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人间》在人间第二十一章：真相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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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曼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嗡嗡的乱叫，她抬眼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心里本就是烦闷，此刻更是没啥好气。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我正上班呢！你打什么电话？”舒曼接通之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一顿臭骂。
    “姐，我录取了！录取了！谁说我的简历不成！你下午早点回家啊，我请客，别忘了把我姐夫也叫上！”
    “录取了？就那个抽水马桶也能录取？”舒曼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简直不知道这个世界还能再离奇扯淡一点吧。
    等舒曼赶到家里的时候，看着客厅里大包小包的衣服摆满了茶几上，不用问，这丫头一定是和夏梦逛了一天的街，买的这一堆破衣服。
    之所以说是一堆破衣服，因为她从袋子里拿出几件打量了一下，没一件衣服能看得上眼的。
    回头看夏梦卧室里的舒雨涵还在美滋滋的试着衣服，舒曼说道：“妹子，这些衣服都是你买的吗？”
    “可不是吗！”夏梦端了一盘水果拼盘走了过来，放在茶几上，顺手拿着叉子叉了一块苹果递给舒曼，“到底是一家人，买起衣服都是成沓成沓的买，拦都拦不住。”
    “什么眼光啊！”舒曼一口将苹果吃了下去，掂量着手里的这条裤子，“你穿这个是要去干销售呢，还是要去收保护费啊？都是破洞，跟个摇滚歌手似的！明天全拿去退了！”
    舒雨涵从屋子里走出来，好像根本不在意舒曼的点评，眯着眼睛笑道：“姐，我不跟你计较，你老了，跟不上现在时代发展了！现在风情万种女人味十足不吃香了！不然你怎么能变成大龄剩女了呢？对吧，梦梦姐！”舒雨涵说着，搂着夏梦的肩膀。
    “我再老也是你姐！难不成还变成你姨了？”舒曼脸色一变，把手里的裤子往舒雨涵身上一扔，转身回到卧室里，把身上的职业装换成了家居服。
    “不是说你请吃饭的吗？待会去哪吃？”舒曼走出屋子，将一头长发盘起用皮筋扎起来。
    “她要点外卖的，你的章特助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夏梦坐在沙发上吃着水果看着电视。
    “点外卖？”舒曼的神情愣了一下，“大老远巴巴的把我叫回家，你让我吃外卖？还想见章特助？做什么美梦呢！”
    舒雨涵说：“怎么了？又分手啦？”
    “你会不会说人话？我和你姐夫好着呢！”舒曼蔑了舒雨涵一眼，“章特助今天事忙，走不开，所以没有过来！”
    舒曼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夏梦和舒雨涵，摇头叹息了一声：“真好，真好！一个是宋氏集团未来的老板娘，一个是宋氏集团未来的跑销售的！前途无量啊！”
    舒雨涵也是刚知道夏梦的未婚夫是宋氏集团的老总宋怀书，一开始也是一脸诧异，不敢相信。没想到平时不动声色的夏梦，找的未婚夫居然会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今天在宋氏集团面试的时候，也看到悬挂在会议室墙上宋怀书的照片，看起来其貌不扬年龄不小的样子，怎么可能会入得了夏梦的眼睛？舒雨涵百思不得其解。
    “别胡说八道了！”夏梦的脸色阴沉了许多，她真的不想听到舒曼说到自己和宋怀书牵扯到任何关联，“你这几天起早贪黑的，到底忙什么呢？”
    舒曼摇头叹气，瘫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这几天一通瞎忙，到头来一场空，真的不想多说什么：“唉……还不是你的准老公，把我的销售总监给弄黄了……”
    “你说什么？”夏梦一头雾水，连带着旁边的舒雨涵也来了兴趣。
    舒曼看着面前两个人盯着自己看，都是一脸的茫然，她斜睨着夏梦，懒言懒语的说：“你老公和我的死对头签了一千万的大单子，公司里的高层都跟没见过钱似的，把我的死对头提拔为总监了，我可不久黄了嘛！”
    “姐，你也别灰心！这事呢，其实有的缓！”舒雨涵吃着苹果，看着电视，目不斜视的说着，“宋章铭是我同学，我去帮你找他，让他们公司撤资，转到你的名下，不就成了？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打死他！反正他是我从小打到大的！”
    舒曼侧目瞪了舒雨涵一眼，冷笑了一声：“哼！滚犊子吧！这是生意，你以为是过家家呢！”
    夏梦清楚舒曼的公司实力，也清楚的知道宋氏集团在全市的影响力，其实她心里是有很多的疑虑的，迟疑了半天，才说：“舒曼，你一直也没跟我说这事。你们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但我觉得，这里面蹊跷的很，按道理说，以宋氏集团的影响力，你们公司要想承接他们的投资，恐怕不容易吧，毕竟全市比你们影响力高、规模大的公司不在少数，他们怎么会选择了你们公司呢？”
