决生理难题
    第一节浸种了
    地坑挖好后,马林西和汪长松、许峰三个人站在坑里并排用双脚将松软的泥土压平,踩实,四周又整理得清清爽爽。然后,铺上一大块很厚的塑料薄膜,然后从厨房找来只大铝桶,到井里担了几担水倒进坑,约摸有半坑的高度,将稻种整个儿倒了进去开始浸泡。在水稻生长期前期,这个准备的过程叫浸种。
    浸种的同时,秧池的准备工作也全面展开了。
    七队的秧池选在村子入口的路边,紧挨着引水的灌溉渠。这样做的好处是上水、施肥都比较方便,坏处是容易被村里的家禽牲畜糟塌。马林西也向领导提过建议,秧池最好离村子远一点。
    季副局长知道这个缺陷,“已经跟生产队里落实了,再改变计划,工作不好做,你们几个辛苦些,轮流值值班。”
    话虽这么说,做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
    名义上,他们小组有四个人,其实真正能盯在本分工作上的,最多也就两个人。队部没有专门安排后勤工作人员,除了两个烧饭的,平时跑腿的人也没有,许多事情,连三个领导都亲自出马,实在忙不过来,技术组的人就被抽去打杂。既然是打杂,什么事都得干。
    今天下午,计划好了是生产队出劳力来耕翻秧池的,结果犁地的人中午喝醉了,没办法出工。这季节又是不能等的,杂交稻制种最讲究的就是时间,农活虽是看天作业,可秧苗的发育却是一点也不由人的。
    海南岛冬季的气温比较稳定,从稻种开始下水浸泡这天起,接下去的播种、移载、抽穗等生育阶段就被定死了,不能提前,也不能推迟。否则,就会发生花期不遇,轻则影响制种产量,重则颗粒无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既是它技术性强的所在,也是与种植普通水稻的根本区别。
    为了时时提醒大家,灵活并调节好制种的生育期,育种队专门绘制了一张图表贴在宿舍门口的墙上,叫做“南优二号制种花期预测表”,上面具体标注了亲本生育期控制和农活安排,有些重要节点甚至明确到了某月某日,浸种、焐种、做秧池、落谷、施肥、大田移栽、分蘖、幼穗分化、始穗、盛花、收割,直至种子托运、人员返程,等等,这叫做挂图作战,一目了然。它时时提醒每个人,该忙的时候,半天都不能耽误,能闲的时候,怎么玩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耽误农时季节。来的人,在家里都是生产大队或公社农科站的技术员,并且是综合素质较好的技术骨干,业务尖子。谁都懂,只是一个提醒而已,防止忘记了。这样可以让大家灵活地安排好其它各项工作。
    杂交水稻是个新生事物,制种最忙的是四个阶段,就是播种、移栽、授粉和收获。
    现在是播种季节,到处都在忙。
    海南岛是全国最大的天然温室,育种单位数以千计,从国家科研机构,到省市县育种单位,都把这里当作冬季育种基地。品种也五花八门,除了目前面积最大的水稻以外,大麦、小麦、棉花、玉米、大豆、山芋、马铃薯、花生等,几乎囊括了大陆上所有的主要农作物品种。
    育种队的人数也参差不齐,有的队有两三千人,有的队只有三四个人,专门从事科研的单位有的只有一两个人。有以地区为单位组织的育种队,也有以县为单位组织的育种队。
    马林西听领导说,今年是这几年育种队员最多的一年。昨天,季副局长参加了半坡公社召开的全国育种单位协作会,从会上了解到,仅仅在半坡公社,就有一百多家育种队。这些育种队又分布在全公社约三分之二的生产大队范围内,差不多每个具备育种条件的生产大队都摊上一二十家。
    育种队员是候鸟式的集中进驻,这也给当地的社会生活和农业生产等方面都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和压力。
    目前进入海南岛的育种队员已超过十万人。而且,后续的队伍还在源源不断地朝这边赶。
    试想,这么多人一下子涌进岛上,又不是均匀分布,高度集中在南部沿海纵深五公里左右的狭长地带,也就是在陵水、崖县、乐东三个县的少数公社大队。给交通、运输、食品、生产资料要带来多大的压力?要知道,这些育种队员的人数,已与当地居民相当!
