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繁纪事》第15章大山深处采木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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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好啊。
    马林西心里盘算着,就开始计划起进山采木棉、砍籐条的事。
    回来后,马林西把这想法同汪长松说了,没想到,竟一拍即合:“行啊。我也正想同你商量呢。”
    “那么什么时候去呢?”马林西问。
    “下个星期。”汪长松说。
    “不行。那太迟了。说不定被人家都采光了。育种队这么多,难道就我们聪明。万一别人先下了手,我们什么也捞不着。”马林西说。
    “这倒是的。”汪长松沉思起来。
    “想什么啊。就这个星期天去。”马林西说。
    “要是不放假呢?”汪长松问。
    “不可能吧。最近制种田里又不忙。万一不放,我们就撒个谎,请假去半坡。”马林西忽然有了主意。
    “对。这样行。可是……”汪长松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马林西追问。汪长松呑呑吐吐,似乎有什么不妥,他有些老谋深算。
    “两个人进山,那样太危险了。”汪长松感到担心。
    “把范光杰、祁么祥他们都拉上。”马林西想了想。
    “放假的话就可以。不放假的话,目标太大。”汪长松继续盘算着。
    “先说到这里吧。到时候见机行事。反正还有好几天呢。”马林西宽慰他。
    “倒也是。”汪长松舒开了眉头。
    第三节深山探宝
    一晃到了周末。
    非常凑巧的是,这个周仍然放假。这样,马林西和汪长松私下一合计,决定明天进山,现在这段路线于他们而言,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
    晚上,马林西又悄悄地约了范光杰和祁么祥。他本来想再拉上胡龙标,汪长松坚持说人太多,万一木棉太少,分那么一点点,不是白进山了。这家伙鬼精。马林西想。
    睡觉前,四人分别偷偷准备了干粮,水壶灌得满满的,又通过柯美英借了四把锋利的砍刀藏在床底。
    第二天,早饭碗一推,他们相继溜出了村子。
    马林西出村后淌涉过西边的大沙河,候在一块不引人注意的甘蔗园旁边。一会,其他几个相继也到了。这样,人都集中到了一起。然后,沿着那天从尖峰岭家来的小路,一路小跑,向山里进发。
    走过几块甘蔗地,前面就是杂草丛生的灌木,沿着人迹罕至的羊肠小道,径直朝大西北方向走去。他们没有指南针,就认准尖峰岭主峰的方向。
    沿途见不到人家,也没有庄稼地。十点左右,他们到了山脚下。
    远远可以看见,木棉树细挑的个儿,鹤立鸡群般立在山林里,一眼就可以看清,而其它树木,则是影像模糊,呈现出朦胧的青黛色。
    发现了目标,浑身来了精神,脚底就像是抹了油一般,飞快地向大山深处进发。
    当他们走近山坡时,隆起的山脊挡着了视线。芜杂的树林被砍伐得一片狼藉,几乎没有像样的树木,要么是没有成材仅有碗口粗的小树,要么是两三人才能合抱的老树,没有专门的砍伐工具,谁也对它们奈何不得,一次次逃过滥砍滥伐的劫难而幸存下来,成为大森林的历史见证。
    他们一行接连翻过五个小山头,进入大山腹地边缘。树林开始茂密起来,植被也厚实了许多,漫山遍野都是密密匝匝的灌木丛,矮的过膝,高的淹没人头。因为根本没有路,只能用砍刀左挥右砍前行,开出一条小路,身上的衣服、皮肤早已被荆棘划破。所幸的是,终于发现了木棉树。
    一群人感到格外地惊喜。
    远远看去,木棉树似乎只有碗口那么粗,中下部都是光溜溜的,只有上部有一些枝枝杈杈,那样子,充其量也就胳膊粗的样子吧,平展地伸向四周。
    小时候,马林西在家里可是爬树的高手,像这种碗口粗的树,他徒手赤脚,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上去,掏鸟窝,摘桑椹,都是他的拿手好戏。木棉树的枝杈这么平展,这跟半截梯子没有什么区别。并且,他们还专门准备了两丈多长带钩的竹竿。看来,我马林西可以重回童年,在众人面前大显身手了。
    他心里想着,感到美滋滋的,就好像大把的木棉都到了手里一样。
    现在,他们来到了一个小小的山脊上。前面是个小小的盆地,奇怪的是,四面坡上,就他们所在的这面山坡没有木棉树,其它几面坡上都有。
    马林西想,那木棉树就碗口粗,肯定好对付。现在时间尚早,争取每人摘他妈的一棵树果子。那样的话,装枕头,做沙发,塞被子就全够用了。他心里盘算着,看了一下方位,决定向最近的南山坡上的那棵木棉进军。
    因为距它不远还有三棵呢。马林西的想法得到大家的支持。于是,他们开始下坡,向既定目标靠近。
    他们是从背阴坡上来的,林子比较疏。下坡的这面朝阳,林子和植被都很密,如果不披荆斩棘,简直无法通行。
    大家一番努力,好不容易下到沟底。
    这时,他们才发现,山底居然有一条小溪,流水清清,蜿蜒曲折,水底的卵石清晰可见,两边的石头,植被,树干上,都长满了绿莹莹的苔鲜。空气清新,凉气逼人。抬头仰视,蓝天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星星点点的阳光透过浓密的树阴洒在地面上,形成的硬币大小的光斑,在树影里摇曳,一闪一闪。