    夏梦的话像是一剂猛药，让舒曼猛地坐了起来。她拿起手机翻看着公司这几个月往来的所有项目，按照以往，舒曼和大公司洽谈合作，一旦有大单子，都是和规模差不多的投资公司一同吃掉，毕竟有这么大的蛋糕，自己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而且，宋氏集团这么大规模的公司没有道理因为区区一千万亲自到自己这么一个中不溜的公司来签约，这样的面子确实是不小了。
    “老张是上个月开始接触宋氏集团的……短短不到两个月就促成了这次的投资项目，别说这是公司第一次独立承接这么大的单子，也是有史以来进度最快的一次，而且事先一点风声也没有，奇了怪了……”舒曼一个人自言自语，满脑子都是疑虑。
    舒曼想到了楠姐，这个一直提拔自己的人，给予自己许多信心，许多帮助的老上司。这几天因为虚报发票的事，楠姐的反应确实有些奇怪，要知道从前她在销售部，仅仅因为手底下的人发票数目几百块钱对不上就能闹的整个部门人心惶惶的，而这此接连两次高达十万元，楠姐居然轻描淡写的就这样算了。
    舒曼不得不对楠姐起了疑心，她此刻忘记了身在客厅，身边还有两个姐妹。自己一个人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脑中再回想着这几天所发生的每一件事。
    为什么老张矢口否认和陈菲菲有着不正当的关系？为什么陈菲菲明知道把柄在自己身上还这么理直气壮？为什么楠姐宁愿在销售部增设一个副总监来安抚自己，也不愿意把老张处置掉？这里头的事绝不是那么简单。
    舒曼是聪明的，几件事串联在一起，脑子里浮现出来了四个字：钱se交易。而交易的对象正是宋怀书。
    舒曼拨通了小石头的电话，张嘴就问道：“小石头，你在公司消息最灵通，陈菲菲的事，你知道多少？”
    “老冰块的事……额……我还真不知道多少……好像听说他们家在闹离婚吧……”
    小石头一贯喜欢给别人起外号，陈菲菲每天都在撂着脸，所以给她起了个“老冰块”的外号，但从不敢当面对着陈菲菲说，都是私底下这样叫着。
    “为什么？”舒曼又紧张了，感觉这里的事好像真的和自己想的有些关联。
    “估计外面有人了呗！谁知道呢？”
    “你下次跟我说话，再是说这些‘估计’、‘可能’、‘也许’之类的话，那你就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好好好！舒姐，是这样的。老冰块的公公婆婆一直不喜欢她，他们家成分你是知道，都是公务员，就她一个是在外干销售的，咱们这些销售人员不都是起早贪黑的吗？所以老人家没少在自己儿子面前说老冰块的坏话……”
    “行行行！什么乱七八糟，鸡毛蒜皮的事！别说了！挂了吧！”舒曼最是听不得这种家长里短各种鸡毛蒜皮的破事，这小石头真是关键时刻一点忙都帮不上。
    挂断了电话之后，舒曼心烦意乱，摇头叹息了半天，回过头看到夏梦和舒雨涵呆呆的注视着自己。到让舒曼一时间有点不好意思。
    “看什么呢？没看过美女啊！”舒曼没好气的说着，“看你们的电视！”
    “你转来转去的，把电视挡住了我们看个毛线啊！”舒雨涵毫不留情的怼回去。
    舒曼这才发觉自己身在客厅的正中央，刚刚好挡住了电视，本就心情烦闷，更加的不想搭理自己的妹妹：“哼！懒得理你！”
    舒曼走到了阳台，夏日的晚风吹在舒曼的身上，有一丝凉飕飕的，舒曼看着漫天的繁星，她此刻想到了夏梦。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这里面涉及到钱se交易，那最受伤害的只怕就是夏梦。尽管在商言商，就算是钱se交易，这也只是生意罢了。在生意人的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呢？
    舒曼悠悠的叹了口气，此刻电话响起来了。舒曼低着头一看，是小石头打来的。
    “舒姐，我想起来一件事，这个事我可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可别把我抖出去了！”
    “你要说就说，不说就挂了！”舒曼阴沉着脸，心里正烦闷着。
    “咱们楠姐和宋氏集团的宋总是同学！上个月，他们同学聚会，楠姐那时候身体不方便，你又忙着别的业务，就带我去参加帮楠姐挡酒的！中途的时候老冰块找楠姐签字的，老冰块从来不喝酒的，然后当时还喝了三杯酒呢！楠姐千叮咛万嘱咐的跟我说千万不能把这事说出去，舒姐，你可得替我保密啊！否则，我死定了！”
    电话挂断之后，舒曼没有任何的喜悦，只是失望，甚至有些对现实的绝望。为了生意不择手段，也是常有的事，可是她没有想到平时教育自己的楠姐，居然也会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利益。
    舒曼平时太信任楠姐了，她只盯着刚刚上位的老张，却没有在意也刚刚提为副总的楠姐。其实他们都是一丘之貉，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如今得到了应得的一切。
    舒曼拨通了章澄的电话，她的心情低落到了极致：“喂，章澄，还在忙吗？”
    电话那头的章澄听出了舒曼心里的压抑，急切的问道：“正准备下班，你怎么了？你在哪？我去找你！”
    舒曼的心里有些暖洋洋的，她浅浅的笑了一声：“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章澄的声音愈发的急切，他和舒曼相处的时间不长，彼此还在热恋的阶段。但舒曼此刻提出帮忙，却让章澄觉得有些见外了。
    “我想……在你们酒店拷贝一段监控……可以吗？”舒曼迟疑了许久，才勉为其难的说出自己的想法，但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又觉得让章澄非常为难，“不行就算了吧……我再想别的办法……”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章澄像是在思考一样，也有些为难的意思：“舒