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繁纪事》第13章对歌声中插秧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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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么祥一脚闯了进去。祁么祥是找她父亲落实放水事情的。
    其实,柯瑞英和姜思贵也只是谈谈玩玩而已,但经祁么祥这么夸张地一渲染,就有了桃色新闻的味道。什么摸没摸啊,搂没搂啊,亲没亲啊,是不是准备哪个了啊。弄得脸老皮厚的姜思贵也红了脸。越是脸红,大家越是瞎说得厉害。
    离家在外的年轻已婚男人,白天身边没女人,夜里怀里没女人,当然是很想那事的。只要有机会,拿女人开涮永远是男人们私下里最开心的话题。而拿大家都熟悉又漂亮的女人开玩笑,更是男人们的拿手好戏。没女人相伴的日子,难熬啊。更柯况柯瑞英长得漂亮,有文化,对育种队的所有人都客气,是实实在在的大众情人。在别人拿她开心的时候,别人也有一种心理上的快感。因此,往往只要有一个人提起柯瑞英的话题,大家就会滔滔不绝地跟着附和。
    然而,当柯瑞英真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时,一个个又都像缩头乌龟一样,哑吧了,装得正人君子一般。也许,这是在取悦她吧。包括马林西在内,他也喜欢单独与她在一起,那怕不说话,看上一两眼也是舒服的。
    可惜呢,马林西没有太多这样的机会。而心里,却十分重视柯瑞英的存在。更在乎别人对她的评头论足。
    第四节联络员们的春节礼物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了。
    地里的所有农活已经忙完,只要保持田里正常有水,秧苗就会很快活棵返青。
    二期父本已两叶一心,三期父本刚刚落谷,春节后,至少要到正月底,才开始播种母本。
    那么,这段时间是比较轻松的,少量的田间管理如施肥、治虫的劳动量,不用那么费神,育种队员自己就可以做了,用不着找生产队社员出工。
    晚饭后,队部又召集大家开了会,杨副县长充分肯定了进岛以来所开展的各项工作,特别是对父本的顺利育秧和移栽,感到非常满意,与地方的关系协调也比较好,尤其是最令人担心的移栽灌溉用水及时充足,没有发生像其它育种队为抢水而吵架动手的事件,育种队与地方上配合默契,队员与联络员之间关系很融洽,他希望大家要发扬成绩,再接再厉。
    最后,季副局长又讲了几个具体事情:“一是从大年三十开始放假,时间是一周,大家可以自由活动,也可以自由结合去三亚、天涯海角、乐东去玩玩。二是春节后要准备进山砍一次柴禾。目前煤炭有些紧张,而且价格也较贵,我们自己动手砍一些木柴,省下的钱可以发给大家零花零花。”
    放了假,各人都自个儿忙活起来。
    早饭后,马林西将蚊帐、被套、衣服统统拿到井台上去洗。也有人图省事,整个儿将衣物抱到西面沙河里去了。
    汪长松主动拆下蚊帐,秦仲荣拆开被面,一起来到井台。
    有人结伴去冲坡、黄流买东西。
    马林西与范光杰、汪长松、秦仲荣他们约好,春节后去黄流玩。从地图上看,莺歌海盐场距离他们这儿挺近的。书上介绍,莺歌海盐场是海南岛最大的海盐场,在华南地区也是首屈一指。盐场位于乐东县,面临大海,背靠尖峰岭林区,是一片三十多平方公里的滩涂地带。那里可见一望无垠的银白色盐海,渠道纵横有序,盐田银光闪闪,景象十分美丽。所以很早就想去玩玩。
    大年三十了,村子里的人家差不多都忙完了过年的准备,他们来得又早,井台上空荡荡的,就他们几个人。
    洗被子和蚊帐,这事在家从来没干过,想象中是非常简单的,可真正轮到自己头上,却有点儿手足无措,马林西和汪长松两个大男人,居然弄得满头大汗。
    马林西先打了两桶水将井台冲洗干净,然后将蚊帐平铺在水泥井台上,赤脚撸袖地跪在地上打肥皂,汪长松双脚在打过肥皂的地方不停地踩踏。
    正忙活间,柯美英给他们送年货来了。瞧见两人的熊样儿,噗哧笑了:“哪有你们这样洗的啊。来来来,我帮你们吧。”
    柯美英放下手里的竹篮,说:“家里做的糍粑,给你们尝尝。篮子我妈还等着用呢。”
    “那就先谢你啦。”马林西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出门在外的男人有女人关心真好,他赶紧将糍粑送回宿舍。
    刚进门,满屋子都是人,柯瑞英跟大家正说笑着呢,原来是联络员们都来了,给大家送年货呢,花生、糖果、香蕉、糍粑,桌上,铺上,到处都是。
    见马林西进来,柯瑞英将一把花生塞到马林西怀里:“就剩你和老汪了。喏,别嫌少啊。”
    马林西十分感激地说:“谢谢!谢谢!”
    柯瑞英和大家说了会话,就告辞回去。
    第五节水泥地坪上的年夜饭
    晚上,育种队早早地开始吃年夜饭。
    年夜饭四菜一汤,比平时多了两个菜,加上生产队和联络员们送的地方土特产,倒也丰盛。
    与平时一样,吃饭时没有桌子,八个人在水泥地上围成一圈,每只洗脸盆里面的菜都堆得满满的,酒是队部发的,也有各人自己买的。
    汪长松、许峰、胡龙标、祁么祥和马林西是一组。
    酒是马林西早就准备的,按柯美英教他的方法,加了冰糖,封在育种队统一发的军用水壶里贮藏一个多月了,倒出来的酒粘稠得很。平时,育种队里是没人喝酒的,谁也没哪个雅兴。可是今天,虽然大家都想着家,远在相隔千山万水的海南岛,不能与家人团聚,心里难免有些沉甸甸的,说是年夜饭,却连桌子和凳子也没有,闷闷不乐地结束了这顿特殊的团圆饭。
    晚饭后,大家一声不响地洗潄。洗得有些匆忙,结束以后就无事可做,既没有娱乐活动,也没有地方可去,连个广播也没有,更别提收音机了。没有人想到要带这玩艺。
    村子里对春节似乎也没有多少热情。
    在白天,细心的马林西在村头转悠了好一会儿,没有看到像家乡的那种欢乐吉祥气氛,燃放鞭炮的声音也是稀稀拉拉的。
    马林西取出带来的竹笛,吹了两首曲子,因为想家,吹得兴味索然。不吹了,悻悻地上床休息。
    大家都躺在床上,不停地听到有人重重地翻身,偶尔有人一声叹息。
    汪长松看一本什么书,翻了一页,随接又放下,双手抱着头闭神思。
    马林西眼睛睁得大大的,木然地看着蚊帐的顶。
    这个蚊帐是读高中的时候奶奶亲手做的。因为是专门用于架子床的,比家里的床铺要小得多,高中毕业后回来就没有用过,一直被收藏着。这次来海南,是妈妈想起了,带到海南育种的。透过帐纱,有只硕大的蚊子围着明晃晃的电灯泡转了好几圈,然后不见了。
    明天干什么呢?马林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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