    当他们寻找刚才发现的那棵醒目的木棉树时,竟然不知它的位置所在,如盖的树阴遮挡了视线。惟一的办法,就是按刚才在山梁的方位,凭借想象和猜测向既定的目标靠近。
    他们轮流挥舞砍刀,荆棘成片倒在身后,在灌木丛中开出了一条阳光斑斓的绿荫通道。
    下午一点,他们仍然没有发现那棵远看高大的木棉树,而开伐的通道,已足有一公里了,隐隐约约发现,这里距山梁也不远了。看来,通道打得有些偏了,从山梁上朝这边看,那棵木棉树明明是在半山腰以下的。于是,他们不得不原地休息,升火做饭,吃饱肚子再另谋出路。
    他们用几块大石头垒起了灶,把家里带来的钢精锅支好,盛满小溪里打来的清水,锅里装得满满的,七手八脚找来枯树枝,由汪长松专门负责烧饭。
    一会儿,锅里开始沸腾,香气四溢。
    碗少,没有筷子,几个人轮流用汤匙就着锅里吃喝。真正是苦中作乐,大家吃得又甜又香,津津有味。
    “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下到半山腰后,向左右沿山坡横向寻找。”马林西说。
    “我向东。范光杰跟我走。”汪长松一边收拾钢精锅一边说。
    “行。我和老祁往西。”马林西说。
    马林西猜测了一下方位,他们分别往左右两个不同的方向前进,祁么祥轮流和他开路。
    不一会,他们就在山坡右上方发现了要找的木棉树。
    好不容易走到木棉树下。定睛一看,我的乖乖,差点没把他们两个吓晕。
    这哪是木棉树,那粗壮的树干,简直就像砖瓦厂的大烟囱,足足要三四个人才能合抱。周围几十米方圆没有一棵小树,亩把大的树阴真如大伞一般,透不进丁点阳光,连杂草也长得病恹恹的,高高的树干,足有七八层楼房那么高,就连暴露在地表的根须,也是盆粗碗粗的。那些在山脚下看到的胳膊粗的枝杈,少说也有面盆粗,枝杈间的距离,哪像梯级那么短啊,每级都有人把高。他们那两丈多长的竹竿,根本就够不着最低的那根树枝。别说爬树,就是架上梯子,也够不上木棉果儿。
    “这下彻底完了。”马林西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屁股坐在祼露的大石头上。一面让祁么祥去把汪长松他们接过来,一面思考如何对这个庞然大物动手,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爬树肯定是行不通的了,只有另想办法。
    汪长松赶来时,也惊得傻了眼:“我的妈呀。这树这么大呀。”一屁股坐下,将砍刀狠狠地扎在地上:“今天的功夫都白费了。”
    很长时间里,大家谁也不说一句话,只顾一边坐在地上吃干粮,一边打量面前的这棵参天大树。
    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树阴下凉爽得很,浑身的疲劳一扫而光,觉得格外地舒服,马林西真的想躺下好好地睡上一觉。
    “算了吧。我们去采籐条吧。”范光杰建议。
    “妈的。来就是采木棉的。都到树下了,还能空手回去?”胡龙标说。他是在村口碰上马林西,死跟过来的。他没有砍刀,从祁么祥手里要过砍刀,朝木棉树走了过去。
    胡龙标拉开架式,往手心里啐了两口吐沫,紧紧握住锋利的砍刀,吭哧、吭哧朝木棉树就是一阵猛砍。
    顷刻之间,木屑乱飞,树上裂开一条很大的豁口。从砍刀扎进树干的声音可以判断,质地不那么坚硬,个个喜出望外。
    “停下,停下。我试试。”马林西猛地从地上跃起。
    马林西接过砍刀,从另一个角度向树干砍了一阵,的确如他所判断的那样,木棉树的质地疏松,很有些像家乡的泡桐,看起来树干粗壮,高大雄伟,两三年的小树苗就可以长到碗口粗,可材质却像糖麻花,几斧头就可以砍倒了。这木棉的材质看来不比泡桐结实到哪里去,只要花得功夫,肯定可以将它放倒,那样,他们就可以倒下树来掏鸟窝,将木棉果儿一网打尽。
    “哎。我们就把它砍倒,怎么样?”马林西用衣角抹了一把汗,问大家。
    “怕有些困难呢。”汪长松咂了咂嘴。
    “有什么难的?我看没问题。”胡龙标说。
    “你让我试试看。”范光杰要过马林西手里的砍刀,朝已经砍开的豁口上猛砍了几刀。然后把刀往树干上一扎,满有把握地说:
    “没问题。”
    “就怕时间来不及。”祁么祥担心。
    “现在几点?”马林西问万光杰。
    “十二点多了。”范光杰看了下表。
    “最迟我们可以五点回去,也就是有四个钟头砍树。看来没问题。”马林西看了大家一眼接着说:
    “我们四个人分两班,左右开弓。老祁呢,你年龄大些,附近砍籐条,到最后再来帮我们摘木棉,大家看行不行?”
    “行啊。就这么干。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妈妈的,今天豁出去了。”胡龙标脱掉了衬衫。
    “好的。我跟胡龙标对砍。”范光杰也脱掉衬衫,与胡龙标隔着树干对砍起来。
    十分钟后,马林西与汪长松换下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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