    当然,生活方面的事情,育种队员可以临时克服一下,而生产方面的事情就有些头疼了。
    蔚为壮观的育种队里,最集中的是农活。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是杂交水稻制种,播种期大都集中在一两个星期里,劳动力、农机具特别紧张。施肥、耕田、上水,差不多要在这几天里同时完成。于是,争农机具,抢劳动力,抢肥抢水成了哪个育种队都无法回避的难题。
    由生产队挑选出来的联络员,都是普通社员中的年青精英,也基本是有一定文化知识的年轻女孩。她们分到了各个育种队,队员与联络员们一对一工作沟通,每个人肩上有了责任,都想方设法为自己所负责的田块耕地、上肥。大田的面积多,谁也不敢懈怠。人都走光了,还不够用。这样,秧池的任务都摊在马林西他们这几人头上了。也不必要向领导反映,领导从生产队里也要不来人。办法只有一个,求人不如求自己。
    第二节犁地是个技术活
    马林西从安排给他们犁地的那个醉鬼家里把牛牵了过来,先拴在椰子树下,屁颠屁颠拔了一抱青草放到它面前,这才去他家里把犁耙扛过来,准备自己犁地。
    外行人看来,犁地是个体力活。其实不然,犁地首先是技术活,其次才是体力活,并且需要识牛脾气。
    从小在农村长大的马林西,知道这活儿不是一般人到手可以拿得下来的。光有力气和技术还不行,牛还认生,你不是它的主人,不一定听你的使唤。生人要想驾驭它,也得来点感情投资。
    为了培养感情,马林西专门沟边割了一堆粉嫩可口的青草,先让它饱餐一顿,哄它开心,这也是感情投资,好让它听话。割草的时候没注意,加之那把借来的锯刀用不惯,不小心左手指还被钉刺扎了,流了不少血。幸好没有伤着太深的皮肉,他摘了一枚长长的草叶包来起来止了血。想到老牛可以帮助他完成未来的重任,马林西并未感到什么不愉快。
    海南的木犁比较小,也比马林西家乡的轻得多。小时候,马林西闹着玩也是犁过地的。大水牛吃足喝饱以后,马林西这才把它牵到准备耕翻的秧池里,给它架上桅头,挂上木犁,拿出老把式的样子,扶正犁梢,快活地一扬缰绳,大声一吆喝:“昂——缰!”就算是开犁了。
    水牛的个头高大,加之膘肥体壮,拉这张木犁应该是小菜一碟吧。听马林西这么惊天动地的一声吼,它猛地掉过头来,带着泥水的尾巴重重地一甩,“啪”地打在自己的屁股上,两眼睁得滚圆,也把马林西溅了一身泥水。
    显然,它对马林西这个陌生驭者的感情投资并不领情。
    马林西又大声“缰——”了一声,猛地牵了一下缰绳。它这才歪头瞪眼,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儿,慢呑呑地朝前走。顿时,马林西心里升腾起一种征服后的满足。
    然而,犁了不到三圈,老水牛停下了,甩着长长的尾巴,打着响嚊,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马林西想,是不是想歇息了?歇就歇会吧,反正秧池也不多,我不怕你磨洋工哩。
    可是,歇了几分钟后,无论马林西怎么吆喝,它都纹丝不动。马林西来火了,放下犁梢把儿,捡起一根树枝,猛的抽它一阵,它这才老实下来。虽说是走走停停,总算把秧池犁了大半。然而,回头看看,犁是犁了,但地翻得却不成样子。马林西自己一看也觉得太差劲。
    正在这时,柯美英在路上喊马林西。
    “怎么了?阿柯呢?”柯美英把自行车支在路边,朝马林西走来。
    “缰!”马林西把大水牛喝停,说:“中午喝多了,起不来。”马林西抹了一把汗。
    “那也不能你犁啊。”柯美英说着,将长过肩头的发辫甩到了身后。
    “等的着急,又找不到人。这么早下班啦。”
    “没人看病了,家里有些事呢。要不,我去叫他?”
    “算了。明天我们再加工一下。”
    “这人真是,他老这样。中午醉了,下午一睡就是半天。”
    “你们这里酒好呀。”
    “好鬼啊。反正他们喝酒也不讲究的。”
    “你喝不喝酒啊?”
    “我啊?不。我爸我妈都喝。”
    “说你们海南人,不,你们黎族人特别能喝酒?一人一顿能喝二斤?”
    “哪里呀。听谁瞎说啦。说你们育种队才能喝呢。”
    “也不都是。山东人和东北人听说很能喝的。”
    “你呢?能喝多少?”
    “我呀。不行。二三两吧。”
    “骗人。我也不止喝这么多啊。”
    “嗬。看不出。什么时候比比?”
    “好啊。不过没什么好酒。”
    “都喝什么酒呢?我是问你们平时。”
    “自己家里做的米酒呀,甘蔗酒呀。”
    “甘蔗也能做酒?”
    “怎么不能呢。从糖厂买点糖渣回来,自己家里做。很好喝的呢。”
    “真的好喝?”
    “当然。都加了糖的。甜甜的。什么时候我请你到我们家去喝?”
    “到你家里喝?哦,不行。”
    “为什么?这有什么关系?”
    “队里不准。”马林西觉得他们谈的时间够长了,怕别人见了说闲话。于是说:“你不说家里有什么事的吗?”
    “哟,尽跟你说话,倒忘记了。你忙吧。”柯美英赶忙踩着自行车进了村。
    不一会儿,柯美英说的那醉鬼“阿柯”来了。
    原来,阿柯是她叔叔,她回去把他给叫起来了。他有些歉意地朝马林西笑笑:“中午来亲戚,喝多了。”
    “我不会犁,请你再……”没等马林西说完,他就从马林西手里抓过犁梢。
    “我来。呵。”阿柯把缰绳一牵,大水牛打了个响嚊,乖乖地埋头拉犁前行。
    阿柯重新犁了一遍。
    眼看着秧池翻好了,马林西有说不出的高兴。起初埋怨那醉鬼的感觉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相反,对姗姗来迟的阿柯反而多了一份好感。心里,更加感激柯美英,要不然,那能把地翻得这么快这么好啊。
    回到宿舍,正准备去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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